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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剑(谢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赵晨光

    刀剑双卫急忙点头应允,原本介花弧便是吩咐他们守护林外,何况有谢苏入林,还有甚么不放心的

    谢苏径自步入林内,白绫衣未加反对,留在林外。零剑却忽然想到一事“对了,高雅风呢”

    刑刀道“谢先生一来,他




第52节(1/2)
    成此次重伤,大半事情自己已难亲身处置,而他手下处置官场中事的龙七又是个保守持重之人,吞并罗天堡一事,只怕当真要就此作罢了。

    介花弧所付代价亦是不小,御水反噬,他与石敬成所受伤势相仿,甚至只有更重。

    石敬成没有言语,他面色苍白若纸,似在调息。

    但寒潭之畔,还有一个谢朗。

    谢朗可绝非甚么正人君子,他这一生,基本便是在阴谋暗杀之间打滚过来,眼见石敬成重伤,他手一扬,一阵绿色烟雾脱手而出,烟雾中夹杂了几点黑星,更有片片金芒闪烁不已。

    落水绿、金钱子、黑煞蜂,谢朗一出手便是生死门中最扎手的三种毒药,立意将石敬成毙于此地。

    那阵绿色烟雾未至眼前,已有腥气扑面而来。石敬成未曾抬眼,更未移动,直至烟雾切近,他方才吐气扬眉,低喝一声“去!”一掌挥出。

    这一掌内力浑厚,绿色烟雾直被逼到三丈以外,其中的七八只黑煞蜂一阵乱舞,一头栽到地上动也不动。

    谢朗身无内力,掌风余劲扫到他身上,他连退几步,“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他站立不稳,向后便倒,恰倒在一个人身上。那人一把扶住他,手都抖了,“主人!”

    正是脱离林外之困,匆忙赶来的高雅风。

    谢朗见得是他,不由得一顿足“唉,还知道叫我主人,我可有叫你过来么与石敬成朝相有趣得很么”

    高雅风一句话不敢多说,低了头站在当地,但面上仍是倔强,并不以为自己所做有何不对。

    这种神情,像极了三年前他闯入生死门总坛,将生死一线间的谢朗拼死带出的样子。

    谢朗心中一软,不忍再说,只道“外面情形怎样”

    高雅风依然低着头,道“江澄何琛已经离去,介花弧折了一个人,谢苏带着白绫衣已到了。”

    谢朗听到白绫衣名字,并无甚么触动,只道“石敬成在那边,他与介花弧均已受了重伤,我却是没能力杀他了。”

    高雅风闻言放下谢朗,眼内寒光一敛,拔出腰间暗紫色长剑便向石敬成刺去。

    这一剑正是生死门绝技,他动作太快,谢朗都未想到他会这时出手,只见一道寒光闪过,高雅风在空中一个转折又撤了回去,再看他手中长剑,竟已从中断成两截!

    林风拂动石敬成须发,他身上玄色衣衫血痕斑斑,那纵横一世的老人虽已重伤,一种天然威严仍在,寻常高手仍是难以近身。

    谢朗心下一紧,喝道“雅风,退到林外!”

    高雅风紧紧握住半截断剑,谢朗又道“谢苏即将入林,他见过你,更不会容许他人杀石敬成。何况此时石敬成身受重伤,我们目的已经达到,还不快走!”

    高雅风抬首望去,忽道“魏紫断了。”

    魏紫便是他手中所持那柄暗紫色长剑,乃是当年谢朗尚在生死门时,自嵩山派掌门手中夺来的,是时高雅风剑术初成,谢朗随手便把魏紫给了他。此刻谢朗听他提起,便道“我再寻一把剑给你,谢苏将至,你快走!”

    高雅风这才纵身离去,他刚走,一道青色人影已晃入林中,正是谢苏。

    无论是谢苏还是石敬成,虽然均对此次入江南会见到何人有所准备,然而骤然相逢之下,皆是十分惊讶。

    自从七载前他离开京城,便再也没有回去过;而石敬成石太师,在谢苏记忆所及范围内,从未出过京城。

    当谢苏看到那个玄色衣衫上满是血痕,一身威严犹在的老者时,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石太师在他心中的位置,比他自己所以为的,还要沉重的多。

    那是自幼收养他的人,他的师长、他的前辈、他的上司,他的……义父。

    石敬成也看到了他,老者的眼神里似乎闪过了一些其他的甚么东西,然而转瞬即逝。

    年老的太师没有再看他曾经的义子,他略微带一分步履蹒跚,走过谢苏的身边。

    老人的玄衣上,青年的青衣上,均被血染成红色,骤然看去,竟是如此相似。

    谢苏忽然按捺不住,在石敬成走过几步之后,失声喊出“义父!”

