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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现在是稍不留神,就可能万劫不复的关键时刻。
就在赵不违这么想着时,已走出正院一段路,站在临近外面的长廊旁。
“快去,快去!”
外面突然有一阵喧闹由远及近,赵不违眼中波光一闪,清醒过来,有些蹙眉,随声音越来越大,他听出来了,外面这是有人在敲着铜锣过去,同时还有着一声声,似是喊话。
这样的动静,不是有正经事,基本不可能出现。
毕竟这附近是达官贵人府邸扎堆的地方,寻常人也不敢跑到这里来玩杂耍卖艺,所以这铜锣声不可能是私人行为,而更可能是官府在做。
赵不违怔了会,突然之间,像一道雷直接劈在了脑袋上,直接醒悟过来:“我怎么给忘了,今日是殿试的日子啊!”





赝太子 第九百四十六章 勿惮勿隐矣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赵不违遂叹着。
对大多数读书人来说,能去殿试就是梦想了,因只要有资格进去,就说明距离读书的终点只有一步之遥。
主要是今年的春闱,因出现作弊的案子,虽被提前发现,没有酿成血案,但也推迟了考试。
经过了一番考试,选拔出五百人,现在就是今年春闱最后一次考试:殿试!
会试结束已有一段日子,五百被录取贡生,今日要入皇宫,在大殿上直接做题。
“今年贡生五百人,但进士不可能全部录取,最多选三百人左右,或再多一些,若往少了选,只选二百人也有可能。但只要进了殿试,就有可能被录取,这样的机会,有多少人不羡慕?”
这样想着,赵不违就走到假山上,那里有个凉亭,位于高处,站向外看,能隐约看到外面。
赵不违登到高处,眺望着远处,果然看到走近的队伍,此刻已远去,所去正是皇城。
人流大约有不到百人,有老有少,赵不违眼神都有些迷离了起来,殿试了啊。
“可惜,我没有这机会。”赵不违也是有功名的,是个举人,或者说,齐王府谋主都有功名。
栖身齐王府当谋主,看起来风光,其实不及正规出身万一。
进士出身,出来就是县令,虽然更多必须是家世、关系、运气、才能,但只要不犯大错,五品知府总有。
当人谋主,除非齐王能登基,不然一辈子都见不了光。
就算齐王登基,谋主也十之八九不能善终——知道太多了。
赵不违有点恍惚,当年自己三十余,拿了家中最后一百六十两银子再撞一回龙门,结果还是名落孙山。
赵不违当年是怨恨过,觉得肯定有舞弊,可等着时日长了,却渐渐明悟,是自己终欠了三分火候。
“罢了,都过去了,还想什么呢?”
赵不违恢复了清明,暗暗思考:“以前算是告一段落了,可皇上能就这么罢休么?”
他迟疑的根本原因,就发觉皇帝似乎又变了心。
齐王,并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
“果然,命运是看不清,道不明。”赵不违自失一笑:“我以前看历史,总觉得前人迟疑不决,瞻前顾后,不是英雄。”
“现在才明白,那是因我们知道了结果,所以个个马后炮。”
“真的不知未来,决择何其难也!”
“齐王已有决断,太孙呢?”
皇城宏文殿
由礼部司官引领,五百名贡士从午门进入,见宫殿高矗,通道侍卫一个个腰悬佩刀,钉子一样站着,带着肃杀。
这种九重森肃威仪,使得兴奋的贡士都是一噤,本来还有细语都没有声音,抵达殿前停止——这都是提前交待过,没有人在这场合闹个性,都是闭息等待着。
须臾见一个从三品的官退出大殿,一看就知道是礼部侍郎,走至众人面前南向立定,朗声:“奉圣谕!”
“万岁!”
贡士黑鸦鸦一地跪了,静得一声咳痰不闻,见此,礼部侍郎满意一笑,说:“汝等按序入殿,不得失仪!”
