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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鱼北上,归冥为鲲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懿儿

    “咳咳咳咳……”陆冥之猛地咳嗽起来,睁开了眼睛。

    燕齐谐一喜,刚想道句“你终于醒了”,却忽然反应过来——

    这陆冥之好像是被他硬生生呛醒的!

    燕齐谐赶忙将药碗搁下,问陆冥之道:“你先下感觉如何”

    陆冥之又咳嗽了好一阵才缓过气来,道:“




第一百五十一回:琪娈
    ,

    “中毒”颜初道,“而且恐怕已中毒多年,毒入骨髓了。”

    “果然。”陆冥之冷笑了几声,“照我推测,这毒只怕是他大哥温栩下的。”

    陆冥之抬眼,问了问颜初:“子始先生觉得,这温桓还能撑多久”

    颜初思量一阵,道:“我不曾给他诊过脉,只能从他面色判断,只怕说不准。”

    陆冥之道:“子始先生但说无妨。”

    颜初答:“多则大半年,少则三月。”

    颜初有些疑惑,将军忽然问这个作甚么,难不成要给这广阳王温桓解毒续命他也没诊过温桓,单凭看可做不到。

    陆冥之喃喃重复着颜初的话:“少则三月,多则半年……太长了……”

    他抬眼盯着颜初的眼睛:“我想让这日子再短些,最好在我与诚宜县主完婚之后……子始先生可懂了”

    颜初自然懂,陆冥之这意思,便是让他给温桓再下些毒,好让他赶紧一命呜呼。

    陆冥之道:“昭军不能再遭人掣肘了。”

    颜初道:“我明白了,只是不知将军的婚期是在何时”

    “三月廿七……”

    建平十九年三月廿七,诚宜县主温琪娈大婚……

    温琪娈坐在灯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挑着灯花,英善立在一旁服侍,笑道:“看将军挑盖头的样子,竟是一点儿也不慌的。”

    “可不是嘛。”温琪娈道,“一回生二回熟,他这都第三回了,有甚好慌。”

    英善心道,不但是将军面上没甚么反应,她家县主盖头被掀开的时候,也是没半点儿新嫁女儿家的娇羞,脸都没红一红。

    就好似……好似是交接兵权一般……

    英善开口试探道:“将军……是第三回成婚了,那……他那位先夫人……”

    温琪娈歪了歪头,道:“我知道,他与他那位先夫人情谊深厚,眼里连只母蚊子都容不下。”

    英善道:“不不不,县主别这样想,那梁氏不受宠也不过是因为她只不过是中人之姿,且又只是个小门小户出来的甚么也不懂,性子也奇怪。县主不一样,县主生的貌美,天下难有女子能匹敌,况且县主自幼冰雪聪明,日子久了将军一定能看出县主的好处,对县主上心的。”

    温琪娈看着她,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个小妮子,又不曾嫁过人,还懂得那么多呢”

    英善脸红了红,道:“县主莫打趣我。”

    温琪娈笑道:“你也莫安慰我了。就一个死人,死的透透了的死人,她还能翻破天去,威胁到我不成只要我握住了神策令,只要让今后龙椅上坐的人流的是我的血,那这天大地大,任我逍遥。我又何苦去求那个心里装着亡人的陆冥之回头来看我一眼,这不是自讨苦吃吗多浪费功夫啊,我拿这些时间做些别的不是更好吗”

    英善道:“可……可这世上女子大都求的,不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么……”

    温琪娈道:“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来的那么多情投意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夫妻,不过都是搭伙儿过日子罢了。”

    “他陆冥之遇上了个跟他情投意合心意相属的,那是他幸运,我估计他把他这辈子的气运全用在遇见他那先夫人的身上了。”温琪娈又拔簪子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拨灯花了,“可这跟我又有何相干我嫁他又不是为了让他跟我簪花画眉赌书泼茶。”

    “况且,这世间情事,未必都是好处,你瞧瞧我那祖母和皇祖父罢他俩好一段旷世奇恋啊,又有何用



第一百五十二回:桓薨
    吃席的人们自然不知道屋内的温琪娈在说些甚么,想些甚么,只不过是觥筹交错之间各怀心思罢了。

    “晚生燕齐谐,敬广阳王一杯。”陆冥之身体不宜饮酒,是以这席间敬酒,全是燕齐谐替他挡了。

    众人皆知燕齐谐海量,没人敢跟他对着喝,许多上来找事儿要敬陆冥之酒的,全被燕齐谐吓退了。

    燕齐谐一见得势,立即转战,开始进攻广阳王。

    广阳王已然有些微醺了,却依旧举起杯来,笑道:“燕师爷何必客气。”

