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奸佞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油腻道人
第10章 内而外
“孙元忠”
李默是多年的吏部尚书,一下子就明白了徐阶嘴里说的孙元忠是何许人也。
原工部右侍郎,南京工部尚书,扬州孙家孙元义之弟。
明白了徐阶所说是何人,可紧跟着李默就又有了更大的疑惑。
“阁老,江南关键之人,不应该是那个叫张忠字坚贞的少年吗怎么又成了孙元忠了”
徐阶没有回答李默的问题,而是又反问了一个问题:“时言,若两军对垒,双方兵力相同,但敌方城高且坚、护城河宽且深,我军如何才能赢”
李默一下子楞住了,恢复过来之后,立刻就陷入了沉默当中。
……
天下之事无奇不有,其中就有着不少让人啧啧称奇的巧合,比如现在,胡宗宪就对着李子稻问出了和徐阶同样的问题。
事情的经过大概是这样子的,李子稻心底起了深深的挫败感之后,胡宗宪了解李子稻,别看此时李子稻心灰意冷,但他很快就会恢复过来,并且一定会不要命的直接跟张忠来一番碰撞,要么生,要么死,这就是他的好友李子稻。
胡宗宪不想看到好友无谓的牺牲,之前他也已经决定帮好友一把,所以才有了这巧合的一问。
很多人看到这里,大概会觉得很疑惑,觉得这两者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不要紧,接着看下去,很快大家就会明白了。
胡宗宪问完之后,李子稻的反应和李默几乎一模一样,两者皆是文官,皆是翰林出身,向来有些瞧不起武事,很自然的就被问住了。
可李默有一点比李子稻强,这强的一点,不是李默官大见识多,而是李默曾经任过兵部员外郎,并在大同协同军队防务,又在嘉靖二十九年俺答汗进犯的时候,亲自领军守护正阳门。
他对于兵备武事的了解,要远胜李子稻,这也是为什么徐阶会拿阵战来说事儿的原因。
胡宗宪呢,胡宗宪之所以有这么一问,是因为胡宗宪是总督,他的工作与战争息息相关,所以在举例子的时候,很自然的就会想到阵战之事来说事儿。
胡宗宪也没指望自己的好友能回答的上来,所以他很快就自问自答的给出了答案,解开了好友心中的疑惑,并指明了好友江南之行的关键所在。
“我军要想赢,就得,由内而外!”
李子稻微微楞了一下:“由内而外”
胡宗宪点了点头:“是的,由内而外!”
李子稻陷入了沉默当中,他是君子,但不是傻子,他是愣头青,是迂腐不假,但不代表他智障。
他第一时间就明白了胡宗宪想表达的意思,张忠现在是他的敌人,浙江就是一座城大且墙高、河宽且深的牢不可破的城池,而这座城池的城墙,就是浙江各衙门的堂官,护城河就是浙江各卫所的兵将。
胡宗宪所指的由内而外,这个内,并不是指的张忠身边的人,而是指的组成城墙的那些官员。
但……
但他想不透该从谁身上下手!
于是他抬头看向了胡宗宪:“汝贞,我该从谁身上下手!”
一句‘汝贞’,差点让胡宗宪的眼泪掉下来,多少年了,多少年没听到这个称呼了,自从‘割袍断义’之后,俩人几乎整年整年的不见面,哪怕见了面,李子稻也是对他大肆挖苦和讽刺。
这让胡宗宪感到心酸、苦闷的同时,也总会忍不住想就这么算了,放弃自己的坚持,但每每想到那些挣扎在生死线上,时时刻刻都要提防着倭寇来袭的老百姓时,他就咬住了牙
第11章 支点
李子稻沉吟了一番道:“你的意思是,挑起他们内部的矛盾吗可这……”
他完全没头绪啊,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挑起严党们内部的矛盾。
胡宗宪道:“张忠就是浙江严党之间的线,有张忠在,浙江内部是绝对不可能出问题!”
李子稻拧着眉头道:“你这话岂不是两相矛盾了”
胡宗宪摇头道:“不矛盾,因为浙江的严党并不是独立的,他们也跟外面的人牵着线,有着各种各样的瓜葛!”
