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赝太子 第九百二十八章 再也经不住
周忠的话让皇后很满意,她颌首又问:“其它呢?”
这问的就是宫里曾经最受宠的新平公主了,在不久之前,皇后也令这太监负责安插人进公主府。
周忠立刻回话:“新平公主府,也安插上了我们的人,虽不多,但前院后院都有, 一个侍女,一个小内侍。”
皇后已是凝神,见周忠顿了下,就说:“你说,我在听!”
“是,其实公主府安插人, 相对容易, 不引人注意。”周忠说着:“原本公主府的人,基本上都是宫内出去,关系切不断,趁着有人事变革,借着机会就安插了人。”
“有什么消息,和以前一样,都会定期汇报。”周忠说着,垂手后退一步。
这就是安插的眼线,其实不仅新平公主府,在更早之前,几个王爷的府邸也有一二眼线,不用时就老实潜伏着,一旦用了,也能派上一点用场。
只是皇后过去的确没将注意放在新平公主身上, 现在连新平公主府也要安插眼线了。
毕竟她过去并不用去考虑子嗣下场,但现在上天又给她送回一个孙儿, 她必须要为了孙儿的身家性命振作起来, 不能再像二十多年前一样了。
“赵秉忠呢?”皇后看似漫不经心的问着。
“回娘娘,虽然我们的人挑拨了下, 可他还没有动静呢!”
“是么,他还真沉的住气。”
皇后露出一丝冷色,略一沉思,说:“先不说他,你办的不错,赏你五十两银子,一会去帐房支取。”
“谢娘娘!”周忠退了下去。
人离开了,皇后在殿内踱两匝,灯影下看不清她的脸色,朝霞见皇后情绪不高,便说一些笑话给她听。
又亲自剥了几颗荔枝,皇后娘娘看在她的面子上吃了几颗,就停下不吃了。
这时吃到这样的水果固然是好,但不吃也没什么,她对这些外在的东西其实已不看重了。
只有一阵阵焦躁,总是按不住,不时产生。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进来,在皇后耳畔耳语了一句。
“果真?”
“好, 好, 好!”
皇后猛站起来, 脸上露出惊喜,赵秉忠终于派人来了。
之前她与赵秉忠联系,也是通过一個小内侍,现在得知这个小内侍来求见自己,就知道必赵秉忠有了结果。
若不愿意亲近,必然不会特意让小内侍传一回消息,以赵秉忠的性情,只会将这事彻底淡化掉,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既这小内侍来了,就说明赵秉忠已有了态度。
若赵秉忠真的投靠过来,对皇后来说,就是一个极大的助力!
由不得她不激动!
哪怕她跟太子都曾对赵秉忠有恩,但赵秉忠此人看似圆滑,其实对皇帝很是忠心,这些年来,就算是捞钱,也只拿自己能拿的,凡是贪污受贿这事,旁在御前做事的大太监或都沾那么一点,但赵秉忠是一点都不沾。
用赵秉忠私下曾说的一句话来讲,就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太监亦然!
哪怕一些蠢人觉得,赵秉忠现在这样被厌弃了,已是不得用了。
但实际上,此人只要不死,就是有大用!
这可是做了皇城司许多年的首脑太监,只要人不死,其背后的人脉、势力,就不可能轻而易举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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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到了现在,赵秉忠也依旧是最有势力的首领太监之一,一旦投靠过来,与她本身的势力结合在一起,就已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问题,而是实力瞬间强大数倍,大不一样了!
“让他悄悄进来,到这里见本宫。”随着皇后吩咐,很快,一个小内侍就走了进来。
在他进来前,皇后已慢慢坐了回去,微微深呼吸了两下,脸上的惊喜已压抑住,只是笑容略深了些,外人根本看不出方才皇后有多惊喜。
小内侍一上来,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看见的就是心平气和的皇后,暗想着:“皇后娘娘果然不一般,无论是遇到什么事,都是这样。”
他向上恭敬行礼,皇后看了一眼,单刀直入:“免礼,是赵秉忠让你来的?”
