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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赵公公听了尖笑:“好好,咱家等着看你们选出来的真才!”
说着,退了出去,就见主考官钟凡之沉声:“阅卷罢!”
三千五百份卷子,从中要择出三百份,这就是贡士的人选了。
按照大郑会试的规矩,三位正副主考官与十八房考官,有半数以上画圈通过了,且无人认为不可,便算是通过初审。
这些卷子的考生就是贡士,无意外的话,起码能在殿试落得一个三甲同进士之名。
而二十一位考官全部通过,这便是可以进入下一轮,去竞争会元,这样卷子,每次会试往往都只有二三十份。
但今年,却似乎较往年更多一些。
“妙,妙啊!”本已被前面全票通过了几份卷子晃花了眼,一位房考官惊讶出声,拍手称好。
他的反应,立刻引来别的考官的注意。
今日不同往日,有首脑太监在场监督,还能忍不住失态,这卷子得好到什么程度?
一位考官遂将卷子取来,只看了几行,就难以抑制露出赞赏,待看完,居然亦是称赞。
“纯正博雅到不带丝毫烟火气,没想到,会试竟能遇到这等文章,我这个做这考官,惭愧,惭愧啊!”
三位正副主考官都被吸引,也纷纷来看这份卷子。
“这……”钟凡之虽看过内容,觉得几乎无懈可击,连这样沉浸文海多年的人,竟都难改一字,但又觉得考生所写内容,颇有些过分,谈不上哪里不对,就是觉得过分。
钟凡之犹豫了一下,问着副考官张绣:“你觉得如何?”
张绣蹙眉:“这文章才华十足,但锐气太重,看来是个年轻人,将来恐犯天怒,如果没有,恐怕是良相。”
盖景胜也点评着:“的确这样,你们看他的文章,总觉得锋芒太露了,这是才气太足的原因,得挫磨一下性子……”
说着,三人面面相觑,都不由苦笑。
而有几个考官,已经给这卷子上画了圈。
有人试图看出这是何人的文章,但因都是抄录了送到手里,并不能从字迹上辨出是谁。
这十八房考官中,亦有三王的人,但因着对这次会试,三王都没有下达必要达成的任务,里面的几人,也都并不一定非要揪出所谓举子苏子籍来。
“王爷只是说,顺其自然,能发现苏子籍的卷子,看情况可令其不中。”
“发现不了,也不必在意。”
“这卷子这样出色,真是苏子籍,怕也难以令其不中,倒不如装聋作哑,只做不知。”
不得不说,刚才警告,还是有点效果。
见众人面色各异,却都没有反对,主考官钟凡之亦是暗想:“我与众人意见不同,本是一片爱才,可这文章实在太佳了,要是阻挡,怕反要落得一个嫉贤妒能的恶名,罢了,都同意,我何不也顺水推舟?只是这文章,还是才气锋芒太露呀!”
“不过就算是陛下,也不会因肺腑之言,就直接无视了才学。”
想到这里,钟凡之也提笔,在卷子上面画了个圈,不由一叹:“也不知道是提拔了他,还是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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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第二百二十六章 扣心自问
“初审完,一同通过二百三十三份考卷。”二天二夜奋战,仔细筛选,最终被纳入贡士之列,共有二百三十三人。
“休息二个时辰,再进行二审。”随着吃食、热水送进,被圈在里面不得最终结果不得外出的考官们,进入了临时的卧铺,呼噜睡觉起来。
赵公公令人搬了把椅子,就坐在门口闭目养神。
二个时辰,考官们净水洗面又净了手,再次投入到二审。
这次,就要比初审时轻松许多了。
但压力,却丝毫不小。
毕竟,数千份考卷中,择取二百多份,这关系许多人的命运,同样二百三十三份考卷中,择取名次,也令人左右为难。
