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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九歌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巴豆ing

    “我问你,最近两个月来,圣上去过你宫中几次”

    这亦是她的心病,被当众问起,霎时间面如土色,只觉得难堪,怏怏地低声答道:

    “总不过三五次。”

    “去过其他妃嫔宫中几次如今宫中妃嫔不多,太后体谅众人,妃位以下之人,都免了请安,皇后你却要做出表率。”

    “是……儿臣日日来辰阳宫请安。”

    “皇上最近常去哪里”

    皇后的脸越加惨白,内心如同针刺般,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教坊。”

    不料话音刚落,宋太妃勃然大怒,一掌拍在茶几上,登时茶水四溅,或是因愤怒,她的声音有些嘶哑。

    “中宫无能!”

    “儿臣无能,还请母后责罚。”

    见差不多了,她朝琵琶使了个眼色。

    琵琶从怀中掏出一只白色绢包,约莫拇指大小,递给了皇后。

    “哀家知道,皇上不喜欢你,你心里也苦,但你是皇后,肩上背负的,是整个大殷的江山社稷,务必以大局为重,以子嗣为先。”




第十二章 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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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此生以来,最美妙的时刻。

    身为帝王,幼年活得缺失而痛苦,成年过得沉重而束缚。

    他一直如鹰般,时时警惕,不敢懈怠。

    而此刻,他终于能够放松身心,怀抱着自己喜欢的人,享受着胜利的喜悦。

    任性而放纵。

    游览万千,只图这一刻的宁静与美好。

    沙漏簌簌落下,时光在耳边流逝。

    两个时辰后,他才起身穿衣,用长袍将人儿紧紧包裹起来,眼中美丽的脸庞,娇俏而疲惫。

    她亦抱住了他,紧紧地偎依在他的怀中。

    殷鉴已经笃定,这次一定要给她名分。哪怕……是个最卑微的彩女。

    太后赶到辰阳宫时,已经为时晚矣。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

    一股闷血从胸口横贯直上,直冲太阳穴,随即一阵眩晕,她当场栽倒在了宫门口。

    殷帝得知消息后,连夜赶去辰阳宫探望,不料还未进门,便被瑛琰挡了下来。

    “皇上请留步。”

    “母后怎么样了朕进去看看她。”

    “太后刚醒,说如若是皇上来,就不必再见了。”

    早知是这种下场……他仍旧不死心。

    “那太医怎么说母后的身体可有大碍”

    “太医说太后是急火攻心,导致气血逆行,需要静静疗养,实在不能再受刺激。”

    “那……我进去看看母后。”

    瑛姑姑抢先一步,挡在他面前,直挺挺地跪下,面色熙和而毅然,声音却有几分冷硬。

    “皇上明鉴,太后今日为何如此她老人家是怒极而气,才导致的气极攻心,您此刻要是进去,太后便会旧病复发,到时候……只怕太医都束手无策。”

    “那……”

    嘴唇像被黏住了般,他口涩难言,许久后,才无力地说出一句话来。

    “那就有劳姑姑照顾母后,儿子……改日再来看她老人家。”

    殷鉴心中凄惶,百味杂陈,撩起袍角,朝着隐后寝宫的方向,郑重地一拜。

    “朕已经下旨太医署,令他们全力侍奉母后。”

    “皇上仁孝,实属不易,只是您心里明镜儿似的没,太后的病根不在这里,天寒露重,还请皇上早些回宫,保重龙体。明日还有早朝,国事要紧。”

    “是,请姑姑代为转告,就说……”

    “就说,儿子很想念母后。”

    外头的一席话,隐后在里头听得真切。

    铅灰色黑沉沉的天底下,一阵寒风呼啸,静谧的远处,从空中传来枝丫的迸裂之声,与殿内烛光燃烧的噼啪声混杂在一起。

    太后的头钻心地疼,用手轻轻抚住了额。

    丫头凌霜正服侍她喝参汤。

    见瑛琰进来,她缓缓地睁开眼,淡淡道:“他走了”

    “回太后,皇上刚刚从辰阳宫离开。”

    她看了一眼凌霜。

    “你下去吧,殿内不留人。”

    “是。”

    殿内空旷而静谧。

    “皇帝年少,意气用事,哀家为他筹谋半生,他亦辛劳足足十年,好不容易才熬到登基,如今这场面,实在是让人……痛心疾首。”

    “皇上还年轻,难免有大意疏漏的时候,假以时日,也就明白了。”

    “唉……”

    她推开瑛琰送到口边的参汤。

    “并非哀家刻薄,只是这事情……做得实在难看!”

    兴许是太过激动,她接连咳喘了几下。

    “自古以来,文鞭不留情,新帝上位,朝堂内外本就人心沉浮,他这般……堂而皇之地惹人非议,天子失德,让亲者痛,仇者快!”

    “想当年,哀家与你在将军府时,几次三番差点活不下去,终于等到诞下鉴儿,也是七灾八难,不得安宁。”

    她看向瑛琰,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感激。

    “若不是你忠心护主,哀家恐怕……也活不到现在。”

    被太后勾起往事,瑛琰的神色也有些凄然。

    “梁朝亡后,先帝后来居上。立萧氏为后,萧氏貌美,但多年未得子嗣,引起朝廷动荡,宠妃争斗不断,最终导致中宫易主。”

    “哀家当年身为教坊舞姬,本来难得见天颜,却不巧偶遇先帝,宠幸后以侍妾相居,因相貌有几分玲珑,又好莲舞,才被姜妃嫉恨……”

    提起这个女人,她的语气森然转凉。

    “那时她母家得势,圣眷宠爱正浓,骄纵任性,意在后位,哪里还肯容得下别人”

    说到后面,她一改颓疲,眼神中标显露出无尽的恨意。

    “贱人大胆的是……竟趁先帝出宫时,要将我发卖出去……若不是你硬闯宫闱,舍命相救……”

    瑛琰放下参汤,半是慰藉半是嫉恨。

    “姜妃的居心实在歹毒,所以才报应不爽,姜氏一族满门抄斩,家眷全部充公为奴。当年若不是宋妃与我们联手,咱们也不能这么快……”

    “她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提起宋妃,太后又恢复了以往的威严。

    “这个是自然。”

    “老身当年从一介舞姬,葬送半生安乐,才熬到了如今的太后之位,绝对不能有丝毫的差池!”

