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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艮屾

    “单纯为了容貌而费尽心思,让别人看自己心生妒忌可不是好的心态。”

    “人活于世,一张脸能显摆多久,落地生根的还不是内心的声音与手头的本事。”

    “内心的声音诉诸叙事,若有理有据,就是经学,是千秋万载之不朽。”

    “手头的本事显化人前,若惩恶扬善,就是侠义,是古往今来之声名。”

    “命有穷尽,侠义无尽,学更无止尽。”燕娇娘侃侃而谈,对耿星河的劝慰言语是大加批判。

    “燕姐姐所言甚是,我李成蹊誓要理顶天立地。”他忽然间斗志昂扬,一脸希冀。

    耿星河是搞不懂他们的脑回路,明明自己是好言相劝,怎么还变成罪大恶极

    “行嘞,你俩一唱一和,我是蛇鼠两端,最没道理。”

    耿星河惆怅满怀。

    她与他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不远处的桃园中,那被人刺伤的不速之客同伴到来,骇然失色,那一剑不曾伤人四肢,只是一脸震散武道修为,没个一年半载肯定是无望重至巅峰。

    “我不曾记得那少年和燕娇娘有如此玄妙剑术”同伴失声问道。

    “回去告诉主上,洞溪里来了位不知根脚的神秘剑客,观其神色理当是来寻人,让主上暗中留神,好结交一二。”伤者不思己痛,反而提醒同伴道。

    “我这就回去禀告主上,那你这伤提或不提”

    “我已是一介废人,提他做甚,你只管和主上如实汇报即可。”伤者神色平静,淡然处之。

    同伴毫不多言,转身就走。

    “剑客这一手敲山震虎,让我们好一会儿不必提心吊胆。”燕娇娘考虑到耿星河的脚力与心力,选择就地休憩片刻,同时告诉两人可放心会。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俊秀剑客会不会去而复返。

    一剑之威,恐怖如斯!

    “星河,不觉间又是三个月过去。”李成蹊与耿星河肩靠肩,怀念地说道。

    “是啊,三个月的时间一转即逝。先有振师长回到洞溪里,游学讲经;又有外乡人纷涌而入,各有所图。”耿星河附和道,又庆幸地笑了笑,“好在洞溪里平安无事,无论公户还是私户,皆平安无事。”

    “平安无事的根源,在于规矩。”李成蹊深有体会。

    “我初次见的外乡人是温润如玉的余绕梁,那双眼眸藏着星光掖着灿烂,对待世人满是温良,叫人看一眼就牢记于心。”

    “其次是那个脾气火爆的郝仁熊,也是他让我对外乡人生出谨慎,一言不合就会大打出手,而不是像我们洞溪里先以礼相待,再以武逞凶。”

    “我若没记错,余绕梁和郝仁熊都是振师长的学生,应该是类似于邴易云那样从学于振师长。”耿星河笑道。

    “那我不得而知。”李成蹊摇摇头,“当我遇到玉面少年望春心,是我第一次感受到那种死亡的危险,那玉面干净的脸颊,其眼神中宛若豺狼虎豹,让我心生畏惧。”

    “那一次,我不敢让逢集开口,使劲捂住他的嘴巴,也是那一次让我明白我护不住他,以至于后来袁安生上门,我顺水推舟送走逢集。”

    耿星河点点头,“你的做法是对的,命只有一次,小逢集在你手中遇着危险,绝对难以逃生。”

    “是啊,逢集看似待人从恶,实则并无恶意,只是鲁莽认为凶点能让自己活的更好点。”

    耿星河颇为认同,“没办法,谁让他早些年跟着的是袁安生,我洞溪里最不按规矩行事的袁疯子。”

    “你见过袁安生,就会明白他极为循规蹈矩。




第三十一章 宣侠舅舅
    杨家客栈!

    根老愁眉苦脸地蹲在门口,客栈内的酒客空无一人。

    洞溪里的本土人不好在客栈喝酒,外乡人听闻桃花鱼,也纷纷慕名而去,既有为了一己私欲的贪婪,也有为了快意人生的仰慕。

    根老身后站着刀不离身的莫得意,既有无处可去的惆怅,也有提心吊胆的恐惧。

    自称姓夏的男人到底是给小小少年埋下畏惧的祸根。

    “得意,梦中不知世间长,只因不识缘身处。”根老既然决定留下他,也就愿意替他拔除心魔。

    “根老,我实在不懂区区三尾桃花鱼,为何能引来不计其数的过江龙”归根究底,莫得意也是为此而来,只不过因为哥哥的提前退场,而早早惨淡下台。

    “秋天漠不是个好地方,莫姓在那边也不是第一大姓。”根老并未回答他,而是提起了另一件小事。

    “是的,秋天漠以秋姓为尊,莫姓暂居第二。”莫得意回道。

    根老接着说道,“洞溪里也有一支秋氏,你要千万小心他。”