“是!”众人叩了头,起身又向大殿一躬,这才徐徐上了台阶,就看见大殿里,已经是一个个小桌,太监往来奔忙,检查文房四宝。
大郑的制度,是沿袭了前朝。
先在上万来京举子中选出五百人,这五百人就是贡士,殿试时会再从五百人里选出二三百人,这二三百人,才是正经的进士。
而别人则不算,最多是因贡士的名头好听一些,可以更有资格在书院甚至是国子监入学,来年要继续参加春闱继续考。
这样的选拔,固然残酷,但这就是国家制度了。
余律方惜就在这五百人里,跟着进入,先是站着,等着分配桌椅。
方惜倒看上去并不怎么紧张,这不是因有信心,而是因他并无信心。
周围人都在悄悄话,方惜也悄悄与余律说:“我本是498名,怕这次就要被淘汰了。”
不等余律打气,因进来的人有一些低声说话,礼官在一旁警告:“休得喧哗,否则逐出殿试!”
方惜顿时噤声,不敢再说了。
别人也都止住了声音,一瞬间五百人,连呼吸声都放轻了,周围一下子就寂静了下来。
“进!”随着礼官又一声喊,五百人鱼贯而入。
进去时,案桌都已摆好了,但他们依旧是站着,并没有坐下。
“皇上驾到——”
“太孙到——”
就在这时,听殿上静鞭三声,接着鼓乐声细细而起,连喊两声,现场贡士以及朝臣,都越发屏气凝神。
中间的过道上,走过几人,看起来老迈了皇帝,今日状态还可以,徐步走了进去。
太监虽陪着小心,但没有伸手搀扶。
而跟着进来的正是太孙,或正是年轻,风度翩翩,目似点漆,戴东珠冠,口角带着微笑,让人见之心折。
大殿肃静了下来,接着是皇帝拂袖上座的声音。
“拜——”礼官再次喊着。
“万岁!”五百人齐齐叩拜山喊。
皇帝淡淡看了一眼,悠然说着:“平身,赐太孙座。”
余律微微抬头,目光一扫,就见所有人都在下方,唯一一个挨着龙椅,在台阶平层之侧设下的座位,就是被赐给太孙的位置。
储君,储君,带一个君字,在这时是真能分清与普通皇子皇孙的区别。
“谢皇上。”太孙神色从容过去,双手轻轻扶膝正襟危坐。
“看不出任何缝隙。”余律是早知道些内情,在意的是太孙与皇帝之间的互动。
他竟然半点看不出皇帝和太孙的问题,难道是因皇上与太孙都是属于喜怒不形于色之人,所以无论心里是怎么想,表面都不显露?
经过之前凶险至极的事,他可不信皇帝和太孙之间,没有半点问题。
有问题,却丝毫不露,怕未必是和睦之福。
才这么想着,整个大殿又静了下来,充满肃穆,就听到皇帝说话了。
“朕惟人君,奉天命以统亿兆,必先之以咸有乐生,俾遂其安欲,然后庶几尽父母斯民之任,为无愧焉。”
皇帝一字一字,说的缓慢,但并无停滞,声音带着疲倦和苍老,可出奇的吸引耳朵,是个人都能听出,里面浸透着至高无上大权而带来的自信和威严。
“而朕德薄,不知何道可以致尧舜,使天下灾害不生,百姓足食足衣,顺乎道而归乎化?”
“诸子诸士,明于理,识夫时,而有以资我者,当直陈所见所闻,备述于篇,朕亲览焉,勿惮勿隐矣。”




赝太子 第九百四十七章 皇上要速阅考卷
“臣等谨受命。”
众考生都行礼叩拜,又听着“啪啪啪”三声响鞭,礼官用唱一样的声音:“贡生入座,答题。”
“谢恩!”
