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颜太后:六十老来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福履
“君子不与女人计较,根本就是胡搅蛮缠。”
“你说谁胡搅蛮缠!”
司天隔着毋泪和另一边的水善吵嘴,水善扯着毋泪的袖子想要绕过手臂打他。
司天自由的微微一偏头,轻松躲开,狡猾的得意大笑,无赖的样子看的水善咬牙切齿。
“君子行得正坐得端,无愧于心便不怕人计较,不要心虚,稳住。”
毋泪语气淡淡的轻启双唇,安抚的拍了拍司天的肩膀,一脸语重心长的表情。
司天愣了一下,水善也愣了一下,然后夸张的哈哈大笑起来,膝盖跪在软垫上动来动去。
毋泪微微虚臂环住她,看她笑得高兴,跟着微微扬起嘴角。
“你这是帮我还是污蔑我啊,我哪儿心虚了!”
水善靠在毋泪肩膀上得意的晃着小脑袋,“毋泪当然帮我了,你就是心虚,君子行得正坐得端,你哪儿是个君子,分明就是个无赖。无赖,无赖……”
“我是君子!”司天不甘心的大声反驳。
“无赖!”水善吐着舌头笑话他,眼睛可爱的一眨一眨,吸引满大堂客人的目光。
“我是君子!”
“无赖!”
“能不能吵得有点营养坐好了,小心摔着。”
毋泪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小心的护着水善老实坐下,低垂的眼睑渐渐隐去眸中的笑意。
“等会我要去找一样宝贝,水善和我一起去可好”
毋泪询问的看向水善。
司天把剩下的两块红枣糕一齐塞进嘴里,还是觉得甜的慌,但却细细嚼着,全部吞了下去,语气酸溜溜的道,“什么宝贝还要让她一起去。”
“是善儿见到肯定欣喜若狂的宝贝。”
水善好奇的追问他,“是什么呀这么稀奇”
“一匹枣红色的马。”
毋泪话一出口,水善果然欣喜若狂,紧紧抓着他的袖子不停问着,“追风在哪儿你见过它它没事吧”
毋泪拍着她的手背,安抚住她激动的情绪,“它现在怎么样我也不确定,但我确实见过它,就是它引我去的那座山,我认识那是你的马。”
水善欢喜的都快蹦起来,她那日被突然绑走,根本顾及不到追风。
昨日逃跑的时候去被绑架的客栈问过,追风早就跑不见了,以为就这么丢了呢,不想毋泪竟然看见过它。
“我的追风果然聪明,知道我被绑上了山,还找人来救我。那它现在是还在云舟山吗,我们下山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不会它也被山崩的泥石埋住了吧”
水善迫不及待就想去云舟山救追风,毋泪一下拉住她的手腕,让她稍安勿躁。
“追风很有灵性,肯定不会有事的,我想它可能是到我之前遇见它的地方等我们,它把我带去云舟山就是为了让我救你,它肯定也在等着你。”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我好想它,也不知道这些天它吃了多少苦。”
水善想到这就一下瞪向罪魁祸首司天,都是这个家伙惹的事,要是追风出什么事,看她不把他大卸八块。
水善心急的想要立马见到追风,可面前挡着的波涛人海彻底阻挡住了去路。
望不见头的大群村民们手拿棍棒笤帚,恶狠狠的瞪着他们,像是要把他们碎尸万段,大卸八块般。
“各位……不知道有何事”
水善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不自觉咽了咽口水,不好的预感在心里蔓延。
这些人来者不善。
沉默的庞大人群里站出一个身材消瘦的男人,伸长手臂猛地指向司天,对旁边一个白虚老人道。
“村长,他就是山匪,就是他刚才和这两个人炫耀自己有的是钱,还说当山匪来钱又快又轻松快,干一票就能吃一年。”
水善心咯噔一下,看来这些人都是冲着山匪来的。
毋泪将水善往身后护了护,避开那些来势汹汹的村民们,温和开口道,“大家有话好好说,这人以前虽然是山匪,但现在已经改过自新,解散了山寨,再也不会危害大家。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不管他以前做过什么坏事,都该有一次改过自新,重新来过的机会不是吗!”
司天惊掉了下巴,水善亦是张大嘴,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毋泪这是帮他呢……还是害他呢!
