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义榜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轩辕律
她的掌法翻飞,脚步横移,时而左边,时而右去,继而转身,便如跌跌撞撞,却又恰如其分。她似乎能够“四两拨千斤”,双手坠落的时候,仿佛整个身体都压了下来,若是面对的是一个中期的,她也能轻松营造压倒性优势,甚至对抗后期,都有固有资本。
丁耒对“谷贵”的武功,更加好奇,这一番似舞非舞,似功非功的招式,在她手心、脚心、身形,不断转腾。待到时间流去,仿佛风霜过境,淅淅沥沥,再如闷雷止息,沉如死潭。继而她已经演练完毕,整个场面,无声无息,静谧良久。
石微甚至都讶异起来,这个“谷贵”真的是显山不露水,一旦出手,确实自有一番气度。
她早就看出“谷贵”是一名女子,只是这样一个女子,怎会混迹于丁耒这群人中
众人也是愣愣无语,散人盟显然是藏龙卧虎,什么样的人都能招募过来。
“谷贵!通过!”三名考核人朝“谷贵”点头。
这时候的“谷贵”还有些恍恍惚惚,捂着头部,似乎有些难以控制,她双目时而迷离,时而锐利,时而普通。她踉跄着走了半步,就此往地上摔去。
就在这时,丁耒一个身影抢上前,将“谷贵”一把拉了下来,顺势一个转弯,拦腰一抱,半路刹车。
徐徐旋转中,“谷贵”隐约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与丁耒有几分神似,只是此人身穿金龙铠甲,眼角有三颗痣,三星连珠,光彩照人,一身洒脱洋溢的气质,此人曾经也这样抱过她。只是那个人,明显比起丁耒更加成熟。
他一张脸孔,似真龙降世,沉厚如岳,星眸淡眉,妙颜真容。
那只厚重之手,就这样带着她,徐徐旋转了一圈,旁边不知道飞来的是什么,似乎是箭,又好像是刀枪,飞镖,总之五彩斑斓,却被对方的另一只手,大力抵挡,猛烈气流,将所有阻挡在外。
她没有抗拒,而是静静的、温柔的、自然的、大气的、和谐的,万般红尘,不如此刻一番拥抱。
“你是”“谷贵”隐隐约约,眼前之人离远,转眼换上了丁耒那副文弱书生面庞,身高八尺有余,手臂不算厚重,但至少也温情脉脉,凡是女子,都难以抗拒丁耒那副柔和俊逸的脸。
丁耒没有说话,缓缓放开“谷贵”,自知情况有异,脸颊微红。
他还是太过老实,就连洛莺,他也从未这样好好抱过,如今体会了这般拥情,其中滋味,却不足外人道哉。
“谷贵”眼帘大张,想起了什么,又转眼回忆起之前幻念中的一切,那个男子与丁耒的容颜重叠在一起,几乎有八成相似,她却似乎很熟悉,也难怪她之前对丁耒有一种特有的亲切感。
可是,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相似的人
而她自己,则到底是怎么了
她反复想着,两种身影,在眼前重叠,继而涌上脑门,不觉又有刺痛感发出。
周泰这时走上前,先是对丁耒神秘一笑,然后抽出金针,落在“谷贵”头顶百会穴上,轻轻按压,捻动。
丁耒知道他也有医术,因此也不阻止,等到他施针完毕,周泰这才回身道:“丁耒,这个谷贵怕是有失忆症,你之前揣测的恐怕没错。”
“失忆症!”林潼几人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没错,谷贵她恐怕经历过一场大劫难,伤了大脑,但也因祸得福,她的记忆丢失了,可是她的学习能力却变得超群,这可能就是物竞天择的道理。”周泰道。
丁耒双目一缩,定格在“谷贵”睡姿上————她确实已经沉睡,显然刚才的金针手法,是在对她进行安神。
“既然她有失忆症,不是什么奸细,那我们就放她一马了。”林潼哼了一声道。
周泰一笑:“即便她是什么奸细,我觉得怜香惜玉也不错。”
丁耒忽地抬头道:“你可不许打她主意,我知道你在你们明道宗待了几年,没有趣味,要去找女人,去青楼很多,外面介绍的良家女子也很多,不必非要找她这一个可怜人,除非你是想让她更加可怜。”
“丁耒,想不到你也怜香惜玉起来了,抱了一回就爱不释手了吧。哈哈,男人嘛,都有小心思,我懂我懂,我不跟你抢,开玩笑的。”周泰笑道。
丁耒被说得面皮一抽,然后将“谷贵”拉到一旁的长椅上。
这时候石微说话了,声如莺鹊:“我来照顾这位小公子吧,许是他累了。”
周泰正要说“男女授受不亲”,却见石微眼神,就知道她早就看出“谷贵”的女性特征。
丁耒倒是没在意那么多,笑着拱手:“那就麻烦你了。”
石微点点头,将“谷贵”拉到一旁,运转内气,给她调节身体。
周泰却知道,这个石微是在试探这个“谷贵”,看看她的秘密,可是她输送了半天,却石沉大海,对方如今的躯体,仿佛打开了某种桎梏,对于内气,来者不拒,如此输送了良多,几乎撑的她浑身发汗。
这时,丁耒已经上场了。
他看着石狮,思索了一下,大手一拨,直接带得飞了起来,在他手中像是一个玩物一般,从左手滚到右手,然后
第112章 奸细与否,道不相同
“你说得可是真话”那名黑脸大汉,顿时来了兴趣,手扶长椅,微微颔首。
金庚冷笑道:“钱不正,你这话是不相信我么我金庚说话岂会有假自前两日我就得到了消息,而且是当日帮扶大林城的门派侠士,给我通报的讯息。”
那名叫做钱不正的黑脸大汉,眉头一耸,道:“那证据呢是人证还是物证若是物证,造假倒是容易,若果是人证,那如若真有此事,我也不可姑息这名丁耒!”
