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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九歌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巴豆ing

    “怎么去了这么久”

    空气蓦然发冷。

    翠儿举起杯盏,又“啯”地吞了一口凉茶。

    “奴婢怕坏事儿,便一直在外等着,这不到天黑,才有幸得了机会……哎呀,主子您放心,娘娘一诺千金,必然不会丢下咱们,奴婢还等着您高升后,好好儿地伺候您呢!”

    “原来如此……”

    “那娘娘……到底是如何说的”

    底下人笑了笑,神情变得十分的憨态。

    “娘娘说‘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若小主真有心,她亦不能见死不救。只要主子拿出诚意,她定然助小主度过劫难。”

    “诚意……”

    上官氏急急地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那可曾有说明,这“诚意”到底指什么”

    翠儿略微沉吟,眉心微皱,惶惑地摇了摇头。

    “奴婢愚钝,也并不知,姑姑只交代说……您明白。”

    面前人若有所思,良久后,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下来,上官氏长吁了一口气。

    “这就好……这就好……”

    她一把握住了翠儿的手,兴许是天儿太热,那手心儿里,有浓重的汗渍。

    “真是多亏你,也不枉咱们多年的……”

    “主子!奴婢……”

    翠儿猛然打断了她的话,五官扭成一团,身下扭扭捏捏,夹得邦紧。

    “怎么”

    “奴婢内急……”

    说完,她便趁着这借口,脚底像是抹了油,飞也似地逃出了门去。看着她的背影,上官氏总隐隐觉得,仿佛那里不对劲儿。

    夜风习习,园子里的草木森森,高低起伏,看得人心头发毛。

    幽幽灯豆下,上官氏的眼神一转,计上心来。

    “今晚你别在廊上歇,便睡我的床榻吧!”

    话刚落音,她当即动作起来,亲自打开箱箧,拿出一件半旧的月白色锦缎中衣,放到了翠儿的手中,语气不容置喙。

    “你快换上!”

    “主子……这……”

    明知对方阴鸷,想要自己做替死鬼,翠儿犹豫不动,心中愤懑万分,极其不情愿,脸上却仍旧温笑着。

    她只盼着,能早日解忧,从此离了眼前这人!

    “叫你换你就换,啰嗦什么!”

    “……是。”

    翠儿将衣裳穿好,像一只温顺的木偶般,乖乖地爬上床榻,而反观对方,却换上了自己的衣裳,抱着衾枕,暗暗躲到了隐蔽的墙角处。

    “贱人……这样儿害人,有你的好!”

    翠儿在心底暗暗咒骂,翻过身朝里,假寐地睡去。

    二人各自心怀鬼胎,一夜无眠。

    次日,晨光高照。

    上官氏醒来,揉开惺忪的睡眼,见床榻上空空如也,顿时慌了神。

    “翠儿……翠儿……”

    一个人影进来,笑嘻嘻道:“主子您找我”

    “你这死蹄子,大清早的跑到哪儿去了害得我好找!”

    “主子,外头都午时了……”

    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嘲讽之意,上官氏白了一眼,没好气道:“还不快伺候我梳洗”

    “今晚我出门一趟,你穿上我的衣裳,好生在床上躺着。”

    “唔。”

    “可知道了”

    翠儿心中不快,嘴上却还是答道:“是。”

    得到了应答,上官氏走到了铜镜前,施施然坐下。

    “我知道,咱两相处多年,如今我成了主子,你心里头不服气,但不管怎么样,翠儿,好歹我没亏待过你,咱们如今身处险境,是一根儿藤条上的蚂蚱,我要死了,你也别想活!”

    “主子,您……您说什么呢”

    “奴婢对您,可是死心塌地,事事都按您说的办。”

    上官氏冷冷地看着镜中的人。

    “嘶……轻点!”

    “奥。”

    翠儿将头埋得更低,窗外的眼光射进来,映着她的脸上,明晃晃的雪白,看不清表情。

    见此,她便将语气放柔和了些。

    “我答应你,若此次我能渡过难关,便提携你,让你伺候皇上。”

    背后人沉默不语,语气淡淡的。

    “可您都多久没见着皇上了”

    “哎呀我说你……”

    “好了,主子,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么”

    夜晚半夜时分。

    盯着翠儿上了榻,上官氏果然穿戴整齐,打了一盏海棠青玉宫灯,从后门出,踏着宫碎细步,静悄悄儿地,往辰阳殿方向去了。

    翠儿侧耳听着。

    脚步声渐行渐远,廊上阒寂一片。

    她忽然翻身起来,光溜着身子,想要寻一套衣裳穿上,却发现屋内空空如也。

    “好狠毒的人!”

    气性上来,时机难得,她亦顾不得许多,只着一件赤红的肚兜儿,胡乱裹了条被衾,便小心地跑了出来,瞅准了一个角落,躲在此处嘤嘤抽泣。

    夜色沉沉,纵使借着廊上的灯光,远远看去,亦是朦胧一片。

    一个宫女的身影,已经晃了许久。

    那宫灯上,用浓墨写着“守夜”二字。

    即便只是一眼瞟过,从那人的衣着看,翠儿也能断定,这是宫里的上等奴婢!

