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不仅仅是不服输的意志,更是恐惧让他咬着牙在坚持,他能感受到, 如果这机会没有了, 自己就完了。
“冲啊,能不能出去,就在这一举了!”
感觉到周围一切更幽暗,隐隐有水声,似乎身后有着可怕的东西追了上来,弘道已什么都不去管了,咬着牙,奋斗一跳,跳进了那一道光中
“唔?”
现实中,潭平才靠近弘道,弘道就突然有了反应,身体挣扎着,表情狰狞,随着一声短促的叫声,又挣扎了下, 随后不动了。
潭平皱眉,继续盯着,发现这人虽不动,但眼皮里却在转。
果然是在装病, 还装得这样低劣!
潭平冷笑一声, 直起了身体,命令:“就算病了,抬也要抬到衙门去,带走!”
“是!”衙差们轰然应声,立刻就上来五个人,搬着弘道的脑袋、四肢,将其直接抬出去。
“且慢!”就在这时,忽然传来这一声,随之快步走来一人,脸上带着焦急之色。
“大人,我这仆从正病着,不如先让他看病,待病好一些再去衙门?您若不放心,可派人在这里守着,现在天气还冷,若就这么将他带回去,怕是不仅问不出什么来,性命也不保!”谢真卿似乎很是关心这人,求情着。
镇南伯一直在旁安静看着,其实弘道是真病假病,无关重要,甚至死与不死,也没有关系,只要不给镇南伯府惹麻烦就可以。
却没想到一向脑袋清醒的儿子居然又过来阻止,他之前不是都已与儿子说明了其中利害关系?
儿子也不是这等脑袋不清醒的人,怎么就再次干出这种事来了?
镇南伯涨得通红正要开口,潭平就已很是不快,自己亲自来,是给镇南伯面子,不想还有人不识好歹。
往昔听闻镇南伯世子素有才学,不想不过如此,当下就收敛了神色,神色淡淡看了一眼,呵斥:“你府里也有嫌疑,还敢阻挡顺天府办差?”
“潭大人,我这儿子只是担心耽误了事,并非故意阻拦还不退下!”最后一句,镇南伯已带上了怒气,厉声说着。
谢真卿脸上青气一闪,今日若让潭平将弘道带走,到了衙门,以弘道现在的情况,之前施的镇压替代之术,怕就真要破了。
他为这身份做了很多事,又利用这身份做了很多事,难道就这么放弃了不成?
这岂不是功亏于溃了?
潭平呵斥完,就再次命令衙差将人抬走。。
谷譅
“镇南伯,本官就先走一步。”说完,冲着镇南伯拱了下手,就要直接大步流星出去。
谢真卿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下,眼底已闪过了一抹杀意。
“轰”天空隐隐又一声闷雷,谢真卿突然之间脸一红,又是一青,暗叹一声,只能后退几步,将路让开。
“天机已泄啊!”在这时做什么,立刻就会暴露,并且受到反噬,根本连撤离的时间都不会有。
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是不能在这时情急动手。
谢真卿的手最终还是握成了拳,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人被带了出去。
镇南伯一回头,就看到儿子这模样,想再说些什么,又觉得自己太宽宏他了,想骂,又舍不得,只是冷哼一声,直接从谢真卿的身侧走了过去,这和平时自然大大不同。
谢真卿也感觉到了,要是在平时,肯定会解释一二句,可现在,阴沉着脸的他,望了望天,转身离去,到了一处走廊,就对着花丛一句:“快,快撤,时间不多了。”
“哼,镇南伯世子,浪得其名。”潭平也寻思着,放在过去,他不会轻易得罪镇南伯府。
当顺天府尹可不是什么轻松活计,需要与所有京城权贵打交道。
但话又说话了,天子脚下,可能一块砖掉下来,砸死两个人,其中一个都可能是个有背景。
所以这些权贵没出事还好,一旦出事,下场还未必比得上平头百姓。
涉及到科举舞弊,潭平既是负责的官员之一,就不可能给任何人颜面,因稍不留神,他自己都可能要出事!
