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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尾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霜华月明
这时,盥洗室的门开了。
谭黯的到来打破了温馨的气氛。
“我,我来送东西。”看到紧紧相拥的两人,以及正对着她的容桑瞬间温柔消退的清冷眼神,谭黯没由来地有些结巴。
听到她的声音,步妍溪立刻推开容桑,接过她手里的卫生巾,“谢谢。”她朝谭黯笑了笑,便飞快地跑进了女卫生间。
被人撞见互诉衷肠的场面,总归有点窘迫。
谭黯把东西送到,就默默退出了盥洗室。
容桑扫了眼女卫生间的标识,略微思索了一下,也决定去外面等。
只是,一出去就发现王承熙正遥遥望着谭黯离开的背影,他不由出声提醒道,“人走远了。”
王承熙猛地转过头,神情有些尴尬,“步妍溪怎么样?”
“放不下的话,当初又何必答应这门婚事。”没有理会他强转的话题,容桑只是说道。
走廊里忽然变得很安静,半晌,王承熙苦笑了一声,“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妥协。”他妈妈从小就喜欢吴悦瑶,而她如今的身体,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他怎么可以再让她操心难过呢?
容桑微微点头,“这就是我要说的,既然同意了这门婚事,就好好珍惜眼前人,不要再辜负另一个人了。”望着王承熙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停顿了片刻,又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放不下谭黯,也知道你对她的特殊感情,但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同时,你也是王氏说一不二的掌舵人,你要为自己做的每一次选择负责。”
“道理我都懂,但真的做起来……好难。”王承熙神色复杂地笑了笑,“在今天见到她以前,我以为自己可以坦然面对,但真的见到她之后,我才发现连心平气和地打招呼都难。”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表哥,有时候我真的很崇拜你,可以那么理性地处理一切事情,从不出错。”
“不是不出错,而是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容桑认真地说道,“如果我喜欢一个人,就绝对不会向任何人妥协,家人也不可以。”
“我就没有你这样的魄力。”王承熙有些颓然地靠在墙上,“我只是个控制不了情感,又会被七情六欲控制的普通人……”
容桑忍不住失笑,“好了,别在这里伤春悲秋了,都是快成家的人了。快回去吧,客人也都在等着。”
王承熙点了点头,勉强打起精神,刚走了两步,突然像想起了些什么,回头问他,“对了,表哥,时寒说……你跟步妍溪高中就眉来眼去了,是真的吗?”他的表情稍显犹豫,又小心试探,显然内心存疑。
“眉来眼去?”容桑像是细细地品味了一下这个词,才反问道,“他的话你也信?”
“也不是相信,但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还说你们一起看过极光……”王承熙挠了挠头,“你也知道,昱琰跟她在高中谈过恋爱,但因为各种琐事分开了,其中就有极光的事,我就想知道,你跟步妍溪当时就互通心意了吗?还是后来在美国日久生情?”
容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不由摇了摇头,“我们当时没有任何关系,她甚至还有点讨厌我。”
“讨厌你?”
