曹魏臣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光阴默
但是干嘛呢,才刚到城下呢,才刚围城呢,就吼了一嗓子:“陈恒贼子,燕人张翼德,势必杀汝!”
声音之大,譬如三伏天的响雷。
让城墙上的陈恒两只耳朵,都出现了好一阵的嗡嗡盲音。也愣了:张三爷,那么激动干嘛那么仇大苦深的我好像没得罪过你吧
陈恒想不明白,但张飞想拿他人头的理由,却很充足。
其一,是刘岱、王忠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来攻打别人的,却被刘备和关二爷连续两次大败,打到龟缩营里防守了,撤退也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是故,刘备就觉得腾出手了,让张飞也带了五百兵卒和昌豨一起来,看能不能将陈恒的人头送去给袁绍闻闻味道。
是的,袁绍。
知道传国玉玺落到朝廷手里后,他和刘备联合的书信中,还提了一嘴:据说吾弟公路,是陈恒贼子杀的
刘备多么精明的一个人啊,那还不懂袁绍的意思。
其二,那就是个人原因了。
嗯,张三爷从来都没有给别人说过,一直偷偷藏在心底。只有夜半三更无人时,才翻开心绪,暗自伤神。
他是一个很专情的人。所以即使是过了一年多了,他依然还记得,当初在许昌城内的惊鸿一瞥。
那个女孩,姓夏侯,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大大的,仿佛会说话的眼睛,今岁披上了嫁衣,进了别人家...
一是刘备的嘱咐,一是为了给自己出口气,张三爷觉得陈恒不配继续呼吸,也不算奇怪了。
大好男儿,当快意恩仇!
所以,陈恒贼子,必须死!
只是,看到昌虑城墙外宽广的壕沟,城墙上堆得好高的檑木石头,还有不断冒烟飘香十里的数口熬着“金汁”的锅,便觉得有些棘手。
而且,张三爷征战多年,看着城墙上的兵卒,就知道约摸有千人之数。而他和昌豨合兵一起,不过两千八百人。
《孙子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
陈恒会出来和他们野战吗
呵!想想就好了。陈恒也用事实证明了,自己很怂。
在张飞吼了那一嗓子过后,就直接下令将城门给堵死了。还让人将县衙的横梁都拆了,运到了城墙上当檑木。
才刚成亲呢,才当上关内侯呢,不能这样死了不是城外的人是张飞啊!十个他绑在一起,出去了也就被宰的份。
好嘛,只能蚁附攻城了。
不得不说,闯出“泰山四寇”大好名声的昌豨,对攻城拔寨还是挺熟悉的。有当年劫掠豪强大户乌堡、小县城的经验在,只用了八天,便准备完善了。
不仅造了一堆长梯,几个云梯和一辆冲车,还顺便让兵卒冒着箭雨将壕沟给填了一段。
一切准备就绪,昌豨便来到张飞的跟前,“张将军,汝部进攻那个城门”
有着粗犷外貌的张飞,斜着瞄了他一眼,知道对方是在打什么注意。
攻城是要死的人。尤其是刚开始的时候。
想顺利摸到城墙垛口,就必须先将檑木、石头、金汁等物消耗完了,敌军才会与他们进行白刃战。
而这些守城利器,只能用人命去消耗。
既然是要死人,那就不能单单我一方死人吧攻打昌虑城,是你们要求来的!
这是昌豨问话的意思。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张飞压下了心里的微恼。他知道如果自己手下兵卒不参与攻城,昌豨也不会攻打的。
“某攻东门吧,还请昌郡守务必尽全力,早日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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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六章、打了再招降
是徐盛和陈恒。
陈恒让文稷守南门与西门,而将东门与北门的防御,全权交给了徐盛,践行了当初在寿春城外“扬忠都尉部临阵汝决之”的承诺。
他自己倒是很轻松,拿着两把强弩坐镇在城墙上,当了鼓舞士气的吉祥物。嗯,为了做戏做得彻底点,今夜他还算睡在上面了......
