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2年我在大明当海盗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路过的老百姓
1522年我在大明当海盗
作者:路过的老百姓
【2019历史网文之王大赏】参赛作品
第一章 失手被擒
陈靖川看着自己污迹斑斑的双手,胃里更是一阵翻江倒海,周围传来的是连绵不绝的潮水声,还有海民齐声呐喊,摇动船桨时的哗啦作响。
陈靖川有些茫然地望着这间密不透光的屋子,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这里就是阴曹地府吗
都说,阴间有一条奈河恶水,唐王李世民夜游之时,就曾见闻。
他又抹了把脸,一股说不出有多浓重的海腥味传了过来,他的脸上都是海泥,还有水产的残渣,他懒得去想,干脆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梳理起自己的思绪来。
陈靖川是个孤儿,这事儿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自他记事起,他就生活在一所孤儿院内,好不容易在这儿熬出了头,一路打熬,总算混了个211大学的文凭,在冷门的历史专业里混吃等死。
毕业之后,陈靖川靠着孤儿院院长的关系,走后门进了一家图书馆做读书管理员,日子勉强糊口,毕竟想要在一线城市生活下去,哪怕不谈恋爱,不大手大脚,日子也没有那么容易。
俗话说,这天底下没有白掉的馅饼,但却有飞来的横祸。
陈靖川往日里也是个会扶着老奶奶过马路的文明标兵,鬼使神差地却被一辆逃避警方追捕的车子撞了正着,陈靖川看着自己以时速一百二十公里的飞行速度一头摔在远处的人行横道上,也不知道浑身上下的肋骨是断了多少根。
只知道等自己反应过来,就已经在被送往急症室的路上了,再那么一阖眼一睁眼的功夫,就换了个地方,全须全尾地出现在了这座暗室之内。
这中间发生的一切,他实在不晓得。
等到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张帆!”以及“三十海里,顺风!”之词时,陈靖川忽然明白了过来,这……自己是到了海上,还是在一艘大船上。
眼下他最大的问题不是“我是谁”,也不是“我在哪里”,而是陈靖川他觉得自己晕船了。
船只随着海浪上下颠簸,他勉强立定,他想了想几种可能,都飞速被他否决了。
会不会是那个收治了自己的医院不想担事故责任,干脆把自己送上出海的渔船,到时候往公海一丢,自己在警方的调查报告上就成了失踪人口,还是绝对不会回来那一种
陈靖川只觉得一阵子头大,不知道是不是外头起了风浪,整个船身微微倾斜,陈靖川胃里一阵翻涌,可就在这时,黑暗之中,有一只冰冷的手,“啪嗒”一下毫无征兆地搭在了陈靖川的手臂上。
紧接着晦暗无光的室内,忽然漏出了些许光线,一张带着谄媚笑容,颇为肥大油腻的脸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少东家”这样阴恻恻的呼唤,不男不女,就这般直愣愣地回荡在这个略显灰暗的斗室里。
“鬼啊!”吓得陈靖川大叫一声,伸手一拳已是打在了面前的人脸上,那个人被陈靖川打得倒飞了出去,直直撞在不远处的墙壁上,抠都抠不下来。
陈靖川大口喘着粗气,可就在这时,他的脖子上忽然冷飕飕地一片,一柄冰冷的短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莫非不是少东家”一个阴冷的男声传了出来。
陈靖川就算是傻子白痴也知道,自己小命就握在别人手里,要是有半句叫人不如意的话,恐怕就得血溅当场。
这哪儿跟哪儿啊!
