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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垓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走马牛

    “执圭为全军主帅,如今战殁于此,固然虽死犹荣。可你莫忘了王上的交代,这里还有几千轻伤者等着你带他们杀出一条生路。待到大家回了家,生或死,由主君裁决便是……”

    回头望向视死如归的那些部下,在季布等人不停的劝说下,钟离昧渐渐放弃抵抗,只是刚毅的面容上早已怆然涕下。而留驻大营的楚卒们个个遍体鳞伤,喘息不止,独臂老卒看着同袍离去的背影,憔悴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

    最后的牵挂走了,终于可以放心地战死了!

    ……

    而在战场的另一边,与忙乱的楚营不同,联军阵地上却是死一般的寂静,浓郁的焦尸气味弥漫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上,明明胜利在即,却到处充斥着一种令人无力的绝望。

    凄厉的号角声再次激荡在战场上空,士卒们拖着疲惫的身体,艰难地朝集合地走去,准备再次杀向楚营。

    “火,着火了!”

    不知是哪个汉卒突然发现,对面楚营的工事开始陆续被点燃,很快滚滚浓烟冲天而起,慢慢笼罩了整个战场。

    汉军将士们十分惶恐,灌婴、傅宽和扈辄等人则沉默不语,心中思索着楚军这次又要耍什么诡计。通过几天的遭遇,已经没人相信




第三十六章 高手
    “王上只派了大师一人前来”

    李必、骆甲对视一眼,直觉得不可思议。作为刘邦占据关中后加入的骑将,平时大多见此人随侍在王上身侧,没见其领兵作战过,所以满脸质疑地看着中年,而当事人却不以为意地道:“当然不止。”

    二人闻言便露出喜色,还隐隐有些激动,心说汉王果真体贴前线将士,援军竟来得如此及时,不过那人却立刻泼了他们一头冷水。

    “除了蛊某人外,外带三十七名仆僮。”

    仆泥马的僮!几万人死伤累累,三十几个家奴特么的有个鬼用啊!

    李必、骆甲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被人耍了,恼羞成怒地说起反话道:“蛊大师真乃当世猛将,竟能得到王上垂青,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就率那三十七位壮士出营一战”

    “正有此意。”

    言罢,中年朝灌婴、傅宽施过一礼,便转身朝烟炎张天的楚营走去,看得二人目瞪口呆,再瞧瞧两位主将,则是在自顾自地箕倨斟水自饮,各喝各的,完全不以那三十八人的死活为忧。

    自关中骑营组建以来,李必、骆甲就一直跟随在灌婴左右,知道这位上官不是目中无人之辈。眼下和傅宽一反常态,让二人都十分诧异。他们也是阅历丰富,却始终摸不清那人路数,正要开口,忽见灌婴抬头看向自己,眉宇间透着一股亲近之意。

    “骂了半天了,累不累累了就坐下歇会儿。”

    “唯。”

    见李必、骆甲依言坐定,灌婴也不再卖关子,直截了当道:

    “你们久在军伍,又从未出过关中,想必没听过蛊大师在山东的名号。

    汉王起兵那年,我在砀县追随王上反秦,从一名售卖丝缯的商贩,成了冲营陷阵的先锋,而当时一同加入汉营效力的,还有这位蛊大师,以及他从曲城老家带来的三十七名剑奴。

    这些年,我们在楚军那里吃过多少亏虽说每每战事不利,王上难免为楚军所驱,可一路败下来,主君身上何曾受创你们想过是拜谁所赐么”

    “莫非……且慢,在砀县时就给王上做护卫,这么多年出生入死,那三十七个剑奴竟无一人折损!”

