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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谢弘道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突然微微一颤,竟有了丝寒意。
恰一阵风吹来,也不知是身体感到了寒冷,还是内心涌出的寒意。
谢弘道再也无心拖延,呼噜用完了面,快速结了账,就心事重重的出了去。
附近刘园,本是一个侍郎的园子,后来收为官有,园名没有改,却开了放,可以溜达。
花木葱葱笼笼,谢弘道与三三两两进去逛园子的人一同进去,亭台楼阁之处,隐隐都有人。
抬头看了看天色,就朝一条走廊慢慢过去。
不知是不是赏景赏得太入神,似乎不经意间从身上落下一封信,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紧接着就听到了身后的脚步,还有两声蛐蛐的叫声响起。
谢弘道似乎对落了东西的事并不知情,头也不回直接走了。
当他的身影已是消失在了拐角处时,一个看起来相貌平庸青年过来,弯腰就将这封信捡起,朝着袖子里一塞。





赝太子 第九百五十八章 期门卫
四月乃是农历,中午下了一场细雨,转眼就收了。
反使得空气清新,两岸的树木花草,田野万顷,亦是绿色渐浓,让沿着运河出行也不显得枯燥。
才经过了修缮,运河水面还算宽阔,此时天阴得重,鼓乐吹打细细传来,舰船排列,徐徐慢行。
这一列船队十三条,除中央三条大舰,周围尚有十条护卫。
其中落在后面一条船上,就有两官正袖手站在甲板上眺望,他们不仅观察着两侧,也时刻会回头看一眼后面。
十条舰上士兵列队,出了京也不懈怠,佩刀站在官舱两侧,旌旗间甲胄林立,看上去十分森肃威严。
前后左右都有人簇拥,这是太孙出行的阵势,似乎并不稀奇。
船行得慢,入了运河才行十五里左右,眼看夕阳开始下落,这一天都要过去了,还没有出了京城边界,此刻还不是需要戒备时。
两人相对默然,并不说话,只是寻思。
这场科场舞弊案,惊心动魂,可余波未平,太孙就立刻出京巡视粮库,怎不使人心惊,怎不使人深思?
相对年轻的官,姓姜名深,今年才二十几岁,修眉凤目,尚带着书卷气,看官服是从六品,在文官里绝对算非常年轻,毕竟能在二十岁出头就考中了进士,再被授予从六品,一般只有一甲和二甲头几名能有这样的机缘跟待遇。
姜深的确是上一届殿试的第六名。
虽不是一甲,但家世还不错,加上本人基本没缺点,样样都拿得出手,从七品才多久,就成了从六品,这速度也不算慢了。
但跟一考完就立刻得到皇上重视,被派成钦差随员的两个幸运儿自是没法比。
与姜深站在一起是曹治,是座师门生之一,已有三十余岁,官职五品。
一个五品京官,不算低了。
“曹兄,我不懂,明明船队不慢,为何今日只行十五里?”姜深心中略有担忧,不能说出,只是随口问着。
曹治也在寻思,盯了附近军舰,皱着眉,虽是太孙,这保护似乎也多了些,细思让人心颤,当下笑着:“贵人出行,特别是水上,规矩就是这样,宁可缓行,不但安全,也让沿途能来得及接应。”
见姜深颌首,同是座师门下,有些可以说的话,不会藏着掖着,就点拨:“再者,官场行事,肯定贵人在后坐纛,前面有人探查,免得一脚踩了泥潭。”
“是方惜余律先去了?”姜深问着。
曹治心不在焉的点首:“是,已去了五天了。”
“曹兄,我不明白。”姜深才入官场没有几年,之前一直在翰林院,没有太多勾心斗角,这还是第一次出京做事,难免想得多一些,细一些。
他隐隐已是摸到了一点,还是开口问:“二人出行是秘密探查吧?为何好像人人都知道了?”
“不仅仅知道他们去了,还知道走了几日,更甚者还知道去了哪里。人人都知道,又算什么秘密探查呢?”
曹治捋了捋自己的短须,眼望着前面大舰,先不出声,良久才说:“官场就是这样。”
官场就这样?