咱们说过很多次了,李子稻是君子,是个迂腐的愣头青,但不代表他智障,相反的,李子稻这种能中进士的人,都是极其聪明的人,只不过他们聪明的头脑,在很多时候都被他们的迂腐给糊住了,从而变成了智障。
但今天的李子稻,被胡宗宪打击的够呛,想要迂腐,也迂腐不起来了。
所以他的脑子极其的灵活,从来没有过的灵活。
他立刻抓住了胡宗宪这话的重点:“你是说,让我找找与浙江这些严党有关的人,看看他们有没有与张忠有矛盾的,从而进行……”
……
京师,徐府。
李默捋着胡须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浙江知府李文玉就是因为这事儿调任南京的吧”
徐阶点了点头道:“张忠和马家起了冲突,马家破家灭门,但因为事发太突然,结束的又快,等孙元忠这个马家的亲家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气没地发的孙元忠,就寻了李文玉做了替罪羊、出气筒!”
李默一下子笑了:“这张忠还真不简单啊,那李文玉最后也没吃亏吧,我记得他去了南京后,任的户部任右侍郎我本以为他只是个懂些黄老之术、又胆大包天的骗子,却没想到这家伙竟有如此的手段!”
说实在的,满朝文武,不,应该说朝中的文官集团,几乎所有人瞧不起张忠,尤其是他搞出来的这个龙气泄露,简直就是作死的典范。
你能逞一时之能,得一时之势,可绝对长久不了,用不了多久就会落个凄惨的下场,而且是非常非常凄惨的下场。
文官绝对不会容忍一个这样的骗子逍遥下去的,哪怕他的手段看起来很吓人。
想想文官是接受的什么教育就明白了,子不语怪力乱神!
文官天生就是那种最敬神却又最不敬神的人。
需要神的时候,他们比任何人都信神,但用完了之后,神连厕纸都不如。
这就是文官。
他们现在能容忍张忠乱搞,那是因为大家心里都有数,嘉靖帝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他自己愿意作死,那就让他作,最好是一两年之内就死翘翘,然后他们在扶持一个新的听他们话的人去坐那把龙椅。
‘贤明’的裕王就是他们要扶持的人。
所以嘉靖帝作死,他们根本不在乎,或者非常愿意看到他作死,可等到新君登基的后,那张忠这一类人……
呵呵!
李默是最典型的文官,他原先对张忠的看法,也是如此,但现在略微一回想,他就发现他有些小看了张忠了。
徐阶比起李默这些人来,眼光要更加毒辣一些,张忠这些年在浙江搅风搅雨,他全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
他比别人更加清楚张忠的厉害之处,但他不会说出来。
因为徐阶也存了拉拢张忠的心思。
为什么徐阶会有这样的心思,原因就在一个钱字。
新君登基,可不简简单单的就
第12章 算计
转过天来。
李子稻一夜未免,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一直睡到中午被下人叫了好几遍,才醒过来。
李子稻有些脸红,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但他心中更多的却不是羞涩,而是苦涩。
他知道,这一趟浙江之行,怕是很难达到预期了。
草草的吃过了午饭,收拾停妥了行礼,李子稻来到了胡宗宪的书房里,准备跟胡宗宪告辞,然后南下福建亲自去请海瑞。
可他没想到的是,他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突然发生的一件大事儿给拖住了脚步。
“老爷,出大事儿了!”
胡宗宪的管家慌慌张张的冲击了书房里。
胡宗宪猛的一惊,管家跟在他身边快二十年了,他的规矩老管家清楚的很,可今天他却不顾规矩,闯了进来,显然管家嘴里的这事儿,绝对小不了。
胡宗宪一下子就想到了倭寇身上去了:“出了什么事儿莫不是有倭寇来袭”
“倭寇”老管家楞了楞,随即苦笑着道:“老爷,如果是倭寇的话就好了,最起码咱们还有个应对的章程!”
胡宗宪一下子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老管家叹了一口气道:“东城的孙咏春带人砸了楼外楼,而且还死了不少的人!”
“什么!”大吃一惊的胡宗宪猛的站了起来
轰!
胡宗宪的脑子里猛的炸响了一道炸雷的同时,脸色也变的有些惨白。
“你说什么你说孙咏春带人砸了楼外楼而且还死了不少人”
老管家苦涩的点了点头:“是的老爷,就在刚刚!”
