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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如此芳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新月翩翩

    “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么拖拖拉拉的,好不干脆!凌玥莫名地就生了一肚子的火气,几步追至了厅内,却是不由地为之一愣。

    这屋内屋外俨然是两个世界,先前三五成群离开的下人们,一个个神情慌里慌张,甚至用鬼祟二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可是眼下,除了抚宁之外,尽管只有着一男一女,男的老,女的少。但他们的眉眼神情却是给人一种别样的舒服肆意。

    那给人以舒服肆意的对象自然不是她这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但即便只是这样,也足够让凌玥心头泛起的无名火歇下一二了。

    “你这里总算有两个正常人了。”凌玥知道这里是抚宁的主道场,除了抚宁,并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他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人。”抚宁垂眸去盯着地面兀自发起呆来。

    “亲近?”抚宁可真是个怪家伙。

    时至今日,别看抚宁躲藏在她的体内多时,但凌玥都未能清楚其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何方神圣。

    就拿眼下来讲,既然抚宁自己都说了,这二人是他最亲近的亲人。那么,又摆出这幅表情来,却是几个意思

    “抚宁少爷,你……”那女子端着茶盏的双手就是微微一抖,声音都是克制不住地激动:“你方才说什么”

    虽是事不关己,可凌玥还是不由地挑起了唇角:“原来这位姑娘尚还不是你的家眷。不过我瞧着,她对你可是切实真心的。”

    抚宁妄想将不该有的东西据为己有,委实可恨。不过这姑娘情深意切,虽然真心许给的对象未必能如其人所愿,却也是两码事了。

    抚宁只管摇了摇头,神情淡漠到几乎无所变化:“没什么。”

    凌玥毕竟不是那等意气上来就由着自己脾气胡来的人,抚宁的态度再是如何,都不是她能插得了手的。

    更何况,经过方才抚宁的一句点醒,她早已对现下自己的周遭是何情景而十分明了了。

    是梦境一场,更是旧事一桩。既是梦境,那便是虚妄;既是旧事,那便是空想。

    改变也没有什么用,无奈何都是改变不了的定局就是了。

    “我说。”不插手,可是也不能由着抚宁来消磨她的性子。

    否则的话,这岂不是被人开涮了吗:“你这个人真的好生奇怪,说是有忙要让人帮,可为何又不说话了”

    “你就真的一点儿都没发觉?”抚宁缄默半晌,却是反问出了口。

    “发觉什么”凌玥皱了皱眉头。这里都是抚宁的旧忆交织构成的,左右都是归他说了算了的。她便是发觉了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在

    “发觉……”抚宁的声音已是愈来愈低,凌玥甚至怀疑,这样的音量,是不是连他这个说话者本人都听不大清楚:“地龙已经开始翻身了。”

    “什,什么




第五百五十六章 一隅
    那片刻之前还伫立着的两人,此刻竟是倒在了血泊当中,地上也是凌乱不堪,瓷片砖瓦砸了满地,碎得七零八落。

    到底是何原因,才会让这一切顿失生机。凌玥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发软,迷迷瞪瞪之间,已是向后一步跌坐在了地上:“你,你怎么?”

    她知道,自己心底的这番疑问若是问出,便是摆上台面的猜忌。因而,虽是辗转徘徊多时,却并不曾真真正正地道出。

    抚宁拢了一拢袖袍,面色明明灰败得厉害,但还是保持着如常一样的作态,只站了起来:“你想问的是,为什么只我一个独活了下来,是吗”

    凌玥没有反应,只盯着脚边的凳腿发愣。这屋子犹自摇晃不止,脚下的整个大地都在颤栗。但此刻被这血淋淋的一幕一刺激,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在这幻境之内,她这个外来闯入的实则是并不受影响的。

    除了大地的晃感,会让她有所感觉,其余的东西,诸如屋瓦碎片这样的,通通碰触不到她。

    正如那些人看不到她是一样的道理,她不属于这里,因而这里的变化也便通通影响不到她。

    可奇怪的却是,那方椅子却是为何凌玥清楚地记得,片刻之前她还曾在上面坐过。

    “都说人死如灯灭,名不存,实也亡。”抚宁幽幽地叹了口气,这片屋瓦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然彻底脱落,空间不大,却也格外空荡,寒风来去得便也更为自如。

    “但是,即便是生命的凋零衰敝,有些东西也是不随之散的。”抚宁的眼神逐渐变得缥缈起来,他那空洞无神的双目,只会显得其人森然可怖得紧。

    这样的感觉总让人难以相适,凌玥下意识地便蜷缩起了自己的身子。她就如这些破碎了一地的屋瓦一般,寒风呼啸而过的每一刻,都未能有一丝透气的机会。或许他们之间唯一的不同却是,碎掉的屋瓦尘屑不会有这么多的感知就是了。