本今天自己亲自来,就是免得下人作贱镇南伯府,留几分余地,但是看这世子的样子,怕没有第二代镇南伯了。
“将他抬到牛车上,带走!”指挥衙差将人抬上去,潭平则也上了这辆牛车,另有两個衙差跟着上去,防备着弘道中途跳车逃走。
因着有车,速度就极快,不一会就抵达了顺天府衙门,几个衙差拖着弘道进去,这一进去,就看见了公堂。
书吏拿着纸笔跪坐,手执水火大棍衙役鹄立在公堂二侧,中间钱圩已经升了公座,二侧各有一公案是为罗裴和潭平空着,钱圩铁青着脸,对着潭平勉强一笑,问:“人可带来了?”
“带来了。”潭平衣裳窸窣坐下,说着,看见公堂下面一大摊血,还有个生死不知的人面朝下扑在地上,眼皮一跳,没有说什么。
“拉下去,带上来!”钱圩用目光冷冷睃了一眼堂口,命着。
大堂口一阵轻微的动静,两个衙役拉着一个这人下去,血淋淋的拖出长长血痕,眼见不活了,恰与拉上来的弘道擦身而过。
弘道本来是闭着眼,不知何时,眼竟睁开了,左右一环顾,看出这里竟是衙门,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让人闻之欲呕,但却像凛冽的冬日空气一样,让弘道本来还有些昏胀的脑袋瞬间清醒过来。
“威武”
被重重一丢在堂下,接着就是衙差一声递一声威严的堂威,当堂威突然之间停止,整个大堂立刻寂静,静的连一根针落地也听得见。
听着这声音,感受这森严肃杀的气氛,弘道全身一颤,一直像被雾气遮掩着的过去,就瞬间全部清晰明了。
赝太子 第九百十章 世子是怎么了
“唉!”
堂威喊过,钱圩却独自紧蹙眉头沉思,刚才打死了三个人,要说杖杀人,也不是第一次,钱圩十三年在郡县,当过六年知县, 杖杀,监斩,甚至当年开国不久清理匪贼督战都有。
“可罪不该死就杖毙,还是第一次。”钱圩摇了摇头,口中苦涩无比,只是看着下面, 目光又是坚定:“我为朝廷计,岂惜我个人清誉呢?”
就要伸手拍惊堂木,突听堂下一声大叫:“二位大人,我要举报啊——”
凄厉无比的叫声,就像夜枭一样刺耳,骤然出现,吓得在场的人都一颤。
钱圩手里的惊堂木都差点掉下来,脸上的肌肉都跟着一跳,这失态纵然是属于全员的,依旧让他胸中怒火熊熊而起。
“啪!”钱圩狠狠一拍惊堂木,大怒:“你镇南伯府有着嫌疑,念在位列功臣,所以才给了体面,不叫伯爷和世子, 叫你来问,现在还敢咆哮公堂,简直是放肆!”
谁料,这话却再次刺激了堂下的弘道。
弘道几乎泣血喊着:“不!我才是镇南伯世子!是有妖怪镇压我, 代替了我!”
什么?
钱圩和潭平都是变色, 本来是审问舞弊的事,说实际, 谁也不会认为舞弊和镇南伯直接有关,镇南伯根本没有机会拿到考题,最多就是从犯,可是从犯根本不值——好好的勋贵传家,与国同休,去办这种没有多少好处又牵连甚大的事?
更不要说区区一个奴仆了,他凭什么参与?
可现在,弘道这一嗓子叫出来,不仅钱圩等人震惊,仿佛连老天爷也跟着震惊一般,这一叫,但听疾鸣的“轰”一声,接着一团极亮的电光传来,照得整个大堂雪亮,梁上籁籁落下灰尘,旋即又大堂一暗,只见倾盆大雨直泻而下,这还罢了,令人心悸的是,隐隐有一个火球出现,竟直接朝着弘道扑去。
潭平跟一干人等都直接吓得呆住了,他当顺天府府尹这些年,自恃什么都见识过了,可这场景,他还真是从没见识过,今日算开了眼了。
衙役们亦是如此,他们何曾见过这些?全都呆住,想动都无法动,仿佛有一股力量在压着他们,让他们身上背着重山一般。
唯有钱圩,看到这一幕,不但不惧,反而目光灰暗的狞笑一声,“啪”将惊堂木重重一拍,怪目圆睁断喝一声:“这里是朝廷公堂,我钱圩奉旨审问,谁家妖怪竟敢作崇?!”
这一声并不大,可这一声吆喝,竟仿佛是从极远地方传来的又一阵雷声,直接压过了大堂上的轰隆雷声,让双耳都嗡嗡作响的众人,一下子就耳朵清爽了!
