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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人都回来了,外面下雪,都进去吧!”
大家站在这里,一是在等着不断赶来的幸存同伴,二是感到不安,没办法安安生生待在房间里。
在这里等了一会,同伴赶来一些,带回来的消息也说明,情况虽糟糕,但这里还算安全,方有了一些疲惫。
“先进大厅吧,这几个兄弟尸骨先收敛到耳房,若以后有机会,就一并带出去,将他们安葬。”曹易颜看一眼地上的死尸,说。
这几具死尸,在方才还是喘着气的活人,毕竟这种情况下,也不会有人在逃跑时还带着尸体。
只不过受伤太重,被背着到这里后,没多久就咽了气。
剩下的人都是受的轻伤,倒不怎么严重。
这已是目前糟糕之中最好的结果。
起码在这京城之中,还是有一个落脚之处。
哪怕这个地方是暂时“借住”,时间久了也会麻烦,但至少三两日之内,是无干系。
“是,公子!”在场的人,陆续进了厅。
这宅子大概是大太监修来养老,从里到外都布置得十分舒服,从前院进了大厅,厅堂左右,可以通过走廊,进入一间间的房子。
本是给奴仆用的厢房,都可以用来安置伤员,前后就两进,后面院落基本是空着。
平日里这里也没人,作宠妃的大太监,搂来银子可不只是置下一处房产,这里距离宫门更近一些,过去住得次数更多罢了。
但若论起贮存东西,老太监将东西可大多贮存在别处。
有句话说得好,狡兔三窟。
一个能混出头的大太监,必是比兔子更狡猾,不可能只有这一处。
后院也就是放着一些米面柴木,最多够一府人吃个十天半个月,主人若突然过来住,也不至于半夜三更无处寻材做饭。
后院空地上还开辟了一个菜园,不是此刻心情不对,情况也不对,这里倒是个适合养老的地点。
作为自己人的小太监,对着曹易颜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早在来前,曹易颜就知道这里勉强可以自给自足一段时日。
什么东西都存了一些,包括伤药。
进入了厅堂后,将蓑衣一脱,就吩咐小太监,道:“叫上几个人,跟你去后院寻些食材,给大家做一顿饱饭。”
“是,公子。”小太监立刻应了,进来的别人也都将蓑衣脱了,都找了墩子坐下,一个个都没有开口说话,看起来很丧气。
等到小太监烧了水,用一个大茶壶给众人倒了茶水退下,这些人陆续喝了,这才将胸中郁气吐了出来。
死寂一片的厅堂内,终于有了一点人气。
曹易颜也是在这时才开口问:“为什么会发生这事,有谁知道么?”
这问题,在场的这些人,也很想知道答案,可却找不到,这些人对视一眼,又暗嘘看了上面一眼,都将头垂下。
见无人应答,又是这情况,曹易颜的脸色也越发不好看,这是怀疑自己带来的祸端,更是不信任自己啊!





赝太子 第七百五十三章 放到烛火上
“人心越来越散了。”但曹易颜知道,这事不该迁怒于这些人。
首先是朝廷的人突然发难,这的确是让人防不胜防,更重要的是,这批人是最后的大魏在京的最后种子了。
“必须在我这一代,完成复兴大魏,不然,怕根本不可能再有任何希望。”
事实上,曹易颜清楚,如果不是有应国这个希望,怕哪怕是这批人,都已经散了,不复存在了。
良久,曹易颜打破了沉默,蹙眉说着:“第一个破的据点,是陈三予栖身的据点,恰是跟踪代王,难道是和代王有关?”
“公子,这事倒也未必。”刘达乃先搭腔:“代王今日可是大出风头。白日显圣这事,立刻就将代王给捧到了风口浪尖上。”
顿了顿,刘达乃扫了眼众人,将侍郎府刚才发生的事,一一说了,这些人闻所未闻,也听呆了。
钟萃也说着:“除非代王是傻子,不然就不会不知道这事有多凶险,是祸不是福。可代王是傻子么?显然不是,很显然,他大概也中了计!”
“既是中了计,说明代王现在自身难保,更说明在代王之外,还有一方更神秘的力量,同时算计我们和代王。”
“这股力量,连代王都能算计了,可想而知有多可怕,并且代王都遇到这事了,不夹着尾巴做人,难道还能有时间算计我们?”钟萃的声音带着阴森和凛然,显是对此非常警惕。
“所以,应该排除代王。”
自己的人跟据点,可是在入夜之后被破,代王此刻真有这心情?
