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臣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光阴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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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五章、司空府论策3
话说被曹老大问到,何人能率领骑兵去渤海后,陈恒就愣了。
也对,他也应该愣了。
如今的他,因为荀攸郭嘉等人的暗示,早就退出了曹营决策圈子,安安心心的领兵作战当执行者呢。
曹老大这么一问,是让他再次参与决策的意思。
毕竟,献上计谋,是个人才学的彰显。但派谁为将,是属于权利决策层次。
看着陈恒发起呆和眼中的疑惑,曹老大笑了笑,用很平缓的声音吐出了一句话。
“子初,某仍记得你当年童稚之时,唤某世叔的情景。现今,你已经成亲了。而且能来为夫人贺寿,就不是外人了。”
微不可见的,陈恒闻言身子就颤抖了下,再次深深的拜了下去。
他知道,曹老大这是在暗示:你以前是我故人之子,现在娶了我的养女,就是曹家的一份子。一家人,一荣俱荣,参与决策很正常。
连“孤”的自称,都变成了“某”了。自然是以长辈的身份在说话,而并非是主公,或者是大汉朝的司空。
“谢主公信任。恒斗胆,毛遂自荐!”
好嘛,曹老大刚还和熙的脸,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低声吼了句:“这是骑战!”
潜台词就是说:你小子什么功劳都要贪连骑兵营地都没有进去过,还想掌骑心里没点逼数吗!
“主公之意,恒自然是知道的。恒并非贪功,而是觉得自己谋划之事,他人恐怕执行不到位。嗯,若是主公允许,还请派遣一人当副将。恒决机,他掌骑。”
“呵!竖子大言不惭,汝是要如何执行到位!”
曹老大被气乐了,他手下最不缺的就是良将!陈恒竟然说怕执行不到位,骚扰敌后这种司空见惯的把戏,哪个将领是陌生的!
“恒献上此策的本意,并非是要牵制袁绍兵力。而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马上的,书房里就陷入了沉寂。
好久,好久。曹老大才用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来了一句。
“汝可想清楚了,孤一旦应下了,就不会让汝有反悔的机会。”
“喏。恒心意已决。”
“唉...己吾陈家两百多年积善家声,多少代人才积累的声誉,汝就不要了就不怕汝先父九泉之下不瞑目吗”
“回主公,恒虽顽劣,但从不做有毁家声之事。”
“嗯”
曹老大挑起了眉毛,脸上有点诧异。
陈恒说的一将功成万骨枯,他是知道什么意思的。就是进入袁绍治下腹地后,就彻底变成屠戮工具。
不是攻击县城毁粮仓、破坏百姓农田庄稼什么的,而是屠杀冀州的豪强大户!
这些人才是四世三公出身袁绍,统治的冀州根基!只要把这些人杀得人人自危,逼迫他们跑去袁绍请命,袁绍不分兵都不行!
是分出很多兵!不光为了围剿,还有加强各地防卫的。
当年袁绍夺韩馥的冀州,冀州世家们是出了大力气的。而现在,袁绍还重用汝南士人来玩权力制衡那套,已经让冀州士人反感了。
如果这些世家大户被屠戮,袁绍没有动作,那就准备迎接冀州士人的反扑吧。
在乡党、宗族抱团的时代,这些人随便玩点手段,就拖延军粮运输、勾起兵卒思乡情绪而逃亡等等。
毕竟在春秋的时候,孔老二就说过:乡愿,德之贼也!
一亭,一乡,甚至一县的话语权,都是掌握在世家豪强手中的!
屠杀这些人,己吾陈家的名声,绝对会变成大汉朝的过街老鼠!众口铄金之下,谁还会想起“两军交战,无所不用其极”呢
这个结果曹老大是知道,所以问陈恒不要家声了,也是如此。
陈恒也是知道的,所以呢,马上就露出了个笑容。
“据说公孙瓒以前有一支骑兵,名为‘白马义从’,甚为精锐。可惜后来被袁绍所
第一五六章、虎豹骑曹子丹
又是一年除夕。
又是大雪纷飞的一夜。
陈家乌堡内,主宅里灯火通明。陈恒抱着眼皮上下打架的小陈仇,坐在火盆前守岁。他回来己吾已经快三个月了。
自从丁夫人寿宴的那次献策过后,曹老大就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直接给了陈恒一个议郞的职位,然后就是回己吾休沐......