嘭一声,隐隐出现的火球,竟也化成了一团绿火,咻一下,就直接熄灭。
这场面,配合着钱圩方才威风凛凛的一喝,实在犹如话本里所描写的传奇一样。
“”众人看向的目光都带上了震惊,個个目瞪口呆。
“你是弘道,有什么冤屈,快快说来,说,是不是有妖怪指使你们舞弊科举?”
“不,不是。”弘道才说了这句,见着上面的官又脸色铁青,透出几分杀气,显是极不满意,他其实是极聪明的人,立刻又话一转:“但是此妖,冒充了小人,兴起舞弊,祸乱京城是有的!”
“哦?你此言不虚?”
“小人个个是实。。”本来镇南伯世子,不应该称小人,可终是十年奴仆习惯,一被威吓,还是本能自称小人。
谷諥
“皇天庇佑”钱圩重重的吐了口气,再开口说话,竟似反露出了一丝微不可听的喜意,转身说着:“我继续审,潭大人,麻烦你再去一趟,围住镇南伯府!”
潭平亲眼目睹了一切,亲耳听到一切,已经明白钱圩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妖竟然代替了镇南伯世子,这恐怕已不是短时间内发生的事,这样的事既是被叫破,就必须要拿住那个假世子。
但是这不是关键,有着大妖作崇祸乱的事,许多不应该查,不应该深入的东西,都可以一并推给大妖。
不管是不是因大妖才发生了科举舞弊的事,这些事都可以推出去,也能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毕竟,刚刚那一幕,可是很多人看到了,并不是假!
这的确是皇天庇佑,把一个天大丑闻,化于无形。
朝着钱圩点了下头,潭平二话没有说,直接起身喝着:“来人!”
这时又一声令人胆寒的炸雷,潭平却再不犹豫,厉声吩咐:“备马,立刻叫起善捕营,随我出行,快!”
此刻呼天啸地的倾盆大雨已经落下,可雷厉风行下,只是片刻,一行七八十人就已经云集。
潭平翻身上马,直奔出去,后面近百骑也疾奔出去,数十骑穿街直扑,马蹄震得连忙响,竟然有着千军之势。
京城除紧急军情不许驰马,就是京城连着亲军,人口已破70万人,这在古代是极大的负担,驰马就会一口气连撞死十七八人。
但幸亏现在大雨,只见着噼啪的雨幕中,街道一个人都没有,唯有几个巡街的人拿着瞧锣,见情况不对,立刻远远避去,等人远去远了,才啐了一口:“这群狗日的雨天驰马,撞死活该。”
潭平却听不见这骂声,纵马过街,抵达镇南伯府门口。
一眼看去,镇南伯府大门紧闭,侧门却开着,隔着一望,里面门房坐着二个门人,正在扯谈吃着瓜子,潭平略觉心安。
刚才自己不坐牛车了,直接骑马,也没有带步行衙差去,而率领七十余骑奔了过来,为的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个疑似假世子拿下!
“围住,上去。”潭平翻身下马,尽管穿着衰衣,也禁不住这大的风雨,里面早就湿了,却顾不得,只是厉喝。
角门处,有门人正坐在说话,虽隐隐听见马蹄,可雨大,也没有特别注意,等着看到顺天府府尹去而复返,还带了七十余名骑兵,都神情一变,忙站了起来。
“你家世子呢?”潭平厉声问着。
“世子?”其中一个门客迟疑了一下,又一人嘴快,说着:“世子刚刚出去了,说是买东西。”
“来人,快追!”潭平一听就脸色大变,直接命令:“速速去,封住城门!不准任何人进出城门!”
作顺天府府尹,临时下达这样的命令自然也是管用,可这一番命令,可是将几个镇南伯府的门人给吓到了。
这是发生了何事?
世子、世子是怎么了?
赝太子 第九百十一章 立刻杖毙
“还有,封住镇南伯府,没有我的命令,一人也不许外出!”潭平更是厉声喝着,这时,已经不给镇南伯府留丝毫情面了。
“走,回去调兵。”
“是!”