    “你,你什么意思?”凌玥再打眼去瞧的时候,不禁微微张了张嘴。

    眼前的断垣残壁不见半点踪影,她置身的地方明明只是一片初春蔓有新冒的草绿罢了。不光如此,就连抚宁口中的亲近的人都半点痕迹未能留下。

    一切实在太过无迹可寻了,凌玥揉了揉双眼,却发现原先的那一场惨剧是真的消失不见了。

    没有了生死那般厚重脆弱的压抑,凌玥的气力也得以慢慢恢复了些许。

    她扶着新绿的地面踉跄起身,看向了满目当中唯一一个可以与己对话的人:“你让我看这些干嘛有什么要求,还是快些说为好。”

    “不急。”抚宁情绪的转变倒是快,那伤神到不能自已的模样已经随着惨剧的收场而淡然远去了:“既然你今日来了,那就不妨再多看看。左右,我也不能将你如何就是了。”

    凌玥顺着抚宁的话去思忖了一番,既不敢苟同,又不能不在一定程度上否认就是了。

    抚宁何时做过亏本的买卖

    他是不能将自己如何,一则他们现如今应都处于相互挟制的阶段,二则,抚宁既然还呆在她的体内不肯离去,那便依旧是有所图。有着这两层缘由,凌玥确实未曾担心忧怀。

    只是,抚宁若是将她继续困在这不知名的幻境当中,于他倒是无碍的。但是自己,却要另当别论了。

    凌玥还是点了点头,跟上了抚宁已然迈动开的步伐:“你到哪儿去?”

    此间是南方园林的一隅,凌玥自小生在长在京都,虽是只去过屈指可数的几次,但也不妨碍她一眼便可认出这样的风格是出自南方特有的工匠之手。

    早春时节的新绿遍及视野,一



第五百五十七章 惩戒
    这种事情,不是最平常不过?走近了又能有什么不同

    凌玥心里虽是直犯嘀咕,但还是如抚宁所言,凑上了近前。

    张伯一把将幼童抱在了怀里,悉心地为他拍去沾染上的新泥草灰:“抚宁少爷啊,你要小心着一些,不然把衣服弄脏了,夫人又要不高兴了。”

    听得这话入耳,凌玥的唇角不自然地微微上弯,她就说嘛,这个小孩不是旁人,就是抚宁自己。只是,抚宁自己却不愿意承认罢了。

    还以为是他幼时有多么不快沉痛的回忆,才让他避如蛇蝎。如今看来,不过也是平平凡凡。

    和她比起,似乎还强上了许多呢。因为这一契机,凌玥也不自觉地陷入了回忆的泥沼,一时难以自拔。

    那时的她比起抚宁来还犹未不如。

    好像是有记忆开始,大姐姐见着她便就心生厌烦,总觉得是母亲的原因,而让早一步嫁给父亲的赵姨娘自此落了满身苦楚。

    那嫡庶之差,自此便是一条永跨不过去的鸿沟,彻底绝了她们姐妹的情谊。

    家中除了她们两个女儿,便还只剩一个与她同出一母的哥哥凌珏。

    孩提时期的记忆当真奇绝,府里上下这一桩或许早随着日月更迭而成为了不复存在的芝麻小事。但于凌玥而言,这么多年,却一直是心里一道隐约存在,难以跨越过去的坎。

    或许,哥哥自己都不记得了吧他那时对自己也一度是满心的怨妒呢。

    曾几何时,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凌瑶看她不顺眼也就罢了,毕竟是各自母亲的缘故摆在了那里。

    可凌珏又是为了哪般就因为,娘亲时时嘘寒问暖的对象是她吗

    旧事一股脑地涌了上来,这让凌玥的鼻头泛起酸来。原来,旧事这个东西,不是藏得多深就可以真的不见天日的。

    只要切实发生过,只要心里还有一块角落是属于它们的位置,便就永远不会彻底消失。

    天知道,她那时为了讨得哥哥的欢心,而付出了多么大的努力。对于一个年岁尚小的幼童来说,凌玥都为那时的自己感到羞愧不已。

    却原来,从古时开始就在坊间盛传的那一句俗语,“人之初,性本善”也是有其悖论的一面的。

    若真是性本善,便就不该在年岁最是无虞的时刻而动用了小心思,只为求得旁人的欢心。

    若真是性本善,便就不该为了旁人的或喜或怒,还是哀乐愁喜而有所感,进而去逼着自己做出一些近似于投其所好的事情出来。

    当时的极其年幼,心思却并不显浅,凌玥并不想承认这些,以至于经年之后,她自以为都是彻底淡忘了的。

    “张伯快快替我拍得干净一些。”这话给他提了醒,小抚宁的双瞳里不过只一息的功夫,便已是蓄满了泪水:“不然的话娘亲又要骂我了。”

    张伯倒不是一个搬弄是非的,听了此话,一边继续有条不紊地为其整理着衣裳,一边还劝导了几句:“少爷快别这么说,玉不琢不成器,夫人也是为了少爷好。”

    也不知为何,她并不知晓抚宁身上的一干内情,但凌玥还是不禁侧目望向了自己身后已然跟了近前的抚宁。

    “你也是这么想的?”凌玥甚至都不知为何自己要如此相问。

    只感觉,抚宁的过去并不简单,便是张伯在其中的一番有意言说,都未必能起到应有的作用。

    “少说多看。”抚宁的面上没有一点颜色,倒好像这些旧忆并不干他的事。

    “这里……”张伯低头掸去泥土的动作一顿,眉心不自觉地便皱了起来:“这里怎么脱线了?”