陈靖川迅速检讨了一下自己的小半生,除了五好标兵,三八红旗手等等头衔之外,他实在没有一个“少东家”的称号。而且这词听着倒是不像现代,更像是古代地主家的傻儿子的叫法。
就在这时,门外却忽然传来了一声叫骂声:“吵什么吵!吵什么吵!还有二十日便到天津卫了,都给我老实点!什么陈祖义之后,陈祖义当年都被三宝太监逮着枭首示众了,就你们几个小虾小米,还想掀什么风浪”说着一阵讥笑和吐唾沫的声音。
陈靖川觉得自己脖子上的刀一松,面前摔在地上的胖子也揉了揉膝盖站了起来。
三宝太监陈祖义之后
陈靖川成日里躲在图书馆里工作,自然知道陈祖义是谁,这是纵横马六甲海峡的枭雄啊,明史记载的陈祖义,“而为盗海上,贡使往来者苦之”陈祖义在洪武年间因在国内犯事,举家逃到了三佛齐,盘踞于马六甲,成了为害一方的大海盗,手底下更是有上万号人物。
所谓“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陈祖义更是货真价实地成了三佛齐的渤林邦国的大酋长,对明王朝行朝贡之事,并以此掩人耳目,实则掠夺沿海,无恶不作。最后要不是永乐年间,三宝太监返程途中识破他的诡计,将他抓起来枭首示众,可能现在就没索马里那帮子鸟人什么事儿了。
传闻里,郑和活捉了陈祖义以及他的妻儿老小,除了陈祖义明确被杀于列国使臣之前,他的后裔去向如何,则被一笔带过,陈靖川初读之时,也觉得应当被流放到了不毛之地,亦或是就地格杀了,明王朝的统治乃是用无数人命堆砌而成的,杀个把海盗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那两个看上去不是狱卒,便是官兵的人说完了话,奚落了三人一番,便大摇大摆地走了,就在这时,陈靖川觉得自己被人一把扑倒在了地上,同时那把尖刀又顶了上来。他也想两眼一闭,两腿一蹬,就那么撒手人寰,可再世为人的求生之念,却让他的脑子快速运转了起来。
他想起那些官兵的话来“海盗之后”、“陈祖义”……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也把这事儿搏上一搏,反正死马权当活马医了!
想到此处,他反倒是停下了挣扎,他瞳孔渐渐放大,四肢伸展,嘴角流下了口涎:“爹爹……爹……你来接我了吗……”
身后的人停下了动作,远处的胖子忽然大叫道:“糟糕了!他应当便是少东家……你瞧,他和老宗主一般都会犯失魂症!”
自古以来,精神失常,还有坏血症都是在海上的长途旅行里最容易引发死亡的病症。在古代,精神方面的疾病统一被称作“失魂症”。
海员在海上时常突发这种疾病,而陈祖义据说凶残无比。在三佛齐当地的传闻之中,他比之常人少了一魂一魄,故而性情大变。这种病时常在海员之中传播,但往往海员都捱不到治愈的那天,就癫狂而死。
陈祖义的家族世代都在海上讨生活,这种失魂症反倒成了他们家族的象征之一。
此时的陈靖川也像模像样地发起疯来,张牙舞爪地抻直了身子,“嗷嗷”一通乱叫。
他看到面前那个胖子抹了一把汗,指着他说:“谢敬,没错,这是老宗主的模样,我少时在两广就见过他如此这般,你快想办法,这等失魂症疯起来,可是要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的!”