甚至有考官因意见不同,哪怕有太监在场,最后也吵出肝火,差一点就要撸袖子上了。
“公公,二审已审完了,一同是三十三份考卷。”赵公公初时还有些兴致看着文臣争执吵架,看久了就困了,直到昏昏欲睡时,被人忽然附耳说了一声,这才清醒过来。
“审完了?”赵公公看了一眼,果然,虽有几位考官脸色不算好,但的确已是不再吵了。
这些文官啊,可真是……呱躁。
“您吩咐盯着的那位,也在这三十三份里面。”小太监低声说着。
“好!”这次就可以去交差了,赵公公直接起身,尖声笑着:“既已出来了,那咱家就和三位大人进宫了。”
“走吧,三位大人。”
正带着卷子欲去见皇帝的三位正副主考官,虽不喜太监,敢怒不敢言,点点头,就一步迈步出去。
赵公公则直接带着人跟了上去。
就仿佛他来这一趟,就是为了督促审核,有了结果就可以去交差一样。
剩下的十八房考官,彼此看了看,心里是怎么想的且不说,面上都尽量保持着平静。
赵公公与三位正副主考官,贡院本就离着皇宫不远,这一路又有着侍卫开路陪同,安静下,给人感觉,转眼即到。
“赵公公,皇上正在小憩,且待我去通禀一声?”一个太监见赵公公回来,忙小声说着。
赵公公点头:“你且去,咱家在这里陪着三位大人。”
太监立刻就走了。
因着今天并不是上朝的日子,过来时皇上还没办公,这并不奇怪。
要不是因在自己临走前,皇帝交代,有了结果立刻汇报,以赵公公的忠心,怕是并不介意在外面等几个时辰,只为让皇帝好好睡上一觉。
总体来说,大郑对臣子还算优待,在侧厅处,三位大人喝小太监奉上热茶,与赵公公随便说话,而不是跪侯。
“皇上驾到——”喝到第二轮了,随一道太监的声音,在场四人都忙起身。
“臣等叩见陛下。”
“奴婢拜见陛下。”
“都平身吧。”皇帝挥了挥手,让他们起身,他坐在了椅上,赵公公径直都到了皇上身侧,微微弯腰,站着伺候,这是家奴的本分。
钟凡之上前一步,将这次会试的情况与皇帝说了:“臣等初审共择取二百三十三份考卷,由皇上定夺。”
这是大郑历的规矩,点了会元,包括会元在内二百三十三名贡士都将参加之后的殿试,从中再分出一甲、二甲、三甲。
“呈上来。”皇帝开口说着。
都不用太监过来,张绣亲自捧卷,送到了皇帝面前,总共三十三份。
皇帝从第一份看起,前两份并没有让他露出特别表情,但当他看到第三卷时,赵公公突然咳嗽了一下。
皇帝的手一顿,将这第三卷展开,看了看字,还微微点头,对皇帝来说,11级的馆体字不算很差,尚过的去。
“看来,尚算用功。”野生书法有这个不错了。
看到破题时,顿时怔住了。
“子子孙孙无穷匮也”,再观下去,大意是天步虽艰难,可子子孙孙无穷匮也,只要子承父志,励精图治,必能跨步前进。
这其实是苏子籍在忽悠,兴衰律的可怕之处,并不是有着明君名臣就可以抵御,而是到一定程度,就算是每代都是明君名臣。国家也要衰退死亡。
就拿人体来说,假如有一个人,处处按照科学保养锻炼,人就不老了么?
肯定不是,朝廷也一样。
但对绝大部分人来说,这理由就充分了,的确,有着只要子承父志,励精图治,必能天步无穷——义理很充分。
这也是考官打高分的原因。
“可恨!”皇帝看完了,突然之间一阵烦躁,再取了两份继续看,这两份看完,越是不快,直接摆手不看,也不说话,只是起身踱步沉吟。
见三位主考官面露茫然,皇帝心中更郁着阴火,这些不长眼的臣子,既将这卷子择取出来,并还放在择取会元三十三份考卷里,莫非也认同这观点,也觉得朕老了?
只能等着子孙后代去完成朕做不完的事,而朕可以直接让位了?
“你们主考官收了多少钱啊,竟将这样考卷也择取出来!”皇帝忍了忍,心中还是直冒火,直接冷冷说着。
这一开口,三位正副主考官直接吓得跪下,两位副主考官还没反应过来,主考官钟凡之已经连连叩首,说:“臣等都久受皇恩,更蒙信宠,主持这次会试,岂敢为了点铜臭而枉法?”
