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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九歌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巴豆ing

    “回小姐,您刚才吩咐了一遍,嫣彩已经去了。”

    寂寥、忧虑、被无视,如同干裂的柴薪,在她内心深处,猜忌的火焰腾腾升起,噼噼啪啪,眼看着将要爆发。

    说起殷四王府,也有一点渊源。

    王妃陈氏,小名攸宁,其母家,便是前朝元老—陈国公。

    十五岁时,为了防止梁朝旧部趁乱造反,先帝亲自下旨赐婚,将她嫁给了四王爷。

    但王妃自小身子骨儿羸弱,自打她落胎起,就再也没离过药,婚后五年,才差点舍命诞下了嫡子。

    为了祈祷世子安康,四王爷给他取名叫“殷寿”,小字寄奴,寓意长长久久。

    只可惜天不垂怜,世子先天不足,从娘胎里带来了弱症,和王妃异样,也是药罐子不离身,从小伺候的丫头小厮一大堆。

    宫里头惦记,也时不时遣人来问候,亦或是派遣嬷嬷来照看。

    四王爷的侧妃是秦氏,人称“秦夫人”。

    因为美貌气质过人,且如清如涟,心性高雅,又兼文采出众,就有外号“潇湘西子”。

    她生的儿子,就是谢桐的丈夫—公子殷景。

    说起秦氏,当年初步踏入殷城那会儿,也曾经轰动一时。

    秦氏本名“秦之菱”,小名荠荷,母家本是江南有名的富商,以茶叶和丝绸为主要的买卖生源。

    四王爷而立之年,先帝爷曾下旨,令他去勘察淮阴一带的盐税,就在办事的途中,机缘巧合,他遇见了秦家的大小姐。

    当时的秦之莲,正值二八年华。

    一张芙蓉面含娇且灵,两行柳叶眉魅而不俗,眉间清丽难言,肌肤更是胜雪一筹,玲珑通透,远观近看均相宜。

    这还不算,她身段窈窕,才华更是出众,擅歌舞,通音律,吟诗词,写得一手清新灵逸的簪花小楷。

    虽说是商贾人家,家教涵养却极好。

    四王爷对她一见倾心。

    王妃子嗣欠缺,外头早就谣言纷纷,她亦感到十分愧疚。

    况且四王爷没能纳妾,更让她于心不安,所以这个女子进门,一来维护了她的名声,二来可以为王爷绵延子嗣,她万分愿意。

    有嫡氏在前,秦氏只能屈居侧室。

    秦氏一介商贾人家,有幸嫁入王府门楣,四王爷又怜爱,秦家也就不计较侧室的位分了。

    嫁进府后,秦氏很是安分。

    她始终谨守礼节,端茶倒水,伺候王妃,并不仗着貌美与宠爱骄纵。

    因为妻妾和睦,两年后,她顺顺利利地诞下了世子。

    传说秦氏生子当日,陈国公亲自上门祝贺,一时成为美谈。

    故事又回到了谢桐身上。

    自从她嫁入王府后,王妃向来喜静,便免了每日的请安;秦夫人不喜见生人,也差遣丫鬟来说不必去了。

    因此虽然历经数月,谢桐真正见过的人,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公子殷景。

    这日,谢桐粉面含春,袅袅娉婷般地坐了半晌,。

    左等不及,右等不来,脑海中又浮现出嫣彩那高挑窈窕的身姿。

    一个念头从心头闪过,当下再也按捺不住,抓起桌边上的茶盏,朝屋外“哐当”一声掷了出去。

    嫣然也是陪嫁丫头,正守在屋门口,做些针线活。

    听到了里头暴烈的动静,心里头“咯噔”一下,随即赶紧进去伺候。

    好巧不巧,一只杯盏迎面飞来,“啪”的一声砸在了门上,瓷片细碎而锋利,立即四溅开,划破了这丫头的额头,登时血流满面。

    她知道规矩,也顾不得疼痛,一呼啦地跪下。

    “小姐息怒。”

    不料谢氏见着她,越发地火冒三丈,当即厉声大骂。

    “息怒你还有脸叫我息怒你姐姐那个狐媚胚子,我就说怎么的,这大半个月里,日日往子央阁去都要呆上半天,敢情是这个狐媚子存了野心,自己上赶着献身去巴结呢!”