“回皇后娘娘,赵公公让奴婢给您送一样东西。”
说着,就小心翼翼从衣服的一个夹层里取出一张纸条,递了上去。
朝霞接过来,转交给皇后。
皇后展开纸条,垂眸看去,这一看,脸色就是一变。
“好,本宫已知道了。”沉默了片刻,皇后才说,只是声音已不复方才的轻松,带上了一些低沉。
小内侍不好在这里久留,皇后让朝霞给赏了十两银子,小内侍就拿着赏银匆匆离去了。
等到这小内侍退了出去,皇后强压着心头慌乱,从容踱了几圈后,就朝着殿前走去。
走出宫殿的大门,站在台阶上,却一眼瞥见下面水果还在称重分拆,不想发火,目光抬高遥望,这前面视野还算开阔,能看到一些已是有了绿色的低矮植物。
在皇宫里,挨着宫墙跟前面的地方是绝对不能种高一些的树木,这是为了防止刺客通过树木进入皇宫,或藏匿在树上刺杀皇帝。
皇后在入宫前一直都很喜欢树,高高大大,枝繁叶茂的树。
来到了皇宫后,除了偶尔才能出宫一趟,其余时间就只能被困在这小小天地里,连她认知中的树也基本看不到几棵了。
“皇帝”
她其实已经知道,当初太子被诬陷也只是个借口,无非就是皇帝想要除掉她的福儿罢了,只是一直自欺欺人。
而现在
她眼望着前方,露出了一丝追忆。
朝霞一直陪在皇后身侧,原本收到水果时,还想着让皇后娘娘高兴一些,可此刻,她看着皇后娘娘的神情,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心底却涌起了一股酸楚来。
她的目光也望向了皇后娘娘定定看去的方向,那里空空一片,什么都没有。
风一吹,只让人觉得一片凄凉。
皇后神色有些恍惚,看到了昔日曾站在那里的父子,皇帝在笑,而笑盈盈喊自己母后的太子是那样年轻、那样朝气蓬勃,又那样的英武。
望着她时,喊她母后时,连眼睛都仿佛带着光,带着对未来憧憬,说着要帮着父皇治理好这国家,一定要让百姓的日子越来越好。
“福儿”
很快,这一家的幻影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纸条上的那些字,每一个字都化作一柄刀子,插入了她的心脏里。
“粮仓么?”
皇后的唇抿着一条线,在心里说着:“没想到,老匹夫,二十年了,你还是改不了本性。”
“又想对我的孙儿动手!”
只是这样一想,她突然之间,心中一种怀了许多年,飘渺又坚韧的期待,就崩塌转化成悲哀和绝望,她伸手扶柱撑住自己,眼却再也经不住,一滴泪落了下去。
赝太子 第九百二十九章 立刻就有大不忍之事
“娘娘!”朝霞靠的最近,窥了几分,连忙不安的就想去扶。
“不用了。”皇后叹息一声,她睁眼又看了看庭院,无力闭上,喃喃说:“本宫有点乏了,你们全部退下吧”
“不要跟来, 让本宫静养一会!”说着,皇后转身而去,才转身,泪水已夺眶而出。
朝霞并未听到小内侍说什么,见皇后转身,又不让人跟上,心里就有些不安,只是她跟随皇后很久, 素知皇后虽看似宽仁, 但关键时却不迟疑,当下也不敢跟上。
“娘娘可是心情不好?”有女官过来,看着身影消失在内殿的皇后,悄声问着朝霞。
朝霞压下心底的不安,却只说:“许是没休息好,这几日娘娘晚上都会咳嗽几声,让人心里着实不安。”
“今晚就让膳房弄一些润喉的羹汤吧,辛辣吃食最近几日就先不要上了,免得让娘娘越发不舒坦。”
一听这话,众人的注意力就被引到旁处。
她们纷纷说起最近的事,仿佛日子与往常别无不同。
“最近是有些倒春寒了, 你我也要多注意,可不能染了病, 倒连累了娘娘。”一个女官在她们停下开口提醒着。
聚拢过来的人都是一凛, 纷纷应了,按照宫廷规矩, 贵人身侧, 不得有染病之人,免的过了病气。
这其实是千锤百炼的经验,虽有的病传染有的病不传染,但贵人赌不起,一概禁绝。
其实她们这样的身份,就算生了病,也能有人治,这在皇宫里也算是特权。
位分低些的内侍和宫女,有一个算一个,若是病了,就要被移出去,好了才能再进来。
至于“病好”是怎么好法,如何才好,谁来给治疗,就是看个人的手段跟运气了。
认识太医院里人的,关系不错的,便太医不会过来给医治,请徒弟来一个帮忙治一治,也是能救命的。
而若没这份脸面, 也无这样人脉, 遇到生病的事, 就只能死熬,熬不过去就死了。
可就算是皇后身侧这些人都能有一份脸面,病了也不怕就这么等死,但谁愿意生病呢?