    燕齐谐心道,这广阳王的酒量也当真是可以,不过……

    既然是酒量好,那他喝醉倒下得越慢,倒下得越慢,那喝下的酒就越多——

    对他们越有利。

    广阳王府中实在是人丁单薄,他又不愿让仆妇们也一同饮宴,是以,这席上大都是昭军的人。

    这一人敬他一杯就够他受得了,更别说还有一个海量的燕齐谐。

    陆冥之一身猩红广袖的过肩蟒圆领袍,衬的肤色更显苍白,他自然是内伤未愈,面色白出一种病态来,却无端添了几分邪气,生出另一种绝色。

    果真生得一副好皮相的人,无论怎样看着都祸国殃民么

    陆冥之因着不能饮酒,是以他拿着酒杯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实则这杯中的酒就几乎没有减少。

    他看着燕齐谐一连敬了广阳王三杯,脸上不觉就生出笑容来。

    很快了。

    广阳王喝下燕齐谐敬的第三杯酒之后,不觉有些头晕。

    他微微晃了晃头。

    温桓年轻之时也是海量,不过是近几年身子太差不常饮酒,但如今既然给温琪娈寻着了着落,便也不再顾忌。

    温桓心道,果真是几年不曾饮酒,连酒量也下降了吗

    正想着,他眼前混沌起来,面前燕齐谐的嘴一张一合,看不清他在说些甚么。

    果真是醉了。

    渐渐地,耳畔的嘈杂都糅杂到了一起,拧成了一股尖锐而嘈杂的声响钻进他耳朵里,还没给他的耳鼓几下重击,就渐渐安静了下来。

    他还看得见燕齐谐的眼睛,一双桃花眼中波光潋滟,笑起来眉眼弯弯,原本该是极是讨喜的一双眼睛,如今看来,却莫名生出几分寒意来……

    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紧接着,他就看见一团红越来越近了,是穿着猩红广袖过肩蟒圆领袍的陆冥之。

    他勉勉强强看得见他。

    那个年轻人长身玉立,端着酒杯,杯上的手指霜雪一样的白,那一身大红喜服血般的颜色,从纤长的眉眼中露出一点点笑意来。

    却像个地狱修罗,浑身带着血腥。

    温桓见他嘴唇动了几下。

    他说什么

    “你该走了。”

    终于眼前的陆冥之和他的声音也拧成了一方混沌,此后再无清明了……

    温桓晃了两下,摔倒在地。

    陆冥之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嘴角,旋即大呼道:“王爷醉了,快抬他回去休息。”

    有下人过来扶起温桓,却发现他根本就扶不起来,几个人轮番去唤,他却根本没有一点意识。

    终于有个下人觉出不对来了。

    他大呼道:“快请大夫来。”

    自然是王府中的府医,他们没那么相信颜初。

    那府医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儿,背着药箱。起先进来时,还从容淡定,自从摸上温桓的脉之后,脸色就一连几个变换。

    最终,他颤抖着手,站起来,却又跪倒在地,道:“小老儿罪该万死。”

    陆冥之赶忙上去扶他:“老太医快快请起,不知我岳父是个甚么情况。”

     



第一百五十三回:奉茶
    燕齐谐快步朝厅堂外走,从怀中掏出个小瓶子来,拔开盖子就往手上倒。

    倒出两粒小药丸儿来。

    他将那小药丸儿丢进嘴里,就水服下,旋即大喊:“唠叨大夫!唠叨大夫!”

    颜初皱着眉:“你倘若再这么喊我,我下回定然药死你。”

    燕齐谐拱手讨饶道:“好好好,子始先生,您老赶紧来给我瞧瞧,不然我这一条命就白丢了!”