再说了,自己的人经过这些年的渗透,在各地都有一些人手,虽代王府之前内部清理了几次,之前安插进去的人早就被清理了出去,可从别处得来的情报也能推断出,今夜,代王府自顾不暇!
曹易颜听了,微微蹙眉,他的心里,还是将代王威胁性放在第一位。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想,但他就是下意识就觉得,这事与代王脱不开干系。
可钟萃说得也有道理,白天的事,对代王来说,不但不是福,还是大祸。
这事不可能是代王自己搞出来,但不是代王搞出来,也不是自己的人搞出来的,通过他的人得来的情报,似乎也与齐王蜀王无关,那又是谁搞出来?
背后的人是谁?
莫非,真是一股新势力搞的鬼,与代王无关?
“代王?”
曹易颜又一想,自己虽倒霉,可很明显代王更倒霉,自己不过是损失了京城内的据点,可代王却可能立刻身死,被皇帝诛杀!
他想不懂背后的人是谁,但不知道为什么,就算自己都大难临头,却忍不住的暗暗欣喜!
死了这样多的人,都冲不掉这莫名其妙的喜悦,似乎只有代王死了,自己才能去掉心头隐隐的重石。
“双星犯帝星。”曹易颜若有所思,难道除自己外,还有一颗星辰就代表着代王,与自己争天命?
才想着,外面就又传来了马蹄的声音,屋里的人都立刻变色,站了起来按住了刀柄。
小太监一直在门口守着,此刻就进来,禀报:“是有皇城司乃至宫内缇骑路过,不过不是来找我们的!”
但这个地方,距离皇宫不远,又是夜里雪天,这时缇骑过去,还不是一个两个人,莫非出了什么大事?
“走,上去看看。”因担心,曹易颜忙快速来到二楼,稍开了点窗,向巷子张望。
果然,就见一个个骑士策马而行,速度极快,但一晃而过的人,还是让他看清了装束!
是缇骑!
这让曹易颜一惊,更外面几处侧门躲着几个人,片刻回来,向曹易颜禀报了方才过去的情况。
“果真是缇骑?领首的还是大太监马顺德?没看错?”
“公子,小的绝对没看错,必是马顺德!”刘达乃说着,他自幼眼好,能看清五十米外的人,夜里雪里距离短些,也看明白了。
曹易颜不禁暗想,这样晚了,马顺德带着缇骑这样急匆匆出去,是去哪儿?
自己方面?
自己方面的据点,除几个隐秘,别的都拔了,也不至于要马顺德带队,莫非……
曹易颜的眼睛突然一亮,想到了一个可能。
梁府
“京城大不易呐!”梁余荫送着人了门口,一团冷风挟雪立时袭了进来,吹得人打了个冷颤,望着来人远去,叹口气。
“夫君,您又借了五十两纹银,就算提携后辈,也不至于这样罢?”夫人梁钱氏这时上前关门,埋怨的说着。
“这没有办法,我是从五品侍读学士,可一年俸禄不过是一百二十四两六钱五分,而京官一年最低花销要三百两,一年透支就达两百两,这些新进进士,七八品待遇,有家庭不济的,哪能受得了?”
“能借就借吧!”
京官的穷,穷到“不能举火”,梁余荫是深刻了解这点,见着梁钱氏不以为然,摸了摸厢房出来的一只胖乎乎的大狸猫,又说:“你哪知其中关窍!”
“不管怎么说,他们是新进进士,观政二年,最不济都外放县丞,哪能欠我的钱不还?”
“再说,当了正官,哪怕是县令,都有养廉银,那穷得了他们?”
“说到养廉银,为什么七品县令都有,你却没有?”梁钱氏不满的说着:“难道你就不用养廉?”
梁余荫之所以能在距离皇宫二三里的朝圣巷拥有一座小宅,与家底无关,他出身官宦人家,只不过是地方官宦,伸不到京城,这座宅子是夫人家赠给。
虽说这样,但谁也不嫌钱多,夫人很有意见。
“你这是妇人之见,你知道什么的养廉银么,只看名头?”梁余荫哭笑不得:“和民间粗鄙之人一样,以为养廉银是高薪培养官员廉洁习性,并避免贪污情事?”