再说,贵人身侧的位置何等宝贵,小病就罢了,几日十几日还不出大变,要是病重些,几月半年的,怕病好了,位置也没了,一個萝卜一个坑,可不等着人。
想到这里,女官们都觉得要添点衣衫,或者进屋去,当下就散了。
“瞒过去了。”朝霞暗暗松口气,却还着带丝忧虑。
前段时间才册立了太孙,虽然这是件大喜事,人人心里高兴,脸上也带着笑,但朝霞这样的“高层”,已经隐隐觉得有一丝不安。
也正是因这一丝不安,她们反倒更愿意看到帝后关系融洽,朝霞才会在皇上派人送来东西后,说一说好话,让皇后娘娘也跟着宽心。
无非都是期望罢了,可期望未必实现,甚至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进了内殿的皇后坐在软垫上,只觉得浑身疲惫,不想动,也不想开口说话,甚至不想见人。
就连回忆过去的事,都让她感到了一丝厌倦。
内殿之中静悄悄,她就像一尊木雕泥塑,就这么坐在那里,若不是还有着呼吸,进来的太监怕都要觉得这里空无一人了。
“娘娘。”于韩走到皇后跟前,轻声说着。
望着内殿一处发呆的皇后这才眨了眨眼,目光慢慢移向于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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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
见于韩出现了,皇后也不以为意,原本她身侧人才济济,可二十年虚渡,没有未雨绸缪,早就青黄不接,因此于韩最近很忙碌,一切都要他来主抓。
这个很久以前就跟着自己的人,是她所信任的,皇后对他做什么事都很放心,到了今日,更是给予很大自主权,让于韩可以随机应变。
“古人说,不谋一时者不足以谋一世,诚是此言,本宫的确是懈怠了,可谁能想到,还有个太孙呢?”
见皇后娘娘脸色着实不好看,于韩眼底闪过一丝担忧,开口说:“可是出了什么事?”
“你看看这个。”皇后将一直紧紧攥在手里的纸条递给。
于韩立刻接过来,展开仔细看。
虽内殿光线有些昏暗,但仔细看还是能看清上面的字。
这一看,于韩脸色也跟着一变,又仔细反复看,没有立刻说话。
皇后也只安静这么坐在等着,良久,才开口说:“老匹夫,又盯上了太孙,于韩,你说本宫现在该怎么办?”
她的眸子里仿佛有着两簇野火在熊熊燃烧,要烧死旁人,也仿佛不在乎是不是会烧死自己,她冷冷的说着。
“你说,本宫是不是能拉拢些大臣?”
于韩小心翼翼从旁拿来火折子,将火点燃,将这纸条一点一点烧干净,连灰烬都清除掉了。
他这才收起火折子,看向皇后,躬身应答。
“娘娘,您有些太过着急了。”
于韩慢慢说着,仿佛天大的事,也不能失态一样。
实际上,于韩看见纸条,心就一缩,现在都没有缓过来,可他更知道,事已至此,着急也没用,反可能乱了方寸。
越遇到这样的事,就越是不能急。
皇后听到这话,目光望着,沉吟不语。
于韩就从容拜了下去,额磕在砖上,沉稳说着:“娘娘,请恕奴婢大胆,二十年了,娘娘,外朝几乎没有娘娘的人了。”
“就算有,也给皇帝渐渐消剪了。”
时间不仅是杀猪刀,更是能令人情人脉都彻底冷下来的利器。
托当年老主子的福,皇后娘娘当年在外朝也有一些得用的人,并且皇后是当今皇帝的原配,夫妻二人是从皇子皇子妃一路过来。
当初夫妻二人遭遇过打压,遇到过难事,相互扶持,皇后若手里无可用之人,也没办法在那时给丈夫帮助,无法做一个能让丈夫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贤内助。
但距离那时已过去二十年。
尤其太子一家惨死后,太子的势力烟消云散,与之绑定的皇后势力,同样遭受到了毁灭性打击。
“不得不承认,虽皇帝有许多不是之处,欲壑难填,可权术和治理,还是相当厉害,这二十年来,早经营的铁桶一样,唯最近年迈,才裂出了缝隙,可娘娘你的目标太大了,您现在若是一动,皇上必会警觉。”
“怕立刻就有大不忍之事。”
说着,于韩重重一磕,只闻一声轻响。
赝太子 第九百三十章 滴血买骨
皇后蓦渗出点细汗,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乱了方寸。
联系大臣,这不但荒唐,而且极危险,不但可以使自己失德,甚至可以使皇帝不费吹灰之力就可致太孙于死地!