见姜深若有所思,曹治长长一叹:“查这事未必是福,就这两人,怎么应对了。”
“你要记住,这次跟着太孙出行,是礼部点了,我们只是奉命跟随的礼官,无论查得如何,与我们关系不大。”
“只需要将仪仗搞定,别在这方面出事,就算不是功劳,也是苦劳,别的事都无需管,也不能管。”
“我们功名不容易,官身更不易,虽差事不能推却,可这点必须牢记,恩师临行前,也叮嘱过了。”
“我明白。”姜深重重点首,他只是年轻,并不是傻,别的不说,往昔这种差事,人人争先,现在却根本没有人应卿,还得礼部点了人,就知道不对了。
更不要说,十舰保护,甲兵林立,看起来是重视,可想起京城隐隐传闻,岂不使人惊怖?
这种皇家倾轧,谁敢沾染?
两人都说着吞吐的话,含着各自担忧,加上天色渐阴,幕色渐深,自然谁都没有注意到,水下有人无声游过。
此人穿着灰衣,犹如一尾灵活的大鱼,很快游到了中间三条大舰底下,最终抵达最中间下面暗处,只朝着船底敲了三下。
片刻,一条绳子就顺着船沿垂了下来。
冒出水面的灰衣人抓住绳子,立刻攀爬了上去,整个过程迅速而无声。
他才上去,就被引去一个船舱,已见船舱前二个亲兵站列两侧,手按腰刀目不斜视,一派肃杀,灰衣人不由一颤,就听得里面似乎有人说话,又有禀告,顿时人声没有了,过了一会,才听从容的声音吩咐:“让他进来罢!”
“是!”
灰衣人答应,跨进船舱,才入内,就感觉了温度攀升,相对外面来说,可是高了不少!
本来一路游过来,身体有些发凉,才进来,寒意立刻没有了。
是烧了炭,还是做了什么?
灰衣人不解,毕竟并未在船舱内看到炭盆,不过也不敢随意张望,只见虽是在船舱内,布置清雅,地板一律红松镶板铺地,纤尘皆无,舱壁屏风都镂得虫鱼花鸟,布置的极风雅,一人正在一个木架前随意浏览。
这木架搭着绣龙袱子,立着一柄剑,在暗中熠熠生光——这就是所谓“尚方剑”。
“是文先生。”
灰衣人不敢多看,忙就朝中间一人行礼:“殿下,这是甲类五号信。”
说着,就从怀里取出一个小油布包,不仅用油布包着,还包了多层,更封着蜡,即便在水里泡了这么久,里面也不会进水。
文寻鹏从灰衣人手里接过了油布包,打开一看,里面的确没有湿,有着印戳的封蜡也都在,才交给了苏子籍。
“你且先退下吧。”苏子籍没有立刻看,说着。
“是。”
等灰衣人退去,船舱毕竟是船舱,修缮的再好,刚才已点了蜡烛,都有点幽暗阴沉。
“主公,皇帝竟然派了六百期门卫,实在是重视您呀!”等人走了,文寻鹏才在尚方剑上收回目光,笑着,似乎不胜感慨。
苏子籍也不由颌首,叹着:“极是!”
皇帝有不少禁卫亲军,但期门卫无疑是信任极高的宿卫,派出这样多人,说好听是保护自己,又何尝不是监视呢?
换句话说,只要皇帝一声令下,自己这区区百个府卫,怕是根本阻挡都不得,立刻拿下。
苏子籍却不以为意,只是狡黠一笑:“可是,这怕更有利于我,果然人算不如天算。”
说着,也不解释,苏子籍撕开封口,抽出来看时,果是谢弘道的情报。




赝太子 第九百五十九章 忠匪义贼
待灰衣人出去,苏子籍若有所思,出了会神,才打开这封了蜡的油布,翻开一看,一眼扫过,都是蝇头小楷,密密麻麻记的是某月某日某地的人群舆论,姓名,地址,出身一一周备。
正是自己让谢弘道搜罗的关于自己的民意调查。
“办的不错。”苏子籍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细细的看去,却反收敛了笑容,露出了诧异。
“居有百分之五十八左右的好评率?”
“文心雕龙神通如此灵验?”
这答案也让苏子籍微微怔了下,这样高的支持率,便是自己一直在推进,也没有敢奢望。
毕竟自己刚刚入京才几年?
