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夫悦己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上的悠悠
阮四娘说得很直白:“我也不瞒婆婆,我手里还有些。不说夫君他读书,杏哥儿不用两年也要用钱了。我虽有心帮二弟,也要看自己本事的。”
大孙子的事也很重要,叶氏只得收了十两银子便归。
还差了一半。
叶氏便道:“他爹,卖几亩地吧。”
宋大郎岂肯,一拍大腿,道:“先前老二一直惦记二小子,虽说他现在有了儿子,可也不能不管二小子,找他去。”
叶氏忙拦道:“海棠哪丫头在家呢,咱可别招惹她了。”
宋大郎说:“光脚不怕穿鞋的,他家现在要嫁大闺女,又才受了官府奖赏,最在乎脸面,断不敢像先前那样闹腾了!”
说着,夫妻二人怂恿宋婆子一道,又去了二房。
阮四娘知道时,为时已晚,她赶紧跑回娘家,央求阮里正:“爷爷快去看看,别出什么大事才好。哎呦,都怪我,要是知道公婆还敢去二房闹,砸锅卖铁也会把下剩的银子凑上的。”
“胡说!”阮里正训完孙女,谆谆教导着,“别说我不去,你也不许去,我们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什么砸锅卖铁的,不要乱想!又不是你们做了什么,二房的人,还能找到你头上”
阮四娘惴惴不安地回到家中,不大会儿,便从窗户里瞧见两层婆婆、公公、并小叔子四个,满面笑容地进了家门。且公公右手里的包袱,似乎沉甸甸的。
这是,成了
事实上,这般轻而易举地拿到钱,别说阮四娘了,就是宋大郎也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三个到了二房,开口表明来意后,才从媳妇手里得了二十两的宋二郎,面露为难。这时候,秋菊咳了咳,宋二郎立即警醒,咬牙道:“娘,儿子也没银子。”
这两日,经过和宋秋菊的闲聊,宋海棠发现自己身上的好些不足。不是说性格的不足,而是对时下规矩、观点的一种认同。她没有认同,所以总是会闹不愉快。
秋菊不同。
土生土长,又拎得清,才是最合适的掌权者。宋海棠又想着自己常年不在家,用了不两年又要出嫁,秋菊立起来,再好不过的。在与秋菊一番长谈后,姐妹三个默认了耳房将由秋菊当家,两个大的从旁协助。
对此,宋二郎夫妇也没意见。
海棠娘在娘家时没管过事,嫁进宋家,也立不起来。老大出嫁在即,也改变不了什么了;二丫头又是伶俐的,不需要练就能掌家。数来数去,就剩秋菊一个要操心的,她怎会不应就算秋菊真有什么失策,她们一家六口,总能承担得住。
宋二郎的思路就简单多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再见玉娘
自家孩子藏钱必是要被骂的,别人家孩子藏,藏完了又给自己,宋大郎半点意见都没有。也不能说没有,这王慧娘攒私房的能力,有点弱,只有十两。
距离四十两聘礼,还差十两。
是以,宋大郎就说了:“二弟啊,也不要你多出,十两就够了。”
宋河可知道他爹那里的二十两银子怎么来的,听了这话,急道:“爹,娘,你们——”
叶氏缩了缩身子。
儿子还能出去闯,闺女只有嫁妆,能省一点是一点,所以,她唯有对不起儿子了。
宋大郎则推开儿子,道:“我们什么我们,你成亲的事我们做主。”
宋海棠瞧出猫腻,笑问宋婆子:“二哥成亲,奶奶出了多少”
见问,宋婆子庆幸自己没少拿,这会儿腰板特直,她得意道:“不比你们少。”
宋海棠笑了,又问叶氏:“弟弟结婚,大哥大嫂没出点么”
叶氏不知她要做什么,到底点了点头,说:“出了。”
没说出多少,却不妨碍宋海棠猜测。看宋河的样子,八成他爹娘一个子都没出。在别人有困难时搭把手讲雪中送炭,宋海棠立即做了决定,与秋菊道:“小三,你说得对,二哥结婚是大事,肯定要出的。家里钱不够,我去找顾家别院找周管事借一些。二哥,你们等我会儿啊。”
宋二郎本想说家里有,但一想到这钱宋海棠借了,自己的银子不用动,便没吱声。
秋菊妆模作样地配合着:“周管事不借的话,家里还有二两银子、一吊钱,大伯、二哥别嫌弃才是。”
宋海棠常去顾家别院,和顾遥的关系就不说了,和周管事也是老熟人,十两银子,对一般认来说很多,周管事家还是有的。他娘子不等宋海棠解释,便道:“十两可够可要多拿一些”
宋海棠笑道:“多谢婶子,够的。实不相瞒,十两银子我有,只没和家里大人说。这不,我二哥要娶亲,急得用银子,大伯大娘找上们来,我得让他们知道,我确实没钱不是”
“你个机灵鬼!放心,婶子不会给你说出去的。”
“我就知道婶子最好了”
宋海棠撒娇,若不是知道周管事家的嘴严,她也不说实话啊。再者,她家的糟心事,满庄子没有不知道的,周管事家的也不例外。
她叹息一声,道:“可怜的孩子,也不怪你耍机灵。罢了,我看啊,宋大家的老二倒还可以,恍惚听见我家那位,说他书读得不错。虽说功名难考,可万一他就是吃这碗饭的人呢你这会又不差这十两银子,帮衬一把,总没坏处。”
宋海棠却不承认,冲周管事家的挤眉弄眼,还道:“不差十两银子的是婶子,可不是我噢!”