    自从他的嗓子受伤之后,声音一直提不高,但此刻林内十分安静,这一声脱口而出,诸人皆听得分明。

    石敬成没有停住脚步,那一瞬间,他面上表情似乎起了一些变化,似悲似惊,似喜似憾,但变化终究太过细微,竟叫人难以分辨得出。

    父与子,师与徒,终是擦肩而过。



第53节(1/2)
    铁血门门人大半中招,狂性大发,竟在白昼闯入金銮殿,逢人便杀,幸而当时十部轮回在场,而自那以后,江湖上便再没有了铁血一门。

    有人或许会惊讶,为何十部轮回这三次出手均是在皇城之中只因这十部轮回,本就是大内侍卫,极少出京。

    而谢苏对这十部轮回更是了解。他知十部轮回中人均为高手,但杀人凭借的并非武功,而是阵势。

    “十部轮回”既非高手之名,亦非死士之名,而是阵势本身的名字,这阵势原出自太师府,乃是石敬成与青梅竹一手所创,引入宫中之后,又加入了诸多变化,那却是连谢苏也不知情了。

    谢苏看毕,却是先看向介花弧,“难怪介堡主着意要我下江南。”语气中既非心灰意冷,亦非萧索无奈,不过是单纯的就事论事,却令介花弧听得略有羞愧。

    这一次他要谢苏下江南,一来是为了与石敬成谈判时多一样砝码,二来便是他已得知石敬成竟然调动了十部轮回,而天下间若说还有可能破解这阵势的,也只有谢苏一人。

    倘若谢苏恼怒无奈,都是情理中事,但谢苏从始至终均是宁定平和,纵有伤心之处,那也绝不是为了罗天堡亏待过他。介花弧一生并无钦佩过甚么人,然而到了现在,谢苏在他心中位置,却也不由产生了微妙的改变。

    黑云压城城欲催,暮色之间,忽然起了一分极细微的变化。

    谢苏放开手,将介花弧交给一边的刑刀,道“介堡主,你的情报似有不准,十部轮回已经等在前面了。”

    他又道“十部轮回阵势中是我所创者约为十之四五,入宫之后,其中大抵又加入了一些变化,我并不能保证定破此阵,若半个时辰内我没有出来,你们便避入云深不知处,或有一线之机。”

    随即他转向白绫衣,诚诚恳恳地行了一礼,白绫衣被他惊到,忙道“谢先生……”

    “对不住……”

    对不住,成婚第一日便要你担此风险,我若出事,还望你好好活下去。

    这些话,谢苏并没有说出话,因为白绫衣已斩钉截铁截断了他,“没有对不住,便是成婚一日,我也是你的妻子。”

    于是谢苏不再多说,白绫衣这几句话,果然令他放下心来。

    他向阵内走去,没有回头。

    谢朗若有所思地看向白绫衣,为他目光所视,白绫衣不由向后退了一步。

    那是她深爱过的男子,却也是令她痛苦绝望、几乎寻死之人。

    谢朗笑道“你怕我做甚么,你放心,我虽不忌讳有夫之妇,但不会碰谢苏的女人。”说罢,他竟也向那“十部轮回”之中走去。

    谢苏独自一人走在路上,前方不远是一片稀疏树林,寻常人看来并无异样,谢苏却知十部轮回,正隐在这树林之中,甚至这树林有可能亦是虚幻。能不能破阵,他心中并无十成把握。

    介花弧猜测得并不完全,谢苏来江南虽是自愿,但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利用,谢苏不是圣人,说一分怒气也没有,那是绝不可能之事。

    正走着,忽听身后有脚步声,他回头一看,竟是谢朗,诧异道“你来做甚么”

    谢朗笑道“奇门遁甲之术我也略通一二,一同去吧!”说罢,径直向前走去。

    谢朗身怀异能,谢苏大抵也推测得出,但他并未想到谢朗竟甘愿冒此风险,与他一同破阵。

    看着前方身影,谢苏面上不由带了分笑意,疾步赶了上去。

    第十九章 月落

    明明是残夏,谢苏、谢朗二人走入树林之时,却听到脚下传来踩踏到落叶才会发出的“沙沙”声音。

    谁也没有奇怪,此刻就算天上忽然下起鹅毛大雪,二人眼睛都不会眨一眨,在这个阵势中,眼前出现甚么都有可能。

    谢苏一路前行,他在手中藏了十几枚小石子,每走三步或七步,他便掷出一枚;而走到一定距离时,他间或会射出一只银梭入林,悄然无声。

    做这些事情时,谢苏的脚步一直没有停下,他动作虽流畅如行云流水,神色却十分凝重,显是每走一步都是经过精密计算。

    谢朗走在他身后,他身无武功,却无须谢苏照顾。他所行路线又与谢苏不同,进三步便要退一步,所行方向曲折离奇,毫无次序可言。

    在谢苏银梭所向之处,谢朗也会丢一点东西,只不过他丢的东西,乃是云阳七巧堂的小颗霹雳雷火弹。他一路行来,烟雾弥漫,劈啪作响,煞是热闹。

    在二人身后,树



第54节(1/2)
    转动一周,而剑身处,竟汩汩地流出血来。

    他再一回手,一只银梭骤然射出,直入一块巨石之中,那巨石看似坚硬,银梭入内却如插入豆腐一般,只听轰然一声响,巨石登时碎成数块。

    谢朗赞道“用毒眼阵的毒剑毁去死门的门户,一只银梭毁了移山**,谢苏,好漂亮!”