这是要开始答题了,五百人不可能都被安排在殿内,也排不开,所以是按照名次,从前到后,密密麻麻排出去。
名次靠后的人,就只能坐在最后面廊道。
若遇到风雨,纵然有着措施,也不如在大殿安定。
但既按照成绩来排,纵然有人心里郁闷却也没什么不满,谁让自己成绩不如人。
余律的成绩还不错,座位在殿内。
天气还有些凉,便在殿内,这一路走来,又有些担惊受怕,手多少有些僵了。
用力攥了攥拳,手指的僵硬慢慢消去。
看着面前铺好的白纸,想着题目,余律没有轻易持笔,也不敢向上窥望,将盛水竹筒一倾,在砚台上倒了点,拿着墨锭一下一下缓慢研磨起来。
太孙当初的教诲,仍回荡在耳畔。
余律回去也有反思,觉得太孙说得的确有道理,读书人看待事物与做官看待事物,的确不同。
甚至就算是做官的人,在不同的官位上,看待事物所想的也不同。
越是身居高位,就越考虑大局。
而身处低位的人,便想要考虑大局,也受困于眼界、见识跟环境,很难考虑得周全。
余律的天赋有,聪慧也有,但若无太孙点拨,小城来的人,又无名门老师指点,怕都要走一两次弯路才能撞出一条路。
但现在,余律却思路清晰,已知道该怎么来写了。
待心神稍定,墨水渐浓,手指拈起柔毫,舔墨,蘸得笔饱,目光落在纸上,深吸了口气,就凝神而作。
笔尖落在纸上,第一个字,就是一个“臣”字。
“臣智识愚昧,学术疏浅,不足以奉大问……”
第一句既是顺利写出来,接下来内容就顺着写了下来,越写,就越是流畅,就彷佛已不是在写,而是在将自己脑海中早就成了型的文章给抄录了下来一般。
余律只觉得自己下笔如有神,越写就越是心中舒畅,原本还压在胸口的沉闷感觉,随着不断快速写着,消散得无影无踪。
“……臣伏读圣策,有以见陛下拳拳于民生冻馁流离为忧,以足民衣食为急,此诚至诚恻怛以惠元元之念……”
一种酣畅淋漓之感,彷佛从每个毛孔都往外冒气的畅通感,简直让自己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旁人若此刻转头去看,就只能看到这青年彷佛沉浸在一种极其享受的境界中,整个人聚精会神,已将外界的一切事物包括时间都摒除在外了。
“……”
皇帝扫视一眼满场的考生,又看一眼余律,顿了下,眼神就移开,彷佛根本没在意这太孙昔日同窗好友。
他身体情况看起来比往日好,但也露出了疲态。
没有出声,皇帝走下来,在一些人跟前停顿了下,看了几眼,很快穿过这些考生,直接走了出去。
沿途的考生暗吐一口气,摸了下,后背湿了。
“我等也撤吧,别打搅了考试。”
皇帝走了,苏子籍作太孙,也不好在这里久待,同样扫看了一圈,朝着余律看了一眼,见余律依旧快速写着,根本没注意到皇帝跟自己都看过,苏子籍微微一笑,有一种感觉,余律应该是听从了自己的提点,已经进入了状态。
这种状态,往往代表文章一气呵成。
别的考生,在皇帝走过去时,就明显受到干扰,或动作停顿,或动作僵硬,总之不像是余律那般沉浸。
见太孙同样起身,余下大臣和考官都站起身来,听这话都是颌首,也不多话,跟随相送。
苏子籍走了出去,走出大殿,看着在殿外廊道上也摆了一大片的桌椅,依旧神情痛苦的考生,脚步不停,穿过中间的缝隙出去。
“这事就这样了结?”
出去了,苏子籍蹙眉,这次科举,皇帝先发招,自己狠狠反制,本以为这次殿试又或有问题,可现在一切顺利,难道皇帝,真的放弃了?
“不,不至于。”苏子籍神色幽幽,他理解皇帝这种生物,若有所思:“再等等看罢。”
“铛,铛,铛!”太孙自去侧殿休息不谈,有人敲了几下,饷午时,有人抬着筐子来,示意考生时间已是过去了一半。
“给,每人二张面饼,一壶茶。”
考场都是这规矩,只发面饼,因为荤腥容易不新鲜,拉肚子,到时就大失仪了,殿试也无非里面放了些糖心。
“啊……”
余律勐从那种状态中清醒过来,扫看一眼面饼和茶,略点头致意,却不饿,只是看着已经写得密密麻麻的草稿纸,正巧写到了最后,也就是“臣谨对”三个字处。
写好了!
余律长出了一口气,胸口本就舒畅再无堵塞之感,现在就更痛快了!
