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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鱼北上,归冥为鲲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懿儿

    陆冥之笑道:“不过是想顺了大汗的心意,给墨尔根特勤封赏个驸马爷,让他在大昭多住些时日罢了。”

    贲步尔道:“不可。”

    陆冥之道:“这有何不可的,原先大汗向朕讨要大昭的皇长女的的时候,不也是轻飘飘的一句就想让筠儿去了漠北么”

    贲步尔自知没理,却又不想失了能牵制住大昭的机会,只道:“这不一样。”

    陆冥之道:“这能有何不一样谁还不是为人父母了。”

    贲步尔冷笑连连,道:“万岁这样玩弄文字,对自己有何益处欺负我汉话说的不好吗”

    陆冥之心道,你汉话哪里说得不好,分明是说的太好了。他好整以暇地看了贲步尔一会儿,道:“大汗既是为了友好邦交而来,不如你我二人各退一步罢。”

    贲步尔心道我何止退了一步,我这都退出十万八千里了,但他依旧开口道:“万岁想怎么退。”

    “朕将大昭的皇长女许给你的墨尔根特勤,只是筠儿她实在年幼,离不了母亲,便先将只这亲事定下来,皇长女仍由大昭教养,待其及笄之后,再嫁去漠北。大汗看如何啊”陆冥之此时心中已然有了底气,是以好整以暇地看着贲步尔。

    这已经是权衡利弊过后最好的结果了。

    贲步尔虽然嘴上说着,他若是死了,那漠北一定会找借口来攻打大昭——可未必就是为了他,他的几个兄弟还虎狼似的盯着他的位置呢,倘若当真出了甚么事,对他自己半分好处也无。

    贲步尔咬了咬牙,从胸中喷出一口闷气来:“再好不过。”

    “承欢公主者,太祖长女也,母孝安皇后,皇次子士衙双生女弟也,名舒筠。定元元年,受封承欢公主,定亲漠北鞑靼特勤墨尔根,笄年则归,下嫁墨尔根,永结两邦之好。漠北鞑靼大汗贲步尔受封北和王,墨尔根册立世子,入玉碟。自此称臣子,纳岁贡,定期朝见,如斯矣。”

    ——《昭史列传诸帝公主承欢长公主列传》

    鸿胪寺才送走了贲步尔一行,被漠北耽误了三五天的殿试立即提上了日程。

    天下还未完全安定,必得有得用之人,但靠着陆冥之燕齐谐一众实在是撑不住。

    殿试一场,点翰林选庶吉士又一连几场,直到园林池子里的荷花都开了才定下来。

    殿下陈列三百余人,皆带着平顶乌纱帽,巾后展翅一对,宽寸余,长五寸许,两端系带,帽上簪着翠叶绒花带“荣恩宴”铜牌。皆着深色蓝罗圆领袍,用青罗缘着边儿,勒黑角青带,手中持着槐木笏板。

    见为首那人,未及而立,二十四五岁模样,生的朗目舒眉,高鼻柳眼,颇有一番年少得志的意味。顶戴乌




第二百三十一回:进士
    那云韶院初一进去,便听闻琵琶阵阵。有女乐带着黑漆唐巾,穿着大红罗金宝相花圆领袍,带着镀金钑花铜带,或抱琵琶或鼓瑟弹琴,亦有手持红牙板吟唱者,风雅至极。

    舞女带着锦云肩,拖着长水袖,丝带束腰,臂附披帛,正是——乌云堕翠翘,满眼春娇,嬛嬛一袅楚宫腰。

    裴荣引着郎安志,朝着二楼上走,手扶着雕花栏杆,笑道:“郎二哥哥,你瞧瞧,可不是个好地方。”

    郎安志原先醉心读书,不常来这样的地方,初进来,只觉得香衣云鬓满眼,脂粉气太浓了些,细细看去,却觉着那些女乐都颇有些风姿,弹的曲子也风雅,饶不得要多看几眼。听了裴荣这话,却又忍不住要做兄长身份斥责两句:“常来不得,玩物丧志的。”

    裴荣便朝着楼上走边笑嘻嘻道:“这不也没耽误我考功名。”

    郎安志只笑了笑,并不接他话。

    待上了二楼,裴荣似是轻车熟路似的,推开一扇门,把郎安志往里头一推,高声道:“状元郎来了!”

    里头几个人哈哈大笑,有的与郎安志见礼:“郎兄,人逢喜事精神爽,气色实在不错。”有的打趣裴荣:“我说荣哥儿,你这可不是狐假虎威呢嘛?闹得好似你是状元郎一般。”

    一众年轻人嘻嘻哈哈,推搡着郎安志和裴荣朝里头进。

    郎安志环顾四周,瞧见这群人要么是同年,要么就是几个新归顺的新世家里头的子弟,都是十几二十岁,满屋子少年郎闹哄哄的。

    郎安志道:“怎么不见明仪兄”他说的这个“明仪”是新科榜眼冉成礼。

    一个瞧着二十五六岁,穿着藏青直裰的青年人道:“明仪兄啊,他都好几十岁了,儿子都快有我一般大了,人又古板,叫他来岂不是坏了我们的雅兴。”郎安志巧了他两眼,似乎记得这是三甲头几名的,唤作陈怀笙。