这所谓的百分之五十八,可是剔除掉了中立的人,剩下的纯然表露支持态度的人,这种概率,便做皇帝的一般都未必能达成。
苏子籍坐到了靠椅上,手里握着这信,闭眼沉思。
眼珠在转,似乎是在思考。
“民意士心从不可凭。”
“若以为靠着民意士心就能得天下,必会被教做人。”
“更不要说浮夸的支持,水上萍草罢了。”
“态度到实际,还差距十万八千里,但我要的是,只要关键时大变,不是人人反我,只要默认了我的大变,京城就可操作了。”
作事还得靠力量,但只要京城民众不立刻反,自己就可镇压全局,
民意士心,正是用在那个关键时。
“百分之五十八,可以博了。”
才想着,苏子籍的神情深沉,就突然听到唧唧声,耳朵微微动了下。
这声音不是从船舱里传出来的,来自窗外。
只一看,一只湿漉漉的小东西顺着窗户缝钻了进来。
都说黄鼠狼或是猫是水做的,细小之处一钻就过去,这小狐狸竟也能做到这一点。
钻进来的小狐狸是细细长长的一条,落在地上,就抖了抖身上的水,抖水的模样,跟狗竟然十分相似。
苏子籍就这样看着落水小狐狸抖水,它抬头朝他看了一眼,就一跃而上,跳到了书桌上。
这里既然是苏子籍休息的船舱,不仅风景好,通风好,而且就连空间也是颇大,分了区域。
有专门休息睡觉的区域,也有会客的区域,还有一角,就是给苏子籍写字看书用的书桌。
书桌上就摆放着字典,这是苏子籍到任何地方,基本都会带着的书籍。
别人不会将这样一本普通的字典看在眼里,就算去检查,是查不出什么,因所带的字典,真的是最普通不过的字典。
“字典古之就有,最初一本不过9353字,及本朝,收录47035字,可谓大观了。”
甚至苏子籍若忘记带了,也会让人在街道顺手买一本。
字典本身不稀罕,重点是字典里有许许多多的字,可以方便狐狸们指着字典里的字来与苏子籍交流。
小狐狸此刻就叼着字典,又跳到了苏子籍旁,本想着跳到苏子籍的腿上,想了想,还是轻盈落地,用爪子翻开字典,用小爪一个字一个字地指给苏子籍看。
苏子籍低头看着,慢慢地将小狐狸要与他说的内容都前后联系了起来,脸上一丝笑容收敛,认真起来。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联系上了曾念真,他说一月内,必可运兵于京?”
“唧唧!”小狐狸轻轻叫了两声,像模像样点了下头,又翻着书页指着,片刻,苏子籍颌首:“明白了,他说,上次运兵,就已经保留了渠道,这次就更顺畅了?”
苏子籍其实根本不信所谓的“信者不疑,疑者不用”,但现在,自己身在此船,根本无法调度,沉吟良久,突然展颜一笑,嗯了一声:“好,传话给他,就说,孤的大事,就全拜托了。”
说完,又弯下腰,用手轻轻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辛苦你了。”
摸着的手感,让苏子籍微微一怔,仔细看去,发现小狐狸竟然有点瘦了。
这或与小狐狸刚刚从水里游上来有关,但过去它也湿过毛,却不像现在这样瘦。
苏子籍顿时有些心疼,可现在正是关键时,也只能继续说:“还是要继续辛苦你。”
“方惜、余律书生意气,搞什么微服私访,怕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监控下,凭白成了小丑。”
“不过,有他们在前面探察,可所谓明修栈道,你可召集狐狸,钻洞爬墙,暗度陈仓,查看到底有多少粮食,这是最根本的事。”
“其次,我所料不差的话,方惜余律查案,一开始必会碰的头破血流,但必有‘仁人义士’帮忙。”苏子籍这样带笑说着,小狐狸也眼巴巴看着他,就这样听着。
“为什么,很简单,要是劳而无功,怎么能掀桌,怎么样能使方惜余律痛心疾首,甚至不惜我以我血荐轩辕呢?”