    莫得意似乎早已接触,“先前大哥领我去见过秋子良,那会儿我见他就已心生提防。”

    根老点点头,“一时挫败算不得事,如今来到洞溪里的少年哪个不曾被人狠狠揍过”

    “可是生死不由人,我自认难以平静。”莫得意哀意渐显。

    根老向他招了招手,“若是生不如死,不妨梦中大死。”

    莫得意闻声,抬首恰好与根老目光交汇,恍然入梦。

    这时,封宣侠携关丛山拜访而来。

    “洞溪里关丛山见过根老。”

    根老无趣地摆摆手,“客套话免了,我这就为你烙刻洞溪里命格。”

    说完,贺老起身抽出木棍,以棍尖戳在他的眉心,抽取一道最为鲜艳的血丝,继而环绕在棍身,神色肃穆地说道,“敬天礼地,拜洞谒溪,桃李敕令,本命归位。”

    话音落下,那一道血丝亦融入木棍。

    “成了,你是要娶洞溪里本土女子,还是外引血脉”

    关丛山不解玄机,谦虚问道,“恳请根老不吝赐教。”

    “本土血脉有益于你后世延续,外来血脉有益于你子嗣资质。”根老提起一壶酒,边喝边说,“是求世代安稳,或是博求天赋异禀,全看你决定。”

    关丛山毫不犹豫地回道,“丛山一世孤苦,不愿后世再受流离之罪,遂敢请根老指条明路。”

    根老难得对他露了笑意,“八十私户不乏女子,全凭本事。”

    关丛山还想追问,根老已挥了挥手,遣他离去。

    封宣侠让他先走,沉声问道,“根老,外乡人要对星河下手,我是先动手,还是静观其变。”

    “洞溪规矩,本土为尊,外乡为轻,再说你与星河好歹还有一层舅甥关系,你就忍心自家侄儿身陷囹圄而不顾”根老骂道。

    “宣侠镇守,不可妄动私怨,否则我之前已击毙关丛山,万万不准他留待此处。”封宣侠愤声哼道。

    “界碑因他而损,其仇怨也因他而了,否则枉死这片土地的英灵们该由谁安置”根老无奈地叹息道,“自关丛山起,五世无缘无福,注定死守洞溪里,不得善终,至第六世福缘转来,方才有望善始善终。”

    “理当如此。”封宣侠闷哼一声。

    根老意兴阑珊,别有深意地回道,“五世苦命,不该如此。”

    封宣侠对根老这位老人怀有深深的敬仰,对他的话永远也不去揣测,听完后便直接告辞。

    “今日起,但凡意图对少年出手者,皆杀。”根老猛地一狠心吩咐道。

    封宣侠停下脚步,转身问道,“根老,是星河他们出了事”

    根老摇了摇头,“是外乡人不守规矩,伤了私户的少女,以至于那一家仅剩寡母。”

    封宣侠怒火冲天,转身就去私户。

    “宁杀错,勿放过。”根老并未点明该杀何人,而是语气严厉地哼道。

    封宣侠默不作声,领着关丛山直奔目的地。

    “星河,你有没有觉得周围气氛有些不对”远在桃花溪畔的李成蹊心神不宁,凭借小心谨慎清晰感受到尾随其后的气息一一隐匿。

    耿星河亦有同感,“那群人不知所踪,想来是另有所图,恐怕来者不善啊。。。”

    李成蹊思量许久,还是开口恳求燕娇娘,“劳驾燕姐姐巡视一二。”

    她莞尔一笑,借着夜色腾身而去。

    耿星河瞧着那一抹倩影,大感心神欢悦,由衷感慨道,“燕姐姐的身段是真的迷人,嗓音是真的娇懦,待你也是掏心掏肺的好。”

    “我耿星河敢以桃花鱼担保,洞溪里绝无二人可像她这样对你。”

    耿星河言之凿凿,甚为笃定。

    李成蹊神色坦然,“我待燕姐姐亦如此。”

    嗖!

    耿星河还想说话,忽觉有人来袭,连忙抬手打出一道水剑。

    来者身影一晃躲过,眼神瞥过水剑穿过桃树树干,心生警惕,体内真气蜂拥而出,竟也是递炤关巅峰武者,也不客气寒暄,纵身一步逼近耿星河,一拳砸下。

    噗嗤!