    “陈六哥哥说得对。”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接话道,这是混进来玩儿的世家子弟,非是新科进士,他嘻嘻笑道,“咱们不找那群老头子玩。”

    “郎二哥哥,你就别提他们了,咱们同龄人在一起,好好玩便是了。”毕雨伯生的讨喜,冲着郎安志笑出了一口白牙。

    陈怀笙一掌打在他后脑勺上:“谁跟你是同龄人,哥哥我大你十岁都有了。”

    毕雨伯嗷嗷叫唤,捂着头道:“大十岁又不是做爹的年纪,不是同龄也是同辈啊。”

    裴荣急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别吵了,再吵下去,可将姑娘都吓走了。”

    众人这才留意从门口进来的几个女乐,便都干咳几声,斯斯文文坐下了。

    为首那个女乐生一双睡凤眼,画远山眉,抬起脸来,目光流转间眉目含情,着实好颜色。她怀中抱着琵琶,朝着众人行了几个万福:“奴家心水,给诸位爷问安。”

    席间众少年眉眼间露了些笑意,却依旧各个正襟危坐。

    裴荣嚷道:“哪位哥哥点曲子啊,没人点我可先点了。”

    陈怀笙道:“你年纪小,哥哥让着你。”

    毕雨伯听了这话老大不愿意:“我年纪最小,陈六哥哥你怎的不让着我”

    陈怀笙看了他两眼,嘴角一撇,笑道:“人家荣哥儿是新科进士,二甲头几名,万岁钦点的庶吉士,你小子举人可中了没有”

    毕雨伯登时泄了气,拍了拍裴荣,道:“你来罢裴兄。”

    裴荣想了想,笑道:“步蟾宫罢。”

    郎安志笑道:“这意向倒好,只是不知道要让心水姑娘唱哪一首步蟾宫。”

    裴荣揉了揉头,道:“就那个‘长庚星驭重来日’……”

    心水瞧了席间几位少年



第二百三十二回:阔论
    如今在座的不是新科进士,就是今后要走科举路子的少年人,皆是竖起了耳朵听着陈怀笙的分析,听完之后纷纷道:“好像还真是,陈兄果然厉害。”

    陈怀笙摇了摇扇子:“这有甚么,不过是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郎安志看着众人,他原先只顾着读书,并不知晓这其中的关键,如今听着这帮人的议论,反倒觉得自己甚么也不懂了。

    裴荣已然喝了好几盅酒,面上微微有些泛红,他嚷道:“陈兄,咱们在大昭的朝堂上安身立命,可不仅仅要会走一步看一步啊。”

    陈怀笙正得意,猛然见到有比他年纪小的人泼了他一盆子冷水,嘴角不由得抽了抽:“那裴贤弟有何高见”

    裴荣打了两个酒嗝,晃着脑袋道:“咱们如今算是赶上了好时候,百废待兴,该轮到我们有一番建树了。可今后无论是进翰林院,进内阁,还是进六部,都是要给万岁分忧去的,那必然要先知道万岁心中所想……”

    郎安志没喝几杯,这会儿正是灵台清明之时,他听了这话,忙道:“切不可妄加揣测圣意的。”

    “郎二哥哥。”裴荣瞥了他一眼,“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迂腐啊,怪不得明仪兄乐意和你玩。说是不可揣测圣意,可咱们若是真想做些实事出来,那可不得弄清了万岁的意思,咱们好为了他做事啊。”

    “裴兄说得对。”毕雨伯道。

    “你就知道说旁人说得对。”陈怀笙横他一眼。

    郎安志抿嘴一笑,由得他们天高海阔地胡说去了。

    裴荣接着吹道:“如今完全沿革旧制肯定是不行,定然要有新的政策,那些轻徭薄赋与民休息的话,谁都能提出来,要做事情,必得是看出前朝不足来才成。”

    毕雨伯再次挪窝,凑到裴荣跟前,道:“怎么说怎么说”

    裴荣摸狗似的摸了摸他的头,笑道:“譬如,温越时,我在直隶转了一圈,算是游山玩水罢,在村子里住时瞧见许多鳏寡老人无人赡养。我一时间激动,还给了他们好些银子,可毕竟是杯水车薪。这问题非得朝廷牵头解决不可。可我又是京师里头长大的公子哥儿,不愁吃穿,除了那次见了一回直隶的鳏寡孤独,也不知道其余民间老百姓究竟是个甚么样子,也只能是提个大概,不好妄下定论。”

    毕雨伯皱着眉头:“这……”

    裴荣继续摸狗:“文官不清百姓实情,就如武将纸上谈兵,险得很呢。”

    陈怀笙听他说的十分有理,也不在乎他方才泼自己冷水了:“这便是要因地制宜了。是以地方父母官必得担起一方责任来,将己处民意上达天听,再根据条令法例因地制宜,这才能是有些作用。稀里糊涂的一杆子照条文做,那就是懒政怠政和不负责任。”

