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哪来的琴声?”
但看高空中,似乎有一只鹰在附近盘旋,除了这鹰,再无其它。
“好剑法!”至于曾念真,原本漫不经心,在看到二人动手,顿时精神一振,叫了声好。
只见两人只是一顿,顿时交错,只见听一声金鸣,火星飞溅,两人斜出一丈,略一沉,又相互交错,只见场面上,只有二处剑光,几乎不见人。
岑如柏不懂行,但以他所见,二人速度极快,人影交错,初时还能看到彼此,可到后面,速度越来越快,看不清人影,只看到淡淡的朦胧灰色,由剑光前导,流光一样,虽隔了数百米,尤觉得面上生寒。
转脸看向站着的曾念真,发现这位看得目不转睛,几乎忘神。
就知道,二人都有着极高剑术造诣,高超到了让曾念真不想错过一眼。
林玉清琴艺双绝,再加上剑术高超,已经使岑如柏震惊,可单人匹马追杀上来的少年,应该就是苏子籍吧?
这少年,最多十七岁,对上林玉清,竟然也不逊色,这实是可怖。
“老曾,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
“本来剑斗,不是儿戏,没有那样多花招,有武学说的妙,两人生死搏斗,花了一刻时间,就是作假。”
“更不要说,林玉清的剑法,实是可怖,也不知道他一个翩翩公子,是怎么样修成这等剑术。”
“可奇怪的是,这少年竟然熟知林玉清的剑法,一步一步全在预料中,故虽看起来稍弱,却还能支持。”
“那谁赢谁输?”岑如柏并不在意剑法,他只管结果。
曾念真目不转睛,口中叹着:“林玉清的剑术,堪称高手,我都未必有把握胜他。”
“可惜了,林玉清连连血战,气力已衰,而苏子籍不但对他剑法极熟悉,并且还在不断进步中。”
“初时,林玉清不能压制苏子籍,眼下就连这优势也在慢慢消失,时间拖得越久,对林玉清就越不利。”
“这不可能!”殊不知,林玉清此时心中也揭起同样的风浪。
自己得了大魏密库,得了里面藏金,才能在京创下这样大基业,并且还得了魏世祖的天子之剑。
这种剑术可怖,看起来似乎是两棋对奕,讲究料敌机先,布下杀阵,其实随着参悟深入,更觉得是一种布局,一种融和了兵法的权术,如天罗地网,将一切都纳入控制。
自己剑术多高,自己有数,虽平时在大郑,为了麻痹郑人,并不显露,但关键时,实是自己多次暗杀,才铲除了前进之路。
这还是天子之剑贵在大权,自己位不配之,难以真正掌握,可虽天下第一称不上,但足以和第一流剑客争锋。
可这等剑法,却杀不了苏子籍,并且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出现了——对方似乎能理解自己每一步,就算自己武艺(棋艺)更高,还是一时难以杀之。
而且苏子籍的身上仿佛有无限潜力,越是打斗,就越是强起来,初时还能压制,此刻惊骇发现,对方已有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味道。
这让林玉清杀机炽热。
难道此人是我命中大敌?此子如此了得,放任其成长下去,必成林国的心腹大患!
至于天上传来的琴声,虽美妙,并不能吸引林玉清的注意,
天空上,改踩为坐,在巨鹰上,将背后背着琴横在身前,不断弹奏着周瑶,眼睛一直落在下方战场。
下面两个人影,几乎变成影子战斗,看得人眼花缭乱。
她手还在空中弹琴,心底已响起了神秘人的声音,她似乎非常惊异:“林玉清的王气在转移!”
“什么?”周瑶自然不解,出声问着。
赝太子 第二百七十六章 大橘为重
“除了皇帝和国王,龙气都深藏,林玉清本隐藏的极好,我也看不透,可惜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获罪于天。”
“刚才激烈的天机转变,本来不关林玉清的事,可不知道为什么,却至少有三分反噬用在了林玉清身上,才使他本来潜伏的王气,再也掩盖不住,拼命反抗。”
“可惜的是,潜龙既出,非成就死,林玉清的王命已被天意斩断。”
才说着,就又轻笑一声:“来船了。”
周瑶朝着远方看去,果然看到河的一侧,有一艘大船远远而到,虽离得远,但速度很快。
在这船的后面,还有几艘船,不动,似乎在压阵。
只这前面快速行来的船,就足以接应几十人上船也不显拥挤了,在旗杆上一面林国的大旗,迎风招展。
周瑶看到时,林玉清也同样看到了,他本觉得自己内力枯竭,精气已衰,这时王侯本性顿时占了上风,再不恋战,虚晃一招,就疾退。
“苏子籍,我可无暇再陪你玩了,后会有期!”说着,根本不管鲁玉,就掠空上船。
这时,大船已距岸不到五米,以林玉清的武功,几乎空中一个纵跃就能登上甲板。
而鲁玉见林玉清抛下自己就走,竟也不怒,甚至还冷冷一笑,看着半空的林玉清,一声厉喝。
“放箭!”