说着连连叩拜。
皇帝一说话,就知道自己失态了,其实看的五篇文章,有的说只要亲君子远小人就可大治,有的说要整顿吏治就可延缓天命,都有点道理,都说不通,苏子籍还算是最中的一个。
春来了,殿阶虽清理,还是隐隐见得苔藓,只是远处枯草和新苗并长,在风中瑟瑟作抖,心中越是难受,许久才粗重地透了一口气,倏地回身,回到了座位上,再拿出了第三卷细看。
“文真理老,字字精当,连抄袭都抄袭不来。”
皇帝本身文学素养不说,但每天阅读的全部是进士之文,可以说,就算是眼高手低,审美也培养出来,这种文字,当世第一流,不可能靠舞弊获得。
天步这标题,本来就没有一定答案,这答的也非常不错,为什么自己看了,油然而生怒火?
“是我嫉妒了么?”皇帝扣心自问。




赝太子 第二百二十七章 十七年来一羹汤
虽是难得的文字,可也不是绝无所有,身是皇帝,谁会嫉妒臣子的文学?
文章写的再好,还能打仗不成?
皇帝坐在墩上沉思,一时死一样寂静,这卷子是三位正副主考官所折叠,目光只是稍抬,都知道这是哪卷,就听着皇帝问:“这卷怎么名列第三?”
这是说好,还是说坏?
主考官钟凡之目光稍抬,就被皇帝寒凛凛的目光吓的一缩,连连叩拜:“第三卷文章虽佳,可以说纯正博雅,一字不易,论文典,不但考生,就连我等也似乎逊色一筹,但……”
他不确定自己应该赞美还是诋毁,可皇帝不能等,就出口说着:“但似乎过于文雅,不食烟火,非为官所宜!”
这话说完,其实这位正主考官的内心,也是十分忐忑。
好在,皇帝就点了点首,哪怕沉默不语,但这大殿内的紧张气氛,却还是稍稍松了一下。
二人见了,立刻就懂了,这是皇上不喜第三卷!
正要跟着诋毁时,赵公公眼尖,看到外殿有着女官过来。
在场的太监都露出诧异之色,毕竟在这等重要场合,皇上正与大臣在内殿议事,外面的人居然没拦住这陌生女官,也没禀报,直接让人进来了?
有年轻的太监不认识这女官,立刻就想阻拦,赵公公却已小跑着从内殿出来了,将那人直接拦住,面露笑容,冲着女官说:“皇后娘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这竟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
之前要阻拦的年轻太监,后背冒出了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按照道理,皇后是三宫六院之主,与皇帝是敌体,不应该阻挡,可是十几年来,年轻一些的太监,虽听说当年皇帝与皇后娘娘恩爱,可没有经历过,甚至几乎感受不到皇后的存在。
就连吴妃、梅妃也比皇后有存在感。
可要说皇后摇摇欲坠,十几年来,凡是窥探皇后大位的妃子,都或贬或冷宫去了。
这是拦,还不拦,又以什么态度?
幸亏赵公公先上去了,得,看看态度,他是大太监,更清楚皇帝心意。
只见赵公公面露笑容,女官朝霞福了一礼,笑着:“皇上操劳国事,实在辛苦了,皇后娘娘着实心疼,让奴婢送来了羹汤。”
赵公公看去,跟在朝霞身后的一个宫女,手中端着一只大盘,还带着丝丝白气,并且宫女左右,还有两个小太监,都是外面守着,在他看过去时,两个人点了下头。
赵公公便知,这已验过毒了。
“让老奴端进去即可。”赵公公想着内殿正在议事,不方便女官进去,就笑眯眯说着。
“那有劳公公了。”朝霞只要将东西送到了即可,又福了福,赵公公便亲自将羹汤端了进去。
“陛下,这是皇后娘娘差人送来的羹汤,说是您操劳国事,辛苦了。”小心翼翼捧着羹汤进去,赵公公径直来到了皇帝身侧,柔声说着。
“皇后派人送来羹汤?”皇帝听了,顿时一怔,转念的快,说着:“还是我的皇后想得周到,正想传膳用点!”
说着,就打开一开,原来是鸡汤,在宫内是很平常,他也不说话,只用调羹舀着汤喝,喝着,也许是烫,额上有汗,赵公公忙取了手帕过去。
皇帝不动声色,把眼角擦了。
“十七年了,朕又一次喝到了皇后的羹汤。”
十七年了,他仍记得这味道,这不仅是皇后差人送来,更是皇后亲手所做,可这是为了谁?
