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兴唐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准噶尔刀王
“怎么回事”
“你当这马贼是那么好当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买卖!”
“哦,与契丹人的仇怨与这有关”李岌问道,当年李克用生前大骂耶律阿保机背信弃义的时候,似乎阿保机并没有向梁王朱温请求封号,那是以后的事。
“随着这契丹部落兴盛起来,威胁到了在幽州以北活动的部下生存。你祖父就专门到草原上与阿保机见了一面,相约为兄弟,意思是只要不抢契丹,阿保机在草原上就对这些人睁只眼闭只眼只当没看见。这阿保机当初答应的好好的,也怪这些人放松了警惕,可能是弄到的马匹太多了些,足有三千多匹。这阿保机见了眼红,有一天突然带着大军包围了这些人在炭山的天岭寨,把近千人屠杀一空,数千匹准备送往晋地的军马也被全都抢了去。仅那一次,武皇所派的义儿军首领就死了十六个!”
“我说当初祖父会生那么大气,原来是有血仇。”李岌说道,“我父亲他无法直接联系这些人吗”
张枢摇了摇头说道:“当初武皇把与昭武人进行联系的方式和信物都给了你四叔祖,晋王要过几次,他都不肯给。这可是他的本钱,轻易不会交出来,后来他一身死,那信物就也随之丢失。”
李岌道:“还是给的利益不够,这世界上没有不能交换的东西。”
张枢听了笑道:“陛下此言,雄心远大。”
李岌道:“这天下都是我家的,算是什么雄心!”
张枢在听后却怔了半晌,然后叹息一声:“这天下的事,难说的很啊!”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李岌笑道:“谋先事则昌,事先谋则亡,先多做些准备总归是有好处的。朕平生所愿,唯天下安康昌盛,百姓安居乐业,华夏威服四方而已!”
张枢看了他半天,然后才说:“但如陛下所言!”
李岌瞅着屋顶看了一会儿,突然悠悠开口问道:“张总管在离世前,真没把密谍司的事情交待给你”他指的是原来掌管晋军密谍的前河东监军,晋阳宫总管张承业。
张枢一楞,随后摇头答道:“义父认为密谍司是前唐皇家之物,所以根本没有交待,现在只怕那些人早已经星散了。况且晋阳宫依附先帝而生,若是老奴有密报渠道,也不会坐视先帝乱起身边。”说罢不由叹息了一声。
七二、武州水库
见惯了后世绿油油平整的田地,再看这个世界高地不平的旱田之后,李继岌在心里都会生出一种改造的冲动。
春天来了,原野里散发出令人兴奋的腐朽气息。
在春天的时节,每个参与农事的人都很辛苦。
太原府周边的皇庄和屯田地大多种上了冬麦,春播时反倒没那么辛苦。可是在山北、忻口关、宁武关和云州八棱山下通远城驻屯军刚得到的荒地却需要开垦和播种,而且李岌还在云州城外又弄到了一大片屯垦地。
在这个冬天,李岌又从关中和河北招募到了六千多户流民编入军户。这并不是很困难,这支部队虽然需要劳作,但是无论是生活还是待遇,要比其它的部队好不少。于是,山北军得到了一份正式的名号,驻屯部队的规模也终于是超过了万人。
在出了正月后,李岌就开始巡视着自己的“领地”,时不时还装模作样,以身作则地在田地里亲自扶犁,劳作一番。
在田地里,亲手扶住犁把,眼着湿润的泥土沿着犁铧两侧如同波浪般涌出,有一种驾船乘风破浪的错觉。古交冶铁坊和晋阳皇家庄园铁坊所锻造出来的钢制犁铧具有一定的弧度,使得耕犁在操作起来更为顺滑。
别看这一点点改变,就使得耕犁的效率提升了一成多。