“总之,她和明昱琰分开,没有谁背叛谁,我也没有撬墙角。”面对他的疑惑,容桑显得云淡风轻,“我承认我很早就喜欢她了,但我什么都没做。”
关于这一点,王承熙深信不疑。以他这位表哥的心思手段,要真想做点什么,恐怕这世上没人招架得住。
“什么时候的事啊?”王承熙更好奇这个问题。
容桑抬起手,缓缓拂过华丽的墙砖,声线低沉而轻柔,“在芬兰语中,北极光叫作revontulet,翻译过来是‘狐狸之火’的意思。”
王承熙不解地看向他。
“狐狸之火,又意为,一生的痴迷。”





季尾 第415章 容桑篇·尘尽光生(下)
“表哥,你这种深情的样子挺让人毛骨悚然的。”王承熙有些无奈地顿了顿,“我肯定相信你,但昱琰不这么想。他心里有结,所以才会对步妍溪不假辞色,无论如何我希望你不要怪他。”
容桑不置可否,“他怎么想,怎么做都是他的自由。”只是最好以后都不要再见了。说他藏着私心也好,目的也罢,还是尽快让她调离报社原先的部门吧……最好把她挖来容氏的新闻部,这样他也能随时见到她了。
容桑暗暗盘算着,瞥了眼王承熙步履缓慢的背影,也像他刚才那样,轻轻地倚在了墙上。
走廊静悄悄的,华丽的彩砖在光线的反复折射下,映入他的瞳孔,铺天盖地好像都是温柔游离的色彩,像一面搭满沉默回忆的彩琴,轻轻拨弄,音符就会穿越几万里的时空,在那片迥异的蔚蓝天空下回荡起遥远的涟漪。
很小的时候,他好像就养成了一种从容不迫的姿态,习惯把任何事情都自信地掌握在手里。
刚开始留意步妍溪,只是因为他以为表弟喜欢。
她的身上有一种钟灵毓秀的气质,与其他人不太一样,在他发觉的时候,他的目光已经越来越多地追寻她的身影。理智让他远离这个狡黠娇俏的女孩子,但是本能却让他不由自主地靠近,于是只能在面对她时,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再没事找事地说一些不着篇幅的话题,即便是后来知道她心有所属,他依然难以抽身,甚至在知道父亲打算送他出国读书后,私心地选择了她所在的学校。
很难想象,那隔着玻璃感受到的微笑,竟然就那么长长久久地刻在他的心坎上,一刻不见她,就神思不安。
只是距离产生的美罢了,只是得不到的心态作祟罢了。
君子当卓然而立。
他曾经那么自欺欺人地想道。
于是就光明正大地走进她的生活,扮演着知心大哥哥的角色,在她每一次失意的时刻给予安慰。
她似乎不抗拒他的靠近,他慢慢感觉到这一点。他在大学附近租了一套房子,说是租,其实本身就是他们家置办的房产,只是不想让她觉得铺张浪费才找的说辞。她隔三差五就喜欢往他家里跑,说是看电视,但他知道自从那次意外后,她对他就有一种意味不明的依赖感。
这种感觉让他又欢喜又苦恼。他可以把她当成妹妹宠着,但他不想真的成为她心目中的“哥哥”。
他会在换季的时候提醒她加衣服,会在她忙着写论文,忘记吃饭后强行拖她回家吃饭,会督促她锻炼身体,会在双休日带她出去兜风,然后吃她最爱的lobster。
他在家里给她留了一个房间,虽然知道她不可能搬过来住,但还是很用心地装潢成了她曾经幻想描述过的公主房。没想到她看到充满童话气息的房间,却愣是笑得直不起腰。
她那时散着长发,柔顺的发丝滑落耳前,那双涧水般的眼眸弯弯的,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他一把将靠着墙笑的女生抱了起来,然后按到床上就堵住了她的嘴。
笑声戛然而止,那几秒钟,时间好像也静止。
他一向有很强的自制力,做出那么冲动的举动他自责又后悔,于是开始自觉与她保持起了距离。
然而,她好像觉得他错拿了她的剧本,在他两天的刻意回避后,她开始频频地出现在他的眼前,甚至去他上的高年级ap大课堂,什么都不做,就坐在他旁边,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偶尔教授都看不过去,喊她回答问题,她一个求救的眼神,他又心软地小声告知答案,然后坐下后,她又继续气鼓鼓地盯着他看……活像是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恶事。
他承认突然亲她是他不对,但他也是情不自禁,何况他都自觉疏远了,难道她都不用尴尬地避嫌吗?除非她也喜欢他。
自从这个念头冒出来之后,他就忍不住想要确定答案。
那次学期末的联谊晚会上,晚到的越予兰坐在她的旁边,因为一些共同的课题与他聊了起来,忽然就一阵刀叉磕碰碗盘的声音,她略微靠近他,好声好气地问道,“要不要我跟你换个位子,你们好好聊?”
