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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艮屾

    “何况,我能感受到宗族已有护卫到此,只是不知那人因何耽搁,至今不曾现身。”

    公子哥一把抓住他的柔荑,眼神炽热地回道,“我哪里也不去,我就在这洞溪里,谁若要我离开,就先踩在我的尸体上。”

    “公子休要意气用事,若你真觉得燕昭侠可结交,那你正好过去见一见。”

    公子哥握紧她的手,毅然转身出门。

    夏赘婿戏谑道,“小公子,今个怎么舍得出门”

    公子哥不甘示弱地回道,“夏夫人,你家男人在盯着楼下的姑娘看。”

    夏赘婿神色大变,就听屋内的吼声震耳欲聋,“好你个大色鬼,一日不打你上房揭瓦啊。”

    夏赘婿如遭雷击,垂头丧气地小跑回房,接下来又是一顿鬼哭狼嚎的喧嚣声。

    至于楼下的酒客早就见怪不怪,甚至有人高声喊道,“夏夫人,若是你家男人不堪重用,不妨让老子去。”

    边上有人嗤笑道,“就你那根小牙签也好意思丢人现眼”

    “放你娘希匹的,有本事咱们当着大家伙面比比,谁小谁自宫”

    “比就比,谁怕谁”

    两人一边吵着,一边作势要脱。

    “丢人现眼的东西,给老娘滚出去。”坐在东拐角的女人脸色涨红,猛地起身,剑尖踩在桌面,飞身就是一人一脚。

    那两人噗通一声跌在地上,也不和女人咆哮,各自对望一眼,拔腿就跑。

    根老也不去阻拦,而是对女人说道,“那两人的酒钱,你得付了。”

    女人大气地回道,“你说要多少,老娘有的是钱。”

    根老伸了三根手指。

    女人从怀里掏出钱袋,倒出三十文铜钱,豪爽地放在陈小胖的托盘中,“多出来的三文钱算打赏你的。”

    陈小胖嘟着嘴,一脸幽怨地回道,“娘娘,那两人的酒是三两白银,不是三十文。”

    女人闻声,一拍桌子,抬头吼道,“老头儿,你莫不是欺负我女子身,故意杀我的价。”

    “老头儿卖酒,童叟无欺,客栈内的酒鬼都清楚,你随便拎个人问问。”

    女人一把掳回铜钱,一屁股挤走边上的男人,大大咧咧地坐下来,高声叫道,“要钱没有,要人也没。”

    “那些想替我付钱,买我人的臭男人就死了那条心吧。老娘来洞溪里是想见见贺风流的,可不是和你们这些五大三粗的废物打交道的。”

    “对啊,都说贺宪侠贺风流在洞溪里,我都在这转了好几个月,也没碰着他啊。”

    “那你们可不如我幸运,桃花盛放的时候,我曾有幸与贺风流遥遥相望。”

    “那你可得给我们说说贺风流长什么样”有客人拎着酒壶,一脸笑意地靠近这人。

    “还能有什么模样一个鼻子两张嘴呗。”那人随意地回道。

    笑意男人听闻这话,蓦地声音低沉,“你知道骗我的人都有些什么下场”

    那人不由得心神一抖,汗毛倒立,但想想身在洞溪里,还能当众伤我不成,遂仗着酒意回道,“贺季真确实不怎么风流,没你们吹捧的那么仙气风骨。”

    砰!砰!砰!

    下一刻,客栈内一道道身影跳起,朝着这人疯狂出手,尤其是那女人更顺手抄起一条板凳,不由分说地砸在男人头顶。




第八十六章 秋子良计害李成蹊
    杨家客栈!

    岳牧野见着根老,恭恭敬敬地见礼行拜。

    根老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反而是边上的宋少连和陈小胖打量了几眼,幸灾乐祸地说,“牧少爷,少师说你好些日子没去学塾,叫你在家抄书三千遍。”

    岳牧野低着头,不知作何表情。

    根老却给了他俩脑袋上一人来了一下,言辞颇为严厉地哼道,“小小年岁,和谁学的落井下石”

    男孩们连忙低头不语,齐声向岳牧野致歉,“我知错了,请牧少爷原谅。”

    岳牧野这才抬头,满脸笑意地回道,“同为少师弟子,无妨,无妨。”

    陈小胖扭头看了眼宋少连,见他面露不屑,一脸轻蔑的样子,低头嘟囔了句,“猫哭耗子,假慈悲。”

    岳牧野全当没听见,拱手作揖,继续问向根老,“根老,这浓雾何时才能消散”

    根老伸头往外看了看雾色,一脸茫然地说道,“我哪里知道大雾啥时候散去”