集邵空眼见事态变化,当即站了起来:“钱兄,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无论人证物证,我们都要经过讨论,即便是人证,也有作伪的嫌疑,有时候,相信自己的眼睛,远远比别人的话更为重要,丁耒此人,我是接触过,我觉得他十分光明磊落,是我辈典范,当然不可能是奸细。”
钱不正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那名柳相这时摇摇头,也道:“集兄弟你说得不错,可眼下金庚和汪秉都在指证这个丁耒,可见事情严重性,我们今日如果让丁耒就此加入,恐怕实为不妥。至于他是不是奸细,我们若是查证个水落石出,自然会还丁耒一个公道,到那时候,金庚你也恐怕要承担责任。”
金庚自傲一抬眼,诡笑连连:“那是自然,我金庚从不张口妄言。”
集邵空自觉事态严重,隐隐压不住阵脚,朱光席在身旁忙打上阵场,道:“我和集邵空可以力保丁耒。”
“你们二人,保丁耒,金庚、汪秉却硬说丁耒有问题,这趟水看来有点深,究竟谁有问题,看来只能再行商榷。”柳相大皱眉头道。
金庚道:“我是有人证的!”
他似乎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想要一鼓作气扳倒丁耒。要知道,他可是在丁耒众人面前,吃过苦头,若非当日集邵空前来,只怕早就拿下丁耒,将丁耒此人交给了郑浪处置,自那时候,他也能和郑浪作一笔新的交易。
眼下虽未能建功,但金庚却有了郑浪派来的新人,以及不知道从哪里收集过来的罪证,想要一并栽赃丁耒。
金庚知道,无论真假,他都要丁耒做一个出头鸟,一箭射下,坠落尘埃里。更重要的是,他本来与集邵空就交恶,集邵空总是压他一头,如今有立功立业的机会,把丁耒拿下,就当是奸细处理,上面明师知道了,肯定会奖励他一番。
明师卫苍生对他的态度或许会缓和一二。
他从小被卫苍生严苛教导,早就是心理变态,不能对付卫苍生,对付一个丁耒,完全没问题。
想到这里,金庚心中更觉爽快。
“人证!”集邵空心中觉得不妙,这个金庚如果真有人证,那么对丁耒不利的同时,也或许会牵连进他和朱光席二人。
朱光席也目光一愣,显然不太相信金庚的话。
可偏偏柳相相信了,他对金庚虽然没有好感,但毕竟同僚一场,就给了他一个机会:“金庚,你把人证带上来,我要当面对峙。”
“还有,集邵空,你喊丁耒过来,你们力保他,总要让我见见此人来头,两边人为他而拉拉扯扯,确实我们散人盟建立以来,第一次遇到。”
柳相发话的同时,集邵空和朱光席面露苦色了。
万一丁耒真的被误会为奸细,即便丁耒不是,到时候也得被迫承认,结局显而易见,那就是杀头之罪。
就算有赵家、周家、余家作保,也未必能救出丁耒。
集邵空甚至在想,如何将丁耒完好的推出去,自己身完功退,不落把柄了。
他们虽然是散人盟“高徒”,却也要依照散人盟的规矩来,很多事情不是表面那般简单,有时候不得不做出一些牺牲,哪怕丁耒是他们的好朋友,也不见得他们能为之保住性命,更别说丁耒只是第二次遇见。
“朴凡,把那人叫上来!”金庚脸上狞笑之色,一闪而过。
身边的朴凡见风使舵,立即告退,不一会儿,拉上来一名年轻男子,有些怯生,甚至对于几人的目光,略带惶恐。
这名年轻男子,长相普通,一看就是外面的猎户农人。在外面他们能呼风唤雨,豪气万丈,可一旦入了散人盟中,知道这些江湖人吃人不吐骨头,便心中不安,可前有柳相一干人等,后有朴凡抵着他,更是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这就是你说的人证”柳相道,他原以为会是什么江湖人士,更具信服力,却不曾想到,只是一个普通农人。
金庚笑道:“当然,你们且可以听他说词,再作商榷。至于,丁耒呵呵,也可以见证一下。”
柳相立即对集邵空道:“还不传唤一下丁耒”
集邵空苦着脸色,随同朱光席出门。
丁耒众人还在等下文,却听一个声音传来:“你们辛苦了,今天考核就在这里散会吧,我们监督之下,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不过眼下我们有别的事情,需要跟这位商量一下。”
众人一听都通过了,心中激动,听到后半段,见那名朗目男子,眼神落在丁耒身上,浑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林潼几人也心知不妙,周泰率先上来道:“敢问集师兄是什么事情”