    那人不时地左右相看,似乎有警觉之意,半个时辰过去,却始终不肯靠近




第四十一章 试探
    一个月后,殷城的城池处。

    殷夙飒踏如流星般,风尘仆仆地从南边赶来。

    行至城门外时,却被守城的侍卫拦下了,其中一人凶狠地走上前来,形态极其狂妄。

    “站住!干什么的”

    “滚!难道不认得本王”

    “嘿……”

    只刹那间,周边的十几个侍卫全都围了上来,他们是新换的守门人,竟真的不认识邶安王。

    “老子怪你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接受哥儿几个的检查!”

    这人刚落音,立即又有人怪笑道:

    “不然……给爷点儿孝敬也行!”

    说着,便有人一杆横枪行刺过来,若非殷夙及时打马后退,险些戳穿了马肚。

    “猖狂!”

    夜黑中,众人只见寒光一闪,马上的人却纹丝不动。

    “啊……”

    “这贼人砍断了我的腿!”

    空气之中,洋溢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听得同伴的叫声,这群人都纷纷提了兵器,妄图一拥而上。

    “拿下!”

    “大胆逆贼,胆敢夜闯城门,格杀勿论!”

    殷夙的性子向来孤傲,哪里肯跟他多废话

    只见他往怀中一掏,随即持出一块黄金令牌,金澄澄的很是惹眼,在牌子的正中央,刻着几个大字:

    “如朕亲临。”

    一群大汉儿登时怂了,那为首的人,连忙作揖赔笑。

    “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瞎了狗眼,您大人有大量,切莫见怪……”

    马上的人只冷冷地看着他。

    那人也不管同伴的痛呼,只讨好地笑着,面向城门的方向,振臂一挥。

    “快!开城门!”

    殷夙收起金牌,朝着殷宫的方向,快马疾驰而去。

    华阳殿内。

    夜中万籁阒寂,晚风吹过,树影婆娑,草丛鸟鸣的叫声,从临风窗口处阵阵传来。

    此刻,殷帝正在与冯妃对弈。

    冯妃穿一身粉霞锦绶藕丝宫装,梳着如意高簪凌云髻,左面插了赤玉攒金的海棠珠花步摇,正凝神观看棋盘,嘴角处,始终挂着一丝温和的笑意。

    棋盘黑白两子,星罗棋布。

    半晌后,她无奈地抬起头来,笑道:“皇上,这盘棋,臣妾输了。”

    “冯妃棋艺天下一绝,此局定是谦让,朕要看的,是你的真本事。”

    “再来一局。”

    她只是含笑不语。

    正要重新摆子,小夏子悄悄儿猫进来,打了个千儿,低声禀报。

    “皇上,三殿下方才进宫来,已经在外殿候着了。”

    见此场景,冯妃立即婉转起身,低首行礼。

    “那臣妾先告退。”

    殷帝点了点头。

    最近,他开始喜欢上了她的懂事,因为他开始明白,他如今的后宫,只需要懂事的女人。

    待女子走远后,他淡淡道:

    “朕记得之前,库里有一个翠绿的玛瑙碎玉梅花盏,极其难得,你着人送过去,冯妃指定喜欢。”

    小夏子立即绽开了笑容。

    “是,奴才这就去办……皇上,是否现在要请三殿下进来”

    殷帝低垂着头,沉吟不语。

    好一会儿后,他才迟疑地开口:“叫他进来吧。”

    那面色冷毅的男子,踏着铿锵的步伐,走进了殿内。

    在他的怀中,依旧抱着那柄青霜剑。

    殷夙撩起袍角,郑重地跪下,抱剑作揖,面容语气十分地恭敬。

    “臣弟,参见皇上。”

    殿内陷入了持久的沉默。

    上位者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忽然大笑一声,爽朗地吩咐道:“三弟坐上来,朕许久没有与三弟对弈,今日正好,咱们淋漓尽致、痛痛快快地杀一盘!”

    底下人略微迟疑。

    “皇上,臣弟此次南行……”

    “先不说这些,咱们先下棋!”

    他这番话,说得尽意随和,可在殷夙听来,却带着隐隐的猜忌,和不容置喙的威压。

    “那臣弟……恭敬不如从命。”

    二人对弈,夜晚阴凉,静谧无声,小夏子站在身旁伺候着,只管添茶倒水,连一声咳嗽也不闻。

    半个时辰后,棋局陷入了僵局。

    殷帝抬起头,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旋即又低下了头去。

    “你顺着线索追了这么久,此次可有发现什么”

    被这么蓦地一问,三殿下却对答如流。

    “回皇兄的话,臣弟一路追到西南巴郡,倒还真的发现了可疑之处,是故不敢耽误半分,才连夜赶回殷宫来复命。”

    “哦那你具体说说。”

    殷夙眉头紧皱,许久后,才落下一子。

    “那冒充褚九的女子,易容术太过高明,臣弟查到,南安王身边有一江湖郎中,名叫季晓生,医术十分高超不说,还懂得不少旁门左道,易容术便是其中的一项。”

    听得“南安王”时,殷帝的捏棋的指尖,忽然一顿,刹那后,随即恢复了平常。

    见对方不语,殷夙继续说了下去。

    “只是这人孤标傲世,济贫救难,不图人钱财,也是个重情重义之辈,曾经被南安王所救,如今漂离在江湖之中,行踪不定。”

    “既然行踪不定,那说明与四弟无关。”

    “但是……”

    三殿下神色迟疑,似乎有难言之隐。

    “你但说无妨!”

    “……这个郎中虽然行踪不定,但却能随时受南安王差遣,所以……”

    殷帝的眼神,蓦地一跳,他看着对方,眼中的温度骤然下降。

    “所以说,这个季晓生,已经被南安王收之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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