    “我……我还没死呢,你们这些贱婢就这般去讨好卖乖,是不是都盼着我早死了,好去攀高枝儿啊”

    嫣然满脸血污,看起来十分惊悚。双手却匍匐在地上,不敢去擦拭。

    要放在平日里,遇到这种场景,她绝不会再说半个字。

    但听她侮辱自己的姐姐,纵使做奴才气短,嫣然也忍不住要辩嘴。

    “小姐误会,姐姐为人踏实本分,坦诚良善,绝不会有非分之想,况且在夫人身边多年,若是有半点不当,夫人怎肯让她陪嫁入府小姐您一时生气,姐姐却是清白的呀!”

    谢氏听她提到了谢张氏,表情讪讪的,气焰立即降了三尺。

    “你少提我娘,要是娘能来看我,我定要告发你们这姐妹狐狸精,看你们那老子娘的命,是要还是不要了!”

    听她提起“老子娘”三个字,嫣然心下一慌。

    情急之下,她“咚咚咚”地磕了几个响头,眼中泪水直流。

    “小姐息怒……小姐息怒……都是奴婢不好,求小姐……千万不要怪罪我娘。”

    “这是要怪罪谁啊”

    外头的丫头婆子闲着,正在扒着门缝看。

    他们是谢桐的陪嫁,对主子的品性了如指掌。

    当初跟随的时候,本就不情不愿,无奈身契捏在主子手里,也只能任人摆布。

    几个月过去,眼见谢桐在王府不受待见,处境凄凉,害他们无油水可捞,更是怨声载道,做事自然也不尽心。

    大多时候,嫣彩给他们料理,帮了不少忙。

    这群人平常好吃懒做,嘴巴喜欢嚼舌根,嫣彩担待许多。

    现下看见嫣然的处境,却全成了缩头乌龟,竟然没有一个敢出面阻拦。

    听见男人的声气,有几个婆子转过头来,只见那男子身高八尺,长身玉立。

    细看时,只见他头上冠带黑丝,着青紫云祥符鹤纹衫,腰间配一块祥云玉玦,清白如雪,丰神有力,瘦削俊朗。

    来人的身份,一见明了。

    众人骇然,当即一哄而散。

    嫣彩本来跟在身后,心知大事不妙。

    推开门后,见地上残渣碎粒,一片狼藉,嫣然满面血污地跪在地上,心里抽搐似的疼,忙不迭地取出手巾帕子,细细地给她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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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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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子城高兴,殷景的心里也暖意融融,十分欢喜。

    他的眼神温柔绵软,泛着璀璨的星光,神情满足而惬意。

    自从进入王府后,这是谢桐第一次看到他笑。不知道为何,她竟然有些向往。

    “果然好。”

    听得子城赞扬,殷景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你要是喜欢,我今日便去谢府登门拜访,想来讨几坛子好酒,谢大人不会介意。”

    听他提起自己的爹爹,谢桐的心里一阵狂喜,目光炽烈,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难堪、窘迫与迫切的希望混杂交织,立刻将她侵蚀和包围,升腾起强烈的。

    她在等待他开口。

    但他仿佛已经忘了她的存在,满心满意,只关注着身边的人儿。

    终于,谢桐按捺不住了。

    “公子……我……我过门后,还没回娘家省亲呢。”

    殷景看向她时,又恢复了淡淡的表情,从长袖中掏出一封信,幽幽地递了过去。

    她先是一愣,随即踌躇地结接过信,见上头赫然写着“谢应天”、“贤婿亲启”等字样。

    谢桐认得,这是爹爹的文墨字迹。信封口已经开启,显然被人看过。

    满心狐疑地打开,极好的宣纸上,游走着爹爹的行楷小体,笔力遒劲而圆润。

    她一字一句看下去,竭力从中寻找着“小女”、“桐儿”等字样。

    可在这封信中,提到了王妃、世子、夫人、公子,却唯独没有自己。她心头蓦地一紧。

    以为是自己看岔了,她又反复地细看,还是没有……只在信角的最后一行,写着:新妇已入东府,亲疏有别,省亲可免。

    谢桐满脸的不可置信,一股莫名的恐慌,刹那间袭上心头。

    “不可能……不可能……”

