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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艮屾

    燕娇娘出奇地并未拒绝,而是细声叮嘱,“万事小心,活着当先。”

    洞溪里三家五姓七小户,唯独李成蹊是真正的一枝独秀,如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

    他认真地点点头,转身对狄进金说道,“带我去见那个人。”

    耿星河欲言又止,最后只厉声呵斥狄进金,“以后不准见钱眼开。”

    狄进金小脸微颤,像小鸡啄米般点头应允。

    “走吧,速去速回。”李成蹊催促道。

    小财迷在前,拔腿就跑。

    “燕姐姐,你为何要答应成蹊的要求”耿星河实在难以理解她的举动,明明是李成蹊在她心中地位更重要。

    “因为小郎君说一不二。”她温柔一笑,尽是妩媚动人。

    李成蹊仅仅凭心中那一份直觉,就一路领我找到了你,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守着你,我无能为力且无可奈何。

    如今他为了不让狄进金失信于人,且不让你对狄进金有所失望,这才甘愿冒着风险前往,难道我看不出这一点

    “我去把十文钱退给




第二十九章 各行其道
    “狄进金,下不为例。”耿星河将水之鱼引渡到李成蹊的身上,寒声告诫道。

    狄进金低头哭泣,一言不发。

    此时李成蹊的五脏六腑都觉得阵阵刺痛,幸好桃花鱼引渡活性极强的溪水滋润经脉与五脏六腑,使得他慢慢减轻震痛感。

    不同于少年们的心事重重,愤怒不已,燕娇娘的心思更为显而易见,“小家伙,带我去找到那个人,不把他打的他亲娘都认不得,我今个就不叫燕娇娘。”

    狄进金想也不想,转身就去。

    李成蹊强忍着痛楚,好声劝慰道,“燕姐姐别去,那人是洞溪里的本地人,是和我父亲有仇的旧人。”

    说完,他又张口喷血,染红溪水,惹得桃花鱼游曳更快。

    “我不管他是谁,敢打你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燕娇娘闷哼一声,提起狄进金,腾身就走。

    “燕姐姐,你若走了,无人保护成蹊,岂不更危险”耿星河心生一计,连忙出声拦道。

    燕娇娘闻声,更觉有道理,遂气呼呼地转身回来,独自一人闷闷不乐。

    李成蹊见她回来,也放下心,索性松开心神躺入溪水,任凭桃花鱼为所欲为。

    “他这是怎么了”燕娇娘见他突然倒下,连忙上前问道。

    “我想大概是因为你肯留下来,松了最后一口气,彻底昏死过去。”耿星河不确定地回道。

    “桃花鱼能让他安然无恙”燕娇娘看着那尾桃花鱼戏水,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它告诉我,可以。”

    “它还会说话”燕娇娘吓了一跳。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那种。”耿星河认真地回道。

    燕娇娘拍了拍胸部,聚精会神地看着他,“也不知多久才能醒过来”

    “一个时辰后,保管健健康康。”耿星河信誓旦旦。

    “这么重的伤,一个时辰就能好”

    “出了洞溪里可能不行,可是在洞溪里它们是得天独厚的宠儿,五尾桃花鱼五种神通可融会贯通。”耿星河得意地回道。

    “奉天承运,得天独厚,真羡慕那些拥有桃花鱼的人儿。”她娇媚地艳羡道。

    耿星河讪笑一声,这尾桃花鱼最后也不是自己的。现在留在自己身边,只是迫于形势。它们生于洞溪里,留待此处越久则灵性越低,直到泯然众人矣,然后重归于虚无。

    只有出了洞溪里,沾惹外乡人的本命心血才能延续生命。

    关于这尾桃花鱼的去处,耿星河心中早有人选,可惜那人自从那天露了一面后,再未现身。

    “山老,振溪在此先行谢过教诲之恩。”杜振溪与丰郎中年再次碰面。

    丰郎中年连连摆手,“安某愧不敢当。”

    站在杜振溪身后的邴易云低首不语,不知作何感想。

    丰郎中年见怪不怪,先前杜振溪所作所为在少年心中无异于埋下祸根,使少年对他的学说有所失望。

    或许正是这份失望,才让少年毅然请辞,决心拜入自家山门。

    至于日后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少年是否会重归杜振溪门下,山老是丝毫不担心。

    天下经学千千万,安如山中藏一半。

    “易云,入我门下,当牢记风流在外,不可拘束于规矩之内。”山老开篇之言就是如此。

    邴易云听到这话,阴霾一扫而空,抬头望着丰郎中年,“弟子邴易云见过师尊。”

