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官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飘依雨
这些秀才呢,一旦认定一些事有失体面,他们是绝不会做的,哪怕给的钱再高。说好听点是有风骨,说得难听点就是好脸面。不止是这些秀才,便是千年后的中国人,最理想的也是“拿着体面的工资,做着体面的活”,就算是拿着体面的工资,做着不体面的工作,那也是不被待见的。大部分中国人,宁愿拿着不体面的工资,也要做着听起来比较起来体面的工作。
这些秀才的心态,大抵也是这般。所以,你叫他们去做货郎,沿街叫卖,想都不用想。
抄书这活计,是他们接到的最多的体面活。只可惜,抄书这事也得看机缘。没有贵人给你这个机会,这些秀才想抄书都没办法抄——纸笔墨都是要钱的啊!而且,北宋的雕版印刻业那么发达,抄书的机会都不多了。
所以,“小报”的编撰,是除了教书以外,秀才们可以选择的,为数不多的“体面活”了。
即便张正书的名声不太好听,但这些秀才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啊有份稳定的活计,已经很不错了。再说了,那些“小报”的幕后老板,不也是一些商贾么
“也罢,反正不需要他们做什么,按照我的意思写就行了……”
张正书的计划就是这样,不需要他们的文章,只是需要他们把张正书的意思写成文章而已。
所以,他们不算是编辑,只能算是枪手。
“咳咳,陈掌柜应该和诸位讲过了,我欲成立一个报社,创办报纸。所谓报纸,与寻常‘小报’颇为不同。如果你们入报社撰写文章,那么工钱是每月两贯钱。如果能有盈利,那么工钱会继续上涨的。到时候,每月十贯也是寻常。”张正书先是画了一张大饼,这是他在后世跟某上市大公司的贾老总学来的伎俩。先不说成不成功,把大饼画好了,自然就有人相信了。
当然了,张正书不像那个贾老总一样,只会画饼不会干实事。对于报纸,张正书是投入心血的,这可是他发声的喉舌啊!想要体现民意,什么比报纸的形式更好
果然,听到“十贯钱”的时候,这些秀才们就激动得涨红了脸。
十贯钱啊,意味着他们可以像那些有一天,将会像其他文人一样,狎妓出游,出入酒楼、茶坊,勾栏瓦肆,都不需要考虑什么了。如此享受的生活,如此的一条康庄大道,似乎正在向他们招手
第七十一章:老流氓
偏厅里,餐桌上,张根富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听说吾儿在李家村那,建了一个甚么自行灌溉的水车”
张正书点了点头,忙着吃饭,没有出声回答。
其实,这两天张根富都不知道跑到哪里躲清静去了,张家也并非只有一处房产,汴梁城中还有一套两进院落的宅子呢,只是张正书不知道罢了。现在张家偌大的宅邸,都成了木工厂。特别是张根富续弦的妻子,整日在养娘面前叨叨着,说这张正书的坏话,尽是唱衰张正书所做的一切,说他是个败家子,把家财都败光了。张正书也能理解,不跟她一般见识。不过,张正书也觉得这女人挺蠢的,她自身无所出,还不懂收声,要是张正书和她闹翻的话,吃亏的肯定是她。不过,张正书也没时间搭理她,跟这种人怄气,简直是浪费生命。
其实,张正书也听说了,是因为在十五年前,张正书曾经动过念头,要收她哥哥的儿子为干儿子,起码还算是继承香火了。没想到,没过几日就传来张秦氏有了身孕的消息。这可把张根富乐坏了,那事自然就不了了之。所以,这张根富的正妻,能看得顺眼张正书那就怪了。
亲兄弟尚且能为家财反目成仇,何况是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个人
“管家适才和我说了,是不是在其他田地上,也装几个水车、筒车。我想,吾儿必定是有主意的了……”
估计,世界上就两个人是坚信张正书能成大事的了,一个是张根富,一个是张秦氏。无他,只是在他们的眼中,儿子都是自己的最好。这和其他父母很是不同,别的父母都是认为别人家的孩子好。不过也难怪,“大桶张家”几乎是汴梁城中数一数二的富贾了,为何要羡慕其他人呢
张正书听了这话,点了点头说道:“若是全部都造一个,那不可能……”
即便张正书没看过田契,都知道张家的田地不可能全都在汴河旁边的。没有水,便是有水车也没用啊!而且,北宋官府修筑的灌渠,引汴河之水灌溉农田。其实灌渠也是覆盖了汴梁城外的农田的,只是灌溉稍稍有些吃力罢了。