随着鲁玉一声命令,只听“嗡”一声,船上数十支弩矢一片呼啸而至,划破了雨丝,向着林玉清集中而射。
这变故,让所有人都一呆。
林玉清人在地面,这几十支弩箭,未必能伤到,只是偏偏屡次大战,不得不退,看到来船,惊喜下就跃去,现在人在半空,这样密集的弩箭,根本避无可避。
任由身体下落,虽无法借力,林玉清陡然间怒吼:“天子之剑——铁桶江山。”
只听“噗”一声,手中剑光一闪,一片冷寒剑气就笼罩了全身,外面看,却看不见人影,只是一束滚桶一样的流光!
“御剑术!”曾念真不由变色,剑术上达到登峰造极境界,能以气驭剑,突破“人”的极限,将速度、波震,力量在瞬间贯串成伟力。
“噗噗”只见满眼寒光,弩箭弹开,但还没有来得及惊呼,只见寒光一敛,一个人摔落在地。
“噗”半空跌下,堪堪跌在河岸上,离河水不过一尺,而且这短暂的寒光,林玉清宛是跋涉千山万水一样,脸色苍白,眼眶下陷,更致命的是,手臂、腹部、胸腹,都中了一矢,箭头直入,从后背都看到了。
这样伤,让他犹空中而落的雁,只能悲哀跌落在河滩上。
“仓促之间,果剑法不及弩弓。”
苏子籍微微蹙眉,转念一想,侠以武犯禁,要是连弩弓聚射都能抵御,那天下还有谁能阻挡,别的不说,游击战袭杀官员,就谁也受不了。
不过,眸光转眼看着船上的“林”旗,就是一暗,别说,他还真没想到,跟着林玉清的人,竟会在这时突然背叛。
虽说不知为了什么,但这机会难得,不看到林玉清死去,苏子籍终是不放心,他就想要上前,才踏出两步,就感到了一阵心悸。
“之前在殿试时,我感到心悸,结果不悔遭遇截杀,现在我又感到心悸,不悔应该安全无忧,难道是林玉清还有临死反扑的力量?”
自见识到了林玉清的琴棋双绝,以及剑术的绝顶,对这个人,苏子籍就从不敢小看了。
苏子籍遵从自己本能反应,又后退两步,站在原地,只是不动,看着不远处已半个身子泡在水里,只剩下上半身还扒着河滩的男人。
“为什么……”林玉清显大限将至,质问鲁玉的声音都十分虚弱,气若游丝:“你为什么背叛我……”
鲁玉大概看出了林玉清已没能力对付自己,竟走上前,站在距离林玉清不过二三米远的地方,感慨说:“公子,我可没有背叛,我生是林国的人,死是林国的鬼,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这都是大王的命令,你不能怨我。”
事到现在,原本口口声声称林玉清主公的人,竟改口称呼公子。
这样的态度,也难以看出为难,林玉清自是不信。
“不……不可能……”林玉清断断续续地反驳:“我对他并无威胁,他……他没必要下此毒手……”
“公子,你一向聪明,这次又被你猜对了。”鲁玉叹着:“可惜,你永远聪明得不是地方,也不得时机。”
“公子,你既经历过郑朝太子的事,又怎么会想不到,你的才名,是否会让人忌惮呢?”