    丰郎中年赫然一笑,负手于身后,领着他转身离去。

    余绕梁走近杜振溪,不解地问道,“师长,为何要让易云拜入山老门下”

    “上林书院学问有限,底蕴一事比不过安如山,易云随我远游治学自然比不过求学问道与安如山。”杜振溪对余绕梁耐心解释道,“学问是学问,做人是做人,不可同日而语。”

    余绕梁幡然醒悟,对师长敬佩之情无以复加。

    一旁的容和和郝仁熊包括那个【清官难断家务事】的童生如释重负,喜出望外地暗自偷笑,先是没了凶名在外的封易彤,接着没了风流景象的邴易云,如今的求学队伍岂不是逍遥自在,畅所欲言

    殊不知,余绕梁无声无息间深得严谨与风流,接下来的求学远游肯定比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绕梁,仁熊,你二人皆是递炤傍身,且出身不俗,不宜只顾经学一事,而荒废武道。”杜振溪思前想后,还是痛下决心,“为师有意让你二人前去耿星河身边,韬练砥砺自身境界。”

    郝仁熊面露喜悦。

    余绕梁犹豫不决道,“师长,恐我境界低下,力有不逮。”

    “问心无愧即可。”杜振溪安慰道。

    “学生领命。”余绕梁朗声回道。

    “为师境界旨在学问,武艺一途不如人多也,届时历练切记多学多问,若有高人愿收你们为徒,可舍弃门墙之见。”杜振溪额外点醒道。

    余绕梁与郝仁熊齐声称是,相约而去。

    “师长,那我们去哪”容和举手问道。

    杜振溪一捋鬓角,“你们随我继续在此游学。”

    一众童生愁眉不展。

    桃花园外,浑身狼狈的临闾关武夫关丛山正在匆忙逃窜,慌不择路地一头扎入溪水中,仰面朝天。

    在他身后,跟着的是镇守洞溪里的武者封宣侠。

    “关丛山,起来一战。”

    “不打,打不过你。”关丛山执意不起,死皮赖脸地躺在溪水中,任凭封宣侠辱骂就是不出。

    关丛山内心痛骂不已,哪个该死的王八蛋出卖自己,害我躲在群山中都被封宣侠给揪出来,没日没夜地追着我打。

    “先前欺我界碑崩坏,不是趾高气扬的很”封宣侠冷冷地哼道。

    “此一时彼一时,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时风平浪静。”关丛山铁了心不回话,一门心思装孙子,不断在内心告诫自己。

    “不打也行。”封宣侠见他闭口不言,忽然松口说道。

    “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力所能及绝不推辞。”关丛山立马翻身回道。

    “交出你的本命心血,助我坐镇洞溪里,百年为限。”封宣侠开口说道。

    关丛山沉默不语。

    封宣侠也不再说话,平静踏入溪水,以气搅动,使关丛山如遭雷击,周身颤抖。

    “本命心血交出,我关丛山一脉自此生于此地,可有活路可言”关丛山气力尽无,忍不住封宣侠的气劲摧残,只好忍痛问道。

    “但凡洞溪里人,无论贵贱,皆可平安。”封宣侠许之一诺。

    “为何要选择我这声名狼藉的窃夫”关丛山又问。

    “人之初,性本善,既然上天给了洞溪里一次机会,我又何妨给你这个罪魁祸首一次机会”封宣侠提起关丛山,笑而畅言。

    关丛山苦笑不已,似乎是看穿他的真实目的,“你是想借我之身,重引炅横步入正途,不至于让他堕入邪魔外道。”

    封宣侠笑而不语,不愧是天之窃夫,所选之人无一不是心智过人之辈。

    “可惜炅横之道不在我,我也不是他的传道人。”关丛山坦



第三十章 溪畔复盘
    “成蹊,确认无事”哪怕是桃花鱼出手治愈,耿星河仍然是放下不心,再三追问道。

    李成蹊肯定回道,“不仅恢复如初,甚至大有裨益。”

    夏家赘婿私相授予的嘘气法门旨在开拓体内六道周天气脉,最终使腹部丹田真气可在一念间气随心动。

    先前李成蹊游走一道周天气脉,最少也要两息,现在充其量是一息,只要真气足够,一息一气呵成。

    “要不我俩动手试试。”耿星河实在是不放心,跃跃欲试道。

    李成蹊见它,心有余悸,连连摆手,“你现在是如虎添翼,我可不干。”