听了张正书的话,张根富也点了点头。
其实,张根富也是个纨绔子弟,对于种田一事,基本上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那种。
“那吾儿的意思是……”
张根富装作不在意的问道,其实话语里的紧张张正书都听出来了。
“沿河的弄几个便是了,其他的还是要靠人力挑水。”张正书淡淡地说道。
“造价几何”这才是张根富最为关心的,在他看来,儿子感兴趣的事,多少钱都要弄——当然,倾家荡产的还是算了。
张正书想了想,说道:“也就数千贯罢,不贵……”
“呃……”
张根富差点没噎住,什么叫几千贯还不贵!他年轻时最疯狂的一次,也不过是为了一个美妓豪掷千金而已——也就是一千贯钱,哪里像张正书这样,一扔就是几千贯的好在,“大桶张家”家大业大,数千贯对张根富来说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咳咳咳……吾儿志向高远,为父如何能不支持放手去做吧!”张根富大手一挥,其实心都在滴血了。不过,他也觉得张正书花钱在种地上,可比花钱在
第七十二章:得来全不费工夫
“做媒人没你这么做的啊,差评!”
张正书忍不住吐槽道,这都什么事啊,你都没见过,就让我起相亲。在后世还好,有微信什么的,先看看照片再决定约不约。但现在,别说相片了,就连画都没一幅。当然了,就算拿画给张正书看,张正书也看不出是美是丑。毕竟在没有素描画技的古代,单凭古代的仕女画,能把人的外貌画得有六七分像,已经很了不得了。
“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想去而已……”
张正书毫无兴趣地说道,穿越过来的他,也不过虚岁十五,哪里有人这么急找老婆的“这事,过几年再说吧……”
听了这话的张根富,差点没激动得跳将起来:“甚么,再等几年且不说那小娘子早已成他人之妇,便是为父,也等不了那般久啊!”
张正书差点忘了,眼前这便宜老爹已经六十多岁了,看着他激动得身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好似装了个马达一样,张正书还真的担心他会血压过高而爆血管。“行行行,别激动,别激动,不就是去相亲么,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张正书无奈地说道,万一张根富真的爆了血管,他就成不孝子了。气死老爹,这还不是不孝子!那时候,恐怕张正书还要吃牢饭,因为不孝可是十恶不赦之罪来的,处死或者徒刑,选一个吧。
“这才是嘛!”
张根富见张正书应承了,也慢慢地坐了下来。张正书明显感受地面都轻微震动了一下,桌子上的菜肴都跳了起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过两日我就与你一同前去,拜访那老友。”张根富笑眯眯地说道,看起来好似弥勒佛一样。但张正书知道,这个“弥勒佛”不知道弄得多少家庭破产了。看似人畜无害,其实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说不定刚刚那动作就是装的,张正书叹息了一声,心道:“我还是太年轻啊……”
“吾儿,为父全然是为你好啊,曾家那小娘子,琴棋书画,诗花茶香,那是样样精通,便是大家闺秀,也多有不如。”张根富吹嘘起来不要命,“听我那友人说,他家的小娘子虽不敢说倾国倾城,闭月羞花,但也是极为貌美的……”
还没说完,张正书就有点愣住了:“等等,你是说曾家小娘子”
“没错,我那老友叫做曾文俨,乃是全天下最大的丝绸商人。”张根富笑道,“为父当年在外出游,恰遇匪人剪径,幸得他在一旁路过,救了为父一命。再后来,那一年他行商亏钱不知凡几,为父见他有救命之恩,不要利息借钱与他翻身。后来,他生意越做越大,已经是全天下最大的丝绸商人了。在两浙路,拥有桑田无算。远洋运丝船队,曾到万里之外……”
其实,张正书只想知道,这个曾家小娘子,是不是就是之前遇到的那个。
“他家可是住在甚么……广福坊”张正书有点急切地问道。
张根富笑道:“不错,我亦买了一间二进院落的宅子在其旁。如今汴梁城中寸土寸金,这广福坊的房子,可不好买啊!”