果然,司天的话一出,村民们不仅没有平息怒气,反而更加激动起来,个个挥舞着手里的武器,高声讨伐这个山匪。
一提起山匪给村民们造成的伤害,所有人皆义愤填膺,愤怒不已。
司天瞬间成了众矢之的。
水善从他们的话中大概了解到,这个村庄以前遭受过一次毁灭性的山匪入侵。
村庄里的人杀的杀、掳的掳、伤的伤,女人们无一幸免被掳上了山,所有钱财都被抢走,田园被践踏,房屋被烧光,整个村子一片狼藉。
山匪惨绝人寰的暴行从此深深烙印在村民的心头,使得村民们对山匪痛恨至极,只要遇到山匪,绝不会手下留情。
司天撞上刀口了!
“你现在洗心革面就想得到大家的原谅,那以前被你杀害的人,又去哪儿讨回命来!”
司天委屈的满心憋屈,连连摆着手否认,“我从来没杀过人,真没杀过人。”
“不管杀没杀过人,山匪都不是好东西。”
村长愤慨的大喊一声,手臂高高一挥,指挥着村民们将人抓起来,绑到祭台上烧死,为无辜枉死的村民们祭奠。
司天尖叫一声,害怕的直接躲到水善身后。
毋泪站在最前面,安抚着村民们不要冲动。
“大家痛恨山匪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冤有头债有主,牵连无辜人总是万万不妥的吧!”
“毋泪,你不能抛弃我啊!”
司天用力扯着毋泪的衣袍低声咆哮,毋泪假装没听见,偷偷朝水善使了个颜色。
水善一时还没明白他的意思,直到听见他悄悄耳语的‘趁机逃跑’四个字,瞬间恍然大悟。
毋泪这是借村民拖住司天,他们则趁机摆脱他逃跑啊!
毋泪真是聪明,这可是司天主动给他们提供的机会,谁让他大喇喇的到处宣扬自己是个山匪。
当坏人总有一天要付出代价,今儿就是偿还代价的时候!
水善窃笑着拍拍司天的肩膀,怜悯的道了声,“兄弟保重,后会有期!”
然而司天比他们两人想象的还要反应灵敏,眼见自己要被抛弃了,突然一咬牙,从两人后面站出来,身子挡在他们前面,一脸慷慨悲壮的表情。
“我是山匪,你们有仇找我,不要伤害他们。这个姑娘也是被我绑架的受害者,好容易才死里逃生逃过一劫。这个男的……我根本不认识,我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冤有头债有主,有种全冲我来!”
司天那一下小小的停顿很是巧妙,还满含豪壮的看了毋泪一眼,反而引得大家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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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又跑了(二更)
“该怎么办啊”
水善询问毋泪意见,毋泪没有多言,突然一个跃身,纵身跳出火柱之外,三两下将前方的几个人打倒在地。
村长吓得踉跄着后退好几步,村民们也跟着躁动起来。
毋泪从存明们手中将司天救了下来,两人回到水善身边。
毋泪抢人的动作迅速利落,更加激起了村民们的暴动和愤怒。
所有人再次高扬起武器,呼喊声比之前更加剧烈高昂,不畏惧高窜着火苗的火柱威胁,携手就要冲上祭祀台来。
水善赫然屏凝了呼吸,手掌不自觉张开,然后握紧,倏忽睁开浩瀚的眼眸,纯澈的流光从瞳孔中蔓延而出,浑身缭绕起令让心静的爽利气息。
那气息不知来自何处,洗涤着村民们暴躁的心绪,纷纷停止住疯狂的动作。
狠厉的表情亦缓缓收敛,武器从手中脱落,重新恢复那热情可爱的淳朴面容。
“不要把伤痛加害在无辜人身上,也不要将自己禁锢在曾经的悲痛里。活下来的人快快乐乐好好生活,才是对已经离去之人最大的安慰。不要让他们担心,也不要让自己犯下过错。”
村民们的屠刀砍下去,他们的手上便也沾上了洗不掉的罪孽,和那些杀害他们的山匪一样。
水善不知道自己刚才又怎么了,她只是看着那群暴躁的村民感到可怜。
他们也是受到伤害的受害者而已。
她只是不知道怎么才能摆脱现在的困境,不受控制的想要阻止这些人的冲动行为,不自觉就……操控了他们。
水善反应过来时,面前的村民们已经全部放下了武器,怒气从一张张平静的面孔上消失。
又一次,她又一次控制了别人,自从三十年前的攻城大战后,她努力收敛自己,今日终究还是再一次操控了大家。
水善慌乱的双手开始颤抖,手掌紧了又紧,看向旁边的毋泪和司天,两人神情呆呆的注视着前方,眼睛缓慢的眨动着,漂亮的眼眸平静无波,全无波澜起伏。
“我,我们走!”