嗯,曹老大给理由还是很不错的:子初,汝这些年征战在外,多有苦劳,该多休息些时日了。刚好夫人念着陈家嫡长子,汝就带若君回己吾吧。
还记得当时,陈恒接到这句话,嘴巴可以塞进两个鸡蛋。
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没听说过,让部下回家生孩子的主公。
但曹老大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轰出了门。还加了句:三日内,必须滚出许昌!逾期军法处置!
陈恒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肯定在什么地方闯祸了,导致曹老大放弃了他。不然大战将起的时候,让他回家生孩子
若不是离开许昌之际,前来送行的夏侯渊,脸上洋溢的笑容丝毫没有作伪,他都有一种就此在己吾发霉的觉悟。
只是很可惜,他偷偷问了夏侯渊,但没有得到任何暗示。
对方就扔下了一句“稍安勿躁”。
这个稍安勿躁,陈恒回己吾不到半个月,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衣带诏之事终于曝光了!
车骑将军董承、王子刘服、种辑、吴子兰等人,全家都在菜市场被砍了人头。天子刘协也很可怜,他和心爱的董贵妃只有九泉之下才能再见了。
好嘛,原来是不想让我卷入这种权力厮杀中。老曹同学对我真好啊...
这是当时陈恒得到许昌消息的想法。
一个月后,就变成了:主公怎么还没有让我回许昌嗯,可能是善后还没有处理好吧。
一个半月后,就变成了:难道主公太忙了,我要不要上个书什么的,提醒下或者是让外舅夏侯渊问一声
好吧,他还真让夏侯若君些了封家书回去,在后面很隐晦的提了一嘴。以夏侯渊的智商,绝对洞若观火的。
所以呢,夏侯渊让夫人回信了。
也很隐晦的提了声:现在扬忠都尉的主官是文稷,别说是徐盛,连刘鹏都被留在军营了...
然后呢,整个陈家乌堡连续好几天,都没有人胆敢大声喧哗。
一个个垫着脚尖走路,如同从打着瞌睡的猫前经过的老鼠。就连小陈仇,在戏耍的时候,都被张婉儿抱得远远的。
因为庭院中的那颗桑树,在陈恒的悲愤无比之下,成为了冬日里取暖的木头。
据说他在死命劈砍搞破坏,死命的嘶吼,声音如同受伤后被父母遗弃的小野兽。反正就是那个惨啊,闻者流泪,见者伤心。
君心难测
伴君如伴虎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你大爷的曹阿瞒,老子到底做错了什么!让我回家当富家翁,好歹也给个说法不是!
带着愤慨,陈恒策马入林,给陈家人弄了好多野味,吃得小陈仇都腻味了。
十日后,他就淡定了。
安安心心的,当为陈家开枝散叶的播种机。
至少老子还活着,至少己吾陈家能继续滋润活下去了。
至少小姐姐蔡文姬也来陪我...
咳!咳!是来陪小陈仇玩耍了两个月。一直到了除夕临近的时候,才回了圉县。
“夫君,仇儿困乏了,让妾身抱他回屋里吧。”
一直盯着火盆里,忽明忽暗的炭火看着的陈恒,闻言低头看儿子,却发现自己胸前的衣裳都被口水湿了一大片。
“好。若君你也回屋休息吧。天冷,我守着就行。”
苦笑的点了点头,陈恒将手中的儿子交给张婉儿,示意她们离去。
而坐在一旁的张仁,也难得机灵的递过了酒囊。嗯,他也有孩子了,张婉儿很早就给他物色了
第一五七章、孤拭目以待
曹真,字子丹。
其父也是谯县人,素来和曹操交好,后来为救曹老大而死,然后被收养于府中。吃穿用度和曹丕的待遇是一样,是真的当儿子来养的。
嗯,他也是著名“汝妻子吾养之”这句豪言壮语,践行的第一人。
因为力大勇猛,射死过老虎而被曹老大赏识,让他进了虎豹骑。嗯,直接当将领的那种。
这些陈恒都是知道的,虽然没见过面。
他还知道,曹真除夕深夜奔波而来,说明曹老大的命令肯定不一般。
果然,才将曹真请进屋,口都没喝一口呢,曹真就一记拱手,“陈议郞,司空命真来,是有数句话要问。”
“喏,恒恭听主公问话。”
心脏有点不争气的猛烈跳动,陈恒暗地了骂了一句自己汲汲营营,拱手作答。
“咳!咳!”