“好啊。”他故意爽快地应了一声,却果不其然发现她瞬间双眼微红,赌气似地就要站起来。他连忙拽住她的手心,桌布下,一只皮鞋也迅速踏进她的椅子中间,死死地将她控制在座位上。她又是气恼又是慌张,一直到晚会结束都不理他。
他却觉得好像隐隐得到了答案。
送她去参加她导师女儿婚礼的那天,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那时他本来想,即使她以后要嫁给别人,他也要做第一个掀她婚纱的男人。
但是她的目光,有惊有羞有猝不及防,唯独没有反感厌恶或是恼怒。
大四的时候,她把行李箱搬进了他们房子。
那是他的提议。他的出发点很简单,她既要完成复杂冗长的毕业论文,又要应付各类考试,如果还住校,他要见到她的时间就会变得很少。但是堂而皇之的理由是,更好地辅导她顺利毕业。
而关于她默许的态度,他自信地认为,是她也想随时见到他。
她喜欢在院子里晒阳光,喜欢院子里的兰花,喜欢捣鼓厨房那个烤箱,隔三差五就会烤点什么。
他喜欢看她笑,看她撒娇,喜欢只有他们两个人生活的那个家。他会不自觉地看着隔壁房间的灯亮起又熄灭,会对着阳台上的剪影傻傻微笑……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满足,得意,好像都是有的,还有不言而喻的窃喜。他以为她决定留在他身边了。
那天他把院子里含苞微绽的一朵兰花递给她,看着她假意痛心地控诉,“你就这么把我辛辛苦苦种的兰花拔了啊,说,你是不是嫌我烦了,想把我扔出去了?”他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倾身抱住了她。
但是,当他以为一切都顺理成章的时候,在曼哈顿银河般璀璨的夜晚,她又那么决绝地与他撇清关系,好像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有时候是真的不懂她,有时候觉得自己懂了,又会在下一秒被颠覆。
得知她奋不顾身追着那人辗转前线的那一刻,他是真的心灰意冷了,因为他知道没有男人能够拒绝那样的决心,然后恪守着,至少再也不出现在她视线能及的地方。
但是,那些晚上一个又一个被他挂掉,又锲而不舍响起的电话,她软着态度询问家常的声音,他想冷下心肠指责她反复无常,却最终还是妥协地,像个没事人一样,与她互道晚安。
“表哥,你确定昱琰只是撞见你向步妍溪求婚?而不是撞见……那种场面?”倚时寒曾经那么问他。
“什么那种场面?”
“男欢女爱。”
他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
“那就奇了怪了。”倚时寒意味深长,“照理说,昱琰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步妍溪要真想追回他,怎么两年没一点进展?又不是拍苦情电视剧,有误会说开不就好了。”
“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怀疑……”倚时寒微微一笑,“她是不是本来就没打算解开那个误会。”
而他的脑中浮现出种种念头,又都被打消下去,她的心思无法捉摸,他不愿自作多情,只能不动声色地收敛情绪,随时光荏苒,渐渐把自己融进新的生活里。
直到今时今日。
步妍溪从盥洗室出来,他还在漫不经心地发着呆,这种魂游天外的神情在他脸上前所未有,她觉得新奇,忍不住伸出手,悄悄地戳向他微怔的眉心。
手指却在即将碰到他额头的刹那被捉住。
“啊,疼疼疼……”她立刻大呼小叫了起来。
容桑连忙松开力道,低头看她的手,“弄疼你了?”
“可疼了。”步妍溪扁起嘴,“你在想什么啊,那么入神。”
“想你啊。”他轻柔地覆过她的手,认真地说道,“我在想,我们当初种在美国的那些兰花能养多少年。”
步妍溪却对自己刚才没成功的举动耿耿于怀,抽出手,继续戳向他的额头。
容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却是捋高刘海,配合地向她低下额头。
他这副任君蹂躏的姿态,步妍溪美滋滋地放下手,踮起脚尖,在他的额头烙下了一枚香吻。
意料之外的动作,容桑罕见地红了耳朵,却是立刻翻身将她按到了墙上,刚想倾脸吻下去,下一秒,步妍溪双手捧住了他的脸,故作天真无邪地眨了眨眼,“你刚才说什么?兰花?”
真是被打败了。
容桑认命地稳了稳心神,提醒她,“你忘了吗?那包兰花种子还是你买回来的。”
“我怎么会忘。”步妍溪的双手慢慢绕过他的脖子,抱着他认真地想了想,“兰花最长能活多久……这个我还真没查过,不过运气好的话,它会永远开在那里也说不定吧。”
“那你想知道吗?”
“想啊,你告诉我?”