    岳牧野果断闭口不言。

    秋子良上前一步,先是拱手作揖,再平静说来,“根老可知晓木之鱼已被李成蹊取走”

    根老眉头一皱,颇为不悦地回道,“有道是可一不可二,你先前已在此造谣生事,如今又来污蔑李昭侠,良心何安”

    秋子良垂首在外,义正言辞道,“子良所求,是叫来我洞溪里的客人皆人人平等,人人皆有机缘,而不是他李成蹊独自霸占机缘。”

    “虽然惹恼根老一人,但是子良问心无愧。”

    秋子良宛若一身正气,神色激昂地高声说道,直教满堂客人哄堂大叫,拍手称快。

    “小公子言之有理,木之鱼乃天地灵物,是有德者居之,怎能被李成蹊一人独霸”

    “我觉得小少爷这话不错,甚合我心,他日走马江湖,可报上我春江散人的名号。”

    ……

    诸如此类的言语不胜枚举,一时间整座客栈的目光纷纷被秋子良聚拢,侧耳倾听少年如何探寻。

    根老面无表情地揉着眉心,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笑,但他没有那么做,而是静下心来对他说道,“人在做天在看,子良,势不可用尽,心不可自欺。”

    秋子良神色肃穆,“但为万人往,欺身又何妨!!!”

    他口中的欺,在旁人耳中却是弃。

    根老用手肘抵在柜台,竭力用手心托着下巴,耐心地回道,“你若是见着李成蹊,不妨亲自求证再来问我。”

    言下之意,是你都不曾见过,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秋子良正声回道,“那日擂台争雄,我已见李成蹊窍穴潜伏桃花鱼。”

    根老勃然大怒,一手拍在台面,“秋子良,慎言慎行。”

    秋子良正色回话,“子良所言非虚,若根老不信,可叫他来当面对质。”

    冉耘艾在旁充耳不闻,若是针对李成蹊的布局,他乐见其成。

    至于岳牧野,巴不得李成蹊早点被弄死,对叔父的度量之说早已抛诸脑后。

    秋子良见根老有意袒护李成蹊,继续说道,“诸位豪杰有所不知,我洞溪里桃花鱼非本土少年不可见,更不可捉,是以我敢以性命担保,木之鱼绝对在李成蹊的身上。”

    根老忽然平静了下来,让陈小胖和宋少连到身边来一点,然后开始深深的沉默。

    这时,岳牧野心头微微不快,却没有说什么,但在心头暗暗记恨了秋子良,你若是陷害李成蹊也就罢了,为何要把桃花鱼只能由我洞溪里少年捕捉的事泄露出去

    下一甲子,桃花鱼现世,你叫我洞溪里少年如何保全自身

    先前那一番话已是震耳发聩,后面这一句话才是真的惊心动魄。

    “敢情不是我机缘不足,寻不着桃花鱼,而是此中另有蹊跷。”酒鬼一掌拍碎木桌,愤然起身。

    “好你个洞溪里,如此秘闻藏而不露,莫不是欺我江郊野修孤身一人”一人作虎,三人为伥,酒鬼仰头喝下浊酒,一把摔碎酒碗,怒声质问道。

    “白沙汀空流霜敢问老掌柜的,是不是执意欺我等外乡来客”酒鬼武者自报家门,厉声拍桌,高问一句是何用心。

    这一刻,岳牧野气火攻心,扭头瞪了眼秋子良,当先一步挺身而出,神色桀骜不驯地吼道,“我洞溪里行事几时要你等外人指手画脚。”

    岳牧野此时递炤洞开,鼓起长衣飘飘。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拍碎木桌的酒鬼面露讥讽。

    “放肆,牧少爷乃是我洞溪里大姓少爷,一言一行皆是规矩加身,谁人给你狗胆敢对他公然咆哮”陈小胖缩在柜台下,高声叫嚷道。

    宋少连暗暗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哪来的小兔崽子,有本事出来说话。”江郊野修怒道。

    岳牧野当然知道是谁在说话,但是他更清楚此时不能胆怯,从容不迫地反叱道,“大胆野修,我洞溪里几时轮得到你来撒野”

    所谓酒壮怂人胆,江郊野修见岳牧野不留情面当众顶撞,立刻一晃身影,一手朝他脖间抓来。

    冉耘艾眼疾手快,当即递拳拦他,江郊野修面露轻蔑,五指握拳,与他拳骨对碰,一拳震飞,然后再五指松开,虚抓岳牧野。

    秋子良眼神一紧,神色惊骇,赶忙一肘砸去。

    江郊野修视若无睹,一手高高地提起岳牧野,一手捏住秋子良的手肘,“小小杂碎,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说罢,他手心微微用力,一掌推飞秋子良,再冷眼打量着岳牧野,嗓音低沉地问道,“我就在你洞溪里撒野,你能奈我何”

    嗖!