陈靖川还没反应过来人怎么咬自己舌头,还想要解释一下,人咬舌自尽那是失血而亡,光咬舌头可死不了人,但容不得他多嘴,双臂已经被人一把扯住,接着后颈一疼,口中那句:“x你大爷……”还没来得及出口,已经一下子昏迷了过去。
……
陈闲被绑在一把椅子上,生无可恋地望着远处被那个死胖子撞破的船壁,经过这几天下来,他已经从那两人的口中得知了现下的梗概。
也算是确认了,自己
第二章 千里送礼,不得不收呐
陈闲躺在一张丝绒大床上,他睁开眼,面前是一箱箱闪着金光的财宝,用纯金铸造的钱币,汇成了条金灿灿的河流,这些钱币好似液体一般流满了床脚,有一些落在床单上,顺着丝滑的被面,缓缓滑落到了地上。
而就在不远处,陈闲看到了四个穿着绫罗的美女,她们长得别有风情,低眉垂目地跪在那儿,见得陈闲醒来,都娇滴滴地唤了一声:“老爷”妩媚动人,这声叫唤都要渗到陈闲的骨头里了。
对于陈闲而言,这事儿说来也是丢人,他两世为人,到现在都是个初哥,别说女人了就连母猪都没摸过,乍逢此时,一时之间居然慌了手脚。他“你你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那几个美人嬉笑了一声,莺莺燕燕间,身着纱衣,窈窕的身段儿在若隐若现间已是环绕到了他的身边。其中有人手捧鎏金酒壶,亦是有人手中托着果盘,或是持着鲜花,几人当即躺在了大床上。
陈闲只觉得五色为人所迷,乱花迷了眼,几只娇嫩的小手不知不觉间,已经摸上了他的胸膛,陈闲皱了皱眉头,这仿佛没什么感觉……可来不及他思索,已是尝到了一丝清冽的酒味。
他抬眼一看,已是有个少女斜着头,如同锦缎一样的长发,披散在了他的床头。
“老爷,吃酒。”娇滴滴地声音在陈闲耳旁响起。
陈闲笑眯眯地张大了嘴,可就在这时,他感觉到唇边一阵滚烫,他手足无措地招呼了两下,隐隐约约间,却听到有人在叫“少东家”
顿时,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猛地睁开眼,一张油腻的大脸,手里提着一柄铜壶,正谄媚地看着他。
他大叫一声,又是飞起一脚,可没成想,魏东河伸手一抓,呵呵一笑:“少东家,没想到吧……”陈闲已是提起另一只脚,狠狠地把他踢了出去。
而后直起身,抹了一把脸,陈闲没好气地环视了周围一眼,一切如常,只是原本黑暗的斗室里,已经打开了一扇只容鸟鼠通过的小窗,每日会有些兵丁送吃食进来,
海上并没有坐标可言,他也不懂观测天象定位的本事,无从得知自己已经在海洋上漂流了多久。远处的魏东河“哎呀哎呀”地爬了起来。
陈闲想了想,虽然他也不确定这一路上能否真的遇到葡萄牙的武装商船,但终究是一线生机,如果就此放弃不谈,自己还好说,这两人恐怕就得给自己陪葬了。
他挠了挠后脑勺,大声叫道:“谢敬,谢敬,你在听吗”
除了魏东河,这间斗室里,还藏着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黑无常,陈闲的计划里,他是不可错过的一环。
“少东家,我在这里。”
一个人影无声无息就落在了陈闲身后,形同鬼魅。
“少东家的话,东河,阿敬,你们信不信”从阴影里走出个清瘦的青年,卖相倒是比魏东河好了不知道多少。
两人却异口同声道:“当然是不信了!”
