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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落明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猫踩老虎背

    “你已经把自己给毁了,任家也被你连累,从此之后,再无颜面对天下文人,再不堪清流代表,你想要的,你都得到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任万民移开视线,不愿看任应选满是伤口的脸上透出的那股冷漠。任应选点点头,有些快意又有些失落的道:“是吗我最想要的却还没得到,你还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呢。”

    “…




第三十九章 烟花璀璨,星陨落
    “若没有陛下,沧州依然是民不聊生,生灵涂炭,稚子无所依,老者无所靠,士子空有抱负,只得眼睁睁看着乱象丛生,魑魅魍魉横行。是陛下拯救了天下苍生,是陛下给了尔等得以安寝于室的资格,也是她,将尔等拉出了刀山血海。”

    “若不是陛下仁爱天下,英明公正,尔等如何能安享宁静,如何有机会重建家业,修复学说,扬名天下尔等既享受了陛下带来的安稳,承了她的恩,就该报以忠心,为她效力,可尔等却是不知感恩,背信弃义,竟联手背叛了她!”说到这里,任应选难忍怒气,死死的看着任万民的背影,眼里有愤怒,有恨不得毁掉一切的偏执,又有难言的失望,他敬爱的祖父啊,不过是一个势利小人罢了。

    嗤笑一声,也不知是嘲笑任万民的虚伪,还是嘲笑自己曾经的天真,任应选又是几句讽刺抛出来,如利刃一般,狠狠地扎进任万民的胸膛,“尔等厌恶她的身份,更惶恐越来越多的女子走出家门,展露才华,将会威胁到你们的地位,这才野心滋生,暗中勾结,可女子如何,男子又如何只因陛下做到了天下男子都做不到的事,所以你们容不得她,却不知这般行径与妒贤嫉能的庸才有何差别。”

    “呵,好一个任家,好一个刚直不阿,清正光明的任家,却原来只是一群忘恩负义,嫉贤妒能,胆小贪婪,自私自利,伪善成性,欺天下骗万民的小人!我只恨不能拉整个任家陪葬,我更恨当初没能追随陛下而去,硬是苟活了这么些年,眼睁睁看着任家声名远扬,还被推为清流代表,这一出荒唐大戏,实在叫我恶心!”任应选情绪过于激动,一时没控制住又咳嗽了起来,咳得五脏六腑都有些难受。

    任万民忍了忍,到底忍住了回头的冲动,往事不可追,任家也已经清誉尽毁,再纠缠这些,又能改变什么呢任应选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声后,也不想再说了,看着任万民重新迈开步子,竟心情大好的告诉了他一个秘密,“任万民,我做的这些事,都只是为了拖任家堕入泥潭,但我手上沾的血,没有一滴是无辜的,我不是你,为着私欲,便丢了底线,便是到了地下,我在陛下面前也是无愧于心的。”

    “还有,是我设计让七皇子发现我做的那些事的,也是我设计着把那些罪证送到他手上,因为我知道,这事只有由他经手,才能按照我预想的那样发展。你说,太子与婉婉深情不移,婉婉被废,任家败落,他会做出些什么事来挽救呢”

    “你……”任万民惊怒交加的转过身,大步走到任应选面前,“还有谁谁是你的同伙,你们想做什么,难不成,难不成传说是真的,那个孩子并没有死”

    “哈哈哈哈……”直视着任万民眼里的怒火,任应选愉悦一笑,“你很想知道可惜呀,我什么都不会说了,所以,尽管去猜,去疑吧,叫那暗鬼心生!”

    话落,任应选忽的绷直身体,眉头紧皱,一口气沉下去,不等任万民反应过来,就自绝经脉而死了。



第四十章 跪求放手,两相难
    “任应选死了。”一只手捏着纸条,将它凑到烛火上点燃后随手扔到了盆子里,青莲看着在盆子里慢慢化为灰烬的纸条,有些感慨的道。十一站在青莲的身后,已经有些记不清任应选的模样了,唯一清晰的画面便是那个面如冠玉,乌云如发的少年满脸羞涩的跟在身着金底红丝绣龙凤纹样朝服的女帝身后的场景。

    青莲也不大记得任应选的样貌了,她侍奉在许风吟身边,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印象深刻的也就那么几个,若非要从往昔的记忆里揪出任应选的形象,怕是只有那幅怕蛇怕得要死却抖着身体挡在许风吟面前的画面了。没想到这个差点就被遗忘了的少年郎,一朝现身,竟是在败坏了任家名誉的前提下,也没想到才听得他的消息,他就已经死了,倒叫人生不出太多的情绪,唯有一声叹息罢了。