    &



第八十七章 走出客栈,即为挑衅
    随着这一句【我为洞溪里而战】,武者应声倒地。

    同时倒下的更有客栈内此起彼伏的喧闹声。

    武者的朋友最先动身,先是拉回武者,交给信得过的同伴,然后一步踏出客栈,“我不为桃花鱼,只为报怨。”

    黑袍武者言语无情地回道,“踏出客栈者,即为挑衅。”

    “我穆蓝蕩问心无愧,今日为友出战。”男人在客栈外,放出一身气机,镇定自若地说道,“别说我以大欺小,你们三个有本事就一起来吧。”

    这一刻,男人一抖颓废,宛若耀光般锋芒毕露。

    曹涪陵与燕子矶对望一眼,一身气机鼓起,递炤关气旋洞开,齐齐朝男人一步跨出。

    穆蓝蕩眼神低沉,气机外放,先是左脚横扫,挡住曹涪陵,再是右拳回勾,抵住燕子矶的枪尖。

    铿锵!

    这一声响,燕子矶眼神一缩,双手猛地一扭枪身,往前一推,激起火花无数。

    穆蓝蕩一声低吼,奋力弹开燕子矶,抽身再回迎曹涪陵的拳风,一脸讥笑,“堂堂武夫气,竟也沦落到私斗也要与人协同作战”

    曹涪陵与他拳风对撞,只觉旗鼓相当,好在有一身武夫气回馈体魄,一时半会儿不至于短他气魄。

    “我为洞溪里而战。”曹涪陵高声回道。

    “半步居庸与泥胎身体魄,这个男人体内蕴藏的真气绝对不少。”岳牧野不知黑袍武者为何不曾上场,但是这并不妨碍自己在旁由衷敬叹。

    “客栈内的酒鬼不乏过江龙,若是真凭蛮力镇压,我们三个少年绝对不行。”黑袍武者语气坚决地说道,

    “尽人事,听天命,哪怕殊死一搏,我亦不坠我洞溪里威名。”岳牧野破天荒地觉得生死不可畏,摸着那五指鲜红的指印,自嘲地笑了笑,“我以前总觉得天大地大,自己最大,欺凌我洞溪里子弟,到今个才发现原来自己什么也不是,要不是你们临危救场……”

    “我连个浓雾都散不去,何谈什么未来……”

    岳牧野清楚知道不会死,但会面临比死更难堪的境地。

    心气不可坠

    我岳牧野坠了多少次

    又是谁一次次挽救我心气

    又有多少次可以被人挽回心气

    “说来洞溪里少年中,我最佩服的还是李成蹊。”岳牧野突然由衷地说道,“孤苦伶仃却心气早成,品性早定。”

    “若你真觉得心气不坠,自然不存在心气可坠之说。”黑袍武者平静安慰道,“除了生死不可控,我洞溪里少年心性皆可随心所欲。”

    “今日雾色当做你心头警钟,雾色不散,你心性不乱。”

    岳牧野畅快一笑,回头对黑袍武者说道,“让我来为你开道吧。”

    黑袍武者并不拦他,甚至悄悄地退后半步。

    岳牧野高声一吼,“穆蓝蕩,我岳牧野敢求一战!”

    穆蓝蕩左右激战两位少年,惊闻此声,眼神匆匆一瞥,不留情面地嗤笑道,“你不配。”

    岳牧野脸色平静,忽然间大步跳起,一拳砸下。

    穆蓝蕩用力震退左右,语气轻蔑地说道,“你若想自寻死路,那我就成全你吧。”

    说罢,他一拳递上。

    然后,双拳对碰,岳牧野不出所料地被一拳击飞,接着又再度冲了上来,一次又一次被无情击飞。

    燕子矶与曹涪陵趁机稳住气血,冷眼观战。

    “我为洞溪里而战!!!”

    岳牧野拼尽最后的气力,悍然出拳。

    穆蓝蕩对他的前仆后继不以为意,轻飘飘地一脚踹在他的腹部,将之重重地嵌入石墙,然后一步跨出,俯身对着他的脸颊说道,“若不是在洞溪里,我一根指头就能捏死你。”

    七窍流血的岳牧野使劲嘲讽道,“你特么的用一根手指捏给我看看啊……”

    然后,少年昏迷不醒,好似烂泥般瘫软倒地。

    穆蓝蕩脸色铁青,下意识地要用手指捏他,刚好发现还真不能一指捏死他,于是恼羞成怒的他蹲下身子,一指戳在他的天宗穴,“弄不死你,但我可以毁了你的气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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