又看了一眼文章,他不由哑然一笑,这时才真正觉得饿,拿了面饼,就着茶水狼吞虎咽。
得吃完了,这才提笔,将草稿上的文章,一一抄录在答卷上。
殿前考试,不得失仪,一点错都不能有,这其实很耗费精力,等全部抄录完,又仔细检查三遍,发现毫无错谬跟犯忌讳时,但见殿内有点暗了,已经有官上前,一一点起蜡烛。
“是接近黄昏了。”余律看了看,殿内有点幽沉沉,远处一阵风响,接着几滴雨落下。
“下雨了,快,上伞。”
殿试自然有预桉,一排排伞挡在廊前,不过这时也不早了,已经有举子陆续交了文章,余律一向求稳,哪怕写完了,也没有立刻交,而等走了一多半的人,才示意监督将卷子封起来,放到一边去。
出去的人,都是从旁绕开,所以当余律跟方惜汇合时,已在宫门外。
方惜交卷比余律要迟一些,但也没迟太久,余律在宫门外等了不到一盏茶,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顺着人群出来。
因这里虽是宫门外,却距离守卫宫门的甲兵不远,贡生出来后都不敢高声喧哗,余律也只是朝着方惜招了招手。
这时,雨大了,松涛一样渐渐逼近,整个紫禁城的巍峨宫阙淹没在雨幕中,云涛更是压得黑沉沉,似乎酝酿着雷霆。
几个太监更是急急赶至,脚步急促。
“快,皇上要速阅考卷。”




赝太子 第九百四十八章 狂介
贡生出了宫门,雨噼啪下,虽有赠伞,也禁不住这大风雨,但见远处一些酒楼一盏盏灯笼亮着,连忙就冲过去避雨。
余律赶到了楼下,还算好,只湿了外衣,见楼下热闹嘈杂,忙喊了楼上雅座,幸亏喊的快,抢到了最后第二间,略觉心安,喊了毛巾。
待方惜近前,余律打量了下,见其面上若有所思,却并无太明显懊恼颓丧,多少松了口气,觉得他二人既是提前得了太孙的提点,再差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来,坐,擦擦脸,菜我已经点了。”余律说着,伙计已经上了菜,是四菜一汤一壶酒,于是举觞劝酒:“喝杯酒热热身子。”
方惜举杯同饮,脸泛上血色,看一眼余律,忽然问:“这次策论,你是如何写的?”
余律遂笑:“就按照太孙提点写,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念给你听就是了。”
虽说如此,余律还是下意识压低声音,将自己答的内容念了几段。
“然臣所望仁政于陛下者,非欲尽变天下之俗也,非欲复井天下之田也。亦曰宜时顺情而为之制,而不失先王之意尔”
类似之语,无非就是太孙之要意,反正既知道该怎么写,顺着这方向打开思绪,简直是很顺当。
余律觉得,以方惜的才学,只要也顺着这方向去写,也不失金榜之要,又念了几句,就随口问:“你呢?”
他这样问时,语气很轻松。
结果等了片刻,却没等到方惜的回答,余律顿时一顿,抬首看向方惜。
“你”
面对余律的目光询问,方惜却一口饮酒,移开目光不语。
这一下还有什么不明白?
余律大惊,放下酒杯:“你、你该不会是?”
方惜没有反驳,又“咕”一声,满饮一杯,重重吐出一口酒气,余律顿时就懂了,正是自己所猜,简直是想要一巴掌打上去——这可是殿试,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莫非你是用以前狂介之言书之?”
“你就不怕获罪于天?”
方惜满脸血色,闷闷又喝了口,才猛地收住,开口:“余兄,你应该知我,我怎能为当官而昧心呢?”
但这不是什么昧心不昧心的事,而是朝廷科举,本就是为了吸取为自己服务的人才,不可能汲取狂生。
这先不说,个人来说,总要先拿到做官的资格,再去实行自己抱负,若被卡在这一步,纵有抱负,也无法施展,不是白白浪费了么?