    摇摇头,青莲不再想任应选的事,她说过的,不管许明珠在皇城做了什么,预备做什么,她都不会插手,就是不知任应选闹出来的这场好戏,会对许明珠有怎样的帮助。十一倒是很想再做点什么,但皇城局势太乱,这种时候也不好再对任家做什么,省得暴露了行踪,也就只能忍耐下来,安静看戏,静候时机了。

    任万民以为任应选的背后还有别人,朱其云以为任应选是破罐子破摔,他的人才那么轻易的找到了证据,朱翎赟以为任应选和许风吟的旧部有联系,就连许明珠也怀疑任应选是青莲的一枚棋子,却不知任应选从头到尾都只有他自己,并无他人。追随过许风吟的少年郎,有的变了,有的没变,没变的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纪念那个举世无双的帝王,不过是任应选用的方式激烈了点,才这般引人重视。

    “祖父,何谓天地君亲师”脸上挂着两坨肉的小胖子背着小手,皱着眉头,绷着脸的小大人样,格外的招人疼,彼时头上仍有墨色的任万民笑着为小胖子解惑,正说着,小胖子忽的变了个样,一副七窍流血的狰狞面容出现在了眼前。

    “祖父您醒了”有人在耳边喜极而泣的喊道,任万民只觉得头疼,愣怔了一会后,记起了前事,不由得湿了眼眶,任应选死了,强求了那么久,他还是死了。恢复了点力气后,任万民看着跪在床边的子子孙孙,深吸一口气,道:“传我的命令,全族迁移,轻车简行,务必要在三天内准备好一切,切不可留恋拖延。”

    任万民意已决,不管任家人如何反对,如何劝阻,都执意在三天后离开皇城。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快就过去了,朱翎赟原本还想让任万民先留下来好好养病,谁料任万民这般急切,竟是多一天都不肯待,也只能成全了他。

    因着任应选曾经的身份,不顾一切拖任家去死的癫狂,朱翎赟动了疑心,想过要拿任应选做诱饵,看究竟有没有所谓的许风吟旧部,却不想任应选死得决绝,任万民又大病了一场,随时都有可能咽气,一旦他咽气,任家起码二十年内都无法恢复元气,对朱翎赟来说,任家算是彻底的没了价值,也就不强留任家来



第四十一章 谁在布局,谁在笑
    朱翎赟的前半生算不得顺遂,但也不够坎坷,属于运气不好不坏的那一类,但他自认气运绝佳,若非有上好的运势,他也不能遇到许风吟,更不能被许风吟从绞刑架上救下来。无论过去多少年,无论发生多少事,他始终记得许风吟骑着烈马飞驰而来,墨色披风扬起一地尘烟,挥剑斩断他身上的绳索时的模样,那个时候的他还是血性的,意气风发的,不曾滋生野心,也不曾动过贪念与欲念。

    他和元子离等人一样,受过许风吟的恩惠后,就赖在她身边不走了,可元子离是天生的杀神,为战场而生,能够陪着她出生入死,他却一无所有,平平无奇。

    但他很有耐心,终是想办法在许风吟身边占了一个位置,却容不了元子离等人,同样的,他们也容不得他,可许风吟的眼里没有他们,只有天下,几经努力都无法得偿所愿后,他们终是妥协,选择了居于臣位,一如往初的仰视着她。

    朱翎赟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持续很久,却没想到林煊出现了,不但出现了,还那般强势的挤掉了他们,独占许风吟身侧之位。林煊不过是寒门出身,空有秀才功名的庸人罢了,却得到了许风吟的青睐,还被她娶入皇宫,许他以名分地位。

    朱翎赟不甘心,元子离不甘心,所有心慕许风吟的人都不甘心,为什么偏偏是林煊是因为他们都身居高位,已形成互相制衡的局势,许风吟动谁都不妥,都会动摇朝政安稳,所以才选择了一个无才无能的男人他们想要这么相信,想以此来安慰自己,却始终欺骗不了自己,只因他们的眼睛没有瞎,他们的心也没有盲,看得清清楚楚,林煊出现了后,许风吟的眼里除了天下,又装了一个他。

    这个认知叫他们都疯魔了,原本的爱慕尽数化为了憎恨,如果注定得不到,那就毁掉!于是,他们联手害死了许风吟,可谁又知道城门攻破的那一天,他们心里是恨多一些,还是爱多一些,又或者是对权势的渴望更强烈一些说到底,他们都不及林煊情深,也是到了那一刻,他们才认清许风吟永远不会爱上他们中任何一人的原因。许风吟到死,眼里都不曾有过他们的影子,他们终是强求了。

    许风吟是死了,庆国也没了,但活着的人又何尝赢了不说他人,单说朱翎赟自己,就从没有一刻忘记过许风吟,这些年来,后宫多了多少个长相肖似许风吟的美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憎恨试图移情于替代品的自己,却又无法控制,谁叫他亲手害死了所爱之人,只能在余生用回忆纪念她,纪念曾经的一切