    死门门户、毒眼阵、移山**,尚不算这十部轮回中最难的阵法,但若如谢苏这般破得干脆利落,却是不易。

    谢苏继续向前走,举手之间,又毁去了十部轮回的两个变化。

    并不是谢苏真就胆大妄为到了定要在一炷香内破阵,只是他身上的阴尸毒虽经谢朗医治,并未痊愈。这一日来奔波不住,方才的摄魂**又消耗了不少体力,现在几已到了支撑不住的地步。

    但是谢苏不能倒下,介花弧经方才一役,半年内已不能动武;谢朗虽有本领,身无武功,莫非叫刀剑双卫又或白绫衣维持大局不成

    他连破阵中五个变化,第六处乃是南疆传来的血雾阵,并非他当年所设,但谢苏对此阵亦有所涉,他自怀中抽出一柄短剑,以倒七星步法自阵中疾速穿过。

    因时间所限,谢苏每次破阵,总会选择最为迅速的方式,如这血雾阵,亦有更为安全的方法解破,但谢苏着实没有多余时间。他穿过外围阵势,手中匕首已是蓄势待发,忽觉眼前一阵红雾飞舞,他一惊,一个倒穿云直跃出来,百忙中尚不忘掷出手中匕首。轰然一声,血雾阵已破。

    谢朗只见一道青影直跃出来,落地之后,竟是踉跄了几步。他上前一步扶住谢苏,道“你怎么了”

    谢苏一手捂住双眼,道“眼睛……被血雾碰到了。”

    若在谢苏平日,方才那一阵血雾虽是突然,以他的千里快哉风,也必能躲过。

    他慢慢抬起头,双眼表面上看去虽无异样,却再无平素的清锐之气。“还有三个变化,另外阵眼不能破,只能毁,时间不多了。”

    谢朗一怔,谢苏这几句话,没有一句说到他的眼睛。血雾奇毒,弄不好,就此失明也说不定。

    他忽然想到那年寒江江畔、如天楼下的谢苏,那一场血战他未曾亲眼得见,却可根据左明光等四人的尸体判断出当时场景的惨烈。

    那一战,谢苏一样是豁出了自己的性命。

    “你自己呢,你自己被你放到哪儿去了!”这句话,谢朗并没有喊出口。

    他自袖中抽出银针,封住穴道,以免毒血上延,又拿了一颗药丸塞入谢苏口中,笑道“剩下三个阵势交给我好了,毁阵眼也不用担心,我还有霹雳雷火弹呢。”

    谢朗笑着,灰色的衣袖一摇一摆,径直走入了余下的三个变化。

    他虽解阵势,却无武功,但是在他的袖中,却藏着百药门中可以引发桃花瘴的秘药。

    “这秘药是我用来保命的,真是,本想谢苏可以破阵呢,现在倒好……”谢朗叹着气,一面向阵里面走,一面又喃喃自语“谢苏啊谢苏,我今日救你一次,也不是为了救你,也不用你还,只因若不救你,我自己也要困在这阵里了……”

    这番话声音既小,除了谢朗自己谁都听不见,也不知他要说给谁听。

    走着走着,他却又释然笑了,口中轻轻念着偈子。他与谢苏等人对话时以波斯秘术换了声音,此刻用了却是他原本的声音,清冷彻然,如银辉洒地。

    月天子才华横溢,亦通经文,此刻他念的,乃是《生起佛力神变幻化经》中的几句话,道是世灯隐没后,沉沉暗数劫,为利诸有情,如来住此世。

    犹如空中月,及与幻化相,无性亦来去,如是佛亦然。

    阵外的介花弧、刀剑双卫、白绫衣等人并没有等太久,不到一炷香时间,阵内惊天动地一声响,土石齐飞,烟尘滚滚中,谢朗搀扶着眼上蒙着布条的谢苏,慢慢走了出来。

    “不要急不要急,”谢朗笑着,面上亦有几分疲惫之色,他把谢苏交给零剑,“阵破了,你们的谢先生呢,只是眼睛受了伤,有两个时辰就能好了。”

    他转向介花弧,笑意中的疲倦已不想再掩饰,“走吧,介花弧,我们也该回去了。”

    这一晚,几人回到了青州城中原本投宿的客栈,那里本就是罗天堡的在青州城中作下的据点。石敬成重伤,方天诚身死,这一晚,城中十分的混乱,客栈内反倒安静下来。

    众人分别回到自己的房间,其中谢朗的房间虽与他们同在一个院落,却与其他人隔了一段距离。在他房外,长了几株高高大大的木兰树,花朵洁白,香气浓郁。

    谢朗在房内挑了把最舒适的椅子坐下来,这一天下来,尤其是最后破“十部轮回”,他出力不小,




第63节(1/2)
    苏面色却一沉“兰亭,你怎么来的”声音冷然。

    介兰亭没想到谢苏这么快就问到此事,他对谢苏感情不同,十分敬重亲近之中,又有些怕他,忙道“老师,江南一路,都有罗天堡的据点,我不过是想来江南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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