集邵空看了眼,走了大半的人群,悄声道:“丁耒恐怕要出事了,他是不是奸细,如今还是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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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据理力争,关押入狱
“你胆敢直呼我师父名字,我很想知道,我师父若是来了,你还会不会这般猖狂!”金庚冷笑不已。
“两位!”柳相立即起身,对二人平心静气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内斗之事,若是被上面知道了,处分是必须的,金庚,集邵空,我今天就做一个和事佬,把你们的气焰都平息下去。”
丁耒眯眼看了眼柳相此人,这个人似乎很善于运用手腕,对任何人看起来客客气气,实际上,他都是以自己为主心骨,客随主便,因此那名钱不正才对柳相此人如此信服。
有他的话语,像是一颗安定丸。
集邵空与金庚的对抗,转眼平定下去。
话题再回到丁耒和那人身上。
丁耒心中磊落,根本不惧那人诽谤。
“你把你的话都说完,我再考虑一下真伪。”柳相对那年轻男子道。
年轻男子即便如坐针毡,却还是咬牙道:“我当日是离开了医馆不假,但我心有不甘,就偷偷跟着丁耒出城,当时出城之后,就遇到了大夏军队,当时他们人多势众,我不敢露面,但我亲眼看见了丁耒与他们商谈什么,我知道有问题,但不敢乱说,再以后的事情,就是大林城破,丁耒也就此失踪了。”
“你再说一遍!”丁耒盯着他的眼睛,冷冷道。
年轻男子浑身发抖,他本来就不如丁耒,现在丁耒似乎气势充盈,直接吓得他一愣一愣。
金庚走上前,拍拍年轻男子肩膀,笑道:“丁耒,你让他再说,何必这个语气,应该慈眉善目一点。”
“你继续。”金庚道。
年轻男子应声,颤颤巍巍地道:“小人真的句句属实,那时候确实看见了丁耒与大夏军队在一起,千真万确,小人可以用性命担保!”
“看看。啧啧,丁耒,他都性命担保了,你还有什么强词夺理的,集邵空,朱光席,你们二人不是想要保下丁耒么我怎么看你们都是赔本买卖,哈哈哈哈。”金庚笑容灿烂。
集邵空怒极反笑:“金庚,你不要得意忘形!”
柳相分开二人,朗声道:“此事还没有水落石出,你们二人就不要争辩了,丁耒,你对此有什么要说的!”
丁耒道:“我知道金庚想要对付我,其实也是为了给他那个朋友郑浪出口气,同时他也看到了现在的局势,正好趟一个浑水,再挖个坑让我跟集师兄和朱师兄跳进去。我忘了说了,当日郑浪是什么原因找我麻烦,恐怕就是因为一个女人吧,没能把到手,就施展奸计,来一步步给我下套,好手腕啊,而且我那时候还只是一个普通逃难者。”
“普通逃难者”金庚笑得愈发冷冽,他的一切谋划都被丁耒看在眼里,不得不想要让丁耒变成一个死人,“我看你这个分析,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你的一身武功从哪里来的,这也是一大谜团,你说你是医馆出身,武功却如此优秀,不得不说,让我很怀疑你这个人,是否身份作假”
柳相看着二人对话,你来我往,针锋相对,不禁道:“你们二人再如何争辩也无济于事,这个人证我需要提走,拿去见我的明师,你们可有意见”
听到要把自己送走,年轻男子开始急躁不安,金庚使了个眼色,一旁久未发话的汪秉就道:“这个人证还是不要单独带走了,我觉得现在事情不是很明朗了么丁耒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就显而易见,他是一个阴险的人,其实集兄朱兄也是被他蛊惑,不然不会如此不理智,我们退一步,此人先在我们这里,好作一个保证,丁耒可以先放入我们散人盟的密牢中。”
年轻男子神色稍安,看向丁耒,有种得意之色。
柳相把一切看在眼中,微微皱眉:“这有些不妥吧。”
“岂止是不妥,这个汪秉一会儿唱红脸一会儿唱白脸,柳兄若是相信他们的话了,到时候来个人证丢失,或者是突然找到一个莫名的证据,嫁祸于人,那结果可想而知。”集邵空沉着脸道。
柳相正要说话,之前钱不正道:“将二人都打入牢中,再好不过。千万不要让人证死了,一旦此人死了,我们也就失了判断,丁耒也不能死,他的清白与否,也关乎集邵空和朱光席,在没有确切的判断之下,莫轻易主张决定。”
柳相沉凝道:“那就这样吧。此事事关重大,我会请示一下我的明师,先关押几日,等他到来,到时候他施展‘灵镜’之术,就能水落石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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