“朝廷怎么可能出官俸十倍到一百倍养廉银给个人?”
“官府衙门,只有官身和正吏,才给予俸禄,由朝廷供养,别的幕僚、帐房、车夫等,甚至部分衙差,都不给俸禄,可这些又必不可少。”
“要维持官府运转,官员必须想办法获得费用,火耗、羡余、冰炭、孝敬,并不是直接贪污,而真是有必须性,所以皇帝也认可——只是过程往往成为贪污的借口。”
“所谓养廉银,根本不是给官员私人腰包,而是官员不要搞火耗、羡余、冰炭、孝敬这套了,朝廷直接拨给办公费——以后不许借题发挥贪污了,所以叫养廉银。”
“为什么养廉银通常薪水的十倍百倍,并且只有正官才有,就是因正官才养衙门,副官次官不需要养衙门,所以我哪怕是从五品,不是正官也没有养廉银!”
“养廉银是办公费,普通人不懂就算了,你是礼部尚书之女,这都不懂,没有听你父兄说过?”
梁余荫说完,见夫人一副“没有听说”,“这怎么可以(不服)”的表情,叹口气,摆手:“我和你说啥呢,女人就是女人!”
说了这话,梁余荫进了书房,拿过一个长条盒子,取出一个卷轴,徐徐展开。
这是一幅《龙女车架图》,画的是蟠龙湖,有人观看,湖上云腾雾罩,隐有万神相随,衣带飘摇,中间簇拥着龙女,云鬓风环,只是龙女双眉颦蹙,似乎并不开心。
“龙女乃龙君,有何忧愁?”梁余荫细细欣赏,他与代王理论上还是同窗,只是一个是状元,一个是榜眼。
自己一授官,就是翰林院编修,正七品,也算不错,更由于年轻,得以有礼部尚书之称的礼部尚书钱圩嫁给最小的女儿,心里得意。
“有岳父当后台,以我才能,何愁仕途不顺?”
果然,不消几年,自己就连升数级,官至侍读学士,状元何及于我?
不想苏子籍转眼成了王爷,一下变成了天璜贵胄,龙子龙孙,想去攀个关系,一时也有些拉不下脸。
“当官就不能矫情。”
想到自己克服了脸皮,好不容易在聚会上以同年的交情求到的墨宝,梁余荫也有些得意。
“出身不及你,可长袖善舞,你不如我。”
这时,妻子捧着热好的饭菜进来,从托盘上取下来一样样摆好,嘴里说:“夫君,你可知今日发生了一件大事?”
“哦?何事?”梁余荫随口问着,对妻子还是很满意,礼部尚书的小女儿,原本大小姐,但是嫁了人,还是亲手煲汤,贤惠。
梁钱氏就说:“白日里,代王去侍郎府看法事,结果神人显圣,竟向代王行礼!听说还有蛟龙直接扑进了代王的怀里,夫君,你说,代王这样,皇上若是知道了,肯定会更加重视吧?”
她还要说什么,却看到自己的夫君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休得妄言!”梁翰林立刻呵斥,难得第一次厉声,说完,他看着卷轴,脸色变幻不定。
这是自己不久前才求来的代王的墨宝啊!
还没捂热乎呢!
最终,他还是展开看了又看,看着上面的画和字,不由感慨:“诗书画,可称三绝矣。”
赞叹完,竟就这样直接放到烛火上,顿时,碧绿的火一旺,已点了一角。




赝太子 第七百五十四章 顿时污了纸
梁钱氏不禁震惊,夫君前几日回来后有多得意这墨宝,她是看在眼里,怎么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将这幅字给烧掉了?
“夫君,为何要烧了它?”
“不烧,难道惹祸么?”梁余荫其实本心还是喜爱文雅,这书画诗三绝,烧了也深感痛心,却也只能眼看着这幅画卷一点点被火焰吞噬。
梁余荫叹着:“代王怕是凶多吉少了,我再喜欢,也不能留着这个,给你们,给家里惹祸。”
“唉……”
才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响,将夫妻二人都给惊了一下。
怎么回事?!
