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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这小船船舱里,竟有了一层薄薄的水,若不是已经蔓到了他的靴面处,他竟都毫无知晓!
“这、这船竟是坏的?怎么进水了?”再是刻意压着声音,遇到这情况,也足以让太监惊得顾不上了,直接就去问坐在前面划船的人。
结果前面的黄仲承听了,竟连头都不回,一声不吭,往河里一翻,噗通,随着水花四溅,直接不见了踪影。
上当了!
这个念头一下子就戳进了罗吉的脑袋里,让他心都立刻凉了半截。
可眼下却不是他痛骂对方的时候,眼见着小船里的水越来越多,他这个不会水的太监,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想到会进水,必是跑了的黄仲承在船底凿了洞,顾不上已漫到了膝盖处的水,太监哈下腰,疯了一样用手去摸,试图找到并堵上进水口。
但到了这地步,哪里找得到,又哪里来得及?
他所做的,都成了无用功。
眼见着小船快速地沉了下去,自己就要葬身河底,求生的本能让罗吉再顾不上其他,直接大叫起来。
“救命!救命啊!救……唔!”
才叫了一二声,脚腕就被一只手突然握住,然后顺势一拉,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罗吉就被扯进了水中,沉了下去。
鼻腔、耳朵,以及嘴巴顿时就成了新的进水口,冰凉刺骨的河水,直灌进去。辛辣与窒息的痛苦,让罗吉的脑袋嗡一声,他拼命挣扎着,双脚乱踢,试图挣脱开那只不断往下扯着自己的力道。
只是一切却徒劳无功,等他挣扎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甚至归于平静,一道人影才从旁游过,一闪即逝。
离得近的几艘官船,在他喊了那一二声时,就有人听到了,等看守罗吉的人发现船舱的门开着,里面的人没了,顿时就去禀报钦差。
官船上起了骚动,一盏盏的灯笼被点起,河面上顿时亮如白昼一般。
罗裴穿戴整齐后出来,听着面前的亲兵低头禀报了前因后果,只怒斥一声:“喝酒误事,凡是看押的人,一律打十板子,罚一月俸!”
又吩咐:“再加派人手去打捞,天亮之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亲兵得令下去,又加派了人去打捞。
张睢也被惊醒,眼珠转着,不时瞥一眼罗裴,又连忙缩回去,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腿有点软,微微颤抖。





赝太子 第三百三十九章 连连应声
天蒙蒙亮时,一具尸体才被打捞上来,用木板抬着,放在钦差官船的甲板上。
罗裴一向是不在意晦气与否,此刻拧眉看着昨日白天还在威胁自己的太监,见太监死的透透了,叹着。
“这是何苦,本来不过是小小处分,交回宫内或王府管束,不想私下逃亡,却落水而亡,还累得本钦差也承担些责任。”
说完这句,又命着:“验明正身,若是无误,一会官船靠岸,就吩咐将他送回京城,交给刑部的人。”
“虽死者为大,但他谋害朝廷观察使在先,私逃在后,若是无罪,何必私逃?”
“既是有罪,就按着程序来。”
刘湛听到动静出来时,事情已被罗裴敲定,太监畏罪潜逃,是大家都看在眼里,可以说这一逃,反落实了罪名。
哪怕齐王想护着,一时也得避嫌,不过刘湛想,将差事搞成这样烂摊子,齐王自己怕都恨不得将太监挫骨扬灰了。
当然,罗裴还得被记上一笔,不过罗裴本来就是蜀王的人,也不算太麻烦。
因着耳力过人,刘湛甚至还听到了一些人在低声议论着此事。
“听说半夜跑出来划船,结果翻了,不会水就淹死了。”
“真是自己找死啊!”