张正书一愣,说道:“那广福坊的房子,可是临街”
“临街,如不是临街,我还不要呢!”张根富叹息道,“虽不如这里这般宽广,但胜在天子脚下,能日日瞻仰皇城、官家的风采。
第七十三章:患得患失
..大宋好官人
没办法,这个推理其实也很简单。天才又不是大白菜,哪里都能找得到的。能在十几年时间里,把琴棋书画,诗花茶香都学得精通的,张正书就知道一个人而已。便是“和乐楼”的李行首,她对琴棋书画,也只能说是精通了琴棋而已,至于书和画,她只能鉴赏,笔力画功什么的,都上不了什么台面。至于诗词歌赋,也只能拾人牙慧,要自己创作,也难登大雅之堂。经史典籍,那更是不如了。要不这大家闺秀这么稀缺,就是因为很难培养啊!
“要是报社就在她家旁边,想必她会应邀,做这主编了吧实在不行,我娶了她,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张正书不知为何,突然间有这么一个想法,“不对啊,她还只是一个小萝莉,我就这么想,真是禽兽啊!不过,她不嫁给我,也会嫁给其他人的啊算了,算了,如果她有意思,我便娶了她罢……”
一时间,张正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有点患得患失的。虽然知道很大概率是她,却总是觉得有点不安心。“这万一要不是呢”张正书心中有点忐忑,虽然前世也相过亲,但在北宋他还是第一次。这心情,就跟水井打水一样,七上八下的。
“万一要真的是她,那会不会很尴尬”
张正书又继续想了想,“算了算了,想那么多也没用,船到桥头自然直……”
其实,张正书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是对曾家小娘子有意思吗那自然是说不上的,毕竟才匆匆见过一面而已。张正书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只是见一次面就喜欢上了对方那实在太肤浅了,或者说根本不可能。且不说曾家小娘子这样的聪明人,肯定会理性地看待自己的感情,就算是张正书,也不会相信这种事。一见钟情的事,大多是发生在“看脸”的情况下的,就好像后世说的那句话“好看的外表决定要不要交往,而内涵决定交往的时长”。所以说,一见钟情的事,大多数情况下是不可靠的,因为喜欢不喜欢,合不合适,在不在一起,真的是三件事来的。
见张正书怔怔的模样,张根富还以为儿子明白了他的苦心孤诣,老怀宽慰。
“吾儿,明日我便让管家带你去广福坊罢,运气好,或许能偶遇曾家小娘子呢!”
张根富好似已经认定张正书会认可这门亲事一样,语气里已经有了看儿媳妇的意味了。
张正书没有表态,而是把碗中的米饭扒完,然后放下了筷箸,说道:“我吃饱了……”
见张正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偏厅,张根富摇了摇头,说道:“轩奴怎生变得这般了,陌生得连我也不亲了……”
想起小时候,张正书骑在他头上玩耍的场景,张根富有点苦涩,又叹了声:“也许是轩奴长大了罢!”
说罢,他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在偌大的院中散着步的张正书,正思虑着报纸一事要如何展开。至于水车茅草大棚什么的,已经上了正轨,不需要怎么操心了。水车、筒车建好之后,拉到田间地头一装完事了,张正书就等着拿经验就好。但这报纸不一样,初创之际,不知道要花多少心思。
“是了,明日撰写一篇文章,就说说李家村的灌溉系统”
为自己打广告的事,张正书做起来是毫无心理负担的。要是有人仿照他的灌溉系统,那岂不是免费给他增加经验值了这种事,做得越多越好,宣传得越多越好!