“必是揭穿的真相,血淋淋,才能使方惜余律不惜一切,以身殉国,以完大义和良心。”
“然后,才能违纪乱法,引爆民乱,以完成忠匪义贼的大事,才能把孤拖下水去。”
苏子籍淡淡说着,小狐狸突然之间,不由生出一股寒意,见吩咐完了,“唧唧”两声,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
见小狐狸就要去,苏子籍又叫住了它。
“唧唧?”小狐狸不明所以,转身看向。
苏子籍叹了口气,神色惆怅,语气转柔,与它继续说:“方惜余律虽不识天数,被人利用,但还是我朋友,你看着点,能救者救,不要真的为了大义而走上绝路。”
小狐狸听着,眼睛转了转,唧唧叫着,似是应了。
结果,一边唧唧应着,又用爪子翻起了字典,小爪子指着几个字,与苏子籍“诉苦”。
这个小东西,苏子籍眉眼柔和了几分。
不知道旁人养狸奴是不是这样感受,但自己的确是养久了狐狸,对两只养在家里的狐狸就有了感情,其中又以最早出现的这只小狐狸最深。
它也并非是普通狐狸,是真正通人性的狐狸精,除了皮囊不同,与人其实没什么不同,甚至比普通人对他更有用处。
“是有了灵性法力的狐狸,更是有功之狐。”
“当年魏世祖,志怪戏剧里就罢了,真的现实下旨册封青丘狐,惹多少物议,怕是御史上谏者不计其数。”
“可还是顶住了,难道也是和我今天一样,是以功狐待之么?”




赝太子 第九百六十章 旧约不能忘
即便小狐狸开始诉起苦来,苏子籍也只是含笑看着。
见它翻完了字,这才慢慢说:“我知道,这是很辛苦的工程,放心,你动员你所有狐狸,事成,它们都有功。你的功劳,我更记得。”
小狐狸看上去,不由一怔,只见着苏子籍神色恬静,娓娓而言,眼神却含着笑,就要点头。
它本是满意了,可突然之间,半片紫檀木钿一动,小狐狸的神色顿时有点迷离了。
苏子籍有点意外看着面前的小狐狸,就见它竟突然又开始翻字典,唧唧轻叫着,一个字一个字的翻着。
“旧约不能忘,不能毁?”
苏子籍看完就忍不住又笑了,跟之前的微笑不同,这次他是真的有些忍俊不禁。
这个小东西,虽然的确不是普通狐狸,但这小家伙怕是没怎么上过学,所以就算是识字,也还是稚童的水平吧?
这怎么是旧约呢?
见它还抬着脑袋,眼巴巴望着,落在他眼里,就越发的憨态可掬了。
苏子籍笑着轻轻拍了下它的脑袋:“不学无术,这是新约好不好?”
“唧唧!”
“唧唧唧!”
小狐狸却固执用小爪指着字典,一副又要再翻一遍,与苏子籍论个长短的架势。
这副固执的模样,真将苏子籍给萌到了。
“罢了,不管旧约新约,我答应你就是。”虽然不知道它说的是什么,但只凭小狐狸给他立下的汗马功劳,答应它这样一个请求,又有什么问题?
当苏子籍这话出口,小狐狸的眼睛顿时亮了。
“唧唧!”它满意叫着,转身很快就再次爬上了窗,顺着钻进来的缝隙,一下就钻了出去。
噗通一声,轻轻的落水声响起,除苏子籍听见,外面的人依旧是毫无觉察。
唧唧?
当小狐狸的身体被冰冷的水淹没,沉入水底的它,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突然又睁大了一瞬。
唧唧唧?
它有点迷茫,刚才是怎么了?
似乎是有种惆怅,有种久久的等待得了结果,有种千山万水终于见到了人的满足。
龙宫
少女看去,只见重楼叠阁,白璧为珠,珊瑚横斜,珍珠卷帘,气象自然不可殚言。
她看得暗自点头,此处龙宫,虽不及自己在时,却也没有想象的那样破落。
“是朝廷册封,又或讨伐了水神,汇集了声势?”
“还是他归来了,故万相渐繁?”
“奴婢拜见龙君。”贝女正一脸激动拜下。
而被她拜着的少女则垂眸看向,只见她红裙翩翩,眉目如画,足鞋周围晕开水花,容貌,服饰,气机,都大有不同。
“是宫中大臣了。”少女看在眼中,不动声色
贝女又拜了几下,这才抬起头来,看着神情淡淡的少女,虽看起来是人类之身,可它看到的,并不是表象,而是内里!