“谁说不是。”
别管这些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又是不是看出了这事有蹊跷,但明面上人人都是这样的说辞。
其中张睢更是脸色煞白,连连应声,比别人声音都大点,只是有丝颤声。
“这官场,果然是个染缸,便是罗裴这样的治水名臣,也免不了这种手段。”
“就是可惜了,罗吉一死,龙女的事怕又要耽搁了。”
刘湛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罗裴,叹了口气就回自己的船舱,将门一关,很有一种谁都不想见了的架势。
偏偏才进去,就听到有人敲门,他不应,就在外面说着:“真人,是我。”
来的是他之前吩咐去查资料的道童。
道童自有迅速联络人得到资料的方法,这样快过来,倒让刘湛觉得,能有一点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
因里面昏暗,外面亮堂,而刘湛在平时自己私下也是相对俭朴,懒得再点蜡烛,拿着这一份资料,就往外走,站在船尾,在阳光下翻看了起来。
细看,不由得越来越沉吟。
“以我粗浅相面术,也觉得苏子籍是贵人,十五岁中童生,当年又中秀才,十六岁中举,十七岁上京,在全国这一届读书人里拔了头筹,中了状元。”
“其实还是遇到不少事,细细看,他一路走来,几乎都是遇难成祥,这样气运,这样经历,让人惊异。”
“虽说太监有取死之道,不但派人刺杀命官,暴露了被抓了还不服软,威胁钦差,自然被暗里弄死了——这很符合逻辑,很自然,可放在苏子籍背景上,就有点不对了。”
“这是被克死了?”
“但一个寒门出身的子弟,纵是有贵人之相,又如何能在尚算微末时,克死齐王府大太监?”
“要知道,皇子皇孙出身显赫,有些没有后台,在宫中被太监宫女欺负的也不少!”
“这苏子籍的命,难道比皇子皇孙还要硬?”
“但真有后台,也不会当年险些被一个小小县城里不入流帮派坑害了。”
“这里面变化似乎有点奇异,或者我该去顺安府,再多接触一下,看一看苏子籍是怎么情况。”
这样的念头一起,就再难压下去了。
刘湛虽是跟着官船走,实际上并没有被委派职司,自由得很,只要他决定去顺安府,只需向罗裴说一声,靠岸时下船即可。
只是这决定,却让他有些犹豫,望着涛涛河水,沉默了一会,才下定了决心。
“龙女这事,一时尚难顺利,就去顺安府吧。”
五月
火球一样的太阳挂在空中,阳光直照下来,哪怕躲在牛车上,也并不觉得凉爽,憋闷燥热感觉,较之昨日又多了一些。
按说,这样月份,在顺安府的地界不该这样热。
反常的气温,让苏子籍越走,心里就越有了一个猜测。
“前面路边停一下。”掀开车帘看着,苏子籍对前面赶车的甲士说。
“是,大人!”甲士恭敬回答。
路上的相处,让原本只是遵从上官命令才对苏子籍服从的甲士,已开始真的对这位年轻状元郎有了一个认知。
这是一个大方、私下好相处,但公事公办时严格要求的上司。
这样的顶头上司,在这些甲士看来,幸运才能遇到。
承寿年后,抑武崇文,读书人科举考出来做官,能看得起武人的不多,对兵卒态度不要说和气,就是不当成奴仆对待的就很少了。
苏子籍就有这个本事,虽说话随和,要求也不苛刻,但靠近了,又有一种不容冒犯的气度,而往往越是这样的人,就越可能前途远大,步步高升。
留在苏子籍身侧的八名甲士,虽不理解这点,但都是渐渐将苏子籍当做了前途的依仗。
因此,苏子籍下了车,立刻就有几个甲士跟了上来。
苏子籍却只点了一人:“来一个跟着我即可,余下在这里看着车,保护岑先生。”
他们路上就换了便服,甲士身材高大魁梧,跟在苏子籍身后,二人看起来倒是给人感觉并不违和,像由家仆保护着的公子。
以苏子籍这样的俊秀模样,哪怕穿着打扮不算高调,也不会让人觉得这是同等身份的两人。
沿官道而下,就是一片农田,却是土屋茅舍周围,门前门后俱都辟了菜园,有农夫刚好从后面转过来,大概是想歇息一会,抬头就看见了他们,先一呆,随后就有些诚惶诚恐地上前。