七十余名骑兵留下十余人, 将前后门都堵住,剩下的人,除立刻疾去各城门下达命令封城门,还有数骑,直接跟着潭平回去,顿时, 马蹄声又疾起。
雨劈啪下, 可饭还得吃,现在是造晚饭的时辰,家家冒着炊烟,唯有一处住宅并无,这是一宅大屋,距离城门不算远,黑沉沉的,似乎没有人住。
此时,一人进了去,正是谢真卿,带着狸猫沿墙而过,抵达一处厢房,看起来非常平常, 放一张桌子,墙角还靠着一捆柴, 断没有人在意。
谢真卿与狸猫对视一眼,就又用手一推桌子,只听“嘎嘎”声,桌子翻过, 下面的砖也移开, 露出了一处入口。
狸猫先窜了进去,竟然半立而起,伸爪一挥,只听“蓬”一声,墙上的蜡烛点起,原来这是一个密室。
这密室就不大了,中间是个祭坛,在谢真卿进入,幽暗的房间里出现了一群黑影,都长得奇形怪状,竟是藏在京城这龙气最旺之地的妖怪,都是跪了下去。
进入祭坛,狸猫重重喘了口气:“终于可以说了,在外面真难受。”
“这里情况怎么样?”谢真卿却不理会,问着。
“这宅是八品小京官的住宅,小,不引人注意,官,等闲无人敢惹,所以很是安全。”
“并且有密道通向城外,万一有事,可以在这里出去。”
谢真卿点首,才想说话,突然之间,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巨响,这声音似是春雷,又又似源自人心,谢真卿顿时变色。。
春雷?
不,不是,是事发了。
一瞬间,谢真卿的反应非常敏捷,他突的持咒,只听嗡一声,原本只亮着烛光的祭坛直接骤然大亮,
而下一刻,一道明闪,将密室照得一片惨白,接着就是一声令人胆寒的炸雷,这个藏在地下的祭坛就直接炸开!
“啊!”几声惨叫,随这突如其来的闪电,周围的妖怪惨叫一声,有的连声音都未发出,就被炸得飞出去,甚至四分五裂!
而谢真卿闷哼一声,一口血就这么吐了出来。
顺天府衙门大堂
外面响起一阵挣扎声,一个尖细声音直接叫嚷:“放肆!咱家乃是陛下身边伺候的人,休得无礼!咱家自己能走!”
又一人则被推搡着进来,一言不发。
钱圩坐在大堂上,冷眼看着两人进来。
其中看着白净并无胡须的,正是宫里服侍皇帝的大太监,王进忠。
一人看着身带文气,一看就是文官,则是刘世权。
原本还在尖细说着话的王进忠,一进这顺天府衙门大堂,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一低头就看到了前方地面上有着一滩血。
这一滩血看着湿漉漉,不可能是以前留下来,而这可怕失血量,哪怕没看到人,都能让人立刻意识到,在这地方,刚刚就有人被打个血肉模糊。
不管那人是不是还活着,怕都要废了!
王进忠顿时浑身一颤,本就不黑的脸,变得更加惨白。
就连刘世权,身为文臣,按说该更有骨气一些,可见到这一幕,也是不由身体一颤,双腿发软,强撑着才没有软倒在地。
钱圩作文官,对文臣的态度,与对太监的态度,自是不同。
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他淡淡说:“刘世权,你乃是朝廷命官,本官就准你站着回话。”
又看了一眼王进忠身后的两個衙役,两个衙役立刻就朝着王进忠的腿弯处一踹,噗通一声,就将王进忠给按倒了。
王进忠脸涨得通红,尖着嗓音叫着:“咱家也是有品级的太监,也是朝廷命官!”
凭什么刘世权因是朝廷命官就能站着回话,而自己却要受此羞辱?
他这话不说则可,一说,可是给钱圩本就燃起来的怒火添了一把柴,他不可能承认皇帝有错,有错的自然是这些阉贼。
谷峙
这些阉贼乖乖认罪,然后被打死,才是应该有的下场,不想还敢咆哮公堂?
“住口,真是恬不知耻!”钱圩一拍惊堂木:“你这等贱阉,还算是官?还不供出,到底是谁指使了你?快说!否则,大刑伺候!”
刑不上大夫,对刘世权用刑要谨慎,但一个阉贼不过就是奴婢,在这样的大案里,自然是要用刑来逼问了。
此人也必须是突破口!
钱圩也知道,这样的贱阉是绝不敢胡言乱语,不乱说,不过是死,若是乱说,那就是生不如死,不得好死!
