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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妃常手段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惜梧

    怀着仇恨而来的人,没有戾气是不可能的。

    她很少哭,可每次哭都是与前世的事情有关,却没有哪一次,能够让她这么毫无顾忌!一开始还刻意压制着,到了最后,却也渐渐控制不住了,最后竟然是嚎啕大哭了起来。

    慕容凌从未见过她这个模样,心痛难忍,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那些未出口的话,在这样的哭泣面前也不重要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舒牧昭才慢慢停止了哭泣,这一下惊觉浑身疲惫,挣脱掉他的怀抱,才发觉脚下有些发软。

    慕容凌见状,连忙将她抱到床上,又倒了一杯茶,递到她嘴边,柔声哄道:“喝喝茶,润润嗓子。”

    饶是舒牧昭刚从悲恸中解脱出来,听见这话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她抬眸看了他一眼,许是刚哭过的原因,素来清亮的眸子里此刻雾气氤氲,竟多了几分楚楚可怜。慕容凌忍不住抚上她的脸庞,道:“是我不好。阿靖,让你受苦了。”

    “当时你为什么不在为什么不在”舒牧昭突然问道,两道泪痕滑下脸庞,嘴唇颤抖着,却还是努力克制着。

    可却是这样的克制,慕容凌看了心中更是疼痛难当,倒是宁愿她冲自己吼出来,而不是这样压抑的质问。

    他低下头,道:“对不起。阿靖。我不应该不在!”

    不应该不在。

     




第098章 我的阿靖
    陈阳安慢慢从悬崖边上走过来,他走得很慢,但步履从容,目光阴狠宛若毒蛇,紧紧盯着舒牧昭,嘴角却衔着一抹浅浅的弧度。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人的神情就变得难以捉摸起来,若说以往还能窥见些许阴柔狠戾的影子,此刻却被那浮于表面的笑意所替代。

    尽管,那笑比阴柔狠戾更让人胆寒。

    “舒牧昭,该说你蠢还是聪明呢”陈阳安一边走,一边饶有兴味地盯着舒牧昭的神情,似乎对她此刻四面楚歌的处境无比满意,又继续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暗中盯着我吗不可能次次都被你占了上风的。这一次,我总要一次性讨回来的!”

    舒牧昭抿着唇,明亮双眸里充满了戒备。但细看之下,却发现她并没有表露出任何紧张和惊慌,似乎到了这个时候,她依旧还是成竹在胸的。

    忽然间,她展颜一笑,独属于少女的清丽和英气在皎洁月色下绚烂绽放,带了一丝神迷目眩的光彩。

    她扭头看了下身后,笑着道:“陈世子,此番倒是让我刮目相看。现在看来,我倒是棋输一着,无力回天了。”

    “你很聪明。”陈阳安似乎对她的识时务很满意,点点头道,“不过,就算聪明也无济于事。今日你走不出这里了。来这之前,你想必也是做好了杀我的准备吧,只是如今却不知道是谁杀谁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可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杀气,却是毫不掩饰地笼罩到舒牧昭的身上。

    忍了这么久,此刻终于无需再忍了。

    他想起在舒牧昭手里吃过的亏,千般不甘万般仇恨一时间涌上心头,几欲要将他的理智淹没。

    就是这个女人,明明早就该被火烧死,最后却醒来坏了他的事。而从那之后,他的计划似乎就没顺利过,就连身边的人也是死的死,伤的伤,差点让他怀疑起自己的能力来。

    他不是第一天想要除掉这个女人,却是第一次有这样绝佳的机会。

    当然,今夜过后,这个人就不会成为他的威胁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就无比顺畅,连对面那人的戒备都觉得无比受用。

    而舒牧昭紧紧攥住袖中的手,全身戒备着,丝毫没有被围困之人会有的沮丧和颓败。

    她知道,自己的人都被禅房外的黑衣人缠住,而此前又没想到陈阳安手下会准备了两批人手,此刻的确没办法与陈阳安硬碰硬。

    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感觉到害怕。

    或许,死过一次的人,在面对绝境时,第一时间想到的只会是如何生,而不是怎么死。

    陈阳安却是很意外,到了这样的关头,她居然还能这么镇定自若,一时也在猜测她是否还有后招。可等了许久,也没发现周围有什么异样,便也多少放下心来,手一抬,随之朝着她直直落下,一字一句道:“给我杀了她!”