苏子籍看甲士一眼,甲士明白了,和气与这农夫解释:“老丈莫怕,这是我家公子,因喜好农学杂书,出来游学,到了这里,想随便到田地里看看。若是叨扰的地方,还请海涵。”
说着,就给了对方一把铜钱。
虽对这甲士来说都是小钱,却喜得农夫弯着腰,连连道谢。
苏子籍走在前面,任由甲士处理这事,很快就从这处农舍绕到了后面。
本该在五月份连绵一片的农田,此刻长的不好,不仅如此,田地里的泥土也明显干了。




赝太子 第三百四十章 有伤天地之和
先涝后旱?”随手抓了一撮土,捏碎了,仔细看着,苏子籍就是暗叹了一声。
果然不出所料,才五月份,太阳就这样毒辣,这一路走来,顺安府地界也一直不曾下过雨,这样天气继续下去,怕是随之又要迎来一场大旱。
又盯着地面看了看,见旁有农具,他拿在手里,就翻了一下地里的土,结果就发现,土地里有无数像是蜂巢一样的小孔,看清了瞬间,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
这种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本能地厌恶,但为了看仔细些,他不得不忍着这种不舒服的感觉,继续翻了一片地。
“这一片地里竟都是这东西!”居然有这样多蝗虫卵藏在土地下面,这可真是让早有心理准备的苏子籍都不由吃了一惊。
“胡闹!”就在这时,身后不远处响起一道男子的呵斥,苏子籍这才回过神来,却没立刻去看是谁,而就这样听着。
“你们可认识这是什么?连这都不认识,你们是怎么当官的,又给谁当官?每天待在衙门里,只知道喝茶、看书,你们这叫什么?叫混日子!”
“若都是这样得过且过,倒不必留在衙门里,还要装腔作势一番,累不累?不如直接回家去!倒更能清闲自由!”
听声音似乎是中年人,而且还是官,苏子籍起身转过来去看,就见在不远处,应该就在刚才他翻土看着时,后他一步来了一群人。
周围的一圈明显都是本地的官,个个穿着官服,看样式,应都是六七八品的样子。
但无论是六品,还是八品,这些品级却都在此刻被一个人训得抬不起头来,同样的灰头土脸。
直到有人动了,之前被挡住了的说话人身影露出来,被苏子籍隔着十几米看到了。
不得不说,这个人一现身,苏子籍再次惊讶了下。
但不同于看到仿佛地下皆是蝗虫卵时的惊悚,看到这人时,却有些五味陈杂。
目光落在明显黝黑干瘦的脸上,这样明显是被太阳给晒成的姿态,实在与官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更不用说,被围在中间的这个男子,岁数五十左右,袍子撩起来别在腰带上,裤腿更是高高挽着,与肤色一搭配,看着,比起官员,更像上了年纪的农夫。
就见这人竟用手直接掰了一块土,指着,给周围的人看:“这就是蝗虫卵!你们也都看到了,满地都是,数不清的蝗虫卵!”
“现在不管,用不了多久,它们就会再次孵化出来,将补种的庄稼也都吃得一干二净!”
“怎么?还愣着做什么?既知道这是何物,还不速速派人扑灭?”
他怒视着其中一个官员:“这武安县一旦起了蝗灾,就是你这个县令的失职!”
武安县县令三十多岁,身材微胖,因长得够白,所以算是个白胖子,此刻被这黑瘦上司当众怒喷,心里也有话说。
他委屈地回道:“大人,不是下官不尽心,实在是县里没人啊!”
“能动用的人力,都组织了去修缮水利,武安县挨着河道,之前涝了时,就受了很大损失……”
大概是知道,不将苦处说出来,这位大人喷完了武安县的县令,就该轮到别人了。
又一个官员也搭腔:“刘大人说的不假,大人,顺安府各地,之前几乎都受了灾,到处都在修缮水利,人手是真腾不开啊!”
“再有,府学漏了雨,也在修缮……”
“那就把府学的人先撤下来!”黑瘦男子不等这官员说完,就立刻皱眉:“人手都先安排到各县的农田里,先把蝗虫卵给除了!”
之前的官员苦笑:“大人,您这不是难为我等吗?就算是把府学的人都给撤了,也不过是数百人,看着不少,铺开到一个府,又能顶什么事?”
“再说,要组织民工干活,就要耽搁农事,眼下三四月已经过了,因水涝的,补种的补种,准备的准备,再调人去做别的,他们哪里能愿意?”