又闲扯几句,宋海棠揣着银子回家,送走了大房后,夸赞了秋菊一番,又把自己这么做的缘故,和迎春秋菊两个说了一下,也算是婚前教育。
宋河的亲事很快张罗起来,两家互相有意,年纪也不小了,便将亲事定在了腊月里,赶在了宋迎春的前头。宋家一娶一嫁,两桩亲事在即,着实惹人眼球。
准新娘宋迎春却有些担忧。
张胜北上接人,年前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呢。
时间就在宋迎春地担忧中,一点点流逝。
腊月初九,顾老爷子一行,抵达宛平。望着了无生气的祖父,顾遥心底丝丝疼着,忍不住念叨:“孙女说什么来着说您老了,您偏还不承认!”
虽是抱怨,却是满满的心疼,老爷子心里有数。
自己病倒,老大又被撤职后,大丫头那才是真正地抱怨,怪他晕倒,怪他多管闲事,害了老大没了前程。天知道,他关心儿子,怎就成了错
见老人目露哀戚,顾遥忙道:“爷爷,我爹连升三级,如今是从五品的顺天同知。当年,若非您把他弄到宛平,他哪有今日
第一百三十六章 暗度陈仓
医者救病救不了命,顾老爷子本身就上了年纪,又经打击,虽无性命之忧,却也是一月便能好的。御医开了药,建议小心伺候,还道至少休息一年半载,方可远行。
顾大老爷这下彻底无话可说,搬进了府衙附近赁来的宅子。
年节里,顾遥独自去给路夫人拜年,又代替顾同知四处送节礼,又有蒙学馆照顾,整日忙活,偶尔陪陪老爷子,偏还能逗得老爷子开怀大笑,谢氏没少夸她,顾谨看了好生嫉妒。
但是在谢氏眼皮底下,她不仅不敢动作,还得受着。因为,陈姨娘说:“你三婶出身好,讨好她,叫她给你说门好亲事才是正经。”
顾谨能这么听话,不为别的,孟家,也是门极好的亲事。顾谨,还念着孟瑄,只是,这个事,她连亲娘都没告诉。
顾遥整日外出,又有足够的人跟着,每次不过和谢氏报备一声也就罢了。
这日,她再次外出了,却不是干正经事,而是约了姚飞飞、宋海棠,商量开酒楼的事。姚飞飞通过争取,给了顾遥一千六百两的分成,买酒楼,便定了下来。而宋迎春二月里嫁人,三月开始春耕,怕宋海棠没功夫,三人便寻思趁着年节,将铺子落定。
关于店址,顾遥第一个道:“宛平县署附近怎么样县署离皇城近。”
宋海棠鄙视地看了她一眼,道:“酒楼要开在人多的地方!”
“那你说哪”
“虽然我没去过帝都,但听过‘东富西贵、南贱北贫’这句话,酒楼开在东边吧。”
听她说没去过帝都,顾遥忙凭着两世记忆,画出了一份怪异的顺天地图,按照宋海棠说的,将二环内分成四部分。就着独一无二的地图,三人讨论起来。
首先,顾遥相中的地方是单牌楼街。
单牌楼街在出城主干道的末端,道路两旁商铺林立。因离现在的城门较近,却又是南北走向,铺面很便宜,与顾遥很少的本金,非常相称。
除了那处,还有一处便宜又热闹的地方,便是海子河附近。
海子河本名积水潭,后世也是这名,处于运河末端,人来人往的,各种交易市场都有。相对的,因为人员混杂,那一处的店面并不贵。
最合适的地方,自然是宋海棠口中的“东富”,皇宫正东的在灯市口。
身为目前顺天府最繁华的街道,即便这里的店铺不及后来夸张,却也不在三个小姑娘所能承受范围内,除非她们找到贷款的地方。
纸上谈兵好一会儿,姚飞飞拍板:“海子河附近我也算熟,直接划去吧。我比较偏向灯市口,钱少可以把摊子铺小一点,如果单牌楼合适,又能省钱,铺大一点摊子也可以的。这样吧,我们先去单牌楼瞧瞧,如果不合适,再回灯市口。届时,顾遥回家也方便。至于海棠,今晚你就别走了,跟我住几日。”
宋海棠笑道:“正有此意。正好借着得空,给我姐姐再添些嫁妆。”
在姚家,姚飞飞只一个弟弟和自己关系还凑合,只是姨娘翻来覆去地说,不过是叫她做个伏地魔。时日久了,她和弟弟逐渐生分中。总而言之,她没感受到兄弟姐妹的好处,便劝宋海棠:“你就那几个钱,都花没了,过两年看你拿什么给自己准备嫁妆!”