“那依你之见呢?”
于韩又重重叩了一下, 说:“娘娘,现在最不能惊动的就是皇帝,更不能给皇上抓到把柄,就算没有把柄,皇帝警觉,必会导致我们受到更多的监视,还会连累太孙, 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那本宫现在该怎么办?”皇后坐着沉默了一会儿,问。
“娘娘,请恕奴婢大胆,太孙可不似太子仁厚,别的不说,这次科举,太孙就反击得凌厉,又占了人情和道义,根本不见到任何退让,也几乎没有烟火气”
“奴婢几次见面,在仪态上说,太孙是深肖太子,修眉凤目, 雅流倜傥, 简直是一个模子出来。”
“可论心性,太子是长于深宫, 而太孙却在草莽泥潭里拼杀而出,奴婢仔细查了太孙的过去, 也不得不感慨。”
“把太孙事迹暗暗串起来, ,临化县的黑巾会,到西南大帅钱之栋,谁阻了太孙的路,都一一铲除,却是杀伐果断,并非仁厚可欺。”
“虽奴婢才重建间细,可也隐隐感受到,太孙布局不小。”
皇后听的怔怔,只要一想到太孙,她的眼前就会浮现出太子身影,现在仔细想来,的确不同。
顿了顿,就听于韩重重叩了一下:“太孙,不仅仅前阵询问了禁卫,昨天还巡查了羽林卫啊!”
这话一说,皇后神情一变,一直浮躁的心终于稍稍平复下来,冷静了下来。
太孙这样的性格、行事、作风, 的确与太子不同。
“你这样说, 要是别人,本宫会有所怖忌,是太孙,本宫放心不小。”皇后沉思良久,笑了。
她身处于深宫之中,能做的事实在是有限,就算是靠着于韩等太监能出宫,可还是不够。
相比于皇帝能做的事,还是差得太多太多了,所以她才会在意识到悲剧又将重演,知道了更深一层的真相,感到恐慌、憎恨、不安,种种负面情绪统统席卷上来,让她难以冷静。
毕竟,不是她一个在准备在忙碌,那种身处深宫、孤立无援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再次发生的无力与绝望,她不想再品尝一次。
可听着于韩劝谏,太孙已做到这么多,看来她之前还是小瞧了这孩子。
也是,这孩子现在有太孙的名分,是正统继承人,自然有着更多人支持,与她自然不同。
更由于性格,与太子也不同。
沉思良久,皇后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霍地立起身来,猛扭头看向于韩,不可思议说:“难道,太孙还想”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但睁大了的眸子里却盛着一丝惊骇。
于韩明白她要说什么,毫不迟疑的接话:“是,奴婢觉得很有可能”
顿时,二人都同时沉默了下来。
内殿内重新安静下来,但皇后的内心却再次不平静了,比之前更不平静!
“那本宫现在该怎么办?”皇后来回踱着步子,好一阵,才站住了脚,倏然回身问着。
这已是她第三次发问了,可见这一波波的事带给她的刺激有多大。
“请恕奴婢大胆,娘娘现在最重要的是名分。”于韩重重一磕,话却清晰坚定。
“您是母仪天下之人,只要您在这位置上,万一有变,您就是控制宫廷的唯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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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旨当然不及圣旨,可关键时,怕比圣旨都有用呢!”于韩又重重一磕,可话却弃地有声。
皇后猛浮出些寒意,她是明白人,当然知道,一旦宫廷有变,短暂时间内,自己就可控制全局,甚至废立新帝。
“事情,到了这地步么?”皇后沉默良久,长长一叹,而于韩也没有回话,只是又重重一磕,果然,过了良久,皇后问:“那要怎么作呢?”