    她的双手颤抖,信纸悄然从指间滑落,像是一只折断双翼的蝴蝶,拖着沉重的身体,无力地扑扇着,从空中坠落了下去。

    在那双眼中,方才炙热的火焰,此刻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

    一种被抛弃的无助感,在内心的深处蔓延。

    忽然间,她脑海中灵光一闪,像是寻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信是爹爹写的,娘肯定不知道,娘还等着我回去呢,她说过要我好生伺候……娘最爱桐儿了……”

    眼泪喷薄而出,随着“咚”的一声,谢桐跪在了地上,紧紧拽住殷景的袖子,苦苦地低声哀求。

    “公子,我娘肯定很想我,求你,你带我回去看她吧,求求你……让我回去见见我娘吧……”

    殷景面露难色,看着她的可怜样,有些于心不忍,但想起这人的种种德行,便立马恢复如初。

    “这信,就是令堂亲自送来的,她早上来看望过王妃,此刻想必已经离开。”

    空气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信已送到,子城,我们走吧。”

    二人双双离去,只留下谢桐一人,还呆滞地跪在原地。

    泪水从她的眼中淌下,她仿佛失去了知觉,纹丝不动,脸色惨白得吓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早已木然的眼神,又重新活泛起来。

    “不……娘是爱我的,肯定是我不好,没有和公子同房……对,我要生孩子,娘说过,只有生下孩子,才能帮哥哥考取功名,这样娘就会喜欢我了……”

    崭新的信念,让谢桐看到了希望。

    十二月底,殷宫内大雪纷飞,如同梨花飞舞,站在城头上放眼望去,宫城的寰宇飞檐上,一片银装素裹。

    挟着满身的风雪寒意,长宫甬道上,众宫女太监抬着凤銮,细碎地迤逦行走,一路上鸦雀无声。

    一行人脚踩在厚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刚进入宫门,立即便有宫女抱了暖热的汤婆子递过来。

    明山过来请了安,在明月的耳边嘀咕了两句,才冒雪匆匆离去。

    明月、明雁、明山,这三者,都是皇后的贴身宫人。

    他们曾是郑府的忠仆,从小就跟在身边服侍,后来新皇后入宫,便一同陪嫁了进来。

    也因为这个,明山这个血气方刚的小子,竟然自己净了身,斩断红尘做了太监。

    皇后给太后请了安,方从辰阳宫归来,纵使有披风暖炉庇护,脸颊也依旧冻得通红。

    内殿的烘炉暖洋洋的,让人感觉十分舒适。

    此刻,她已经换妆披发,正坐在香炉的小几旁边,半眯着眼儿,闭目养神。

    宫人端上一只小金描花盆,盛着乳白色的奶,立马有奴才上来,伺候她盥洗。

    撩起袖子时,看着清黄的手指,她皱了皱眉头。

    液体莫过手腕,颜色相形见绌,皇后将眼神瞥向别处,不忍再瞧。

    明月从殿外进来,捧着一只白瓷缸,双手冻得通红,偌大的房间里,弥漫着鲜甜的馨香味儿。

    “娘娘,这是鲜花汁子水,花奴们早上赶着调的,与牛奶一同浸泡,能使肌肤更加香白。”

    皇后展颜和笑,看向明月的眼光中,多了几分怜爱与信任。

    “你有心了,若非从小练习骑射,我这手上又怎能留下这些茧子虽说平时也注意保养,比起那些养在深闺的女子,却难免逊色。”

    “娘娘文武双全,聪颖能干,自然不似那寻常女子,不然怎么天下众人,唯有娘娘可母仪天下”

    明月双眼如珠似星,说话的时候明亮璀璨,声音像落盘珠似的,干脆利落又爽快,十分中听。

    话刚落音,她忽然眼神闪烁,附在主子的耳边窃窃私语。

    “人带来了,此刻正在偏殿候着,娘娘是否要传”

    “不急。”

    皇后半歪着身子,轻轻地摇了摇头,明月取出珍珠凝脂膏,小心地为她擦拭着。

    她朝四周逡巡了一眼。

    “你们先下去吧。天儿冷,都围炉歇着去,外头不用伺候。”

    “是。”

    “路上可有人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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