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臣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光阴默
哟,昌豨这仗势,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嗯,若是某来守城,先让弓兵来个抛射,就能射死不少。再让盾兵抵住城墙沿,枪兵从垛口直刺,他昌稀一个兵都别想爬上城墙!
好嘛,如果昌豨知道了他心中所想,估计就直接调头攻击他了。
也许是昨天将守城器械用完了的关系,昌豨的兵卒都已经将长梯搭在城墙上了,城内守军都没有扔下一块石头,更别说檑木了。
只是,为什么,弓弩箭矢也如此稀稀拉拉呢
张飞有点疑惑不解。今天昌虑城池的防卫,和昨日犹如天壤之别。难道今日守城之将,换了
“啊!”
“啊...”
彼此起伏的惨叫声,唤醒了张飞的思绪。
凝神一看,却是城墙上的守军,正拿着巨大的勺子,往下泼水呢。被淋到的兵卒,惨叫着,用手捂面,直接跌在了城墙脚下。
有的气息再无,有的悲鸣着命运。
对嘛!
这才是正常的嘛!
依托城墙而守,怎么就能让敌军轻而易举的就爬上去。原来是檑木用完了,就换成了金汁。哦不对,没有臭味,那就是热水了。
张飞收回了极目远眺的视线,传令自己的兵卒做好准备,策应攻城。
但是呢,他手下的几个都伯呵斥声还在不断传来呢,城墙那边就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欢呼!
昌豨军已经有不少人登上城墙了!
这么快!难道昌豨的兵卒,比我的麾下更善战
张飞很诧异,但不妨碍他立刻让手下兵卒冲过去的决定。他自己也夹了夹乌骓马的腹部,在亲兵的护卫下,缓缓驱马向前。
陈恒贼子,一旦我军占了城墙,打开城门之际,就是你的死期!
握紧了丈八蛇矛,哪怕是身经百战的张三爷,一想到用矛挑起陈恒首级的那一刻即将到来,也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而被念叨的陈恒,心里也在激动着,也忍不住舔了舔因为紧张而发干的嘴唇。
他此刻就在城门背后!
披坚执锐,手拿着两把小巧的军弩。他的身后,有张仁和刘鹏率领的部曲,还有文稷徐盛刘凯率领的精兵三百。
“子翔,让大家等下都瞄准了张飞!就是那天吼了一声说要杀我的那个人,把弩箭都留给他!”
“喏!”
是的,陈恒这是等待张飞的兵卒靠近城墙,就一举冲杀出去。
在昨天夜里,他便收到了昌豨射上城墙的书信。为了
第一四九章、有矛名丈八
久经战阵厮杀的人,都会变得分外的冷血。
张三爷也不例外。
虽然和亲兵队率关系好得可以登堂入室见父母,但看到对方脸色青白、气息全无的躺在了地上,他心里也只能叹息了声,便很果断的调转马头冲杀出去。
张三爷长相虽然狂野,但他不是莽夫。
相反,他一直都是个外粗内细的人。他知道,只有杀出去了,才能为死去的人报仇,才能照顾袍泽的家人。
奔驰而来的陈恒,看到张飞已经转向,如同一个饱饮长风的箭头破开围剿,端是勇猛无比,带着残余的兵卒,活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来而去!
真乃万人敌也!
果然,猛张飞,名不虚传!
陈恒心里叹赞了声,马上的,就厉声指着张飞的背影,“射死张飞者,赏万金!田地千亩!”
“嗷”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不光是陈恒的手下激动了,连昌豨的麾下都两眼瞬间通红。这份赏赐,别说是大头兵了,连将领打拼一辈子,都很难攒得到。
而夏侯霸,则是作死了。
他倒是不是贪图自家姐夫的田亩,而是年少轻狂,无知无畏。
嗯,有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往好了说,是勇气可嘉;往坏了说,是竖子不相为谋!夏侯霸今天,就当了一次往坏里说的初生牛犊。
他仗着夏侯渊送的好马,他一个加速就离队列冲了过去,紧随着张飞的马后,还用正处于变声期的嗓子,吼了一声。
“张飞竖子休想逃!乃公送汝上路!”