徐盛是跑来汇报今日战况的。
承蒙主将信任放权,当属下的得时不时汇报一番。好让陈恒知道他徐盛没有膨胀,军中一切都依然掌控在陈恒手中的。
但这次前来,徐盛不光是表忠心而已。
张飞攻击的东城门,和昌豨攻击的北门,战况实在是差得太大了。大到徐盛都觉得不可思议。
张飞所督麾下悍不畏死。
先是弓兵抛射压制住城墙上的抵御,大橹兵在前,刀盾兵紧跟两侧随行,掩护着云梯、长梯一个冲锋都到了城下。
若不是城墙上备了许多檑木和石头,说不定第一天攻城,就被人登上了城墙。毕竟昌虑是个小县城,城墙不过才两丈有余。
而昌豨的部下,就有些诡异了。
如果说站得稀稀落落、毫无章法的队形,是为了躲避城墙上扔下来的石头和弓箭,那么你们还没有摸到城墙脚呢,就扔下云梯退走了是什么意思
都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你们才吹响号角,第一阵战鼓还没停歇呢,就放弃了攻城了...
就算是走个亲戚,都比你们更有诚意好嘛!
“都尉,属下以为,昌豨所督兵卒并不是怯战,而是督战的升城督毫无战心。是故,我们是否该将臧霸、孙观二人的劝降书信送过去了”
将情况细细描述了一番,徐盛不仅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还做出了建议。审时度势,因势利导,是良将的潜质。
“仲权,汝觉得呢”
捏着胡子思索一阵的陈恒,没有直接回答徐盛,而是将问题抛给了身侧的夏侯霸。
怎么说都是小舅子,有事没事的考教一番,让他长点见识,回去了也好给夏侯渊交代。
“都尉,属下觉得徐军侯之言大善!要不我们现在就出城偷袭一番,让昌豨更容易下定决心!”
先是一个军礼,夏侯霸才恭声说道。
自从得知陈恒一番谋划,便钓了昌豨来此地攻打昌虑县,他就对看似文文弱弱的姐夫,心里生出了不少敬佩。
“出城偷袭汝是忘了城门已经堵死了”
“啊,属下一时激动忘了,呵呵...”
夏侯霸搔了搔头,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嗯,无碍。今夜汝就在城墙上睡吧,睡前将《吴子》的论将篇,再抄三遍!”
夏侯霸:......
不理会一脸幽怨的小舅子,陈恒起身走到了城墙垛口处,看着城外昌豨灯火通明的兵营,“文向,明日就不要节制守城之物,能用得上的,都用了吧。”
“对北门的昌豨军也是如此吗”
“嗯。”
“都尉,那昌豨并无战心啊...”
“文向,汝若是昌豨,实力无损之下,愿投降否”
额...
徐盛明白了。想让对方顺利的投降,就得让对方觉得没有希望获胜了,才会考虑是否接受招降。
“喏!属下这就去传令。”
陈恒点了点头,信步来到城墙箭楼下。夏侯霸已经在抄着《吴子》了,而他的身边,还有陈岗,也在奋笔挥毫。
不用问也知道,夏侯霸这小子是拉着陈岗帮忙了。
拿起一卷竹简,看着上面写得歪歪扭扭的字眼,陈恒便从身侧拿出臧霸、孙观的书信,放在了两人的案几上。
“这两份书信,都抄二十份吧,某明日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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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七章、臧霸神助攻
夕阳如血,挥洒在昌虑城外,吹响了双方各自罢兵的号角。
对比于北城门被杀得血流成河,西城门和南城门的战况,还是不用提了吧。
除了一些被弓弩射死的倒霉蛋,双方你来我往吼了几嗓子,很有默契的走了个过场,依然没有在城墙上友好会面。
但张飞主攻的东城门,倒是取得不俗的进展。
他付出了一百多兵卒的死伤,不仅消耗完了檑木石头等守城物资,还攻上了城池好几次。若不是守城兵卒也拼死效力,他就占领东城门了。
不过也快了,破城之期,就在明日!
张飞在心里说了句。
他的自信,来源于今日守城的陈恒兵卒,死伤超过了五十人!