“轰”
只见龙宫上空,本是一种淡黄色的天空,这时有着轰鸣,密集的水气在天空盘旋,云层中阴阳摩动,电光巨响随之而生。
不仅仅龙宫,蟠龙湖附近千里,水气汇聚,雨点落下,这是水气有感,自动灵应。
雨夜天黑,风在啸声,雨连成一片,而笼罩着龙宫的,却是浓烈的赤云,流淌着霞光。
“是龙君之威。”
“我就知道,陛下怎么会死,呜呜,您不知道,您离开后,那些水妖和人类有多可憎!”
多年来的委屈,一直都被贝女藏在心底。
在龙宫里,她需要为少主遮风挡雨,在少主彻底长成前,肩上的担子很重,绝不能露出情绪来。
因她都崩溃了,撑不住,那些水妖,那些水神,又会什么反应呢?
真正忠于少主的屈指可数啊!
也就是最近,少主逐渐展露出了强势一面,才渐渐收拢了一些妖族,压制了那些大妖和水神。
在最初时,她们的日子可真太难过了,甚至几乎饿死。
“龙君,龙君。”
贝女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号啕着控诉:“龙君,您离开后,它们都欺负我们,少主都差点死掉了……”
“我知道,我知道……”少女叹息着说,她一踏入这龙宫,顿时无数前因后果,都袭上心去。
梵经上说:此世界一切心,梵神尽知
这使许多梵神信徒赞叹,可却不知道,这是主神都有的权柄,或大或小而已。
她自然知道了过去,若她能早一些醒来……
不过,她现在醒来了,还不算迟,少女垂眸想着,这次自己能醒来,必然与他脱不开干系。
他必然是回到了这个世界了,若不是他回来,她如何能醒来呢?
轻叹着,少女缓步走去,看似速度慢,但几步就到了大殿门口。
贝女擦了擦眼泪,忙跟了上去。
金花银钩,珠帘垂地,细细密密的宝石,风一吹,叮当作响。
少女踱着步,身上的云气而涌,她没有说话,单是从这看,其实整个蟠龙湖龙宫,已经大体恢复当年的气相,只差了少许。
但就算是差了一些,只要龙宫真正主人回来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贝女注视着跟随着的少女,她身着的衣裙并不华丽,可萦绕的,是一手掌控万里水脉的深沉与从容。
唯有龙君和少主这样的真龙,方能统帅万妖!
那些因龙君离开,就自以为有了机会的大妖,简直就是愚不可及!蠢不可及!
“龙君必不会放过它们。”
少女却没有在意贝女的想法,她巡看龙宫,更抵到内殿,看了上去,只见榻上卧着一个幼女,实是一尾白龙,看上去幼小,但龙角龙爪都已经齐备,不由眼神迷离。
“龙君,要不要叫醒少主?”贝女不懂,幼龙为什么不醒,要知道,龙君一下降,水族就本能跪下,自己也立刻感应。
没有理由,少主不知道。
“她在最后的蜕化之眠,本应该重重保护,可现在看来,误打误撞,也没有人发觉。”少女浮出几丝惆怅:“算是她运气不小,不过,受他垂青,本是如此。”
一转眼,女儿也成了真龙了。
少女心情复杂,怔了良久,才叹着说:“我回来了,这些贼子,自然是要清算的。”
她是在答贝女的控诉。
“特别是这谢真卿,必须要查它的底,它是怎么窃了我的血脉和气数,以至号令万妖?”
才沉思着,突然之间,少女“咦”了一声,迷离神色一扫而空,目光直直盯一处,神色凛凛。
“可恶,狐狸,你怎敢如此?”




赝太子 第九百六十一章 臭不可闻
“下雨了啊!”
狐狸出去,似乎下了雨,深春了,雨不再寒,自窗口吹进来,凉丝丝的,苏子籍沉思看着,而文寻鹏又进来,见天暗了,船舱更暗,又点了蜡烛。
“主公,张岱有消息发来了。”
“哦,等了几天,终于发来消息了么?”苏子籍笑着转过脸来坐了,吁一口气说:“他有什么理由?”
这次查案,本是以自己为正钦差,张岱为副,无论是差事,还是太孙来说,张岱理所当然要来拜见,不想等了几日,直到了水路上,才有消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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