    太后说到激动之处,又剧烈地咳嗽起来,瑛琰忙拍着抚背,又寻来中衣为她披上。

    “您保重身子要紧。”

    她喘了口气,声音决绝地发狠。

    “既然老身保护了他这么多年,也不怕再为他处理一次,无论如何,江山不可动摇,国本……国本亦不可动摇。哪怕,他恨我一辈子。”

    “瑛琰。”

    “奴婢在。”

    “明日你再替哀家去办件事。”

    ……

    从辰阳宫回到华阳殿,殷帝始终沉郁着一张脸,连帝銮也没坐,一路步行而来。

    进入殿内,他犹自烦闷,盯着青玉案上的一摞折子,怔怔地发呆。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三杯两盏下肚,酒色浓烈,举杯消愁。

    地上十来张废纸,已经被奴才打扫干净,一想到太后与这天下礼制,他的心里就五味杂陈,酸涩难言。

    鱼与熊掌,为何不能兼得

    随着酒入愁肠,一股热气横冲直上。、

    殷帝方才还郁闷的心情,此刻逐渐疏狂起来。

    他一把扯过诏书,取过笔架上的紫毫,墨迹点点,挥毫泼墨,笔走龙蛇,龙飞凤舞。

    明黄的帛上,霎时间,便成了一道诏书:

    “昔,褚氏,千秋绝色,便嬛绰约,愔嫕淑和,蕙质兰心,尘居馨坊而精进不休,身处闹市而独善其身,德荣兼备,甚得朕心,即日起,封为朝妃,入住沧海阁。”

    略微思忖,那笔尖又将“朝妃”二字抹去,改为了“朝才人”。

    “去……去内廷挑几样好物件,给朝……九儿送去,告诉她,朕明日再去看她。”

    “是。”

    小夏子点头哈腰地,立即便要去办。

    “慢着……”

    “去凤栖阁传朕的口谕,让皇后亲自主持册封之礼。”

    次日清晨,五更时分。

    夜色昏昏沉沉,大地还未苏醒。

    四周的寒气森森,团团地将人包裹起来,阖宫上下一片静谧,雪花簌簌落下,将廊外昏黄的宫灯,覆盖得莹白。

    瑛姑姑带了几个婆子,暗暗地从后门出去,只抄着近道,静悄悄儿地来到了轩华门。

    她将管事的带出来,脸色低沉,严肃不已。

    “太后懿旨,带舞姬褚九,快去!”

    那掌事姑姑面露难色,杵立在原地,丝毫挪不动脚步,神情惊怕而焦急。

    “姑姑莫怪,实在是……奴婢们无法交差,今日里三更时分,宋太妃身边的琵琶,便将人带走了……这小主,如今确实不在这里。”

    瑛姑姑双眉紧皱,咬牙一跺脚,冷觑了对方一眼,便带着人匆匆离去。

    归来时,辰阳殿内已经掌灯。

    太后正半歪在榻中,一旁的小几上,还放着大半碗没用完的参汤。

    凌霜将小匙送到嘴边。

    她轻轻摆了摆手,端起滚烫的茶水,用杯盖徐徐拂过。众人退尽。

    “瑛琰,怎么说”

    “奴婢……还是晚了一步。”

    那精明的目光矍铄闪闪,只一瞬间,已经猜到。

    “她一向不省事,哀家早就应当防着,祸起萧墙,



第十三章 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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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风雪骤停。

    红彤彤的艳阳,自东边冉冉升起,照在殷城的冰雪世界里,红妆素裹,分外妖娆。

    寒风阵阵,吹在人的头上,侵骨入髓,打得脑瓜子疼。

    皇后身穿一件素白的宫衫,十分单薄,头上只绾着素黑的凌云髻,凤冠珠翠全无。

    她粉黛未施,因为寒冷,清白的脸色有些青灰,却依旧强撑着身子,站在寒风底下。

    融化的雪水流下,浸湿了她的宫缎鞋,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在这儿,她已经站了三个时辰。

    “吱呀”一声,辰阳宫的大门开启。

    瑛姑姑又来劝她。

    “娘娘请回吧,太后今日不见娘娘。”

    “姑姑……”

    皇后拉住了那只苍老的手,指尖传过来的冰冷,让瑛琰打了个寒噤。

    她潸然泪下,目光涕零地无声哭求。

    “姑姑,母后已经连续四日不肯见我,儿臣自知愚昧,犯下滔天大错……”

    说话间,皇后已经屈膝,差点跪了下去。

    “娘娘不可胡言!”

    左右环视后,瑛琰屏退了周围的宫奴,看向她的神色,十分不忍心。

    “娘娘当日之事,既然圣上未曾怪罪,太后又怎会再过问”

    “可……”

    “都权当没发生过,您切不可再对人提起!”

    “可母后不肯见我……”

    瑛琰从胸腔中发出一声叹息,夹杂着丝丝的无奈。

    “太后生气,是怪娘娘性格太过于柔弱,听人唆使,失去了母仪天下的智慧与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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