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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民江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茵陈佐酒

    龚行慎讪笑着说:“对不住啊,孙记者。刚才保安追得紧,我顺手就把你拎上来了,等咱过了河,我再叫喜宝送你回来。”

    “混蛋!”erin孙倏地站起身来,攥着粉拳噼里啪啦地朝龚行慎招呼,边打边带着哭音说,“我今天一定是遇到了水逆,跟你扯上了关系,谁做人物访谈得把命搭里面啊!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一代侠客龚行慎抱着脑袋嘟哝道:“是你非要骑车载我来码头的。”

    erin孙忽然停了手说:“我拉你过来是想采访你,你却满嘴的废话!不行!你得马上送我上岸。”

    龚行慎无奈地说:“好吧,只要不是涉及高登饭店的事,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rin孙一喜,连忙从背包里掏出记事本,但随即她的笑容就僵住了。她脸色煞白地指着船头方向,哆嗦道:“船、船、船啊!”

    “船怎么了”龚行慎不解,扭头看去,登时脸色大变,只见小船行事的正前方,一艘出海的货轮正缓缓驶过,眼看就要撞上了。

    不等龚行慎反应,erin孙就跑去掌舵,哪知使出吃奶的劲儿来,船舵丝毫不动,显然是被锁死了。龚行慎大叫:“喜宝!”

    张喜宝早已反应过来,他提起一口钢叉,纵身一跃便入了水。

    龚行慎愕然道:“喜宝竟有这等心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erin孙一看张喜宝跳了水,立马就看出了阴谋,她可是在《鸿钧故事集》里看过不少凿船跳水的案例的!她跟着就往船尾跑,准备跳水逃生。不想刚要起跳,她的大腿便被人牢牢抱住,除了龚行慎还能有谁

    只听龚行慎带着哭腔苦苦哀求:“孙记者,救命啊!我不会水,带我一起逃吧!”

    erin孙急得破口骂道:“混蛋!快放开我!我不是巨蟹座的,你离我远点!”

    这会儿,小船距离货船已不足十米了,大船上的人发现小船后也都开始大声吆喝。忽然,小船向右转了一个急弯,擦着货船船身,险险避了开。船上,erin孙也差点被急转弯甩进河里,好在龚行慎抱着她的大腿,才使得她幸免于难。

    可没落水也不见得是好事,小船兜了两个大圈才又稳定下来向前行驶。张喜宝提着鱼叉从水中翻上船,他抹了把脸说:“哎哟妈呀,这舵是该修修了,每次都得下水调,真费劲!诶,你俩怎么了”

    但见两人正趴在船尾干呕,张喜宝哂笑道:“没风没浪的都晕成这样,要有点浪过来,你俩不得吐出肠子来”

    龚行慎见是喜宝回来了,虽然开心,但脚底还是有些软的,他仍然趴在船上说:“喜宝,哥没看错人,就你最仗义。”

    张喜宝得意地摸着鼻子,蓦地又皱起眉头说:“你们觉没觉得船舱里的水又深了”

    龚行慎和erin孙腾地弹身爬了起来,果不其然,船舱里的水已没到小腿了,小船好像也正在以可见的速度下沉。

    龚行慎揪住喜宝的衣领说:“你家船不是号称沉不了的嘛”

    张喜宝苦着脸说:“我啥时候也没说过这话啊。”

    还是那间铺着天鹅绒红毯的书房,管事恭敬地向丹凤眼的中年男人汇报渡口发生的事情:“守边人张喜宝和一名叫孙艾琳的小记者被救上了岸,二人均说不知道他的下落,想是没能逃上岸。”

    中年男人问:“少爷那边怎么说”

    管事说:“以少爷的神念,除非他在水里不出来,否则必定躲不开。所以,他多半是溺在水中了。”

    “那便告诉少爷,让他使用窥城大阵,无论如何都不能走脱了他。另外,他既然要为妹妹报仇就遂他的心愿,但要提醒他,别败了。”中年男人摆摆手,示意管事离开。

    他拿起桌上的相框,相片是名豆蔻少女的,少女生得极靓丽,却因一双拒人千里的丹凤眼而显得倨傲和冰冷。他抚摸着相片说:“闺女啊,龚小乙在你身上犯下的罪,我会让他用血来偿还。”