“你们是谁……啊!”有仆人听闻声音出去,才说出几个字,就惊呼一声,没了声音。
梁余荫快步推开门看去,手里拿着的这幅卷轴只是一卷纸,还没被裱起来,烧得很快,眼下就已剩下一部分没烧干净,被这一声响给惊到,梁余荫一个没拿稳,手里快烧完的东西就直接掉在了地上。
就见这座宅子的大门已被人从外面直接轰开,一片寂静中,甲兵按刀步入了宅地,分列两侧。
难怪刚才仆人一声后就没了声音,这阵势,谁还敢出声?
院落里的几个仆人,都已跪在地上,脸上都带着惊慌。
哪怕是梁余荫是个从五品,在地方上还能算是个人物,可在京城里,就是官员中的中下层!
不过翰林清贵,侍读学士更是有储相之称,能熬出头,前途远大,所以平常多半会给一些脸面。
可真正掌握大权者,还不放在眼中。
马顺德就是这样一个看不上的人,才让甲兵直接轰门而入,而不是敲门。
转眼间,马顺德就已在太监簇拥中大步进来,看到马顺德的第一眼,梁余荫就已认出了此人,心中更是惊惶!
这可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之前差点就成了总管,在皇宫里就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皇帝身前的大太监,何止七品官?
想到刚刚还没烧干净的墨宝,他更心里发慌,就在这时,马顺德看一眼,噗通一声,梁余荫腿一软,后退几步,直接跪下了。
梁钱氏更是被唬得大气不敢出一声。
梁余荫的腿的确是软了,其实也没到一下子就跪下的程度,无非借着这一腿软,借着衣摆垂下,将还没彻底烧干净的那片纸压在了身下。
“下官见过马公公,不知道您夜里前来,是……”见这阵势,就知道不是小事,梁余荫忙磕头,战战兢兢地问着。
这样的做派,换做别人,怕是心里有些看不上。
但现在的皇上,杀伐决断,年轻时还好,人到中年后,可大杀特杀了几次。
这段时间,整个京城内都不是很太平,又有白天的显圣之事,梁余荫是真的心里发虚,害怕因与代王是同届进士,之前又换来了代王的一幅字画,这样的事上纲上线,会连累到自己以及一家老小。
夜里,甲兵破门而入,这换成是谁,都不免心里发抖。
却听马顺德不耐烦的一摆手:“你这官别多礼了,皇上有急旨,你离得最近,所以咱家来找你!”
“速速准备拟旨,莫要耽误时间!”
什么?有急旨?这时突然要下急旨,也就是白日显圣事了吧?难道这就是圈禁甚至赐死代王的旨意?
梁余荫更觉得心惊,同时庆幸,幸亏反应快,刚才速速将画卷给烧了!
起身时,借着踉跄的身形,低头看了一眼,有些心惊,竟还有一小片没有烧干净!
他忙用脚将剩余一片踩住,又暗暗踢到暗处,立刻答:“下官这就拟旨!”
又对还软在一旁的梁钱氏说:“还怔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准备笔墨,速速磨墨?”
“哎?是!是!”梁钱氏这才回过神,忙起身,书房里,自然笔墨都有,梁钱氏待心神稍定,用竹筒盛些清水,在砚台上倒了点,拿着墨锭一下一下缓慢的研磨起来。
梁余荫又请着马顺德坐下,马顺德不耐烦的一摆手:“别弄这些虚礼,皇上还等着呢!”
“先用宣纸,写完了誊到旨意上去。”
“是,下官明白。”
说着,已经有一卷旨意展开,圣旨材料,都是全蚕丝,且做工精细,总共十八道工艺,并且绣着祥云瑞鹤和银龙防伪,只扫了一眼,梁余荫就明白旨意是真。
定了定神,眼见墨水渐浓,让梁钱氏退下,梁余荫在几案上铺开宣纸,跪在地上,手指拈起柔毫,舔墨,蘸得笔饱,说着:“请公公示下旨意。”
马顺德识字,但是写圣旨,自然是写不了,写得了,也不是他能写,他南面而立,说着:“皇上有喻。”
“万岁!”
“太子深肖朕躬,本以为能克承大统,不想天不假年,使朕悲痛,幸有太孙,袭圣生德,人品贵重,是能用册,为皇太孙……按照这个润色写吧!”