短暂的劳作也许给人一种很新奇的体验,如果是经过连续十数日如此单调的枯燥劳作,人们就连欣赏一眼春天原野景色的兴趣也没有了。从开始耕作到播种,中间足足有十几天的时间。只有在完成了这一切,再站在田间地头欣赏着一望无尽的平坦田地,才会在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种改造天地的自豪感。
忻代盆地春播还在进行中,李岌却从飞狐陉到了山北,位于武州断云岭处正在兴建的铁工坊是他在山北建设的重点。
忻代盆地周边的五代山和云中山都是铁矿富集的地区,忻口龙首山温泉庄园自然也是不会少了冶铁工坊。这个年代钢铁产品的利润巨大,而且随着自家的机器作坊里用到的铁件越来越多,钢铁生产成了李岌最为看重的事情。
群山环抱的山北武州和妫州盆地气温要比一山之隔的云州和张北草原温暖得多,即使是在冬日,平均气温也要比塞外高出十多度。
新的冶铁工坊的地点紧挨着断云岭的羊河大坝,距离武州以北约有十来里路。这里从去年夏年就开始作着围堰修筑拦河大坝的准备,不过到了去年秋天才算是正式开工,到现在这座一直都在施工的拦河大坝已经进入到了工程收尾阶段。
武州附近的山坡上十几座石灰窑、水泥窑和砖窑几乎不停歇地冒着黑烟,努力破坏着这里原本山清水秀的自然环境。这里的石灰窑有几孔是专门烧一种“灰粉”的,一开始大家也不知有什么用途,等到今年春季后拦河大坝开始正式筑基时,许多工匠这才知道,这种“灰粉”被匠头们称之为“水泥”。
用这种“水泥”掺上砂子、碎石子搅拌在一起,浇筑出来的坝基在凝固后就好像变成了一整块巨石,十分的坚硬和牢固,如同整块的山石一般。做为监工和领工的匠头们脸上充满了自豪,如此神奇之物是自家天子“得天神授”才能弄得出来,让许多第一次见过混凝土的山北官员们都啧啧称奇。
开春之后,羊河里的水开始暴涨,河面上波涛翻滚,但是去年已经建好的溢水坝围挡的水库已经开始蓄水,只不过许多涵洞和
七三、出师河北
却说李嗣源扶立皇子继嶦为帝,依然自命为监国,还继续留在留在兴圣宫里当朝,只把原来的福延宫分给了小皇帝兄弟居住,以好就近监视。
枢密使安重诲以扶佐李嗣源有大功自居,侍宠而骄横不止,在朝堂剪除异己,扶植亲信,也是权势熏天。李嗣源的侄子李从璨,本是一员猛将,为人刚直,与安重诲发生冲突。结果安重诲弹劾说李嗣源去年前往汴梁,平定朱守殷叛乱时,命李从璨留守皇城时,他酒后戏登御座,有谋反之心。
李嗣源听信安重诲谗言,竟贬从璨为房州司户参军,随即赐死。
现在李嗣源大权在握,犹如一国之主,也似乎变得昏聩起来,手下大将包括几个儿子也开始各怀心思,渐生乱象。
义武节度使王都,爱女许配给了太子继岌,与庄宗结为姻亲,自然是与晋阳为一体。前两年李嗣源初进洛阳,各地不安,也只能是曲意优容,不加计较。现在地方渐渐安定,监国李嗣源在安重诲的怂恿下,便命王晏球为北招讨使,发兵讨伐定州。
在另一时空历史上,李嗣源讨伐定州时,王德四面无援,只得投靠契丹,结果契丹国主耶律德国派出的两支援军,都为后唐所败,王都固守定州一年,终为唐军所破,身死族灭。
现在王德在得知南军来攻后,当然是第一时间派人向晋阳方面求救。
四月中旬,王德所派使者到晋阳时,李岌刚从山北返回,在得知南军进攻定州的消息后,立刻召集众将商量对策。
对于自己老丈人的危机,自然不能坐视不救。
李岌一边命令晋阳周边屯驻各军抽调六千兵马到北苑大营集中,一面命令山北留后符彦超、山北防御使裴约和新州刺史白承福统军在儒州待命。
四月二十日,正是烈日炎炎,在晋阳宫的命令下达后,所抽调的六千晋阳军和三千禁军齐聚晋阳北苑大营,正整装待发。
由于快到麦收时节,不能耽误农时,李岌在接到命令后并没有让全军出动,只是从各屯驻军营调遣了一半的兵力前往河北,去支援王都对抗南军。