“哪有自己给自己准备嫁妆的我的嫁妆不是有你们么!”
当然,这只是玩笑话,没人放心上。三人两辆车,前往单牌楼去也。三妹子坐一车,跟着顾遥、姚飞飞出门的,坐在后头一辆。
单牌楼街,在西城主干道的中段的巷子里。
那巷子颇窄,只有四五阔步的样子,最多允许两辆马车并行。这还不打紧,更糟糕的是,往南才走百丈远,街道风格大变。所有商铺只清了自家门口的那一块,未情理的积雪上,深一块浅一块,显然被水浇过;路过小巷口的时候,隐隐闻到一股尿骚味,不晓得哪个不怕冻的,竟在道旁解决个人问题。
脏乱之外,行人稀少,这种地方,绝不适合开酒楼。
顾遥咳了咳,不好意思道:“很多年后,这里不是这般。
第一百三十七章 生不如死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对,你怎么在这是和宋海棠姚飞飞约定好的吗你怎么认识她们的啊,对了,你有没有受伤”
才见面,顾遥一连串的问题问出,原本有些不耐的郑智,忍不住笑了,轻轻做了个“嘘”的姿势后,过来牵着顾遥的手,走进西墙壁,用力一推。
墙开,房现。
郑智往前走之际,顾遥却盯着那扇门墙打量个不停。
古人的智慧,真是太了不起了。比如时下有一种无孔密码锁,是将一百零八块长短不一的长方体木棍,通过各种组合镶嵌组合而成。只有完全排对,才能开锁。倒不是说这是无解的命题,但,确实很难解。
“过来。”
见郑智拍的是他身侧的座位,顾遥噘嘴,摆明不想过去。
郑智挑眉,问:“等我抱你过来”
分别不过一年,郑智比以前长高了好些不说,这气质也由霸道变为刚硬。顾遥并不怀疑他这话的可信度,赶紧小跑,按照郑智的意思,上炕,坐到了他的旁边。
顾遥身体听话了,意志上,却还要反抗一下,便指着长方形的炕桌道:“这样的炕桌,我们面对面坐着对食,岂不是更好算了,闲话少说,先说海棠和飞飞知道我在这不”
郑智并不理她前头的废话,只回了后头的。
“飞飞是姚姑娘的闺名你这般大喇喇说出,并不妥,她们俩自然知道,我出了二十两的私房呢。”
一听二十两,顾遥炸了:“怎么又是二十两这顿饭我还要请她们,又是二十两。”
郑智道:“不必你出,我来会账。这两座小宅特殊,是有银子都不外用的。”
顾遥问:“那你怎么能弄来”
郑智指着桌上的菜道:“趁热吃。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便每样都要了些。放心,不会浪费,你吃不完的,我都吃得下。”
“拿银子当砖头,还如此能吃……真是个败家爷们。”
“嗯,缺个管钱的娘子,你什么时候就位”
顾遥制作听不懂,指着手边的猪耳朵道:“我喜欢吃这个。”
“嗯,我记下了。”
记下就行了么!不得表示表示么算了,这货出身太好,不会照顾人,自己先做个示范才是。于是,顾遥反问郑智:“你喜欢吃什么”
提及这个,郑智颇为自豪,因道:“大哥说我打小就很好养,不挑食,什么都吃。”
得了,省心了,不需要记某人喜欢吃什么了。
顾遥一边拿筷子,一边道:“郑世子对你真不错的样子,将来你要对他好才行。”
“这个自然——”
然字吐了一半,郑智的嘴边已来了一片肉。军营出身的人,对食物的操作都是下意识的。大脑尚未反应过来,郑智已吞下肉片,快速咀嚼后,咽了下去。
少年随即爆红了脸,喏喏地指着顾遥:“你……”
言语上调-戏姑娘几句,或是气急做些亲密举止也就罢了,突如起来的动作,郑智真受不了啊。昨日和姚飞飞约定好了后,他一宿没睡好……梦中,俩人便是从吃东西开始,吃到了不可描述的境界。
醒来后,少年觉得自己太邪恶了……自己怎么能那么想呢可是自己,真的好想啊,怎么回事都怪那帮混蛋,统统养了屋里人,讲了那些肮脏的话!
顾遥不知他所思,只知他有意思,喂一口菜而已,便如此羞涩,真真……过个十年八年的,自己反扑少年的场面,一定很赞!
“嘻嘻嘻……真好看。来,先不着急害羞。你看,我喂了你喜欢吃的肉片,你,要不要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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