    此时的客运码头已被熔铁的夕阳笼罩了。

    几乎是第一时间得知消息的主编马瑟克里提刻赶到码头,看到头发被吹得半干、裹着条毯子,正在接受医护人员询问的erin孙,就大步跑了过来。他向医护人员道了谢,确认erin孙无恙,就带着她离开了码头。

    看到erin孙被河风吹得有些苍白的脸庞,马瑟大手一挥,豪爽地领着她到了如月餐厅压惊。这是河畔的众多高档餐厅之一,以地道的鸿钧风味和昂贵的价格而闻名。erin孙看着菜单上要三位数一只的蟹黄包,直皱眉头。马瑟则爽利地为她点了一碗鸭血粉丝汤和两只蟹黄包,又要了几碟小菜,自个儿要了一扎啤酒,咕咚咕咚还是豪饮。

    半瓶啤酒下肚,马瑟打了个酒嗝问:“龚行慎真的没爬上岸吗”

    erin孙就着勺子喝了一口汤,高等食材在精研鸿钧美食的厨师烹饪下,一口汤里饱含着《鸿钧故事集》中描绘的水乡的风味,让她战栗的身躯和惊魂未定的心神稍事安定。但她听了马瑟的问话,仍是不乐意地说:“马瑟先生,我需要强调一下,我是名无辜的受害者,不是犯了罪的嫌疑人。所以,你们可以不关心我的身心健康,但请不要揪着那个混蛋的死活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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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大胆推测
    休假的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过去半个月。

    这段时间里,erin孙准备大肆挥霍她的慰问金,在纸醉金迷中抚平她受伤的心灵和额外的赘肉。然而,如月餐厅三位数的蟹黄包犹在眼前,这使她幡然醒悟:世界太大了,怀揣五位数的穷鬼还是蹲家里好。

    节省开支,并不意味着要过苦日子。两天前,erin孙穿着水蓝色的长裙,像一朵盛开的马蹄莲,在六角酒店吃了一顿价格不菲的晚餐。饭毕,她用餐巾优雅地拭着嘴巴,其实是为了畅快地打一个饱嗝。然后,她学着贵妇人的模样补了口红,带着熏熏醉意,用妩媚的眸子打量着adam邹刚复原的鼻梁。

    adam邹心领神会地买单,并订了47楼的房间,然后绅士地执起孙的手,离开餐厅,走向通往客房的电梯。erin孙奸诈地笑了,她甩脱了邹的手说她要离开。邹气急败坏地吼了起来:“你知道这顿饭,我花了多少钱吗”

    erin孙反唇相讥:“可是我是来吃饭的,不是来睡觉的。”

    回想起当时adam邹羞窘得如猴屁股似的脸,erin孙顿觉身心畅快。adam邹只是名凭着家庭荫蔽,整日扑蝶追香的纨绔,他半生或许连掏包的小偷都没遇到过,更何况数十人械斗的场面。所以,erin孙不觉得邹的胆小是错的,但两人间已因此出现了隔阂,erin孙很难再从他身上找到信任和安全感了。至于赴宴,那就是孙的恶趣味使然了。

    除了上次赴宴,erin孙的休假时光大多消耗在这间六十平方米的单身公寓里。由于地理位置优越——距离市中心直线距离仅有十公里多一点,交通便利——距离地铁站直线距离不到一千米,环境优渥——可以眺望到自来水灌注的人工湖,毗邻商业街区——附近有一个超级市场和老太太聚集的集市,及地产商口中的各种天花乱坠的广告语,erin孙最终还是以近七位数的高价买下了它,并为此背负了十年的银行贷款,和不断上调的物业费。如果不是erin孙对自己的事业有着纯粹的热爱,那么,她早就被城市生存的压力掏空了精神和未来。

    随着诺亚故事中垮掉文化的挖掘和传播,奥德赛人开始摈弃鸿钧文化中固步自封的安居精神,倾向于开拓、流浪、及时行乐的自我主义精神。她完全可以像她的同龄人一般,合租一间诺亚风格的老式公寓,开启一段浪漫又欢乐的后宿舍式生活。或者像那些将头发和衣服修饰得如同流苏的人,背着行囊,做一名沙发客,和陌生的帅哥及时行乐。