“要抵达这目的,宫内还得安插人。”
“太孙在外,您在内,您的位置不比外面轻,娘娘,太子的万世之哀荣,血脉之延续,社稷之主人,全在于您!”
皇后沉重的点了点首:“本宫明白了,你把消息传给太孙,并且说宫内有本宫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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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漆黑,一股难闻味道时刻弥漫在鼻间,这样的地方哪怕是妖怪也是不喜的,但往里走,情况会渐渐好一些。
虽然密道更里面,依旧光线昏暗,黑漆漆的一片,味道稍清新了一些,空间也稍微开阔了一些,不至于狭窄潮湿了。
一只满身都是伤的狸猫,已化作了原型,正蹒跚往密道深处走。
它即便受了伤,速度依旧很快,转眼间就来到了密道深处,然后突然就停了下来。
狸猫的两只耳朵动了动,突然,整个身体都僵在了那里。
一道气息就这么突然出现在它的面前,让狸猫整个身体都瑟瑟发抖,低垂下脑袋,不敢抬头去看。
“情况如何?人可杀了?”上面声音低沉的问。
若谢弘道在这里,立刻就能认出来,问话的人正是自己憎恨的谢真卿!
“没有,我们遇到了袭击,怕是陷阱。”
满身是伤的狸猫哆哆嗦嗦将它们的遭遇说了,随着它渐渐讲清过程中发生的事,压在它身上的威压也越来越可怕。
感受着越来越凌厉的杀机,吓得这只狸猫全身颤抖,可面前这個存在给它带来过很深的心里阴影,哪怕知道已动了杀机,它依旧不敢反抗,只是身体抖得越发厉害了。
“惠道么?本是留你一条根,不想你竟自寻死路。”
谢真卿喃喃地说,看着下面颤抖着的小猫,他摸上了它的头,轻声说:“你在怕什么?这次你虽没有成功,但也尽力了,我不会因此怪你的。”
随着他的安抚,见并没有立刻就杀死自己的意思,狸猫渐渐平息害怕的情绪,不再抖得厉害,并且轻声“喵”一声,讨好着叫着。
就在它努力谄媚时,有什么东西滴答一声,滴落了下来。
那竟是一小滴红金色的血,在这小滴血滴落的瞬间,狸猫就立刻反应过来,猛睁大了眼,抬头看去。
即便是在这种光线昏暗的空间,狸猫依旧能将周围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一滴血,就这么悬浮在半空中,散发着无比诱人的气息!
谢真卿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诱惑:“虽这次罪不在你,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赶着回来禀告我,可见忠心可嘉,只是你没有成功,我只能给你半滴,等伱以后成功了,我再你半滴。”
说着,一滴血就骤然落下。
“喵!”狸猫的眼睛都瞬间变成了两道线,一口就将这滴血吞下去,发出了满足的声音。
不知不觉中,四周浮现出许多黑影,一双双的眼睛睁开,目光全都汇聚到了狸猫的身上,充满了羡慕和渴望。
赝太子 第九百三十一章 找到那滴血
“哼,夷狄,禽兽也,畏威而不怀德,而妖族当如是!”
谢真卿没有看它们,但它们反应却全在预料之中,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虽然自己就是大妖, 但是他熟读经书,也经过实践明白,驾驭这些妖怪,从来靠的就不是名分、道义,而是力量与利益!
唯有力量、威势、利益,令它们畏惧, 令它们垂涎,才能更好驾驭它们,驱使它们!
“还是人类好, 人类,就是驯化了的狗,就算没有力量和威势,也能使他们习惯性听话一段时间。”
“妖族,只有兽性,变脸极其快速,快到目不暇接。”
“可惜,我就是大妖。”
感觉到周围的气息都变得焦灼起来,谢真卿轻笑一声,说:“去吧,杀掉他!”
随着这一声, 周围空气都仿佛一下变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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