    “启明,启明,这个名字当然好……”朱翎赟摩挲着玉佩,喃喃自语道。

    朱启明的生母是许风吟亲自为朱翎赟挑选的一位大家闺秀,端庄秀雅,大方自然,却不得朱翎赟欢心,生下朱启明后就郁郁寡终了。一开始的时候,朱翎赟是不待见朱启明的,但因许风吟对朱启明的怜爱,朱翎赟又忍不住关心他几分。

    等到朱翎赟登位,许风吟化为尘土,朱启明才因越来越像许风吟



第四十二章 不明心意,诱饵出
    “哼,我累了……”祈福求的是个心安,不管是笃信神佛的妇人,还是半信半疑的男子,既然选择了上山祈福,该作的礼数都会做全了,贤宜郡主一开始也表现得十分诚心,坚持要一步一个脚印的爬上山,奈何她高估了自己的体力,这才到半山腰就累得不想说话了,也不管周围的人是什么表情,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起了赖皮来,董嬷嬷早有准备,见状,叫一早就跟在后面的轿夫赶紧上前。

    四人抬的轿子不算舒适,但结合山路来说,已是奢侈的选择,谁料贤宜郡主不干,委屈的说道:“爬山要自己爬,叫别人抬,就不算数了,不算数,佛祖就不会理会我了,我不要坐轿子,你们谁爱坐谁坐,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哼!”

    “……”众人无语,董嬷嬷饶是伺候了贤宜郡主多年,此刻也忍不住有些心累,许明珠却适时的上前,冲贤宜郡主说道:“既然如此,属下背您上去可好”

    贤宜郡主眨眨眼,笑了,“好啊,你是我的,就相当于是我的一部分,你背着我爬山,也就算是我爬山了,佛祖知道了,肯定不会在意,一定会听我的诉求。”

    这是什么歪理众人睁大眼睛,万分不解的看着贤宜郡主,但你能指望一个疯子给你解惑吗自然不能。就这样,许明珠背着贤宜郡主上山,来来往往的人见了,忍不住指指点点,大抵是在说这样太过失礼,亵渎了佛祖,又有损妇德,但知道了贤宜郡主的身份后,这些人又都闭了嘴,谁敢找贤宜郡主的不痛快

    上山入寺,贤宜郡主祈福完毕,听了签文的解释,不是很明白,但听得出是好话,她便高兴了,临走前还一时兴起的拉着许明珠去庙前的姻缘树扔锦囊,据说谁的锦囊扔得最高,谁的姻缘就最好。贤宜郡主没什么姻缘概念,就是单纯的想高人一等,将别人的锦囊都压下来,许明珠为了让她高兴,就使了巧劲将她从腰间解下来的锦囊扔到了树顶,贤宜郡主这下可高兴了,满脸嘚瑟的下了山。

    贤宜郡主和许明珠回来的时候,青宛兰正要出门,听得隔壁的动静,不由得看了一眼,却正好看到贤宜郡主从马车上下来后不小心崴了脚被许明珠一把搂入怀里的画面,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想起董嬷嬷之前说过的话,不免上了心。

    于是,青宛兰去了一趟她名下的酒楼,见了几个友人后,一回府就派人叫来了董嬷嬷,要董嬷嬷给许明珠张罗几个适宜的婚配对象,董嬷嬷松了口气,正要退下,就被青宛兰叫住了,只见青宛兰一脸的挣扎,似是在思量什么,半晌,竟是轻叹一声,收回了先前的决定,“罢了,且随她去吧,难得她这么喜欢一个人。”

    董嬷嬷张嘴就想劝,却在想起什么的时候,忍住了冲动,是啊,自从有了许明珠,贤宜郡主的状态就一天比一天好了,偶尔发疯,也能很快被许明珠安抚住,横竖贤宜郡主这辈子都注定疯疯癫癫了,若能叫她开心的活,许多事便不计较了。

    许明珠可不知自己躲过了被人拉媒的命运,趁着休息的



第四十三章 愚人狠毒,难预料
    早年,朱祁哲因过于美貌的外貌,神韵又像极了年轻时的朱翎赟,让朱翎赟有种异样的错乱感,看着朱祁哲,就像是看到了那个风华正好的自己,而多得了几分重视。仗着这几分重视,朱祁哲经营起的人脉关系是朱翎赟也不能完全获知的,便是他如今失了势,还被关在了府里,对外界的掌控依然如往常那般顺畅。

    是以,许多朱祁哲不想知道别人想让他知道,或是他想要知道别人不愿让他知道的消息,都被他掌握在了手中。一些妨碍不到他的消息,他乐得放纵,可偏偏最近发生的事都和他有关,让他的情绪越发躁动,稍一点拨就会变成滔天怒火。