“就像你说的,花期有长有短,会是永远也不一定。”容桑微微低下头,“所以……你想知道它们最长能活多久的话,就意味着你必须要陪在我身边很久很久。”
“你愿意陪在我身边很久很久吗?”
他的眼底满是深情的影子,千丝万缕,步妍溪突然想起他曾经浅浅一线,高远翩然的神采,如今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她不由地展颜一笑,“嗯,我愿意。”




季尾 第417章 番外·吓到了吗
步妍溪在princeton有一个关系不错的同学,后来聊得多了,才知道缘分不浅,两个人还曾经是一个初中的同学。
第一次注意那位女同学,是她独自坐在校园的一隅,窝在长椅上慢慢吃着红百合的花瓣。步妍溪从未见过那么漂亮的女孩子,气质泠然,兀自淡雅出尘,惹眼至极。
不过,当时上前搭讪,也只是为了不闹出人命,“同学,这种野花不能吃吧?”
“只是尝尝味道。”那人朝她微微一笑,那笑容温暖美好,与那清冷的气质浑然不符,步妍溪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道,“那味道怎么样?”
“太苦了,像清咖一样。”她有些苦恼地撑着脑袋,喃喃道,“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喜欢那么苦的东西,一点也不好吃。”
步妍溪“呃”了一声,不知道怎么接这话,不过既然没吃出问题,她就打算走了,然而刚转身,就听她问道,“我好像见过你,那个容桑是你男朋友?”
步妍溪转过头,“你知道容桑?”
“这是个很小的圈子。”她微微笑了笑,“我想起来了,我在walmart见过你们,你们当时好像在买……日用品?”
她的笑容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只是,她长得太漂亮太美好了,又好像是在探问容桑的事情,有一瞬间,步妍溪竟然有些茫然失措。她知道容桑一直追求者不断,但那些女生和眼前之人相比,完全不够看。如果她对容桑有意思……
“不要误会,我有喜欢的人了。”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那人笑着说道,“我只是看你们感情这么好,有些好奇你们是在国内就认识吗?还是在这里谈的恋爱?”
“我们国内就认识了。”步妍溪微窘,“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不是?”她显得很惊讶,又神秘地笑了笑,“不是也快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步妍溪听到了她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话——反正都搬到一起住了。
而那句“我有男朋友”的解释在嘴边溜了一圈,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寥寥数月,步妍溪又在圣诞节的布鲁克林大桥旁遇到了她,她站在危险的悬索上,对面就是曼哈顿繁荣的夜景,步妍溪吓得连忙跑过去,跑近了,才发现又是她。
“同学,你这样很危险。”步妍溪苦口婆心地劝她下来,“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说,不要想不开啊。”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看得清楚一点。”而她还是像第一次那样地笑,“曼哈顿下城的建筑外墙不允许放广告,站在这里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天际线,你要试试吗?”
“太危险了,你快上来吧。”步妍溪还是第一次碰到像她这么……古怪的女孩子,因此把她拉上来后,也就无奈地多了句嘴,“我说,为什么每次碰到你,你都在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大概是因为,可以分享那些的人不在了,所以显得特立独行吧。”
步妍溪陪着她慢慢往桥下走,“想要分享的人?”
“我喜欢的人。”她说得很干脆,也很洒脱,“如果人生划分成两大部分,前半段懵懂无知,后半段成熟知事,我一直以为他会贯穿我的整个人生,可惜他和我想的不一样。”
步妍溪犹豫了一下,“你跟你男朋友……分手了?”如果是分手之后的怪异举动,倒是可以理解。
她却摇了摇头,“我们从来没在一起过。”
“啊?”
“可能他不喜欢我这样的类型吧。”
“怎么可能。”步妍溪脱口而出,“你这样的,哪个男的会不喜欢?”
“喜不喜欢是一种主观感觉。”她好笑地眨眼,“好比这个世上帅哥那么多,你会像喜欢容桑一样喜欢他们?”
步妍溪吓了一跳,“谁说我喜欢他了?”
“那你露出这么惊吓的表情?”
“因为不可思议啊。”步妍溪顿了顿,有些疑惑,“你好像很了解我们。”
“俊男美女,总会多注意两眼。”她浅浅地笑道,“不过你不知道那个梗吗?”
“什么梗?”