晋阳禁军三千亲卫骑军和八千步军,另外还有张慕晋率领的三千晋北蕃部人马。自己这出兵打仗,总不能让这帮手下各部落也闲着。让李岌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在自己的命令下达后,府州刺史折从远居然率二千五百府州骑军也赶往晋阳,准备随同他这位天子一起出征。
这次派军跟随行动明显是在向他这位皇帝在示好。
在华夏历史上西北有名的“折家将”就是从折从远这一辈开始算起的。折从远因为避讳后汉高祖刘知远的名讳而改名为折从阮,他有位在后世演义里非常有名的孙女婿叫杨业,他的孙女折太君在后世的演义里被改称作了“佘太君”。
府州折家和党项拓跋氏一样,本是鲜卑后裔,世居陇南洮河一带。后因土蕃强盛,随党项羌内附唐朝,迁居于黄河曲部一带游牧定居,由于与党项羌部混杂在一起,到了唐末时已经明显被党项同化,算作是党项八部之一。
不过,府州折氏部族由于汉化较深,却不听命于党项首领的拓跋部调遣,反而是臣服中原王朝,在极力限制党项羌向河东和云内一带的扩张,也算是有些奇特。
可能是害怕自己的部族和地盘被党项拓跋氏所吞并。
李岌用了两年时间,把晋北、云州和山北的军户扩充到了三万余户
七四、井陉关
从晋阳通往河北的大道最近就是经阳寿,过平定(阳泉)、承天军寨(娘子关),再经井陉关这条道路,和后世的铁路线基本重合。井陉是太行八陉之一,现在承天军寨掌握在晋阳军手里,而井陉关则控制在镇州成德军手里。
不过在同光年间,成德军节度使符习移镇青州节度使,带走了大部分镇州军,其后庄宗李存勖有意削弱成德军镇,驻军在任圜任留后和郭崇韬出任成德军节度使时都没有恢复,兵力有限。
大军在太行山中行军,尘土飞扬,太行山上的植被要比后世要茂盛一些,倒也满山绿色。只不过山上林木稀疏,并没有特别大片的森林。通往承天军寨的道路刚经过整修,在重新用混合了石灰的黄土夯筑压实后,运送辎重、军械和粮草的车辆行走在上面,已经不像原来那般颠簸。
在大军到了阳寿,云州突厥部首领,寰州刺史张慕晋和府州刺史折从远已经各率两千五百蕃部骑军赶了过来,遂与晋阳军合兵一处,出承天军寨,沿井陉前往镇州。
由于营帐都在后军的辎重车辆上,一万余步骑军再加上还有五千名运送辎重的辅军,大军每日只四十余里的行动速度慢得令李岌感到简直难以忍受。除非是数日内自带干粮的短距离作战,否则并不能加快行军速度,大军的行动速度实际上是受辎重车队所制约的。
李岌所率领的这支两万五余人的晋阳军,实际上真正能用于作战的战兵也只有一万余步军,真正的骑军只有由元任、张慕晋和折从远三人所统领的八千骑兵,其余为辎重部队。
晋阳军和山北军最大的特点就是装备好。首先黑呢布服装都很整洁厚实,即保暖又舒适,另外普通军卒身上都穿着加了锁甲的轻棉甲和头盔等护具,每人都配备有一把窄长的腰刀,另外三分之二的步卒都配备的是钢驽,只有四分之一的人员装备有作为长兵器的长枪。骑兵的装备基本上是骑弓、腰刀,长兵器也是骑枪,整体的装备水平甚至已经远远超过了南军部队,这也是元行钦等将领很有底气的原因。
大军出行应该旌旗招展,军容整肃才是,可是沿着汾河谷地行进的大军队伍却显得很凌乱。斥候和来回传递讯息的传令兵不时从队伍的两侧驰过,向李岌报告着各种情况。大军一路向东,在过了阳寿之后,官道两侧逐渐变得险峻起来。正是夏日干燥的时节,大军过处尘土飞扬,等到晚上歇息下来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变成土人。
一周之后,大军驻扎在承天军城外。穿过低矮的城门,进入破败的承天军城,李岌不禁感叹,自家祖父两代的治政也不过如此,盘踞河东晋地数十年,也没有对晋地的发展作出太大贡献。
晋阳军出承天军城,刚到了井陉关,准备攻城,就看关城大开,守将居然率关而降。原来井陉关守将韩诜本是阳寿人氏,本是晋军出身,现在见到晋阳军的旗帜后,自是自动投诚而来。