    可一拳落下,既没有想象中的砰然声响,也没有意料之外的抽身躲开,而是一拳打入软乎乎的水幕。

    凭他递炤关武者,使劲浑身解数,也挣脱不开。

    “垂死挣扎,我和成蹊试过多次,凭递炤关是跑不了的。”耿星河哈哈笑道。

    来者嗓音晦涩,如口中含沙,“不可能,我一路尾随,从未见过你俩这个举动。”

    李成蹊不等耿星河耀武扬威,起身一拳重重砸在他的后脑勺,将之轰飞,生死自负。

    “打架,哪来那么多话要说”李成蹊哼道。

    耿星河一笑置之。

    桃花鱼在他肩头,翩翩起舞。

    若是炅横在此,肯定会觉得有迹可循,使他的周天图在上一层楼。

    自以为行踪隐匿的燕娇娘才过溪水,五名不遑多让的巅峰武者联袂现身。

    居东武者开口笑道,“对镜帖燕娇娘,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何必为了个少年与我们不依不饶”

    燕娇娘在夜色中发出轻蔑的笑声,袖手抽出一根花鞭,迎风一抖。

    啪!

    其声嘹亮,百米可闻。

    居东武者见状,不慌不忙地说道,“你是想出声提醒他们小心,对不”

    还不等她回话,居东武者继续说道,“我等隐忍多时,岂会善罢甘休凭两个初出茅庐的递炤关,也敢痴心妄想守住桃花鱼!!!”

    居东武者轻视两个少年,也更轻视孤身一人的燕娇娘。

    她一言不发,抖动鞭身,掠起鞭影无数,响起鞭声直冲云霄。

     



第三十二章 少年白刃
    “封宣侠,非少年之身出手者,这不是摆明让我们这些外乡人难堪”

    次日卯时,朝阳初露,封家老宅外,众多武者联袂登门。

    封宣侠大门敞开,孤身坐在石桌,一边饮酒一边养神,对门外众人不予理睬。

    “封宣侠,你欺人太甚。”有暴躁武者仰头吼道,率先一步跨近封家老宅。

    嗖!

    一根白色羽毛一闪而过,暴躁武者轰然后仰。

    众多武者顿时噤若寒蝉,一个个不自觉地向后倒退。

    “封宣侠,我等并未冒犯规矩,一言不合就动手杀人,未免不合规矩吧。”有武者低声哼道。

    “不请自入,不是犯规”封宣侠放下酒杯,眼神一寒。

    那人自知不妥,小心翼翼地离开门口,可他身后有股巨力猛地推来,吓得他脱口而出道,“非我本意,还望封宣。。。”

    又是一根白色羽毛飞出,这人已没了声息。

    “入乡随俗,这点道理诸位不可能不懂,先前某些外乡人未免不择手段,连我那父母双亡的外甥都意图痛下杀手。”封宣侠起身走向大门,眼神冰冷地哼道,“人敬我一尺,我愿敬人一丈。”

    “可若有人不识好歹,休怪本宣侠不近人情。”

    说完,封宣侠砰然关门。

    耿星河与李成蹊站在院内,与有荣焉。

    耿星河更是小步跑近,恭维地说道,“舅舅神勇。”

    封宣侠甚感满意,自家外甥的奉承当得起。

    “你如今也是递炤关武者,须知万事开头难,武道一途在此关尤为重要。”封宣侠沉声叮嘱道。

    “星河明白,万丈高楼平地起,我若想像舅舅一样厉害,肯定要苦心磨练个十几年。”

    虽然知道他是刻意吹捧,封宣侠还是心花怒放,一巴掌拍在他的肩头,“我和你那个酒鬼爷爷皆不喜你练武,所以打小封了你的窍穴,藏了你的真容,甚至折损了点气血,就是想让你对武道弃置不顾,一心扑在学问一事。”

    “文也好,武也好,我们只希望你平安无事。”

    封宣侠这一刻才不是那个以大义为重的洞溪里宣侠,而仅仅是个自私的舅舅。

    “你我两家世代行侠,皆门丁微弱,所以我希望你行侠仗义之时,切莫意气用事,置身危险之中,必要时昧心而为亦无不可。”

    封宣侠嗓音微抖,似乎是想起了他的家族变故,心有悲鸣。

    “可是我听根老说,先前界碑被毁,是舅舅你一人一力支撑。”耿星河小声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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