“吓到了,就说明心动了。”
“啊?”步妍溪一呆,“为什么?”
她好心提醒,“你想想这两句的首字母?”
“吓到了……xdl?心动……”步妍溪说到一半,突然就脸红心跳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
“那个,我突然想到还有事,你……你不要再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真的太危险了!”步妍溪边跑边回头嘱咐,而她只是微微笑着,向她摆了摆手。
居然忘记问她的名字了。
步妍溪心急火燎地赶回去,突然想到了这一点,不过很快就被同样打着电话,焦急出门的容桑吸引了注意。
“容桑?”她下意识地喊了他一声。
与此同时,她手里的铃声也响了起来,来电正是他的名字。
看到她,男生像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却是眉头紧锁地走到她的面前,“你刚才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晚上一个人出去很危险?怎么连条信息都没发给我?”
劈头盖脸的一顿问,他的脸色很差,眉眼也失去了往常的从容,步妍溪的心底却涌出一丝奇异的感觉,几乎条件反射地问道,“你吓到了吗?”
很清晰地感觉到眼前的男生神色一顿,然后眉眼沉静了下来,若无其事地说道,“何止是吓到。”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步妍溪跟着他回家,院子里的兰花香味迷人,她却莫名想到他曾经很认真地问过她,“吓到了吗?”此时再想,好像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步妍溪又想起那个女生说过的,如果人生划分成两大部分,前半段懵懂无知,后半段成熟知事,但是她想,她大概与那个女生不太一样。
情窦初开的时候,模模糊糊定义的“喜欢”,好像也仅仅就是喜欢而已了——喜欢长得帅,眼睛好看的男孩子,纵然白驹过隙,想起来依然美好如初的那种笑颜。
而在迢迢岁月里,她爱的又是不一样的风华,像宿命,像命中注定,是比轰轰烈烈更加刻骨铭心的安心感。
“喝了牛奶就去睡觉。”容桑把牛奶放到她门口,就退去了自己房间。
空旷的客厅,墙上的挂钟,她捧着牛奶,望着那间关上的房门,不由自主地露出复杂的神色。
明天,还是应该问问那个女孩的名字。
希望……她与那个被认为会贯穿她一生的男生,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吧。
毕竟,那么长的人生,又有多少人有幸始终钟情一个人?
步妍溪暗暗地为她祈祷。




季尾 第418章 番外·无关风月
收到王承熙婚礼请柬的时候,明昱琰刚完成为期三个月的巡海任务,邮差把装点着大红爱心的信封给他,上面没有地址,只有大大的“婚礼请柬”四个字。
他像端着烫手山芋一样,捏着薄薄的信封,一时间竟然不敢打开。
最后还是王承熙打电话问他有没有收到,他才打开了那个信封,心底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明昱琰,我们决定了,在你没找到幸福前,我们也是不会结婚的。”三个月前,那个他深爱的女子气喘吁吁地赶在他出任务前,面色狡黠而坚定地告诉他这句话。
他当时依然没给好脸色,冷着脸就走了,但心情是好受的,甚至带着一点阴暗地想道:那如果他永远不结婚,她是不是也会一辈子不结婚?
不过,虽然她信誓旦旦地说了那样的话,但明昱琰不确定心思深沉如容桑,他会甘心就这么耗着不结婚?
因此在收到那封请柬的时候,有一瞬间,他害怕看到的是她的名字。
找到幸福?
明昱琰的内心一片冰凉,是该说她天真,还是愚不自知?他的幸福从来都只有她,除了她,这个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女子让他心动,心痛。如今他心如死灰,关于情啊爱的,他已经什么都不想要了。
王承熙婚礼的前夕,一个紧急的电话打到了他的手里,是吴悦瑶用王承熙的手机打的,说是王承熙和倚时寒不知道为什么打了起来,两个人都挂了彩,然后王承熙就去什么西郊别苑找人了。
王承熙和倚时寒都不是容易与对方起争执的人,更何况是打架,明昱琰赶到西郊别苑,刚巧碰到面色阴郁,又严重挂彩的倚时寒抱着一个大肚子的女子朝他走来,看到他,竟然有些恳切地哀求他,“她受了惊吓好像有点小产,你能不能帮我送她去医院?我和承熙还有点事没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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