    “正是。”

    “世上竟有这等身怀绝技的主仆……”

    一时之间,李必、骆甲不知不觉得愣住了,作为过来人的灌婴、傅宽懒得去唤醒,让这些得力的手下多思量思量也是好事,知道山外有山、人上有人,日后行军作战,就能少一些骄狂之气。

    然而总有那么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从不考虑本身几斤几两,还自以为算是个人物,成天在别人面前碍眼。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几人刚一扭头,就看见扈大将军出现在了汉营中军大帐里。

    “扈将军这么快就睡完觉了还真是天赋异禀,要不以后就由您来执夜勤,如何”

    “灌君侯,听说方才汉营调兵出营,”扈辄对几个汉将的讥诮不以为忤,开门见山道:“可是楚军有了异动”

    “火势太大,未可知也。”灌婴冷冷地回复道。

    “所以派出的只是几名斥候”

    “非也。”

    “是灭火的辅兵”

    “不是。”

    “总不能是破楚的奇兵吧”

    “差不多吧。”

    “事关军国大事,还请君侯莫要戏耍扈某!”

    灌婴瞥了一眼面色不虞的扈辄,依旧不动声色地道:“汉王特遣使者三十八员,赴楚营取钟离昧首级



第三十七章 追来
    哪怕是将象征主帅的大旗砍倒,也没有任何剑士兴奋地大声高呼,在为首一名未戴面巾的中年带领下,凭借着凌厉的剑阵,继续有条不紊地切割楚军的战阵,杀敌无算却无一人受伤。

    楚营有效的抗击至此终结,这些兵卒连日鏖战,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元气,因钟离昧、季布等人的离去,精神上的支柱也不在了,加上大旗的倒下,每个人都感到一切希望都随之烟消云散。

    然而出乎楚营将士意料的是,这群战力异常强悍的剑士并没有给予重伤倒地的他们致命一击,把唾手可得的军功(首级)放置在一边,像是不停地在寻觅着什么,对于散布在其周围的近千士卒,竟视若未见。

    其中狼狈得不成样子的老卒用仅剩的那只独臂撑在地上,一张脸粘满了沙土,费力地抬起头来。只看到那群陷队之士,一队队目不斜视地从自己旁边经过,朝不远处身穿钟离昧甲胄的亲兵走去。

    直到这时,独臂老卒因为受创倒地不起,视线较他人低了许多,才从不一样的角度注意到这些白衣剑士的特别之处。

    通常行军步伐要么杂乱无章,要么整齐划一,而这些人走路时却有着奇怪的规律。一队之中,前者刚刚一脚踏出,后者随即一脚跟上;而后者一脚落地,前者又一脚踏出。整队人,前后左右,无论从什么角度看去,也没有走乱过一个步子。

    这队人,不,这三十八的脚就像长在一个人身上一般,行动的节奏毫无瑕疵。老卒久在军旅,凭经验就知道这意味着在配合作战时,彼此之间能达到的默契程度,随时可以将三十八个人的力量集中于一点,如此,便无坚不摧!

    老卒的心扑通扑通地加速跳动着,面对这种超出他想象的对手,原先的一腔血勇却渐渐变冷,绝望开始在全身蔓延。可就在他要放弃挣扎的时候,一声怒吼从前方不远处传来——

    “钟离昧在此,有种的就来拿我的首级,刘季狗贼,我必会化作厉鬼,令你永世不得安宁!”

    身着甲胄的亲兵瞳仁已经没有了往昔的神彩,脸色惨白,刚才的咆哮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现在的他只剩下眼睁睁地看着敌人送自己上路。

    “王上乃赤帝子下凡,法力无边,也是尔等孤魂野鬼惊扰得了的”

    剑士里那个未曾遮面的中年人走到亲兵跟前,不屑地说着,随后便举剑劈下。

    “休伤钟离将军!”

    单膝跪地的老卒猛然拿起长戟,将前刃笔直对着中年——方才那声怒吼把他从震惊中唤醒,反正也没力气逃了,既然命中注定丧身于此,那就把命一次送个干净,像其他袍泽那样正面战死在对手剑下!

    老卒完全放弃了应有的冷静,强烈的挫败感让他不再考虑什么胜负,反倒弹身跳起,冲向了布衣中年。

    就在长戟的锋刃堪堪抵达中年面前时,不知从何处生出的刀光一闪而过,老卒止步,缓缓倒下,就在触地的瞬间,他看到中年的剑再抹过自己咽喉之后,又插进了亲兵的胸膛。

    “将军!!”