王进忠被人按着两边的肩膀,想要挣扎,就听到这话,惨白着一张脸冷笑,明显对钱圩这样审问自己十分不服。
正要继续针对他作为大太监算不算官这事纠缠时,脑袋突然嗡一下,一股更激烈的邪火从胸口窜了上来。
钱圩就见这个本来面带不服的大太监,突然之间冷笑说:“咱家是内臣,谁能指使我?当然是马督公和”
后面的话,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扼住喉咙,突然之间就说不出了。
坐在上面的钱圩,在听到前几个字时,就已大惊失色,立刻就要喝止,却已是来不及。
本想着坏了,这阉贼竟当众说出了这样的话,若是将那一位给说出来,这件事就是没法善了。
结果不知是这阉贼猛地意识到了说错话,还是上天眷顾,王进忠后面的话竟是没有说出来,张着嘴,像是被扼住了喉咙的公鸡,看着荒诞,却让钱圩后怕不已。
“到了顺天府大堂竟还敢乱语,看来你这贱阉是断不可能说实话了!来人!立刻将他杖毙!”
这可不对啊大人!按着王进忠的两个衙差目瞪口呆,抬头看向钱圩,明显是迟疑了。
再怎么说,这位也是宫里的内臣,是有品级的太监!
还涉及科举舞弊这样的大案,一言不合就杖毙,这是不是哪里不太对?莫非是大人突然犯了糊涂?
这两个衙差迟疑,实在是情理之中。
钱圩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却无法对外人说。
他阴狠目光扫过,冷冷的说:“你们不杖毙,是想自己受杖么?来人!将他们两个先拖下去,各打二十!”
“是!”别的衙差一听,有的机灵,立刻就上来拖这两人下去。
打这两人,反正也就是轻处打,总比留下来被指名去打太监强啊!就算真有什么事,也与他们这些人无关。
片刻,外面就响起了肉被闷击之声,哎哟声才响了一两声,就变成闷哼,显然是被堵了嘴,免得再惹了祸端。
有慢一些的衙差,在上官逼视下,只得按住王进忠,王进忠已经知道情况不对,首先是恨自己,自己怎么说这话?
眼见着钱圩目光阴冷满脸杀气,他拼命挣扎,二个人都按不住。
“拿下!”既然动了手,几个衙差心一横,就用上了阴毒手法,只听喀嚓一声,王进忠长声惨叫,已经被将其摁趴下去。
“不!”王进忠知道,自己可没有两个被杖责的衙差的待遇,那两人不过是受罚,行刑的也是熟人,最多就是受一些皮肉之苦。
自己如果被打,是真要被打死了!
他额头冷汗直冒,脸色已苍白如纸,阴毒瞪向大堂上坐着的人,拼命挣扎,同时厉声诅咒:“狗官,皇上不会饶了你!你会比咱家死得更惨!咱家等着看你怎么死!”
说话时,衙差就已是噼啪噼啪狠狠打下来。
钱圩就这么坐在堂上,也不让人将人拖下去,就这么神色阴冷的听着诅咒,还冷声催促:“用力打,立刻杖毙!”
原本衙差已用了力,却还是有所保留,万一大人突然后悔了,还能及时叫停。
听到大人再次催促杖毙,两个行刑的衙差对视一眼,脸上都闪过了一丝狠色,下一次就用足了气。
只听“扑”一声闷响,王进忠呻吟一声,本来尖声的惨叫,一下变成了闷哼,再“扑扑”二下,就没有了声音。
竟是没几下,就真的将人活活打死在当场!
看着这一幕的刘世权,脸色苍白,全身颤抖,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一瞬间,他是真怕了。
赝太子 第九百十一章 又逃过一劫
“至于你,来人!”钱圩脸色阴冷,冷冷的说:“将其官服剥去!”
“钱大人,下官二十年寒窗”刘世权哆嗦着嘴唇,恳求看去,自己读书二十年中个进士不容易,怎么能还没审, 就直接剥去官服?
不剥去官服,自己还是“犯官”,剥了,就是黎民百姓了,这区别就算是在监狱,也大不一样。
可才说出这句话, 刘世权自己就止住口, 因他想到刚才王进忠说的那番话, 冷汗就冒了出来。
涉及到大内,不能说了,也不能辩了,自己再反驳再辩解,怕不但没有用,还有大祸。
只因刚才贱阉王进忠竟当堂攀咬马顺德,还要攀咬马顺德之上,那还有谁?若是顺藤抓过去,可是不得了的事!
这事就这样吧,刘世权脸色苍白想着,自己死也就罢了,也是定局,不可能再改了, 若再连累家人, 使亲族获罪、自己就是家族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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