“再说,安平君还许了好处。”
“原来……原来是这样……”林玉清听到这里,没再反驳了。
安平君,林国的一位王子。
这人看起来爽朗大方、孔武有力,又有着大将军的岳父,颇得武将喜欢,但实际上,却是个瑕疵必报、心胸狭窄的人。
惯是嫉贤妒能,若此人容不下自己,倒说得通了。
可此人在林国几个王子中,并不算是最出色,林玉清实在是想不到,鲁玉背叛了自己,就是选了这人。
似乎是看出了林玉清的心中所想,鲁玉重重的一叹,真的有些遗憾:“公子,你潜伏大郑二十年,付出不小,也经营出了基业,这本无错,你错就错在,还想回林国夺嫡。”
“夺嫡也罢了,你完整携带力量回去,与我林国有益,大王虽不喜于你,但你毕竟是大王的儿子,说不定还真会给你夺嫡机会。”
“因此公子没有遇到丑闻被曝这事,胜利回去,我自然是站在你这一方,可你气运不佳,出了这事,不但全盘崩溃,而且获罪于大郑。”
“这样狼狈回去,就算公子您惊才绝艳,又要多少腥风血雨才能东山再起,您或等得起,可这种惨烈斗争,不知道要死多少部属,我已等不起,赌不起了!”
“别说我,大王和林国都等不起,赌不起,与其让你回国,徒给国内增添变数和血腥,还不如一了百了。”
“公子,您是大王的儿子,久受国恩,死了也有庇佑,还请你大局为重,就死在这里罢!”
赝太子 第二百七十七章 天魔解体大法
久受国恩,大局为重?”林玉清喃喃说着,他心里清明,听到这里,什么都明白了,这也许大王没有亲下旨意,可也是默许。
只是自己又受了什么国恩?
林玉清万念俱灰,却突然抬高声音:“原来这样,只是我是堂堂王子,我的首级岂能给这个叛主贱奴割了,苏子籍,你还等什么?来取我首级罢!”
不远处的苏子籍听了,却不仅没上前,反又退后了一步。
鲁玉一怔,不明白自己还没说到割首级,怎么林玉清就先嚷上了,但又一想,自己在这里等着,冒着被苏子籍所杀的风险还不肯上船,定是有所图,林玉清这样聪明,又熟悉自己,必是料到了自己想割首献给安平君以缴功的意图,所以提醒苏子籍。
这样一想,让鲁玉更增怨恨。
他暗想:“我好歹跟着你这些年,你自己做了丑事,坏了大好前途,也连累了我跟着你一起前途尽毁,既是怎么都会死,为何不索性让我有个功劳?实是自私至极!”
也因此,他就没了继续跟林玉清虚与委蛇的想法,直接上前,抽出佩剑就割林玉清首级。
左右苏子籍似是忌惮船上的弓弩,不敢靠前,鲁玉也没了顾忌。
走过来的同时,还呸了一声:“看相说什么君王之命,亏你之前还敢以此来笼络人,今日,我就要试试,你这君王之命被我割了人头,又能如何!”
不想,就要上前,林玉清却苦笑了一下:“天命如此,奈何!”
鲁玉瞬间疾退几米,大喝:“我早就料到你不肯乖乖受死,弓弩准备,射!”
“蓬”一声,本来弩弓准备,这时随着命令,一大蓬箭雨就对着林玉清聚射了过去。
可这时,林玉清却一咬舌,吐出一口血,随着这口血吐出,突然之间,整个人似乎不曾受伤一样。
不仅这样,他的脸上更出现一种诡异的微笑,明明平常时,林玉清微笑起来,堪称是贵女杀手,令很多人大为心折。
可那些人看到林玉清此刻微笑,大概会立刻吓得腿软。
鲁玉呆了一瞬,随即脑海中闪过一个可能。
“不好!是天魔解体大法!”尖叫一声,鲁玉已脸色大变,再不犹豫,转身就逃。
天魔解体大法是一种可以在极短时间内,燃烧全部生命的魔功,一经用出,在几招内,力量激增数倍。
别人也罢了,公子的武功再激增数倍,就是世间无敌。
任你炼丹士,还是绝世剑客,又或练就铜墙铁壁的防御,只要在攻击范围内,在其失去生命前瞬间,神魔皆可杀。
鲁玉看出时,就转身就逃。
这其实发生一瞬间,鲁玉转身时,弩箭已射至。
只是这时“噗”一声,剑光再次一闪,一片冷寒剑气就笼罩,看不见人影,只是一束滚桶一样的流光一转。
这次,更近的数十支弩箭全数反弹出去,不仅仅这样,流光一掠,已追上了奔了几步的鲁玉,只听噗噗连声,鲁玉的身体顿时切成十七八块,在空中飞溅。
接着,寒光一闪,显出了林玉清,再次咳出一口血,他慢慢转身,看到又向后再退一步,距离自己甚远的苏子籍,不由苦笑:“天命如此,奈何!”