越想越对劲的张正书,不禁有些激动起来了。
“别人用了我改造的水车、筒车或者翻车,甚至磨坊、纺织机什么的,我会得到经验值吗”
张正书想确切知道这个经验增长的规律,要是这样,他就赚到,做报纸绝对是明智的!
这时候,系统那电脑合成的声音传了出来:“有一定的经验值,但比不上你直接参与的,比
第七十四章:神技
在小院里,突兀的茅草大棚,与周围的粉墙黛瓦格格不入,显得很是怪异。
便是在外间路过的农户,都会在雕花石窗外探头观望,低声议论一番。没办法,谁能想得到,在一个高墙大院里,亭台楼榭之间,居然还搭建起一个茅草棚呢就好像后世的一个高档小区里,突然出现一间平房泥砖瓦屋一样,显得格格不入。
但是,张正书却把这里视为禁脔,一般人根本不给靠近。甚至还指定了一个种菜经验极其丰富的老仆,专门照料这些大棚蔬菜。其实,张正书也有两天没看这些大棚蔬菜长得怎么样了。这不,掀开大棚,张正书都能感受到里面传出来的热浪。
“要是一般的蔬菜,在这种环境下,早就焦苗了吧”张正书苦笑道,“还好有种田术的特殊附加效果,不然的话……”
待得大棚里的热浪稍退,张正书才抬脚进了这茅草大棚。
“长势不错嘛!”
看着略显微黄的生菜,张正书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这时候,显然不是冬天,但这些蔬菜还是能长得如此好,真真出乎了张正书的意料之外。他原本还以为,即便这些蔬菜能生长,那也是蔫蔫的,没想到“种田术”的特殊附加效果那么神奇,到现在为止,种下的蔬菜全都长得好好的,除了晒不到阳光有点发黄以外,基本连病虫害都没有。
“啧啧啧,也算是奇迹了……”
张正书进入这密不透风的茅草棚中不过一刻钟,都觉得浑身是汗了。这茅草大棚的保温效果,甚至比蒸桑拿还要好。白天里太阳暴晒的高温,几乎全都保留在了茅草大棚内,这保温效果杠杠的。只是,张正书觉得这温度还是太高了些,毕竟是夏末,蔬菜在这种气温下生长其实是不利的。
“小官人,这时蔬怕不是成精了”
这时候,提着水桶走来的老仆,见到张正书打开了茅草大棚的门,忍不住问了一声。
张正书一愣,觉得有些啼笑皆非:“如何是成精了”
“棚里都能煮熟鸡蛋了,那时蔬还能长,岂不是成精了”
这老仆也是种了一辈子菜的,哪里见过如此情形直被自己吓得魂不附体,每次进茅草大棚之前,都要战战兢兢地三叩九拜,才敢轻手轻脚地进入茅草大棚。浇完水、除完草之后,就逃也似的出了茅草大棚,生怕慢了一步就被里面的“妖精”留住了。
宋人对志怪的了解,比之前的历朝历代都要多——这都是汴梁城博君人的功劳,这些博君人,就是后世说书评书的祖师爷了,他们把各种志怪,改成市井俚语,然后在酒楼茶肆,勾栏瓦舍,甚至在庙会一带说书,博君一笑。这些说书人很是厉害,不仅熟读历代史书,还要广读杂书故事,甚至还要精通名家诗词文章。可以说,即便是后世的说书人,甚至是甚么相声名家,论文化造诣与艺术修养,都未必比得上这些说书行业的老祖宗。这些博君人,曰得词,念得诗,说得话,使得砌。“使砌”就是随时穿插运用幽默语言,还会附带一些滑稽的演艺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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