往死路上的驰骋,速度之快,让陈恒都来不及阻止。
认识张飞的人,都知道张三爷有三个特征。
相貌粗犷,脾气有点火爆,外加武艺不是一般的好,堪称绝伦。
都说艺高胆大,再加上被一个半大小子给自称“乃公”了,张飞的火气一下就如同火山崩流般势不可挡。
“鄙夫找死!”
如同惊雷般的大吼,张三爷须发皆张,环眼里尽是血红,掉头盯着夏侯霸,就驱马就杀了过来。
完了...
听到张飞的雷声,陈恒的心里就开始哀叹。举起军弩,却发现夏侯霸的身影已经挡在前面,无法瞄准张飞。
“快,快,谁都好,去把仲权救下来!”
慌忙得有点语无伦次的,陈恒催促着身边的文稷等人上前救人。
那是小舅子!
就算再顽皮、再欠揍、再让人嫌弃,也是小舅子。
如果死在了他跟前,夏侯家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就如在心里长着的刺,永远都无法用手拔出来。
毕竟夏侯渊放他出来,是镀镀金学点东西,而不是来送死的。
虽然说上了战场,就要做好马革裹尸的准备。但你陈恒都好好的活着呢,夏侯霸怎么能说死就死了呢
对吧!
“喏!”
文稷与徐盛等人到也不含糊,急忙狠狠的抽了下马匹,冲了过去。刘凯更是迅速,看到夏侯霸冲过去的时候,就跟过去了。
他是夏侯渊亲兵出身,对自家小公子的命是很看重的。而前方,夏侯霸已经和张飞打上照面了。
事实证明,对于兵器来说,一寸长一寸强的说法,是有道理的。
无知无畏的夏侯霸,高举着的大刀,用了个力劈华山的姿势,正想往张飞的头上招呼呢,张飞的蛇矛就伸过来了。
平平横陈而来的蛇矛,并没有直接扎夏侯霸的嗓子。而是使了个巧劲,接着马力往右一挑,便将夏侯霸手中的长刀给挑飞了。
还将他的身体带着歪了歪,顿时就中门大开。而他胯下的战马,依然保持着冲劲,带着他仿佛飞蛾赴火般,直冲张飞而去。
两马即将交错而过,夏侯霸甚至看到张飞狞笑中,露出的雪白的牙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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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零章、汝遗言可信否
秋,风微凉,肃杀万物。
陈恒站在昌虑城墙上,看着远处变得光秃秃的小山包,背着手发着呆。
不是忧心城防什么的。
张飞早就回去彭城驻扎了,但没有再次来袭。据说是刘备关羽击败刘岱、王忠后,自身损失也挺重的,不宜再动刀兵。
连投降的昌豨,看到刘备军没有对东海郡有动作,也安排一番后,随着文稷启程去许昌了。他要去许昌拜见曹老大。
是的,曹操在许昌。
在八月初的时候,曹老大就亲自率军到了黎阳。部署了一番后,分兵扼守官渡,(中牟县东北,为许昌北面的咽喉要道,间隔约200里),又启程返回了许昌。
因为袁绍纠结大军的速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墨迹。小半年了,都没有将军队拉出摆个姿势、秀个肌肉什么的。
敌人都没有来,曹老大自然不会主动打进河北去,索性就回许昌去了。毕竟秋天了嘛,军营中是很孤单寂寞冷的。
陈恒让昌豨去许昌找曹老大,是因为以他一个扬忠都尉的职位,还没有资格接受一郡之守的投降。
当然,接受了也没什么。就是会被朝中百官以“有违法度”、“骄横枉制”等罪名指责,轻者丢了官职,重者下狱问罪。
而让文稷也跟着去,是人情世故的考虑了。
他们两人本来就官职一样,但文稷这次跟着他,一切都唯命是从。冲着这点,就得投李报桃一番,不然以后谁还会卖好呢!