一时之间,再看第三卷时,心情复杂至极。
“传闻皇后因太子之事,与皇上闹了生分,现在看来,却未必那样。”就在三个主考官寻思时,皇帝喝完,又取出了第三卷细看。
渐渐,皇帝体出味道了。
“纯正博雅是不用说了,最贵的是,文字里有一种气度,一种轻王侯慢公卿的气度,似乎是王气。”
“虽是淡淡,却非人臣所宜。”
“福儿之子流落民间,据情报,一度过的清苦,甚至去年没有科举前,还借贷葬棺,却还没有去掉天璜贵胄的天性么?”
这是穿越者天不怕地不怕的特性,就算尽力压制,还是流露出来。
皇帝隐隐明白,或是年轻,或是这王气,一下触了自己逆鳞。
“罢了,要是一点王气也没有,也不是朕的子孙。”皇帝舌上,似乎还有着那熟悉亲切的味道,终于叹了口气,改口道:“不通时务,多观政即可,此卷甚佳,就点为会元吧。”
“皇上圣明!”三位正副主考官都有些发懵,不明白这是打的什么哑谜,怎么之前还看第三卷不喜,转眼间就换了个态度。
但身为臣子的,这次能全身而退,本就是庆幸了,自然不敢多言,还要称颂一番。
等三位大人退去,赵公公也暗松一口气。
却见没有了外人,皇帝脸上浮现兴奋的血色,在殿内转了几下,突然问:“今年贡品,已经上来了么?”
“上来了,您昨日吩咐按照旧例,还没有处置呢!”
“快取来给朕看看,给朕看看。”
“啊……遵旨!”
皇帝多年不看这些所谓贡品了,这时一声令下,没有一刻时间,两个太监督着一群小太监抬着几个箱笼到了殿下打了开来。
里面物品一色都用明黄软缎包着,有胭脂口红、犀牛木梳、镜子、玉如意,还有着钗簪环珮……
皇帝走近了,细细看,连连吩咐:“这东珠不错,取十颗赏给皇后。”
“还有虽春了,还有寒,貂衣朝衣也得多修一套。”
“缎绸更不能少,赏一百匹。”
“上次朕去皇后处,见得黑漆矮桌都旧了,宫内奴才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皇后清寒至此,朕看得认真扫肃下。”
想了想,又说:“皇后最喜春茶,连带玉泉水给她送过去——这里怎么不见春茶?”
“万岁,您忘了,现在才三月,春茶还没有贡上来呢!”赵公公连忙赔笑的说着。
皇帝若有所失,说着:“那贡上了,立刻通知朕,先把这些给皇后送去。”
“奴婢……遵旨!”看见皇帝这个样子,赵公公眼一热,差点泪都直接掉了下去,连忙吩咐小太监,才掩盖了,看着扛的小太监远去,一时惆怅,不由暗想:“苏子籍,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赝太子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不会不管
清晨
微风拂绿柳,朝露润春花,位于京城近郊贫民区,早在天刚蒙蒙亮,就有不少人起来为一天生计忙碌了。
一辆牛车停在路边,有人往正下车两个人身上看,在看到少年时,不少人下意识呆滞,暗想:“哪里来的公子,竟跑到我们这种地方来了?”