哦,封代王为皇太孙啊,果然代王这次是祸不是福……
不是……等等?!
自己方才是不是听错了?
封代王……为皇太孙?
梁余荫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听到这一句话,简直与自己所想完全不同!
猛抬头的他,直直看向马公公,仿佛是问:莫非我听错了?或你说错了?
梁余荫突然之间想起刚才被自己焚烧的卷轴,本来提着的笔,都一下子没稳住,顿时就污了纸!
代王府
下了雪,虽说朱漆回廊,也有些雪飘了上去,这可不行,府内通道大半靠这走廊,必须扫干净,下人就算了,万一结冰,贵人滑了,就是大事。
扫了会,两个仆人暗透一口气,回到厢房,里面生了炭火,小桌上放着一壶酒,一碟花生米,已经有两人,新来两人坐在墩子上,就着炭火烤了烤手,自斟了一杯饮了,顿觉一股暖流,不禁赞:“好!”
“当然好了,这是醉南春,是府内特别订购的,特别地道,看见下雪了赏了下来。”郑怀也在其中,说着。
“希望下次能喝到。”
“府内好了,天天喝都没有问题,你知道么?大王去侍郎府,有神人礼敬,蛟龙投怀。”郑怀给大家斟酒,笑着:“这都是吉兆,都是天相,有这样的吉兆,说明大王是得上天眷顾,连老天爷都觉得大王不是凡人!”
“正是!这次的吉兆,也不知道能不能让皇上对大王另眼相看。”
“必是能,老天爷都觉得大王好,人怎么会觉得不好?”
“大王要是能更进一步,我们天天喝醉南春都不是问题,是不是?”
“是,来,大家干一杯。”
府里的人,无论仆人还是侍卫,都欢喜不已,都觉得白日显圣这事,对大王来说是件大好事!
一个个在这夜里,也没有早早就去睡,而与同伴一起讨论,而郑怀今天似乎特别热情。
雪,下的越发大了。




赝太子 第七百五十五章 几番飘零
代王府·内厅
秦应、薄延、洛姜等人在外伺候,府卫排列,戒备森严。
虽是雪夜,但今晚代王府的中上层,无一人入睡!
灯火通明的大厅里,野道人、简渠、岑如柏、文寻鹏在内,虽大厅内有着炭火,温暖如春,却一片肃杀。
“大王,事急矣!”野道人叹着,神色很是阴沉:“这危机比上次查府还要重,还要急!”
“自古只有称王者方有异相,断无臣子有异相之理,有异相见死,刘湛此人实是可诛!”
说到最后时,他咬牙切齿,脸上浮现出阴狠,这是动了杀意了!
野道人怀疑是刘湛用法陷害主公,毕竟那时刘湛正主持大阵,突然出现显圣一事,不是刘湛,还能是谁?
说罢这话,大厅内一阵沉默,恰有一股罡风吹起了布幕。夹着雪片扑到了内厅,袭得在场的人,都打了一个激凌。
“也未必是刘湛。”简渠蹙眉沉思,这时是府内关键时,选错了敌人,就万事罢休,沉吟的说:“平日里刘湛与我们还算亲善,与大王也并无龌龊,不至于吧?”
搞出这样的阵势,可是要让代王府步太子府后尘,太子一府的人,别说是人了,鸡犬都不留!
这得多大的仇怨,才能害至此,明显是不死不休。
“最关键的是,太子之事,参与者都不得好死,刘湛不会不知道。”简渠说出了最核心的观点。
当年陷害太子的人,可都死光了。
不过,岑如柏明显赞同野道人,脸色阴沉:“未必,刘湛个人是未必,也不会如此不智,但要是奉了上意呢?”
奉了上意,就是身不由己了,当年太子,也有人奉皇帝之命陷害。
私交再好,又怎能比得过上意,再说刘湛与代王府之间,也没什么私交,不过是关系还可以罢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皇帝想害代王,难道刘湛敢不从命?
听了这话,诸人沉默,只咬着牙不言声。
良久,文寻鹏才又开口:“未必,那金神与我们熟悉的神灵不一样,似乎是梵神……”
其实惠道一直没开口,就是在思索此事,他当时也看了,那金神的确更像是梵神。
惠道想了想,到底开了口:“是梵神……这事,贫道可以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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