“是啊,大人,现在已是进入了农忙的时候,大家总不能不种庄稼。”官员亦是附和道。
又有一个官员上前一步,诚恳的说:“而且,就算是征发人手,总得有钱有粮才能办成事,便是不给工钱,每日总要给两碗米饭吧?光是这些花销,对如今的顺安府来说,都已是……”
后面的话,这官员没说下去,但周围一圈官员,包括之前还拧眉的黑瘦男子,都清楚是什么内容。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话着实不假。
眼下的顺安府,就是不仅没钱,而且还亏空了七十万两银子。
这样一大笔亏空不解决了,便有钱收上来,也基本是砸进了黑洞里,听不到一丁点的响。
黑瘦中年人也无可奈何地咽了口水,沉默了一瞬,他咬着牙说:“我会向省里求援,这你们不用担心。”
“你们要做的,就是尽快灭蝗,这可不是小事,一旦起势,就不得了。”
但这灭蝗,不仅是在人力上的问题,其实还有自古以来对蝗虫本身的畏惧带来的问题。
别说是一般的百姓了,就是熟读四书五经从科举上考下来的官员,也有一些面露为难之色。
其中一人更是迟疑着,直接问了出来:“大人,可这蝗虫并非普通虫子,若是杀蝗虫过多,会不会……”
在黑瘦男子的盯视下,硬着头皮说出了后面的话:“会不会伤天地之和?”
黑瘦男子明显暴怒了,苏子籍离得十几米远,都能看到男子的额上蹦起了青筋。
但最终,在别人都面露赞同之色情况下,他最终还是按捺下了怒火,只冷冷说:“若有罪,老夫一人担着就是!命令是我下的,与你等无关!”
说完,一甩袖子,直接就走,不想再与这些人多费口舌了。
大步流星走过来,就看到一个年轻公子正在一旁望着自己,虽心情愤怒,仅仅眼光扫一眼,就心里暗赞了一声:“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别看他自己因到处跑,晒黑了,可还是那句话,大多科举出身的文官,都对气质容貌有要求,只不过程度不同罢了。
甚至这还是朝廷的法则,有一个专门要求“官体要仪表堂堂”,苏子籍的卖相就极好,尤其是此刻穿着打扮并不奢侈高调,之前又曾翻看土地,就这身为读书人能做这种事,就先赢得了好感,此刻走近了,自然更眼前一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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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第三百四十一章 亏空
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游学至此,难道是对农事有兴趣?倒是难得!”
对很多读书人来说,读书是为了什么?
为了能够通过科举取士出人头地,而这农事上的知识,却并不能给他们带来科举上的助力,自然也就导致很多人通过科举考出来做官,连庄稼是怎么长出来的都不清楚。
但这场合,他身后还跟着一串官员,实在是不适合打招呼,所以也就是盯着苏子籍看了两眼,就从苏子籍身侧过去了。
苏子籍则微微转身,望着此人离去的背影,有些怔忪。
“这就是顺安府的知府祁弘新?”与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本是喃喃自语,却不料有人在一旁竟回答了:“的确是祁弘新。”
“其实,此人以前也不是这样,年轻时,也是出了名的俊雅之人,很喜欢风雅之事。”
“只是自从做了小郡的郡守,就再没升迁过,哪怕做再多事,也不过是平调去别处,时间久了,也就弃了升官的心。”
“现在他一门心思扑在了民生上,许是环境也在影响人,久而久之,就变成了这样。”
这几句话,既有感慨,亦有着淡淡的佩服。
最后此人更说:“不过,因此也得了好大的功德。”
说话间,就已走到了苏子籍的近前。
苏子籍笑着朝来人躬身行礼:“见过学士。”
原来这突然回答了苏子籍的,竟不是别人,而是之前在官船上决定要来顺安府的刘湛。
换了一身道袍的他,却笑着说:“私下不必多礼。”
他本来出发的比苏子籍晚,但因苏子籍一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并不是直接过来,而去了各处,耽误了一些时日,反让他后来的人走在了前面。