以一千兵卒逼迫昌豨投降,是很大一笔功绩。就连带着人过去露脸的文稷,多多少少的,都会让曹老大多看两眼。
不是战事,不是公事,陈恒惆怅的,就是私事了。
的确,他在想怎么处置夏侯霸。
不光是因为刘凯的死,更是申明军中法度。
一支军队中,当亲兵的,当部曲的,封赏最多待遇也最厚。因为他们的第一觉悟,最坚定的信仰,是为主将而死。
无论什么理由。
刘凯曾经是夏侯渊的亲兵,这种信仰早就渗入了他的骨子里。所以他根本不需要考虑,就用自己的命,换下了夏侯霸的命。
但刘凯同样是军侯,扬忠都尉部一诞生开始,就当了军侯。
夏侯霸擅自冲阵而出,连累军侯战死。这种不听号令的罪名,如果不是看在夏侯渊的份上,他就下令斩首示众了。
当日在战场上,看到刘凯闭上了眼睛,他便一个巴掌抽在了夏侯霸脸上。力气之大,连夏侯霸的头盔都抽飞了,脸上迅速肿胀,比猪头都惨。
嗯,陈恒的手,也隐隐作疼了好几天。
而且他还当场下令,让兵卒将夏侯霸绑了,看押在一个小屋子里。
当然,这也就是作秀给其他兵卒看而已。
对于夏侯霸来说,就是换了个地方住不能随意乱晃而已,一日三餐还是由陈岗送过去的。跟个大爷一样,还被人伺候上了。
唉,还是要给个交代的...
叹了口气,陈恒头也不回,给旁边的刘鹏吩咐了声:“子翔,传令,擂鼓校场聚兵。将仲权也押解过去。”
“喏!”
刘鹏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变成了一个字。
他是部曲队率,实际上帮脑子不太好的张仁,行驶着部曲督的权力,是心腹中的心腹。是故,他也知道陈恒心中的纠结的。
但他也知道自己的主将,从来都是谋定而后动,定了的事很少有再变更的。
算了,那是小舅子,看在夏侯太守的份上,都尉应该也就做个样子,给个苦头吃,事情就过去了。
嗯,刘鹏猜得不错。
只是这个苦头,不是一般的苦。
聚兵后,陈恒先是列举了夏
第一五一章、汝欲当佞臣乎
深秋的气候,总是让人有点烦。
连绵的牛毛细雨洋洋洒洒了好几日,让地面变得泥泞,一下脚就能带起厚厚一层来,让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而土木搭起的建筑就更人让讨厌了,无处不在的霉味肆意玩弄着鼻息,挑逗想一把火给烧了的**。
夏侯霸就趴在重重霉味的被褥上,极力忍耐着,不光是天气带来的烦躁,还有双股的疼痛与瘙痒。
“忍着点,我要来了。”
同样带着变声期的少年,轻声提醒了下。
是陈岗,他褪下了夏侯霸的裤子。一手拿着木碗,一只手用小棍子在里面搅动着。木碗里黑糊糊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熬成胶状,散发着恶臭。
“唉,来吧。这玩意可真够臭的!真搞不懂你们,怎么就信了那个庸医!”
认命的叹了口气,夏侯霸有点愤愤不平。
“什么叫庸医你的伤口好多地方都结痂了!做人要知道感恩...”
有点小大人沉稳的陈岗,反驳了一句。手上却不慢,小棍子带起黑糊就抹上去。
“行了行了,你就和姐夫一样啰嗦,特烦人!啊...你轻点!”
“我啰嗦还特烦人嗯”
伴着吱呀的一声,房间简陋的木门被推开了,闪出陈恒的身影来。他正皱着眉毛在门槛上涂抹脚底的泥,瞄了一眼夏侯霸。
看样子,刚来的他,是在门外刚好听到了。
“咳!咳!没有!谁敢这么说姐夫的我揍他去!”
好嘛,这小子挨揍了,也学会讨巧了。
甩了个算你识相的眼神,陈恒靠近看着他的伤口,还拿过陈岗手中的小木跟戳了戳结痂的地方。
夏侯霸被戳得龇牙咧嘴的,赶紧张嘴咬着被褥,怕叫出声音来。
嗯,以他对这位姐夫的了解,如果叫出声音来了,肯定会再多戳两下的。
“看来是好得差不多了。不错,你小子皮算是挺厚的。”
夏侯霸:......
好吧,我就当这是夸奖了。
将小棍子交给了陈岗,陈恒走去屋内的案几前跪坐,眯起了眼睛,冷不丁来了一句,“仲权,被我打了,你心中有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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