公子本不该出现在充斥着垃圾与污水的贫民区,但再好奇,被中年人扫一眼,也不得不收敛了目光,匆匆走过。
这样明显带着家仆来,可招惹不起。
“主公,穿过前面那条小巷,最里面一处就是了。”野道人低声对苏子籍说。
目光落到前面左一个水坑,右一处洼地的泥土路,饶是曾经落魄多年不得不跟着县中帮派混过的野道人,也不禁微微蹙了下眉。
=空气中弥漫着的味道实在算不上好,其实在接到消息来这里前,也不敢相信,钱之栋的女人跟孩子,竟流落到了这地方。
但事实就是这样,在钱之栋出事后,虽谈不上奴婢成群也曾有人照料的女人,只能带个小丫鬟,与一个才出生没多久的婴孩,流落至此。
甚至不是野道人先找到了她们,怕附近骚扰过她们的地痞,此时已得逞了。
偷偷看一眼面沉似水的主公,野道人有点担心主公心里不好受。
苏子籍虽沉默了片刻,只是淡淡:“走,过去看看。”
“是。”
等到了野道人所说的院落门口时,这里环境的恶劣,仍有些出乎苏子籍的预料。
当初苏子籍未曾走出临化县,未曾恢复前世记忆时,所生活的区域,邻居也多贫寒,但跟这种位于天子脚下却更落魄脏兮兮的环境比起来,仍要好上不少。
地面上甚至有着小孩与犬类的粪便,无人收拾。
苏子籍看一眼就移开目光,从那扇破旧根本挡不住人的木门,向里面看去。
就是这么巧,恰好看到一个背着婴孩的年轻妇人,正坐在一个水盆前,吭哧吭哧洗着小孩衣服。
此时虽已是三月份,但到底不是暖春,这妇人最多也就是出月子没多久,可却仍要自己来洗衣服,可见处境艰难。
她身上的穿着虽尚算厚实,却是半旧衣裳,只是荆钗布裙,难掩秀美,但沦落到这种处境,越是容貌出众,就越可能过不安生。
一旁还有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正举着粗笨的铁斧头,一下又一下劈砍着柴木。
除了这三人,破败院落内,就再无身影了。
野道人在一旁低声解释:“原本还好,钱之栋将她送回来,安排了管事,光是丫鬟婆子就五六个,虽算不上大富大贵,却也无忧。可自从钱之栋被押送回京,消息传开了,管事就卷了银子走了。”
“剩下的丫鬟婆子,有的被管事趁机卖了,有的则跟着逃了,最有意思的是,一个婆子,还想把主母连着才出生的小姐,都卖到青楼去。”
“只剩下一个贴身伺候这女人的小丫鬟,被发现不对的这个女人一同带着躲起来,没被祸害了。”
“现在,她们主仆二人一同带着钱之栋刚出生的女儿过活,我找到她时,她刚刚又搬了家,首饰基本变卖干净了,只能流落到这里。”
至于地痞看她貌美,想做什么,差点就成功了的事,野道人想了下,到底是没提。
苏子籍静静听着,想到还没有拍卖的桃花巷院子,心下微叹。
显赫时,光是京城就有多处产业,可遭难了,却连曾经可以被信任的忠仆,都落井下石,也难怪钱之栋最终只能求到自己这个仇人的头上。
他至少是没打算失言,甚至提前来见这女人。
此刻见到了,苏子籍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沉默片刻,就对野道人:“去叫门吧。”
野道人哎了一声,就去敲门,结果这门大概是被那些来骚扰的地痞给弄坏了,不轻不重敲了没两下,随手一推,“轰”一响,开了,不仅开了,门还歪歪烈烈直接倒靠在了墙上,好不凄惨。
野道人:“……”
“你们是何人?”门口动静,直接惊到了院内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她们一个背着孩子匆忙起身,去抓木棍,又一个双手握着铁斧,颤颤巍巍看着大门口,小脸苍白,怕再吓一下,就要哭出声来了。
质问出声的,就是年轻女子。
苏子籍无语地看一眼野道人,冲着这个疲惫警惕的年轻女人一拱手:“我因钱之栋而来。”
肉眼可见,随着这话出口,这个容貌俏丽此刻却不施粉黛满脸疲惫的女人,眼就是一亮。
“是他,是他派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会不管我和女儿……”
这些日子并不长,可恶劣的消息一个个传来,许多人说,钱之栋入了死囚,有人还说,钱家的人都抓起来,抄家一起砍头,也有人说没有那样严重,可流放少不了。
女人总不信,总觉得堂堂一个大将军,到了难处,难道一个故友亲朋都没有帮衬?
现在终于等到了,她将木棍往地上一扔,捂脸呜咽起来。
而她这一哭,仿佛是个开关,她背着的婴孩,连同着小丫鬟,竟也跟着哭起来。
一个猫叫一样哭着,一个眼圈泛红,喜极而涕。
苏子籍在这不同哭声环绕下,表情有些发僵。
不用去看野道人,就知道这位现在比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个大男人,就算是野道人这样曾经为了利益能干出哄骗人卖祖坟的人,面对着与自己毫无利害关系的两个弱女子,连同着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孩的哭声,也忍不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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