水善一左一右拉着两人往村子外奔跑,两人被动的跟随着她的脚步,视线呆呆的望着前面。
然而水善没有发现,身后的毋泪偷偷转动了一下眼珠,侧眼注视向她,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
水善架着马车离开了这个小村庄,她不知道追风等待的地点在哪儿,往着昭庆城的方向奋力疾驶。
心头的慌乱在村庄渐行渐远后,缓缓平静下来。
毋泪是率先回过神来的人,掀开车帘,只见外面田园广阔,秀丽景色不断后退。
水善坐在车辕边架着马,马儿撒丫子的奋力奔跑着,强健的体魄威武有力,背上的肌肉因剧烈运动上下活动着,鬃毛飘飞,英姿煞爽,是匹不错的好马。
虽然比不上追风。
“我们离开村庄了我们怎么出来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水善显然早就想好了应对说法,流利的回答道,“你和司天被他们偷袭打晕过去了,我花了银子才让他们放了我们。他们本就没打算杀人,只是想教训山匪泄泄愤,司天已经被整那么惨了,拿了银子也就不为难我们了。”
毋泪明了的‘喔’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马车里传来司天嘤咛的声音,司天揉着脖子撑着身体坐起来,浑身上下又是臭鸡蛋味、又是汗味、又是烂菜叶子味,又臭又脏,难闻的让人直捏鼻子。
“你离远些,别弄脏我的衣服。”
毋泪嫌弃的推开司天,掀开车帘就想坐出来和水善一起赶马。
司天被追打了一顿受尽了委屈,现在还被人嫌弃,赌气的故意将身子往毋泪身上蹭,满身的臭鸡蛋敷的毋泪到处都是。
三人之中水善是最整洁的,毋泪一直护着她,菜叶子都砸在了毋泪身上,她的衣服倒干净许多。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看吧,当山匪终于遭报应了吧!”
司天望着车窗外安全的自由天地,委屈的‘哇’一声大哭起来,伸开手臂就要给水善一个大大的后背抱,被毋泪手一伸准确拦住了。
“别把水善衣服弄脏了!”
司天夸张的鼻涕眼泪跟着往下流,委屈的指责毋泪,“你太无情了,现在还管衣服脏不脏,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也不安慰一下。”
毋泪指指自己和水善狼狈的模样,“我们现在这幅样子都是拜你所赐。”
司天义正辞严的辩解,“是你们先抛弃我的。”
“他们恨的是山匪,我们又不是山匪。”
“可我也不是害他们的人,我也是无辜的!”
水善听着两个大男人吵架,有趣的弯起嘴角轻笑出声,所有情绪都随风飘散走了,迎着风畅快的奔驰着,感受着清新的空气和放肆的自由。
“毋泪都被你气的会吵架了。”
“我们这不算吵架,是据理力争的争辩。”
毋泪替自己小孩子气的斗嘴找借口,整理下被蹭的又脏又臭的衣袍,一翻身坐到了水善旁边一起驾马,离马车里的司天远远的。
“你不是说你对附近的镇子、村子了如指掌吗,怎么都不知道人家被山匪残害过可见说的话都是吹牛。”
水善深深的表示质疑。
司天脸上有些心虚,却还是梗着脖子辩解,“他,他们被山匪残害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才来云舟寨五年……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我也不想的。”
“这下我算是明白水善为什么一定要摆脱你这个癞皮狗了,你就是个大麻烦。”
毋泪深有感触的叹了口气。
司天盘着腿掀着车帘,坐在车门边,听见毋泪‘癞皮狗’的称呼,不满的捶了他一拳。
“这个称呼只能我媳妇叫,你不许叫。”
司天一叫‘媳妇’,头上立马就挨了一下。
水善挥着拳头严肃的警告,司天立马老老实实的垂垂头。
“癞皮狗是在骂你呢,你以为我是夸你啊”
司天没皮没脸的闪动着灵动的眼睛,嘻嘻笑着,“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你随时对我又打又骂的,不就是又亲又爱吗承认吧水善,你是爱——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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