不过呢,曹真没有直接问,而是清了清嗓子,脸上表情有点怪异,“那个,陈议郞,司空是让某原话转达。”
好嘛,陈恒知道了。曹老大的原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假司马但说无妨。”
“好。司空第一句原话是:竖子!修身养性三个月了,能任事了否!”
不得不说,曹真在司空府内生活多年,学曹老大的语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像。连陈恒都在刹那间有点恍惚。
“恒修身养性尚可。”
嗯,他是真的修了身,连养蚕的桑树,当拿来锻炼身体了。也养性了,这点张婉儿和夏侯若君都是能证明的。
对了,还有小姐姐蔡文姬。
“陈议郞,司空第二句原话是:想要列候的爵位,就拿出点真本事来,孤拭目以待!”
呼......
陈恒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感觉快要从嗓子里蹦出的心,终于回到了胸膛里。
他终于知道了,曹老大为什么把他当咸鱼晾了三个月了。
他姓陈。
就算娶了夏侯若君,他也一样姓陈。
所以给他权力之前,曹老大必须要提醒一声:老子能让你大权在握,也可以让你坐等发霉!
因为,曹真还带过来了一纸诏令,上面写着:让陈恒以议郞身份担任督军,归于钟繇节制,率军收复河东郡,并且伺机杀入并州。有便宜行事之权!
钟繇,如今是司隶校尉(相当于州牧)。
也就是说,在司州内听钟繇的。出了司州,陈恒做任何事情,都有了先斩后奏的权力!
他奶奶的曹阿瞒,不愧是枭雄啊!
先打一棒再给根胡萝卜,玩得真够漂亮的。我差点就以为自己被放弃了...
只是,为什么是并州我当初建议的是跨海去渤海郡啊!
心里感慨了下,陈恒很恭敬的说声感谢主公信任,自己一定不负重望云云,装模作样了一番。然后就请曹真入座,让管家陈坤立刻准备宴席。
礼仪之家嘛,待客之道还是得有的。世家嘛,许多话都是在酒席上说的。而曹真也很上道,没等陈恒旁敲侧击几句,就直接先将话说完了。
黑山贼张燕派人和曹老大联络了,约定一起攻打袁绍。嗯,张燕的官方身份,是大汉朝的平难中郎将。
他和袁绍算是有宿怨的,之前就没少和公孙瓒一起夹击冀州。如今公孙瓒死了,他能想到的外援,就是曹老大了。
而臧霸孙观止步于北海了。青州州牧袁谭(袁绍长子)派了五千精兵在昌乐县一带驻扎,双方进入了对持时间。
北海郡没有攻破,东莱郡就更别想了。至于海贼管承倒是联络上了,不过他接受招降的条件,是曹老大先占了北海与东莱。
从草根挣扎向上求生的人,很卑微,却很懂得如何活下去。管承不想为了一个爵位,就招来袁绍满满的仇恨值。
好吧,陈恒知道了,他的跨海奇袭谋略,没有了执行的先决基础。
“
第一五八章、老狐狸和小狐狸
“在下议郞陈恒陈子初,敢问阁下乃钟校尉否”
看到前方头戴冠的士人负手而立,陈恒很自觉的在十米开外下马,走进拱手询问。这幅举动,也让钟繇脸色露出点笑意。
“然也。”
“在下虎豹骑假司马曹真,见过钟校尉。”旁边跟着的曹真也行了一礼,不过口气没那么好,“这地方,可真让人难找啊...”
“呵呵,还好还好。不知两位今日到来,有失远迎。”
似乎听不出曹真的讽刺一样,钟繇打了个哈哈,“嗯,军营就在官署外十里,两位不妨先歇歇。待某巡视完这农桑之事,再为两位接风如何”
“善。子丹,汝先回去安抚虎豹骑,莫生事端。某随钟校尉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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