    老卒的一声叫喊带走所有的知觉,却像闷雷似的在楚营将士的耳边轰鸣,出乎汉军的意料,营内各岗哨的士卒没有因袍泽的惨死而沮丧,相反,一个个仿若都被老卒的游魂附体了一般,用仅剩不多的力量,硬撑着涌向中军大旗之下。



第三十八章 蛊逢
    夕阳下,三十八人组成的队列正在疾速前行,而染红的白衣无不昭示着他们刚刚经历了何等激烈的战斗才杀出一条血路,只是旁人不知道的是,他们身上沾着的秽物却全数来自对手,本人仍是毫发无损!

    高地上,钟离昧与季布对视一眼,便在士卒们的护卫下来到道边,少顷,陡地一阵劲风拂面,三十八道白影闪过,彼此之间互为奥援,站定在楚卒面前。为首者抛出一物,当空飞来,落地后犹不停歇,像球般直滚至钟离昧、季布等人脚边,定睛一看,赫然发现是一颗首级!

    季布骇然道:“这,这人是……”

    那首级怒目圆瞪,口角渗血,发须凌乱,死状甚是凄惨,众人正待辨认,却见钟离昧冲上前抱起首级,失声痛哭道:“阿虎!你不该!你不该死啊……”

    死者就是与钟离昧互换身份的亲随,他们多年并肩作战,原本是可以先行撤走的,却为了主将的生还,毅然赴死。

    季布心中悲愤交加,虽然是亲随自己作出的决定,但若非他提出的建议,这个年轻人也许不会死,至少不会走得这么快!目眦欲裂的前营大将箭步而前,对着面前三十多名剑士吼道:“是谁!站出来!我给你一个痛快!”

    感受到大战降临的气息,楚军将士立即向钟离昧、季布身前聚拢,却听对方剑士窃笑不止,最前一人开口缓道:“将军息怒,在下奉王上之命,特来请见执圭大人,之前见这位壮士身着甲胄,立于中军大旗之下,故……不知阁下可是钟离将军”

    这说话声音不怎么宏亮,却让在场诸人听起来甚是清晰,可见此人功力之深,似不在季布之下。

    “尊驾是……”

    “曲城蛊逢。”

    季布心中一凛,他知道今日之事怕是很难善了了,四大名剑的称号不是白来的。若在此动手,胜负难料不说,一旦灌婴追来,万事皆休!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钟离昧察觉有异,抬头看到季布如临大敌的样子,晓得眼前之人不简单,不由得面带寒霜。

    “哈哈哈!看来蛊某还有几分薄名,将军如此人物居然也会忌惮。”白衣中年轻飘飘但能听出是上位者的声音传了过来:“还是长话短说吧!哪位是钟离将军若不想再添死伤,现在就出面一晤,汉王有请将军往固陵叙谈!”

    所有将士都握紧兵器,冷汗直流,稍微有点脑子都看得出对方是有备而来!

    “呵呵,”钟离昧刚要开口,却被季布抢先开口笑道:“大师真是心急,只是不知汉王是想要整营的士卒,还是只见昧一人”

    “仗自然是由灌君侯他们来打,在下无意介入,”蛊逢死死盯向季布,冷冷地道:“蛊某对钟离将军仰慕已久,只是不知阁下如何证明身份,让在下有这个荣幸呢”

    “那便请大师验看!”