井陉关守将韩诜在降晋后,将李岌等迎入关城,又向李岌简要述说了一下定州的战况。
现在南军已经围困住定州,王都怕李岌不来,还派了人去北安州(承德)向奚部首领秃馁求援,许下了许多好处。奚王秃馁见有利可图,遂率奚军万骑来援,突入定州。
王晏球见番兵气盛,先避其锋芒,于是先退守曲阳。
那奚部大王秃馁见南军后退,便扬扬自得,与王都合兵进攻曲阳。
不料在曲阳附近,反而中了王晏球的埋伏。王都与奚军大败,王晏球乘胜追击,将定州城团团围住,
七五、镇州城下(一)
七五、镇州城下(一)
等元行锴奉旨离开紫荆关后,李岌又命令道:“可令裴约、白承福大军先移驻易州扎营,正好位于幽州与定州之间,两方有应,等待时机,可任意攻其一方。”
于是大军在井陉关修整一天,于五月十二日,行军至镇州南滹沱河右岸驻扎,李岌与元行钦商议了一下行动方案,即命大军开始渡河。
此时开春季节的丰水期已经过去,滹沱河水位回落,河心处有的地方已经露出了沙洲。晋军的骑兵部队,只接从浅水处涉水泅渡过河,河水激荡,群马已经呼啦啦地跃上了滹沱河东北岸。
在骑兵过河将镇州城团团围住后,步军开始搭建浮桥,李岌却令在浮桥两头建设营寨,并将辎重部队留在了滹沱河西南的营寨继续驻扎。
王德派义武军偏将郑季璘前来联络,李岌留下他在营中一起用食,另外详细了解定州、幽州一带的情况。
在听到耶律德光派了一支万余契丹骑军已经前往定州,不料却又被王晏球率南军奋力杀败,正溃逃往保州,李岌顿时来了兴趣。他立即命令骑将元任与张慕晋两人前往易州南面的的大道,去拦截收容这支契丹败军。
郑季璘却不知天子是什么意思,也不好出言反对。
根据斥候所报,范阳一带的南军已经在涿州集结,扼守城池,歧沟关一带而的几座峰火台也被点着了。看样子幽州方面已经知道晋阳军的行动,准备固守城垣。
李岌也不理涿州方向南军动向,命令斐约和白承福大军继续南移,在易水和涞水交汇而成的白沟河口安营扎寨,作出一副往救定州的姿态,一面派出人员趁夜潜往军都关与符彦超通报,要其伺机谋夺幽州。
晋阳军的大营设在滹沱河右岸,放眼过去,眼前是一片葱绿的平原。
在大军扎营时,李岌立马河西畔,注视着河对岸的动静,一边在静静想着心事。
此时正值夏季,河水并不大,清澈而明亮。
他半眯着眼,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将要进行的这场战斗的规模,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有很大的机会能在这将要进行的一场大战谋取幽州的归属。
这是一场非赢不可的战斗!
就先与镇军打了一仗。
回到营里,李岌立决召集元行钦、符彦卿、王全斌、元任等一众将领在中军商议下一步的对策。
“那北面招讨使王晏球的主力现于曲阳驻扎,约有两万兵马,宣徽南院使张延朗派相州刺史朱建峰率两千人马驻扎新乐,另有北面招讨副使安审通正率三千骑军从莫州赶来。”元行钦先是简略说了一下目前的形势。
李岌想了一下:“双方的兵力差不多,这仗还有的打。那镇州的成德节度使王建立是怎么回事,一点动静也没有”
元行钦道:“那王建立还朝,不知怎么就被留在了洛阳,现在是由张延朗代领镇州。”
李岌听了不禁摇了摇头,自己这方面获利消息实在是太慢了,如此重要的情报,却没有报告,看来得加快情报系统的构建,“这么说,张延朗部分兵力留在在新乐,岂不是镇州(真定)目前兵力十分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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