    耿星河讪笑一声,嘀咕道,“谁让我风流初成,最得它欢心。”

    李成蹊见他又要滔滔不绝,连忙打断道,“我知道你是如何从邴易云手中抢的,也知道你是如何获得贺师的赏识。”

    耿星河这一刻眉飞色舞,最是张扬。

    “方才又有好几道气息逼近,只怕今晚是别想有个消停咯。”燕娇娘踩在溪水,如蜻蜓点水般,身姿轻盈。

    这话一出,他俩不约而同地蹙起眉头。

    “最怕不守规矩的人下黑手,以期伤了你俩的性命,来夺那一尾桃花鱼,届时我也爱莫能助,只能倾力护住一人。”

    李成蹊眉头紧蹙,出口询问道,“燕姐姐,可有法子躲开这些人的眼线”

    她欢快地跳跃着,不急不缓地回道,“这要不是小溪水,而是大河或是大江,倒是有可能避开。”

    溪水,不过三尺深,且溪水清澈,肉眼可见水底,连潜水逃遁都没个机会。

    “出了桃花园,桃花溪注入群山,会和一条环山大河相通。”李成蹊胸有成竹地开口说道,“那条大河有丈宽,在溪河交汇处两里外,骤然河底见深,可藏人。”

    昔年,钱老爷子最好带着李成蹊跋山涉水,将山高水深无一例外地细细告知,那会儿的李成蹊不失所望,也是一一牢记于心。

    “出了洞溪里,那人还不肯出现,我就将它放归大自然,等到六十年后再重回凡世。”耿星河亲昵地抚摸着它,然后神色肃穆地说道。

    “六十年后的它还是它”李成蹊不合时宜地问道。

    “我们眼中的它其实本质上是种具现化,并不是某种生命。”耿星河解释道,“若不被人带走,则蛰伏地底,等待下一次现世。”

    “当然,下一次现世的它与现在的它,是同一个也不是同一个。”

    李成蹊若有所思,燕子矶掩嘴而笑,“白马非马。”

    踏!踏!踏!

    三人正交流的过程中,一匹白马闯入视线中,马背上的男人白面清秀,身披云白色的长袍,其臀后挂着把叮叮作响的佩剑。

    “好俊秀的剑客。”

    入眼之中,既是玉面俊朗,也是秀气迎人,连见惯男女的燕子矶都不由得为之一惊。

    俊秀剑客见着三人,只当是游溪玩耍的少年男女,对妩媚生姿的燕娇娘格外看了几眼,脱口而出道,“颜如花红面如艳,翠袖笼鞭娇欲滴,好一个绝世娇艳。”

    俊朗剑客神色恭谨,朗声赞誉,毫无邪念。

    片刻,俊朗剑客又觉得不妥,遂收回目光,转而看向眉眼渐开的耿星河,声色谦逊地问道,“小公子,可否知晓洞溪里的去处”

    与之相处,如芝兰相交,芳香肆溢。

    耿星河朗声回道,“沿着溪水径直向前,便是洞溪里。”

    俊秀剑客展颜一笑,猛然双腿一夹马腹,腾身而起,马背佩剑噌然出鞘,寒光一闪,他又坐回马背,只是出剑之处不速之客已倒下。

    “盛闻洞溪里规矩极重,我这一剑不曾伤人性命,想来不会冒犯吧。”俊秀剑客爽朗笑问。

    “不妨事不妨事。”耿星河哈哈笑道,冒昧问道,“敢问剑客,此去洞溪里,所为何事”

    “奉家祖之命,前来领回同族少年。”俊秀剑客诚实回道。

    李成蹊在旁好声告知,“去了街巷,可去最显而易见的杨家客栈,问询垂垂老矣的掌柜。”

    俊秀剑客颔首称是,于是策马而去。

    “疾风剑,流云身,生来当如此人。”耿星河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与有荣焉地赞道。

    “身亦写风流,我若如一二即可。”李成蹊艳羡道。

    “成蹊,你我皆是递炤武者,假以时日必当如此。”耿星河搂着他的肩头,开心说道。

    “剑与意可有,可这容貌比不得。”李成蹊抚影自怜。

    “听说修为高深者可驻颜于世,甚至是改头换面也未尝不可。”耿星河老气期待地望向燕娇娘。

    却不料她并不察言观色,泼了个极大的冷水,“驻颜有术有违天和,实则命途亦会多舛,不宜如此;改头换面倒是可行,只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轻言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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