陈闲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魏东河已经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少东家,咱跟着你在两广也有六个春秋了,你尽日里不是扒墙偷看村里王寡妇洗澡,
便是去揪老张家的闺女小辫儿,你每每干些坏事,又需得人垫背了,总得说那么一句,现在咱们在海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杀身之祸,小的……小的,这可不敢信了。”
陈闲抹了把汗,感情陈闲这孙子可没干什么好事,他咳嗽了两声掩饰尴尬说:“现在咱们在官府的船上,再不拼个鱼死网破,咱们爷三儿都得给人拖菜市口削成人棍,现在我知道有一条生路。”
“不能吧……这茫茫大海的。”魏东河诧异地叫道。
陈闲已是从凳子上跳了下来,大耳光子抡圆了抽了过去,直打得他眼冒金星,一边骂骂咧咧地说:“直娘贼的,我说话什么时候有你插嘴的地方少爷说有,就一定有,给我老实听着。”
他背着手,走到被砸出的缺口前。
“我听闻佛郎机人狼子野心,觊觎濠镜已久,常遣快船徘徊于此。”
所谓濠镜,便是澳门,《明史》记载,“东西五六里,南北半之,有南北二湾,可以泊船。或曰南北二湾,规圆如镜,故曰濠镜。”《明史》虽是由清人编修,但之于地名一类,却不曾有多改动。
“佛郎机人可是咱们海盗的死对头,十几年前,这帮子红毛鬼就把当年大统领的地盘给占了。”谢敬身在两广,虽然这帮曾经的海上劫掠者已经上岸服徭役三四代,但对于海上的一举一动,仍是四处打听。
十几年前,佛郎机人攻陷了满刺加,就此算是直接勒住了南洋华人的喉咙,这条黄金水道的沦陷,可谓是给当下施行海禁的朝廷雪上加霜。陈闲自然知道,满刺加,即马六甲海峡的重要性,这里同样是当年陈祖义的老巢,在最巅峰之时,这里盘踞着数以万计的海盗,每有大鱼落网之时,必倾巢出动,黑旗遮天蔽日,海上行舟者莫不退避三十余里,仍心有余悸。
只是一朝烟消云散,世上早已没了陈祖义之名。
“过不了多久,这艘船会沿着既定路线,途径濠镜,两广,本少爷料定不差,必会在中途遭遇佛郎机的武装商船,到时候,我们就有了一丝逃出生天的可能。”
“少爷……你是不是发了失心疯……”
陈闲微微一笑,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身影,背着手看着外头,不再说话。
他自然不屑于和魏东河解释什么……虽说自己无论怎么解释,都会被当做失心疯,搞不好站在那儿的谢敬又是一记手刀,本少爷虽然原本智商一百八,也架
第三章 天降正义
听到这句话,就连往日里面沉如水,像是个病死的肺痨鬼一样的谢敬脸上都动了容,这……这……少东家出息了啊,听少东家的意思,咱们这几个人终于又要干回老本行了啊!
这还是那个扬言绝不继承祖上的事业,要当个花花公子的陈闲吗谢敬就差老泪纵横了。
陈闲看谢敬是怎么看,怎么顺眼,浑然忘了之前自己还腹诽他叫黑无常,谁让人家本事大,自己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爷呢。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谢敬的眼神也有那么点不对,他怎么瞅出了些许浓情蜜意来,这怎么越看越像是魏东河那个混球的德行
他赶忙示意谢敬过来,低声耳语了几句,这位海上勇士之后,冲着陈闲一抱拳,随后就消失在了两人眼前。
海上无岁月,等待国际空投物资的时光是无聊的,陈闲打了个哈欠,一旁的魏东河正抱着一块黑布绣着花,像这般做好了的东西有好几面,有的塞在他的怀里,而别的则压在角落的石头下。
陈闲问他是什么,魏东河满眼星星地回答说是黑旗。
船只上的监牢看守力度并不严,因为偌大的船只,在汪洋上行进,天生就是一间巨大的牢笼,一望无际的海水阻隔了陆地,没有人能够离开这座监狱。
陈闲梳理了一下脑子里关于这条船的资料,还有关于那支未尝败绩的舰队过往。
明朝水师的前身是元末的巢湖水师,可以说,在明成祖的时代,这支水师可谓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未曾有一次败绩。而且,明朝水师在数百年的发展演变之中,进步极快,到了俞大猷执掌水师之后,早早提出了“海战不过是以大船胜小船,以大铳胜小铳;以多船胜寡船,以多铳胜寡铳”的观点。
在火器以及船只装备的革新上同样位列前沿。
陈闲等人所乘坐的这只船,应当是最为常见的“福船”,自从郑和七下西洋之后,蔚为壮观的宝船制造之法湮灭在了刘大夏的一把火里,营造宝船的方式已然失传。
这已是宪宗往事,不可追考,但那种航海史上的庞然大物,古代堪比航空母舰的大型船只已经不复于世。
而取而代之成为水师主力,以及旗舰的就是大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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