    可能是erin孙自小受到的鸿派教育影响,相比恣肆青春式的人生,她宁愿踏实地追求梦想。就像时评人夏白藿那样,以严谨的逻辑和充分、真实的论据,为公众呈现出事件的原貌和极富内涵的论断。所以,毕业后,她选择到obs实习,而非和校友们狂欢,然后背上背包游历游历拥有九千万平方公里陆地面积的奥德赛。

    erin孙的发小兼闺蜜,jane韩对她的行为嗤之以鼻。和erin孙不同,jane韩从小就是一名温文尔雅的邻家女孩,是众多男孩们倾慕的对象。其中,jane最热忱的追求者,erin孙的邻居,棕发的弗兰克偷来了母亲的钻戒,单膝跪地向jane求婚。结果,jane被吓哭了,流鼻涕的强尼趁机用一把枫糖博得了美人心。当时,jane刚满五岁。

    时光荏苒,谁都没想到jane韩会在大学时蜕变为追求自由和开放的派对女王,比诺派还要疯狂地追捧恣肆放纵的生活,经常参加各类派对直至深夜。erin孙知道,jane的转变是因为大学一次不忠的爱情。得知事情真相的孙没有学当时流行的青春电影,牺牲色相去报复渣男,而是直接打断了他引以为傲的鼻梁。

    然而,亡羊补牢,为时已晚。jane韩还是选择了另一个极端,她改名“珍妮芙奎因”,乐此不疲地沉湎于酒精和闪烁的镭射灯,居然成了盂兰市有名的星光女王,并称呼孙为“世纪女孩”,意思是说孙如上世纪的人般守旧。

    对此,erin孙保持沉默。她庆幸闺蜜能够在成熟的过程中找到了新的生活方式,并没有因此而沉沦、堕落。但她很难过,曾经无所不谈的闺蜜,终究成了陌路人。

    erin孙不过是在坚持十几年来,自己认同过的价值观和人生观。如果过去被弃之如敝履,那么人该如何去面对未来erin孙不愿去质疑头十八年人生的价值。所以,孙最终选择了踏实地追求人生。

    人们的刻板印象里,未婚女人的公寓总是收拾得利索停当,有着粉红色的少女气息。事实上,未婚女人可以邋遢到令人发指的地步,erin 孙这种事业心较强的女人就是其中之一。

    卧室里,一角堆着外卖的包装,一角撂着一箩筐衣服,其中还有她最喜欢的水蓝色连衣裙,墙根处还靠着一根破竹竿。书刊杂志被胡乱扔在地上,床边有洒落的烟灰、烟蒂和空啤酒瓶子,还有几处漆黑的污渍,蟑螂很可能会在污渍上寸步难行,因为这是咖啡洒在地上后的杰作,黏黏的,穿鞋走在上面会发出剌剌的声响。

    床是最干净的所在,erin孙的头发胡乱披散着,着一身少女色睡衣坐在浅粉色的床上,腰后垫着柔软的抱枕,看起来和居家少女没什么不同。只可惜她的坐相实在有碍观瞻,两条腿就那么大剌剌地撇着,怎么看都像个女流氓。和床连成一体的可活动桌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旁边放着一支马克杯和一只捻满烟蒂的烟灰缸,她正哒哒地敲击着键盘。

    她很想在龚行慎的名字后面打一行字:“曾用名龚小乙”,但是她不能。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龚行慎曾叫龚小乙。她试图通过马瑟的关系去查阅人口档案,但当然是徒劳的。要知道,媒体前辈们曾为了龚行慎“神秘的十八年”使出浑身解数,他十八年的经历仿佛被人为的抹去了,记者们奔走千里,连龚行慎的武术流派都没查到。

    于是,她只好去找和



第七章 忽然的访客
    一条串得不知道多少代的、患有眼疾而独眼失明的、因为癞癣而大片斑秃的、有着满口参差不齐的龅牙的、可能有着寄生虫和虱子的、散发着腐烂恶臭的中型流浪狗,丑和臭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有着桀骜的性格和狗眼看人低的毛病。它习惯昂着头,用猩红的独眼睥睨着为它沐浴的女仆,然后优雅地抬起前爪,搭在女仆的肩膀,以示赞许。

    “啊!”erin孙尖叫着跳出浴室,“我受不了了!这条狗是狼嘛喜欢搭人肩膀,它有没有传染病、寄生虫、狂犬病啊”

    龚行慎瞥了一眼全副武装到眼睛的erin孙说:“别看它丑,它是整个盂兰市资历最老、干架最狠的流浪狗。它是独行的王者,所有的犬类看到它,都会趴在地上接受馈赠,以王给予的虱子为荣。”

    erin孙惨叫:“那它会不会把我的虱子带给我我不要给它洗澡了,太恶心了!”