    几乎是话音刚落的瞬间,围着她的黑衣人立即朝她飞身扑来,这场景倒是与禅房里她要围杀陈阳安的无比相似。如今才过了没多久,两人的处境已经调换过来,不可谓不讽刺。

    可舒牧昭并不气馁,全身心地应付着冲上来的黑衣人。她的身手相当不错,加上对敌经验也丰富,以至于好几次都能完美躲过黑衣人的致命击杀。

    陈阳安在外围看着,眉眼间蓦地笼上一抹凶残,趁着舒牧昭被人缠住,不经意露出后背的时候,拔剑就向她刺去。

    舒牧昭能感觉到背后突袭的杀意,可此刻被黑衣人缠住,根本看不到身后的情况,只能下意识地躲开那逐渐逼近的危险,却听身后骤然传来一声闷响,随即一人贴上她的后背,那熟悉的松木香顿时扑鼻而来,和着血腥味,将她整个人包围在了其中。

    她忽然眼眶一热,险些掉下泪来。

    身后那一方宽厚而温热的后背,这时候却成了她的倚仗,她手下发狠,又将长剑刺穿了前面一名黑衣人的胸膛。

    “凌王!”陈阳安恶狠狠地瞪着莫名窜出的慕容凌,双目充血,冲着自己的手下吼道,“给我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俨然是个疯子的模样。

    舒牧昭皱了皱眉,心中一动,与慕容凌并排而立,但见他二人同时举起手中长剑,像是多年培养出来的默契般,齐齐刺向扑上来的黑衣人。

    掩护、刺杀、反身跳跃、一剑封喉……

    一招一式,从他二人的长剑下使出,像是一起训练过了很多年。

    的确很多年了。

    舒牧昭无意识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使出的招式却是行云流水般顺畅自然。而那些尘封多年的往事齐齐在脑海里浮现,似乎又回到了她与慕容凌山上练剑的岁月,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将后背交给他,也能为他挡去斜插而来的危险。

    跨越前世今生,这一套“龙飞凤舞”的剑法,竟然在此种情况下重新使了出来。

    慕容凌握剑的手微微发抖,下一瞬,却将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一些,向来冷漠的脸上出现一道道裂痕,似惊喜,又似哀恸。

    他麻木地将长剑刺穿黑衣人的身体,倒下一个,又杀另一个,身子紧紧挡在舒牧昭的面前,像一座山,又像遮挡箭雨的靶子,心甘情愿为她挡去所有的危险。

    双人合璧,龙飞凤舞,不出片刻,那些黑衣人悉数倒在地上。

    舒牧昭冷漠转身,剑尖所指,却是陈阳安的方向。

    陈阳安心里满是恐惧,在对上舒牧昭眼神的那一刻,他已经闻到了死亡的气息,那么近,仿佛下一刻他就要身首异处,永别人世。

    他不知道为何凌王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为何那么多手下竟然杀不死这两个人,更不知道为何对面那两人能配合得如此默契,饶是他从旁观战,也寻不到丝毫的可趁之机。

    这一切,他都不知道,却在拿起手中的剑对准那两人时,顺着剑尖看到了舒牧昭的眉眼,冷漠、森寒、凶残,还带着久居人上的睥睨之色,像极了慕容凌的神态。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在劫难逃。

    可他还是冲了过去。

    许是被逼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在舒牧昭二人的步步紧逼之下,他居然过了十几招。可还没等他重新燃起希望,顿觉喉咙一痛,一柄染着鲜血的长剑刺穿他的喉咙,他想要低头看看,却觉剧痛难忍,紧跟着那长剑倏地拔出,整个身子直直往前倒去。

    在他身后,舒牧昭持剑而立,剑尖上的血,一滴一滴地滑落,刹那间染红了那片地面。

    至此,落幕。

    慕容凌怔怔地看着那道身影,手中的剑再也握不住,铿然一声掉在地上。他脚步踉跄地往前奔两步,却又骤然停下,踏起一阵灰尘,吹进眼睛里,模糊中又隐隐有些痛。

    他觉得眼睛很难受,不得不抬头,却看到头顶星辰点点,像极了那千里奔袭的苍穹。

    那夜听闻噩耗,他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甚至发了疯似的千里单骑飞奔回京。

    从淮上到京城,本应该花费半个月,可他当初与她吵架,心烦意乱下特意选下这个离京较远的地方,如今却成了横亘在二人之间的生死鸿沟,半个月的路程被他缩短了一半,可饶是如此



第097章 决一生死
    陈谦礼站在普陀寺的寺门前,将陈灵挡在身后,抿唇看着眼前的陈阳安。

    刚才见到陈阳安的时候,若说心中没有惧怕,那也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可他没想到,陈阳安会做到这个地步,居然在听说他离府之后,立即带人跟了上来。

    这又是为什么

    他不禁想到了最坏的情况,可心中到底还存着一丝侥幸心理,认为此处本是佛门圣地,陈阳安应该也不会乱来的。

    所以,他才临时让车队停下来,大有在此过夜的打算。

    而陈阳安似乎没看出他的如临大敌,将手中的缰绳丢给手下之后,便大步走到陈谦礼面前,笑得一脸无害,“二叔要在普陀寺歇脚吗”

    “是的。”陈谦礼点头,在没撕破脸皮之前,他也只能跟陈阳安说谎。

    否则,搞不好就有杀身之祸。

    陈阳安也不意外,瞥了眼被他挡在身后的陈灵,唇角的笑意似乎更浓了一些,“忘记跟二叔说了,昨夜我派人里里外外将侯府搜了好几圈,也没看到二婶的人。今日二叔走得如此匆忙,莫不是知晓二婶的行踪”