     



第五百五十八章 幻境旧梦
    那妇人却是个油泼不进的,只执著着自己看到的眼下:“所以张伯你的意思是,今日不过一个意外,所以就大可放过?”

    张伯入府多年,主家什么样的脾性还是摸得清清楚楚的,当即意识到他这番话有些火上浇油了:“老奴不是这个意思,毕竟冒失的人确是少爷。只是大可小惩大诫,如此做法,怕是少爷心中难平啊!”

    妇人将掌中的木板紧了一紧,眉心有些拢起:“他小小年纪,心中凭什么难平?”

    这话似是在嘲讽,也似是在反省,凌玥一时看不透。

    妇人握着木板一头,轻轻拍打在了另外的一只手心之上,思虑半晌,“你这就回去守着他,三日不满,不得出房门半步。”

    张伯是有些资历,主家也多少看顾着他的面子,可终究是入府的下人,半点僭越不得。

    既是无法说服,张伯便也只能应了一声,继而退了下去。

    一缕和煦的春风拂面而来,将漫过视野的新绿草尖分拨在两旁,凌玥这才恍然觉得,自己是时候该松口气了:“或许,只是太过严厉了,也未可知啊!”

    为让子女成器而动辄上严酷家法的,也不在少数。京都之内,因为紧临天子脚下,愈想得高人一等的才情和出类拔萃的声望,这样的情况也愈算比比皆是。

    只是,各家关起门来,究竟如何,便不是她这个外人可以知情的了。

    “我一出生便就克死了我的父亲。”眼前的新绿转眼变得浓淡不一,四下里一时寂静得骇人,只能听到抚宁的声音在侧响起。

    凌玥静默不语,只耐心地倾听着他的倾诉。能让一个人耿耿于怀这么多年,想必真的是自有一番曲折苦涩在内的。

    抛却他们之间的恩怨不谈,她同抚宁也算是旧相识,也算是彼此间最为了解对方的那个。

    自从遇到抚宁开始,很多次的一反常态,之所以她会气急败坏地同其争论个不停,并不是因为有多么憎恨抚宁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而是,他每一句话都踩在了她的痛脚之处,每一句话都很是一针见血。

    倒好像,抚宁本身就是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久久禁锢,让其不能轻易露面的一个自己罢了。

    “母亲说我是天降灾星,克死了父亲,克倒了家族。”他还记得自己死前的誓愿。若有来生,宁愿做一只尽其歌的蜉蝣,哪怕是朝生暮死的短促,也好过几十年的光阴如鑫笼而郁郁不得志。

    阖府上下,是主子开了这个头,便是抚宁的母亲没有在人前说过这话,但下人之间的风传还是逃脱不开。

    “起初,我还不信。”谈起这些,抚宁的眼角有些发涩,他别开了头去:“可一次又一次,皆证明了,她说的对,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直到最后一次他亲眼见到了漫天的红雪,比鲜血还要刺眼夺目,终而引来了地龙翻身,彻底摧垮了他本就不存在的生的信念。

    “这些,你将来都会知情的。”

    凌玥并不知他何出此言,总有些隐隐的不安在心口跳动:“所以,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听到这里,凌玥也算是明白了些许。抚宁飘荡在世,是执念太深,夙愿未竞。如若她能让其放下一些,也算是助他得解脱,那么自己也就可以逃脱过这一劫了。

    “时隔多年,我始终意难平,究竟为什么定要让人生来宿命就不等。”那时的誓愿还是太过不知天高地厚,殊不知,一旦沾染上了,便再也无法逃离:“如今你既习得观星之术,那就帮我看看,属于我的那一颗命星,究竟何故。”

    “我……”凌玥不想撒谎:“我还没有那样的本事,再者,



第五百五十九章 汇合
    知秋正在屋里忙着清洗凌玥换下来带血的衣裳,那血色毕竟扎眼,总不好让人瞧见,还是尽早收拾了为妙。

    “婢子是有叫姑娘,可姑娘睡着熟,叫了两三声也不见醒。”知秋也觉得很是奇怪。尽管姑娘平日就是个觉多的,可睡眠清浅,像今日这般,还的确是第一次见。

    说句危言耸听的,若不是凌玥的呼吸还算规律,知秋定然慌神,还以为是自家姑娘在睡梦中给不省人事了呢!

    “因而,婢子才不舍扰了姑娘清梦。”那么多的血就从身体里白白流走,不好好将养着身子,怎么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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