随即,在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闷哼一声,一抹脸上最后血色突然消退,他沉重的跌了下去,一动也不动了。
“收队,返航。”就在这时,船上有人发出了命令,而随着命令,弩弓队纷纷退下,有人转过船身。
这时,苏子籍感觉到,一直的心悸,终于消散开,看了下船的距离,感觉下弩弓的威胁,他一步步走过去,同时依旧提高着警惕。
等看到了在死前,终于不再挂着诡异微笑,恢复平静的林玉清时,不由得再次感慨一声。
因汲取了林玉清的剑法,虽没有来得及融合全部,但现在一步步走来的时间,就让他“翻找”到关于天魔解体大法的信息。
这据说是中原的魔功,但在大魏时,就不知道为什么,给林国宗室获得了,只流传在少数人圈子里,并不只限于剑术。
很显然,林玉清在武功方面也有极高天赋,将天魔解体大法,融合到了剑术中,适用与人同归于尽时。
但这样的招数,弊端也很明显。
时间短,使用此法的人,不能吸引敌人来到自己身侧,那就没办法用这天魔解体大法来杀敌。
苏子籍方才上前了,怕现在已和鲁玉一样被分尸。
因对使用此法的人来说,无论杀普通走卒,还是杀绝顶高手,都一剑杀敌。
“这么看,林玉清死前必是极失望,竟用了杀牛刀,杀了老鼠。”这差距之大,都不算是杀鸡了。
“林玉清能克制中心中魔性,在死前恢复理智,选择自杀,倒了不得。”
大多数用了天魔解体大法的人,都会在短时间杀敌后,陷入经脉寸断、五脏融化的苦楚。
能选择自己死,减轻的可不是一点半点的痛苦。
“只是,看着林玉清之死,我可没有半点喜悦,反而兔死狐悲,太子死时,或也是这样的心情?”
“君臣父子,哎!”
想起刚才林玉清死前喃喃的“久受国恩,大局为重”,就足以让苏子籍这样感叹了。
想到这里时,人已到了林玉清跟前。
抬头看一眼河面,林国大船已远去,显然他们此行目标,的确只是让林玉清死在大郑而已,并不欲与大郑开战,自然也不会在事情结束,再攻击大郑的会元苏子籍。
“要是知道我是太子血脉,怕是宁可冒着开战风险,也要射杀我了吧?”
再次低头,苏子籍这次不再迟疑,干脆利索割了林玉清的头颅,提着不断滴血的人头,翻身上马,才一坐好,就立刻有了反应。
苏子籍微微摇头,目光垂下,就看见半片紫檀木钿,带着淡淡青光在视野中漂浮,一行青字在手稿上窜起:“截杀林玉清,断绝林国部分天命,化成人道种子,是否由蟠龙心法(8999/9000)汲取(此举不可逆)?”
“林玉清死,化成复仇之种,是否由蟠龙心法(8999/9000)汲取(此举不可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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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第二百七十八章 疑心
这是第二次,一个事件,产生了二次种子。
苏子籍仔细看了看,目光盯在了“断绝林国部分天命”这八个字。
“这是说,林玉清本来担负着林国部分天命?要是没有我,就能顺利回国,成为林国大王,甚至振兴林国?”
想到林玉清忍辱负重,在京潜伏二十年,琴剑棋三绝,苏子籍也不由一阵惆怅,沉吟了良久,才点了“是”
“蟠龙心法汲取人道之种,【蟠龙心法】+6000,提升10级(5999/10000),天命+1,天命6→7(1)”
“蟠龙心法汲取复仇之种,【蟠龙心法】+2000(7999/10000),惑心之语加强,获得十里之遥。”
苏子籍仔细看去,体会着十里之遥:“是指十里内,能和以前靠近的一样迷惑人心,当然,还有着限制,十日才一次。”
“不过足了。”想到这里,苏子籍再不迟疑,策马而去。
树上二人,看着远处河滩的战役这样惨烈收场,一时都沉默了,片刻,看了看天空,见鹰鸣和琴声也断绝,岑如柏才叹了一声:“结束了。”
林玉清剑法出神入化又怎么样,到底没到登峰造极程度,最后一招亦只杀死了一个小人,没有在最后带对手一起死,怕是林玉清死不瞑目。
“苏子籍已走,我们下去吧。”转头看向身侧倚靠在树上,单手持酒葫芦咕咚咕咚喝着的曾念真,岑如柏说。
曾念真嗯了一声,抓住友人的胳膊,在树上一跃而下。
待双脚落地,岑如柏望着河滩,到底没就这样一走了之,叹:“我们终是主客缘分一场,你且等我片刻,我去给林公子收尸,也全了情义。”
“总不能暴尸在场罢?”