胡宗宪身子晃了晃。
“老爷!”老管家顾不得什么冒犯不冒犯了,猛的一把拉住了胡宗宪。
“汝贞!”李子稻也急忙上前扶助了胡宗宪。
也幸亏老管家拉住了胡宗宪,不然胡宗宪这摔一下,非得摔出事儿来不可。
胡宗宪不等缓过来,便无力的摆了摆手,示意老管家出去。
老管家欲言又止,最后却只得叹了一口气,咬着牙退了出去。
等管家出去了,李子稻扶着胡宗宪慢慢的坐回了椅子上,他对于胡宗宪这么大的反应很是有些吃惊,也很是有些不解。
楼外楼他知道,这是张忠名下的产业,但孙咏春是谁,他却不了解,他不明白孙咏春砸了楼外楼,胡宗宪为何会这么大反应。
胡宗宪坐回到椅子上之后,已经彻底的缓过劲来了,李子稻的表情,他一丝不落的看在了眼里。
李子稻心中所思所想,胡宗宪只眨眼的功夫就猜了透彻。
他苦笑着道:“侍农,楼外楼是张忠的营生,这事儿你知道吧”
李子稻点了点头。
胡宗宪又道:“那你可知道杭州东城的孙咏春是何许人也吗”
李子稻摇了摇头。
胡宗宪叹了一口气道:“这孙咏春,乃扬州孙家分支,认真算起来,他和孙元义、孙元忠是表兄弟,但因为孙咏春这一支,前朝的时候就出了宗了,关系疏远了很多,所以孙咏春的名字才会与孙家族谱上有些不同!”
“又因为扬州孙家在我朝崛起的过快,又是宗家,孙咏春又是个小人,为了巴结宗家,对外宣称他是孙元义的侄子!”
李子稻对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没兴趣,但他从胡宗宪的话里听出了点什么。
他疑惑的道:“孙咏春和张忠对上了,如此不正好嘛为何汝贞你还会如此的大惊失色”
胡宗宪摆了摆手,没回答李子稻,转而道:“你不懂,侍农,这几天你就在我这里休息几天吧,上任的事儿,再拖拖,至于海瑞的事儿,就交给谭
第13章 船
海盐县,海盐卫
张忠迎着海风站在卫所的城墙上,眺望着远处的大海,苏瑾瑜披着裘皮大氅站在他的身后,不停的嘀咕着什么,时不时的还会对着张忠翻个白眼,看的海盐卫指挥使刘昌义嘴角直抽抽。
不知过了多会儿,张忠忽然道:“刘指挥使,船造的怎么样了”
刘昌义猛的打了个激灵:“张老板,这事儿……”
“嗯”张忠转过了身子,拧眉看着刘昌义。
咕咚!
刘昌义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用了绝大的毅力才跪下去。
“张老板,这,这事儿真不怪我,实在是没人手啊,我这小小的卫所里,一共才有不到四十个工匠,您叫我造宝船,这……”
说到后面,刘昌义说不下去了,因为张忠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穿越之前,张忠一直认为,宝船图纸被刘大夏毁了,但来到大明之后,他才知道,刘大夏被冤枉了,他藏的根本就不是宝图,而是藏的永乐征安南的资料。
当时的情况是权阉汪直给成化帝吹牛逼,成化帝脑子一热打算搞一波安南,然后这事儿就被时任兵部‘档案管理员’刘大夏知道之后,就把征安南的资料都给藏起来了。
宝船的图纸并没有被毁,一直在兵部放着,南京兵部也有备份。
得知了这情况后,张忠立刻就用金银开道,把图纸搞到了手,但拿到图纸后,他就懵圈了,不为别的,就因为图纸太特么的乱了,找了一批又一批的工匠,就没一个看的明白的。
征服大海是我们大种花家每一个男人心中的梦想,也是我们大种花家每一个男人心中的痛。
这不仅仅是因为后世被人欺负的太惨,还因为我们大种花家的在这片广袤的大陆上,实在是玩儿腻歪了。
说实在的,以大明朝现有的兵力,能横推了全世界,唯独拿大海没多少办法。
就算老郑头带着大批小弟坐着宝船到处浪,也没浪多远,甚至每次出去浪都会死伤无数的小弟,大批的宝船在大海中沉没。
文官们也正是因为揪着这一点不放,才导致了明知海洋贸易很挣钱,却没有皇帝继续玩儿大航海。
张忠想玩儿大航海,不仅仅是因为梦想和悲痛,还因为黄金,海外有着无数的黄金,有了黄金,他才能买那些让他眼馋不已的东西。
索性咬了咬牙,花了近十万两黄金,从系统商城里买了一份图纸出来,这份图纸是英国胜利号风帆战列舰的图纸,是后世朴茨茅斯军港博物馆请人复原的胜利号时画的图纸,只不过买出来时,被系统魔改了,不仅变成了中文版,而且数字标识等都用的是中文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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