    陈谦礼下意识就摇头,脑海里却不自觉回响起柴房外听到的话,心头蓦地泛起一抹冷笑。只听他道:“此行匆忙,来不及等你二婶了。等你回去之后,还得麻烦你多派些人手去找找。我怕她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陈阳安闻言愣了愣,诧异地多看了他几眼,却见他不似说笑,心中起疑,却也连忙应道:“那是自然。”

    接下来无话。

    陈谦礼带着陈灵往普陀寺里走去,尽管来此突然,但普陀寺里常年都有空出来的禅房,以供来往香客歇脚住宿,是以这一行人倒也算是找到了下榻之地,等着第二日的到来。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

    陈谦礼却丝毫没有入睡的打算,反而是将陈灵留了下来,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爹,您今晚是怎么了”陈灵也算聪慧,自是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不禁担忧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陈谦礼心中一沉,却没料到自己女儿会如此敏锐,那些话缠绕在唇齿间,却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他沉默了一下,却道:“灵儿,你可怪爹贸贸然将你带出来”

    陈灵神色微怔,随即摇了摇头,“女儿相信,您这么做,自有您的道理。但不管如何,您总不会害女儿的。爹娘可是我最亲的人了!”

    说着,她便伸出手,挽住陈谦礼的手臂,似乎这样就让他感觉到些许宽慰。

    她并不傻,自然能看出从昨夜到今夜在他身上发生的变化。可既然他不说,她也不会突兀地去问这些。横竖她只需要知道,有他在身边,便是安全的。

    自从被人撞见她与华闻乐共处一室之后,她也曾经兴起过一些不好的念头,可稍后就被抛诸脑后。

    于她而言,死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尤其是在侯府那样的人家。她也多少能猜出在那件事里,她怕是中了别人的圈套,成为了针对华府的棋子。

    可她只能认了。

    不认又能怎样

    不管事情有没有解决的余地,呈现到她面前的,总会是最后的结果。

    她接受就是了。

    陈谦礼倒是没想到她此刻的想法,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良久后才缓缓回过神,意味深长道:“话也不能这样说。亲人之间也分亲疏,有些亲人未必就是你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和善。”

    却像是要否定什么。

    陈灵偏着脑袋想了想,他这是要否定什么

    还没等她想出个答案,却见陈谦礼突然起身,对她说道:“时辰不早了,你先休息吧。养好精神,明日才好赶路。”

    说着,他便走了出去。

    可还没等他走出多远,身后的禅房里却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他认出那是陈灵的声音,连忙转身狂奔回去,踢开门,一柄长长的利剑便递到了他面前。

    他低头看了眼,无所畏惧地踏进去,待看到被利刃割伤脖颈的陈灵时,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如纸。他想要冲上前,却被那闪着寒光的剑挡住,只能无奈地站在原地,吼道:“灵儿,你有没有事”

    “爹,救我……”陈灵早已被吓破了胆,可抵在脖颈上的剑尖冰冷入骨,教她丝毫不敢动弹,只能朝陈谦礼无助地流泪。

    陈谦礼扫了一圈,才发现禅房内除了控制住陈灵的黑衣人,似乎也就只剩下身后的那个了。一想到对方来势汹汹,大有将他们性命留下的架势,他也顾不上思考太多,径自问道:“你们竟然敢在寺内行凶杀人谁给你们的胆子”

    那黑衣人笑了笑,将他逼退到陈灵身边,这才道:“死到临头了,还想问个清楚可惜了,这些问题,你只能到地底下去问了。”

    说着,那人便冲自己的伙伴点头,冒着寒气的利剑竟是层层逼近。

    陈谦礼能感受到越来越近的冷意和杀机,甚至后颈的汗毛也跟着竖了起来,身子一个劲儿地往后退去。

    直到身后抵上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时,他忽然闭上眼,带了孤注一掷的绝望,大声喊道:“阳安,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吧。你既然狠心下这个杀手,何不出来当面说个清楚,也好让我父女二人死个明白”

    陈灵心神巨震,怔怔地看着他,直到耳边传来那熟悉的声音,才见鬼似的看向从门口缓缓走来的人,惊得失去了言语。

    陈阳安步履从容地走进来,仿佛在自己家里一样,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到椅子上,笑着道:“二叔,你总是让我刮目相看。”

    陈谦礼哼了一声,冷冷道:“比起你来,我便不算什么了。横竖你已经出现在这里,是否可以一次性说个明白了”

    “说什么”陈阳安饮下一杯茶,微微眯起眼,似乎在回味着唇齿间的茶味。

    不想,他这副模样,却彻底激怒了陈谦礼,此刻也不需要讲什么情面,怒不可遏道:“你且说,灵儿的母亲,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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