原本无所谓,只喝酒的曾念真掀眼皮看了看:“这里距离村镇几里,迟了,怕是你来不及收尸,就要撞上官府的人了,我且带着你过去吧。”
说着,夹住岑如柏,扬长而去。
且不说岑如柏会不会觉得这是友人故意,河滩事情了了,而在方小侯爷匆忙赶到时,就见街口已戒严,沿街店铺檐下大小灯笼挂了足有五六十盏,衙役已经全部靠墙站了,更里面的是按刀的甲兵,举着火把,钉子一样一动不动。
虽下了雨,还是聚集了数千看热闹的人,个个伸着脖子往里看,有的人沉默不语,有的嗡嗡议论,只是没有人敢鼓噪大喊,要不,衙役就一鞭子抽上去。
“公主还在酒楼,没有回宫。”方小侯爷出示了令牌,自然没有人阻挡,有人迎接上去禀告。
“这……”方小侯爷一抬眼,就看见酒楼处,甲兵林立,寒光闪闪,戒备森严,不由叹口气。
这种在京城内当街刺杀公主的事,实在太过令人惊骇,不止附近步兵衙门来了人,城中禁军来了人,就连皇城司的人也匆匆赶到。
方小侯爷又看了看,见牛车尸体处处,不少官员在亲自勘察,不由叹了口气,又进了楼。
楼下没有多少可说,还是戒备的人,不言声登楼。
这是三间酒座,东西墙靠着一屏风,一上去,就看见了寒着脸的公主,其次是她附近的一个少女。
临窗是亲兵,这是防备有人破窗而入,众人都默默的,没有一个人说话。
哪怕早就通过手下的禀报,知道公主无事,直到此刻亲眼看到新平公主毫发无伤,方小侯爷才松了口气。
又见少女一张瓜子脸有点苍白,显是惊吓了,但并无大碍,更是心一松。
行礼后,方小侯爷立刻说着:“公主,这里已被我们的人团团围住,必不会让一个凶徒漏网,公主不如回去休息?这里死了这么多人,您是金枝玉叶之躯,焉能待在这种晦气之地?”
“不行,本宫不走!”
新平公主摇头,她愿意走,在方小侯爷来前,早就回宫了。
她不肯走,自是因苏子籍刚才走了,现在还没回来,让她心里忍不住有些心虚。
“有理的本是我,我为苏子籍的妻子挡了劫,偏偏一个文弱书生,单枪匹马跑去追敌,倒显得是我逼迫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新平公主越想,就越郁闷。
更让她觉得不爽的是,好像担心的人就只有自己一样,无论是苏子籍的门客路逢云,还是苏子籍妻子叶不悔,都比她还沉得住气,是该说太盲目信任苏子籍,还是该说心忒大了?
“你来得正好,苏子籍一个人骑马去追林玉清,走了快两炷香时间,到现在都没回来,你这就让人赶紧追过去找一找。”新平公主揉了揉眉,无奈说着。
方小侯爷顿时一惊:“他一个人去?”
因知道苏子籍的身份,这可不是为了报答新平公主挡劫一事而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么简单,苏子籍真出了事,皇帝怕会震怒。
得到新平公主肯定回答,方小侯爷皱眉:“苏公子也未免莽撞了些。”
“徐峰,张岳!”
“标下在!”两人立刻过来,拱手。
“你们带十个府兵,用九门提督衙门的马,立刻去找苏公子,务必找到人,并将他平安带回来,不得有误!”
“是!”二人领命,立刻点了十人,直接去取了马,立刻奔驰而去。
“咦?”
新平公主虽平日只喜玩乐,但是也有侍卫派下的公主,受保护久了,哪些是高手,哪些是凑数,她还是能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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