    龚行慎促狭地笑着说:“我骗你的,它就是眼睛不好,所以看东西得瞥着眼,有时还得靠触摸才能看清。不过,你别怕,它牙齿不好,一般不咬人。而且……你穿得跟研究生化武器似的,虱子恐怕钻不进去吧。”

    erin孙几近抓狂地说:“还不是你把那条癞皮狗带来的,天呐!我都不知道家里是否进了什么恶心人的东西。”当她看到龚行慎正端坐在床上,一面敲打着键盘,一面大口地扒饭时,她彻底抓狂地咆哮道:“谁允许你吃我的千层面的”

    龚行慎说:“又没写你的名字,我都饿了三天了,别那么小气。”

    “谁允许你坐在我床上的”

    “你这儿又没椅子,用电脑只能坐这儿了,别那么小气。”

    “谁允许你用我电脑的不对,你怎么知道我电脑密码的”

    “你的电脑密码不就是你生日嘛,我又不是用来看小电影,别那么小气。”

    “你怎么——你,混蛋!”erin孙刚想问龚行慎是怎么知道她的生日的,但看到床边被翻开的皮包,她脸色就变得铁青,抢步上去将正面朝上的证件翻过来说:“谁让你看的”

    龚行慎说:“证件照和你一样漂亮,怎么了”

    erin孙气愤地指住自己的脸问:“我有那么丑”

    龚行慎费解地问:“证件上的人不是你嘛你真奇怪,指着自己的照片说自己丑。”

    erin孙冷哼道:“哼,直男。”

    龚行慎问:“你家有打印机么”

    erin孙指向阳台方向说:“靠窗桌子上有台无线的,你可以直接打印。”

    龚行慎喟叹:“打印机都能无线连接了,姜戈维尔关于科技对数增长的预言已经持续一百二十年了,还没有到瓶颈期么”

    趁着龚行慎去阳台取打印文件的功夫,erin孙略带惊讶地说:“你居然还是知道维尔定律,如果没有两位始祖留下的知识,那么维尔定律打开始就是不成立的。科学家预测,始祖们留下的知识足够奥德赛再使用五百年,也就是说在未来五百年里,奥德赛科技进步的速度仍然会是文明正常发展的三到五倍。从科技进步的速度来看,你隐居三年,就已经是十年前的老头子了。”

    说到这里,她走到电脑前,想要看看一个老头子能查什么信息,然后眉头就因为惊讶而蹙了起来。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一张工整的绘有连贯的表示通道的线条、圆圈、三角和比例尺的建筑图纸,放大左上角的一行小字,erin孙看到:“盂兰市地下管道分布图”,这可不是个人可以借阅到的东西。

    龚行慎提着一沓a4纸回来,将印有部分图纸的a4纸整齐地摆放在床上,玩儿起拼图游戏:“照你这么说,我还真的已经是十年前的老古董了。”

    erin孙指着铺满床的a4纸问:“你要查的资料是地下管道的图纸你从哪儿拿到的”

    对于erin孙的诧异,龚行慎轻描淡写地反问:“网上啊,还能是哪儿”

    erin孙十分职业地继续追问:“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啊,城市规划图纸是不向个人提供调阅许可的,即使参与市政施工的公司想要调阅图纸也要逐级审批,你怎么可能从网上查到”

    龚行慎完成了拼图工作,成就感满满的抚掌说:“大功告成!你有胶带嘛”

    erin孙双臂抱胸,眼睛乜斜着龚行慎。龚行慎被瞅得有些发憷,便讪讪地说:“这都是技术活儿,告诉你你也学不来。”

    “黑客”erin孙脱口而出,但她立马就否决了这一想法,城市规划的图纸不可能上传互联网,更不可能储存在互联网电脑上。她又狐疑地盯向龚行慎,只见龚行慎摊手耸肩,做无可奈何状,便叹气说:“好吧,好吧,您老就把秘密都带进棺材吧,我不问了,去给那条癞皮狗剃毛了。”

    就在一个小时前,erin孙接到了龚




第八章 江湖
    公寓里,弥漫着湿热的水汽和洗浴用品甜香的味道,还有扑鼻的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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