    颜初上来,摸他脉门,斥责道:“好端端的!还能生龙活虎个百八十年。我说你没事儿瞎担心作甚。你陪那温桓饮酒之前就服过解药了,方才又服了一回解药,再不济我也还在这儿,还能让你一命呜呼不成”

    燕齐谐正待开口,立即就被滔滔不绝的颜初顶的闭了嘴:“温桓那是中毒已久毒入骨髓,随便再给他加点儿量,再用烈酒一激,即刻便能毙命。再说了,温桓多大年龄了,你才多大就算是我没给你解药,你也最多是难受几天,吐上两回,也能捡回一条命来。你在这儿哭天抢地个甚么劲儿”

    燕齐谐被他说得头晕目眩,道:“得得得,打住打住,我就是没死也被您老给唠叨死了。”

    燕齐谐站起来,拍拍屁股道:“我回去陪我媳妇儿去了。哼哼,四郎他洞房花烛芙蓉帐暖,我也能得个‘妻儿俱全’,你个老光棍儿,就独守空房去罢!”

    颜初目眦欲裂:“你!”

    “回见啊回见。”燕齐谐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了。

    颜初捂着心口念了百八十遍“末末”才把这口气顺下来,一甩袖子,也回屋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温琪娈便起来了。

    今日是她向正妻梁书越敬茶的日子。

    她在心里冷笑,她这等身份,竟要执妾礼,给那村妇敬茶,想想心里边不忿。

    温琪娈城府再深,此时也终究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半大孩子,有些事儿还不能那么清风云淡。

    不过,要是此时发作,未免显得她太沉不住气了。

    是以,她依旧端了一副好面孔,华服大妆地进了厅堂。

    她着了一身海棠红。

    梁书越一见她,脸色都变了,扭头看了一眼陆冥之——你不是见不得人穿红吗怎的她能穿红我就不能

    陆冥之也有些楞。

    她先前穿的不是这件啊

    温琪娈婷婷袅袅走上前来,从茶盘里端了茶出来。

    那茶碗用的是梅子青,春日捧在手里清清爽爽。

    她跪下道:“妾身卑贱,为将军奉茶。”

    陆冥之接过来随便抿了两口,心道果真春日明前茶好喝。

    温琪娈又从那茶盘子里端了另一碗茶来,端到梁书越面前,恭恭敬敬跪下道:“妾身卑贱,为主母奉茶。”

    梁书越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儿,很想将那滚烫的茶端起来泼在她脸上。

    梁书越自己也不过是十六岁上下罢了,更别说有甚么城府了。

    她二人就那么僵着,梁书越坐着,温琪娈跪着。

    梁书越颤抖着手将那茶端起来。

    她说妾身卑贱是吗那她就让她卑贱到底。

    看看你堂堂诚宜县主能受多少委屈。

    她端起那茶来,要往温琪娈脸上泼。

    忽的,她看见了梁书越的眼神。

    梁书越生的是一双睡凤眼,眼睛朝下看的时候极是慵懒,但一旦抬起眼来,便是凌厉不已。而她又鬓若刀裁,口鼻下巴线条又刚毅,这么一来,那眼神更显凌厉。

    梁书越吓了一个哆嗦。

    那往前倾的茶碗就缩了回来,缩回来之后,送到了自己嘴边,轻轻抿了一口。

    温琪娈微



第一百五十四回:武演
    陆冥之着了一件玄色提花暗纹曳撒,微微觉得有些热。

    如今五月了,已是堪堪入了夏日,没多久他背后就起了一小片薄汗。

    陆冥之称王之后,并未立即立正妃,梁书越温琪娈二人依旧是沿用着之前的称呼,皆称夫人,不过是带着姓,梁夫人、温夫人这般称呼,加以区别罢了。

    洛阳做了大昭的西京,广阳王府的牌匾便也拆了下来,新制了匾,上书“昭王府”三个大字。

    陆冥之向来是穷怕了的人,自然不敢大肆铺张,建些宫殿甚么的,一是扣扣缩缩省出来那点儿钱,全充了军费,二是他已称了王,这‘大昭’还需造势,不能让旁人觉着他们奢靡。

    那不是跟温越没了区别。

    陆冥之甚至在府中待的都甚少,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军中。

    他实在是怕修生养息这段日子过得他骨头都松软了,真把自己给养废了去。

    再有缘由,就是为了神策军。

    两半神策虎符合起来,才能称作是神策令,才能号令神策军。

    但由于温琪娈抓着半块神策虎符不放,陆冥之自然是没办法将神策军两卫一营拆开来,并到昭军当中。是以,昭军和神策军仍旧是两支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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