攻城与守城,死伤比例竟然达到了一比二,由此可以看出对方的兵卒并不是精锐之师。而且,对方守城物资也没了。
只要昌豨继续牵制住城里的兵力,不让其他城门的守军来东城门支援,张飞觉得拿到陈恒的人头,是板上钉钉的事。
回到自己军帐中,张飞心情大好,还以水当酒灌了好几口。嗯,自从当年因酒误事,被吕布偷袭了下邳城后,他在行军打仗中,就再也没碰过酒。
就在这时,他手下的兵卒来报,告知了昌豨围攻城门的消息。
刚开始的时候,张飞还不能置信:城里兵力就这么点,四个城门同时攻打,你们还能被人出城追杀了还死伤惨重
呵!一群废物!
昌豨的能力在张飞的印象中,再度降级。
既然昌豨如此不堪一击,此番回去了,还是告知兄长一声,找个机会夺了这东海郡!
哼,反正这徐州本来就是属于兄长的!
“那个...将军...”
前来禀报军情的兵卒,支支吾吾的一声,唤醒了张飞的思绪。侧头一看,发现对方脸上有些犹豫,便奇怪问,“嗯还有何事”
“属下在南城门还打探到,今日城内有书信绑在箭矢上射出,被昌郡守的麾下捡了去。”
“此事当真”
张飞瞪大了眼睛,厉声了一句。
“是!属下愿以人头担保!”
那名兵卒挺起了胸膛,“一开始属下也不敢相信,特地用钱财之物,利诱昌郡守麾下数个兵卒说出实话,才胆敢禀报将军的。”
“嗯。做得好!记汝斩首一级之功,下去吧。”
“喏!谢将军。”
张三爷一直都是个爽快的人。嗯,也是个有了疑问,不想憋到第二天的人。马上的,带了十几个心腹之人,便往昌豨的营地而去。
昌豨对他的到来,倒也不诧异。
二话不说的,直接将往桌几上一指,那里有十几份写满小子的布帛堆放着。都是今日陈恒让人从西城门扔出来的。
张飞拿起一看,原来是臧霸和孙观的劝降信。
“张将军,看完了吗”
昌豨双手环胸,斜着眼睛不阴不阳的来了一句。也不等他回答,又自顾自继续说。
“张将军,你的来意我心里明白。臧霸与孙观是我旧识,曾经同生共死过。现今来信劝降,也是意料之中。我也知道,你心中不曾信任过我。只不过是一致对外,暂时委身相守罢了。
对吗”
额...
这么直白!不过你说得挺对,我是从来都没有信任过你。
张飞呵呵了下,也不说话,转过身子静候下文。
昌豨拱了个手,大咧咧的走近了张飞几步,两人之间不过一米。
这个距离,张飞自认是有把握将对方一剑剁死的。因为昌豨的佩剑,并没有挂在身上。
“张将军,我昌豨明人不说
第一四八章、匹夫安敢欺我
翌日,清晨,张飞与昌豨率军出现在东城门。
“张将军,今日就请为我压阵,待到我麾下儿郎攻上了城墙,你再一举压上,锁定胜局!”
才刚摆开阵势,昌豨就迫不及待的说了声。
表情里还有点咬牙切齿的,似乎是想起了昨日被屠戮的仇恨。
张飞哪有不从之理。
难得昌豨这么积极,抢着去用人命消耗城内弓弩不是再说了,他本来带来了五百兵卒,现在就剩下三百人了。
“好!昌郡守壮哉!某再此恭候佳音!”
一个拱手,张飞笑着,还很难得的,眼神里露出了点赞赏的味道:这昌豨,看来还是挺有血性的嘛...
“来人,击鼓!攻城!”
咚!咚!咚!
数个牛皮大鼓瞬间响彻天地间,鼓舞着兵卒们悍不畏死的勇气。
只见昌豨麾下,前排手执极大的竹篾盾牌,扛着长梯子的轻兵挤成一团在中间,在两旁的刀盾兵护卫下,乱糟糟的冲过去。
看起来剽悍勇猛,然而却如同一群山贼进村。不过也对,他们本来就是贼寇出身。
张飞一直盯着昌豨军的行动,心里也在变化着。不是为昌豨的兵卒性命担忧,而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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