    任家名誉尽毁,任婉婉被废,朱启明受到牵连以致于被禁足府中的消息传来时,朱祁哲乐得喝了杯小酒庆祝,却还没完全展露笑颜,就收到了任婉婉疑有喜脉的消息,叫他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眼看着任家起复有望,朱启明将因为这事而再次稳住地位,甚至更难动摇,朱祁哲是心火四起,却无可奈何,结果还没等他想出对策,就又听到了一个令他神思难控的消息,账本竟落到了朱启明手上。

    朱祁哲的人在各皇子府上都有眼线,一有风吹草动就能及时获悉,这不,朱祺文突然造访太子府,带着一个神秘包裹见了朱启明后,朱启明又是惊讶又是开心的消息还没传出来,朱祁哲的人就掌握了,及时上报给他知道。虽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朱启明得到了账本,但根据朱祺文的表现,朱启明立马叫来谋士密谈的举动来推断,只怕这事是**不离十了,朱祁哲必须赶快想办法化解危机。

    化解危机朱祁哲有些无力,若朱启明真的得到了账本,他纵是有翻天的本事也逃不掉了,别说他现在禁着足,又失了帝宠,就是他没有被禁足,还像往常那样得势,他也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扭转乾坤。朱启明拥有的东西太多了,朱翎赟发自内心的爱重,任婉婉那八成是真的的喜脉,他的把柄又捏在了朱启明手上,他还能怎么办呢越想越慌的朱祁哲竟生了退意,叫他的手下看着越发的心惊。

    “主子,这事未必没有转机。”这时,一个平时存在感不高却叫朱祁哲用得很顺手的手下站了出来,叫厅内众人的视线都落到了他身上。朱祁哲艰难的生出了几分希望,或许他养着的这些人不全是酒囊饭袋,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

    却见这人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手势,眼神危险,目光幽深的道:“若太子出了意外,想必维持至今的局面就彻底的被打碎了,如此,自然有了一线生机。”

    “……”朱祁哲睁大了眼睛,杀了朱启明这,这人也太理所当然了吧

    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反应,朱启明是谁,那是朱翎赟的逆鳞,谁动谁死啊!

    可冷静下来后,朱祁哲的眼睛却越发的亮了,对呀,杀了朱启明这一招固然冒险,但若是运作得好了,未必不能成为他的一线生机。仔细想了一会,朱祁哲看了一眼站在右侧的绿衣男子,低声道:“你放在三皇子身边的棋子该动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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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怜香惜玉,不赞同
    朱启明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看着正在搓鼻子的朱齐成,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的道:“你这般火急火燎的跑到我这里来,究竟有什么事,难不成只为了这茶水”朱齐成惯是个五大三粗的性子,不知他打喷嚏时喷了朱启明一脸口水,搓了搓发痒的鼻子后,又是一大口茶吞下肚,白瞎了朱启明用心泡制的茶水。

    “瞧哥哥这话说的,难不成无事就不能来见你了,真当你这个禁足是真的了不成”朱齐成喝完一杯茶水,意犹未尽的看了一眼朱启明,朱启明笑着摇摇头,又给他倒了一杯。放下茶壶,朱启明递出一方帕子,示意朱齐成擦擦脸上的汗,朱齐成不客气的接了过来,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就算好了,朱启明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伸长手替朱齐成整理了一下,“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的还是这般粗糙”

    “我整日里跟军营的那些老兵油子打交道,便是想细致也细致不起来啊。”朱齐成很享受朱启明的关心,明明比对方高了一个头,身形又魁梧似黑熊,看着便让人害怕,此刻却像小猫儿一般左右扭着脸,好让朱启明仔细替他擦汗。

    朱启明给朱齐成收拾好了后,吩咐下人去端一些甜点来,别看朱齐成生得虎背熊腰,性子又格外的粗狂,却是个喜爱甜食的主。朱齐成心满意足的吃着甜点的时候,朱启明品着茶,轻声说道:“哥哥这里你自然是想来便来,横竖你我二人从不分彼此,只不过我还禁着足,也不好行事张狂,你最近也该收敛一下才是。”

    朱齐成吞下一颗冰甜丸子,不在乎的说道:“打小我便是这个性子,父皇又不是不知道,不然也不会早早的把我扔到了东郊营里跟一帮老兵混了。”正说着,看见朱启明眼神有轻微的变化,朱齐成竟硬生生的改了话锋,“好,我会注意的。”

    放眼成国皇室,能够在朱启明面前这么毫无保留,毫无拘束的人也就一个朱齐成了。朱齐成自幼便是个性格冲动,偏激易怒的主,却偏偏注重手足之情,十分尊敬朱启明,只要朱启明发话,就没有他不从的时候。看不惯他的人把他比作朱启明的狗,看得惯的人却羡慕朱启明能拥有这么赤诚的一颗心,竟无一丝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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