况且,太孙当日所说很有道理。
二人的观点的确太偏了一些,带着书生意气。
可真正执政时,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太多,却绝不是只凭着一腔书生意气就成。
可余律看去,见方惜虽笑着,却一脸认真,顿时知道方惜已钻了牛角尖,不可能在这时就改了,而考试已结束,现在再说也是徒劳无益,直接被一口闷气憋住,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到了这时,无论说什么都已晚了,只得重重一叹:“唉”
皇城阅卷处
这本是内阁的附庸公务厢房,其实是几间房打通之后大房间,里面同时容纳上百人都不算太拥挤。
临时改成阅卷处,只见四周都是镶了铜叶大柜,里面都是机密文卷,但都上了锁。
此刻,一张张桌子被摆开,桌上堆得都是文卷,每桌大概五十份,还有几个是空着,是二审三审之处。
十几人坐在桌旁迅速而仔细的阅卷,每人负责一摞,但到了后面,有人会进行复查。
尤其是经历舞弊案后,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疏忽。
就算不会祸及家人,若因此丢了官、降了职,也十分不划算。
说话声、翻阅纸张的声音,以及写字时,虽都极小的声音,让整个阅卷处显得过于紧张。
这些考官都是极其认真地在阅卷,速度也很快,不一会就头昏眼花,不得不狂灌参茶。
一个四十余岁的考官就灌了好几口,才缓过这口气,忍不住叹:“往昔一日出卷,现在一个半时辰出卷,也太赶了些1
否则也不至于这么忙碌,连饭都吃不上。
旁一人提醒:“皇上催促的紧,要一个半时辰内拿到名次,并且连着太孙还等着呢1
这话一出,不仅是这四十余岁的考官闭嘴不敢再吭声,别人对视一眼,也都加快了速度,同样都闷声不吭。
阅卷是很辛苦的事,一日阅五十份,这就已让这些考官疲惫,何况加快速度,要在一个半时辰内全部阅完?
又不是平日里给晚辈阅文章,这些都是考卷,一旦出差错,被查出来,负责的人就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谁都不敢不小心,而加了小心,再提速度,耗费的就是这些考官的精神了。
才阅到半数,哪怕再有耐心的考官,也渐渐烦躁。
其中一个三十余岁,看着就很清瘦的官员,就是平日里很注意修身养性的人,此刻也有了一点烦躁,丢下一卷,不禁暗骂:“混帐,如此狂介之言,别说是贡试殿试,就是举人,怎么考上的?”
扯了扯衣领,又喝了口茶,定了定神,又拿起一卷,烦躁看下去,只是看完,他若有所思,忽然手一顿,将已经读过的内容,又读了一遍。
渐渐,这位考官中平气和起来,这文章正好就对了胃口,就连烦躁的情绪都随之消散大半。
“倒是一篇好文章1考官越看,就越欣赏,觉得这的确是好文,等到看完了,又再看一遍,越看越是喜欢。
“诸位大人,不如来看看这一篇1这考官捋着胡须,微笑着说着。
别的考官一看,这态度,明显是阅到好文了,对此刻的他们来说,阅到一份好文,也是很解乏的!
“我来看看。”一个眉眼多少有些烦躁的人,将这份卷子捞了过去,仔细看了一遍,不由若有所思,按须而叹:“好文!的确是好文!此文足以下酒,可为前列矣1
这可谓前列可不能随便说,别人一听,嚯,这文这么好?
依次传阅一遍,不由面面相觑。
“是不错1
哪怕是觉得不太合自己口味,也得承认,这的确是一篇好文,颇有大家风范!
主考官看了,恰陆续将卷子阅完了,也不加评价,只是看了看天色,见已经夜了,就说着:“全部阅完,就送进去吧1
“皇上和太孙,还等着我们1
偏殿
夜已幽幽,点着蜡烛,一股还没彻底散去的饭菜香气,说明等候在这里的天家父子似乎刚刚才用过晚膳。
太监将卷子一一用金盘托进来,不多,仅仅是前二十份,按照名次仔细放好。
又有太监将银盆端来,里面的水正温着,皇帝洗了洗手,接过毛巾擦了擦,就扔到里面。
“这就是他们选出的第一名,倒还可以,仓促之间能选出这个,也算用心了1
皇帝拿过第一卷,展开慢慢看着,神情倒是平静,唯有仔细看,方能看出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些,气息也更缓和了一点,显然,这篇文初看第一遍,就让他略有一点喜欢。




赝太子 第九百四十九章 寒窗三进士
“尚可一观。”
等到看到最后,不知为何,皇帝竟有些意犹未尽,于是竟然再读一遍,纸张被微微翻动的声音,又在安静了的大殿内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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