    季布探手入怀,取出一块美玉,用十足的劲力朝蛊逢面门掷去,而对方只是笑笑,伸出两根手指便轻松接住。然后也从自己怀中取出一块相同质地的美玉比较起来,最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将玉掷了回来,动作看似不经意,可只有季布分明感觉到掌心隐隐作痛。

    “既然是钟离将军本人,快请动身吧,勿让汉王久候。”

    “汉王寻昧作甚枭首祭旗,还是车裂弃市”季布故作警惕道。

    “将军说得哪里话王上能请到将军这样的贵宾,是汉营之幸。”蛊逢笑笑,在和“钟离大将军”的谈话中,有些语带谦卑地道:“项籍刻薄寡恩,楚营覆亡在即,竟留您一人断后。将军之才冠绝西楚,却被猜忌至此,连爵禄都堪堪与蛊某一介武夫持平。将军若是有意,在下亲自护送您到固陵见汉王;若无意,王上有令,取钟离昧首级者,赏万金,拜将封侯,莫非将军有意成全蛊



第三十九章 激斗
    “季布此人何在!”蛊逢一听,顿时打起了精神,忙向“钟离昧”道:“不瞒钟离将军,要论王上最忌惮的楚营宿将,您怕是只能屈居第二。”

    “第一是谁季某……人!”季布闻言惊讶道。

    “正是!”蛊逢解释道:“将军还记得彭城之战吧当时我军失利,你们楚军诸将全线出击,到处忙着扩大战果。唯独季布这厮,也不知脑子怎么长的,放在眼前的乱作一团的汉兵不消灭,专心跟王上过不去,汉王藏到哪儿他就搜到哪儿。才几天功夫,太公、王后等亲族一一被擒不说,就连王上也差点遇难,若不是那个……若不是王上赤帝子下凡,福大命大,换作旁人,早被那些个宵小所乘!”

    “原来如此,看来季布这厮当真蠢得可以,竟以**凡胎与神明作对,却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季布口中应和,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与不屑,心道:老子的本事还要你说你蛊逢堂堂武林名宿竟也如此不堪,睁着眼睛说瞎话!还好意思说什么赤帝子下凡,呸!人是如何追丢的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要不出了内奸,刘季狗贼能逃出生天真不要脸!

    “敢问将军,此刻季布何在”蛊逢焦急地追问道。

    “唉,大师问得有些晚了。”季布故作为难道。

    “怎么,难道季布已不在人世!”

    “这倒没有。”(你丫才不在人世,你们全家都不在人世!!)

    “那是……”

    “唉,”季布又叹了口气,转身举起右手向东一指,缓缓地惋惜道:“大师见谅,其实方才被昧赶走那人就是……”

    “是”字刚一出口,趁众剑士扭头分心,季布左手摸出一把短匕,直朝近在咫尺的蛊逢腰间刺去!

    蛊逢大意了,本以为大功告成,“钟离昧”束手就擒,不想对方被一众高手团团围住,竟还敢攒足力道发出如此凶狠的一击!而蛊逢手中长剑已然还入鞘中,垂于地面,想及时应变却是来之不及。

    一声闷响,暗器入体,饶是蛊逢武功卓绝,六识远在他人之上,仍免不了腰间血流如注,并随着利刃抽回,带出一丝长长的红线,在空中飘过,显然受伤不轻。而季布原本空无一物的右手不知何时也出现了相同的匕首,直击敌方咽喉!

    “砰!”的一声,蛊逢右脚迅速抬起,重重地击在季布右手上,同时借着一踢之力,向后纵身飞跃。岂料季布紧握的利刃竟在被踢之时脱手而出,势头丝毫不减地朝蛊逢的喉头飞来。

    蛊逢的身手本来并不慢,作为一代宗师,快剑刺技早已是独步天下。只不过季布出手太突然了,以前游历荆楚的时候,不少江湖豪侠都在近战时吃过他的亏,尤其是贴身搏斗的时候,皆是避之唯恐不及,能躲就躲得远远的。出招是越战越快,上手就是以命相博的打法,瞧着蛊逢有伤在身,不知该如何抵挡。

    银光一闪,季布的暗器已至喉前三寸,蛊逢手掌虽已握住长剑,却根本来不及拔出。利刃飞速逼来,就在将要刺中咽喉之时,蛊逢沉住气,以足尖点地,使力移身堪堪避过致命的一击,只是颈侧多出一道细长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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