    郎安志拱手道:“我郎某人读了这么些年的书,单是知晓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却不知晓究竟要如何做,听了几位的话才知道,咱们学而优则仕,不能单做学问,旁的都不懂……”

    裴荣立即搡了他一把,趁着酒劲嘻嘻笑道:“郎二哥,别这么一本正经,不过都是说着玩儿玩,咱们几个谁还不是养在京城里的纨绔,断不知那些寒门学子心里想的,说不定,到时候还是他们可堪大用呢。”

    这话已经是酒上头了,微微有些词不达意,郎安志皱着眉,忽然不知道这是句安慰还是嘲讽了。

    他们几个话题已经不知歪到何方去了,毕雨伯却还想着方才裴荣的那一句“鳏寡孤独”,他道:“我去过城南边……”

    几人都盯着他看,这谁不知道京师“东富西贵南贫北贱”,说是去南边,这群公子哥儿不会不知道他是去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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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回:举荐
    那小厮仿佛早就料到他是醒着的了,道:“老爷那处来了贵人,一会儿就到。”

    毕雨伯似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容易是等这群人走了,他却还不来——那我去那儿等他”

    那小厮道:“老爷让表少爷上楼去等便是。”

    毕雨伯扁了扁嘴:“刚从上头下来,又要上去,可真是够为难我的了。”言罢转身便走,脚下如飞,一点儿也不带虚浮的。

    毕雨伯上了楼,轻车熟路跑过几个雅间儿,进了最里头那一间。

    方才弹琵琶的心水姑娘也在里头。

    毕雨伯一副很熟识的样子,抬手打招呼:“心水姐姐!”

    心水摇了摇头,道:“表少爷这幅样子,你舅舅一会儿见了,只怕又要罚你。”

    毕雨伯这才想起方才装醉装得自己衣冠不整头发纷乱,一想果然不好,忙道:“心水姐姐,你镜子借我用用。”

    心水起身,婷婷袅袅走了几步,从小抽屉里给他翻出一面镜子来,道:“你用罢。”

    毕雨伯这才整了整自己的头发,又胡乱正了正衣冠,坐着等他舅舅了。

    好半晌,却没等来他舅舅,来的是另一个云韶院中的女乐,她探了一张脸进来,道:“心水姐姐,表少爷,今日主子不在这儿谈事儿,叫你们去‘乾字间’呢。”

    毕雨伯第一个跳起来,道:“怎又换了。”言罢便出去朝乾字间走。

    甫一开门,便瞧见他舅舅了,他根本没顾他身后那两个青年人,径直冲着他舅舅扑过去,笑道:“舅舅你瞧我厉害罢,大半年少的新科进士可都被我约来了,舅舅可不赏我那群老头子我就无能为力了,舅舅你可得自己想办法”

    谁知他舅舅疾言厉色道:“休得无礼,见了万岁和燕王,还不行礼。”

    毕雨伯吃了一惊,急忙叩拜道:“草民叩见皇上,燕王,皇上万岁万万岁,王爷千岁。”

    “起来罢。”陆冥之道,后一句话是对着行爽说的,“你外甥还小呢,十四你别这么凶他。”

    行爽心里虽道,十五六岁了还小呢,口上却道:“是。”

    身后跟着的心水姑娘也跟着见了礼。

    爽十四道:“心水,你今日见了几人,谁为最佳。”

    心水低着头,道:“当为二甲第七,点了庶吉士的那位裴荣。”

    陆冥之燕齐谐先前就听见说状元郎也在,没想到心水竟是开头就点了裴荣,便想听究竟是为何。

    心水道:“裴三爷较其余几位,更通透些,说起话来一针见血,且颇有些胆识。他还说了句话,教奴家敬佩不已。”

    陆冥之:“说来听听。”

    心水虽是低着头回话,声音却清朗,她道:“裴荣说:‘文官不清百姓实情,就如武将纸上谈兵,险得很。’”

    陆冥之微微颔首,听闻这裴荣不过十**岁,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已经很有可圈可点之处了。

    心水又道:“只是年纪尚轻,历练不足,假以时日必能有一番建树。”

    燕齐谐还是想问问新科状元,便开口道:“那郎安志呢”

    心水道:“回王爷的话,犹在三甲同进士陈怀笙之下。”

    心水人机敏,眼见着陆冥之燕齐谐都是一脸疑惑,便道:“郎安志虽说为人谨慎,可是在是谨慎过了头。倘若是太平盛世,还可萧规曹随当用一两日,可如今大昭百废待兴,他这般便是不成。”

    陆冥之却是对她提到的陈怀笙十分在意,道:



第二百三十四回:伐宁
    听了心水这番话,陆冥之知晓爽十四怕是要给自己外甥谋个前程,先不管这毕雨伯究竟如何,便先想着提点这年轻人一句,陆冥之开口道:“毕雨伯既然能写这样的文章,也必是有‘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心,既然如此,那边更应该好好读书,下回秋闱中举春闱中第才是。”

    若是没个正经功名傍身,陆冥之也不好意思直接用他。

    万岁都发话了,毕雨伯只好苦着脸答了句是,心道今后定是要被拉回去读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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