这个人的突然出现,让苏子籍顿时升起一丝警惕。
哪怕刘湛对他的态度一直不错,但以前利用钦差进攻过龙宫,这次又与齐王的人为伍,其心难测。
苏子籍试探着,接着说:“《礼记》说,有功德于民者,加地进律,不过这功德与你说的有区别——道门也竟这样说?功德,好像是梵教的说法。”
“我们也有的。”刘湛倒是不介意有人这样说,不过,也没就着这一句解释,而是转而又说起了祁弘新。
“祁大人已不是第一次,甚至不是二三次知府了,在此之前,他已经五任郡守或知府,每到一地都造福一方,尤其对农事十分上心。”
“不说所有人都感激,其实,也能算是一句万民感激了。”
“每次任期满了离开,都有人送上万民伞。”
“别的地方官任期满了离开,其实也有万民伞相送,但多半是早就暗示准备了,而不是百姓自发所送。”
“由此可见,此人的确是做了很多务实的好事,这样的官员,自然是有着功德。”
这样说着的时候,刘湛也忍不住感慨。
其实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农田边上看到苏子籍,还恰好看到了他翻土查看。
本来他一路赶来,是想着再看看苏子籍的气相,好推算一番,结果见了这一幕,本就有的一丝欣赏,就顿时多了些。
性格刚强的刘湛,虽对妖族不论好坏皆诛杀,但这不仅是因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关乎门派内部的利益。
对于同类,他的喜好则固定得多,也好分辨的多。
他欣赏的是有着为国为民之心的好官,虽这种欣赏并不能干扰他做事的决定,但无伤大雅的事或顺手而为时,也不介意给这样的好官帮个小忙。
像这苏子籍,虽然让刘湛看不透,之前还生出了忌惮,但观其言行,还是个在意民生,而不止是只知道读书的人,这一点,在新进士里实在是难得,刘湛对其自然难免又多了一点好感。
毕竟这样一个相貌不俗、气质出众,又文采风流天资过人的少年,只要不是嫉贤妒能的年长之人,又没有什么国仇家恨,就很难不去欣赏。
“可惜的是,哪怕他出身清白,本不该有问题,却仍让我有些看不透,而且现在也成了新科状元,进了官场,倒不好收他进道门了。”
“这样的好苗子,错过了,着实可惜!”
莫看他已收过两个正式的徒弟,身边得用道童更有着几个。
但第一个徒弟之所以会收下,是因为当年形势所迫,不得不收,掺杂了一些政治因素,不够纯粹。
第二个徒弟看似是巧合遇到,因此收了,实际上,却也是因为不得不收,当初是为了龙宫的事,后来则是对方因龙宫的事受了挫折,损了气运,与他之间有了因果牵扯,已是扯不开,索性只能一直带在身边教导。
真要无所求,只看天资收徒,对刘湛来说,反倒会要求更高一些。
起码作为能传衣钵的人,各方面都要在他眼里毫无疑点,免得到时反给道门招进了贼人来。
苏子籍天资是够了,可惜欠缺了一点缘法。
“至于现在,人家已经是堂堂状元,代理郡丞,尹观派虽大,也招揽不了这样的弟子了。”
遗憾的念头一闪而过,刘湛没有再说下去。
苏子籍不知就这么一小会的工夫,刘湛竟然想了这么多,甚至起过一瞬想收他为入室弟子的念头,若是知道了,怕就要心情复杂了。
他听了刘湛的话,只是点了点首:“原来是这样,做官一心扑在民生上,倒是个好官,也无愧于民了。”
刘湛也不在意他是否真的这样想,自己看着祁弘新一行人离开的方向,袖手而立,叹:“可惜的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府内亏空七十万两,再想做事,也是有心无力。凡是做事,哪样能离开银子?没了银子,他怎么办事?难!”
苏子籍故作惊讶:“七十万两?怎么可能亏空这么多?”
刘湛倒不介意在苏子籍面前表现出消息灵通的一面,顺安府的事虽然不是每个官都知道,但像他这样的身份,结交的人不少,若要知道,也很容易。
所以他直接就回答:“这是笔糊涂帐,说起来,还和皇上十一年前巡查到这里接待有关,当时就亏空了十一万两。”
“以后有的历任知府贪污,有的是最近治水借去,这花销嘛,莫说是七十万两,就是七百万两,想花出去,也有的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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