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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天水姜伯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成名无望

    近几日,曹真愁眉不展,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他心里清楚,论才华和能耐,他比不上司马懿。可曹家的担子如今压在他身上,也只能压在他身上,他必须承受这一切。

    赵云军的动向,已在掌握;天水失陷的消息,也已传来。蜀国兵分两路入寇,气焰正盛。曹真决定要在朝议上向皇帝主动申请任统帅,前去御敌。可哥哥曹休尚在扬州,自己孤身一人无论如何也没法掰作两人用。抵挡一路蜀军的同时,另一路却如何是好,令他头痛不已。毕竟对手是赵云和诸葛亮,他扫视了一圈魏国的将领,能与他们抗衡的人,都纷纷亡故,不禁心下唏嘘。凑巧陛下又在此时将司马懿召回京城,参加本次朝议,难道另一路兵马,又要靠司马懿去挡

    直到张郃来访,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为商定如何退敌举行的朝议,依照往常惯例,开始于寅卯之交(早7时),与蜀汉的早朝卯时三刻便要入朝相比,实在是人性化不少,这是十分天下有其七的大国自信。

    龙椅上端坐着皇帝曹叡,眉目如画,面容清秀,虽已二十有四,看上去仍有几分青涩。

    与蜀汉那位惜字如金的后主刘禅相比,曹叡的话显得特别多。这或许与他年少时的经历不无关系。

    曹叡的生母甄氏(甄姬)晚年被冷落,心生怨愤,因言获罪,被曹丕赐死。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被自己的父亲赐死,却又无能为力的曹叡,后来又不得不认郭皇后为母,早晚恭谨侍奉,内心难免愤愤不平。因而年少时一直性格淡漠,不喜言辞。

    如今,父亲终于一命呜呼,可以大口呼吸的感觉别提有多痛快。曹叡似乎也敞开了心扉,话也随之多了起来。

    朝议刚开始,他便迫不及待的问道:“蜀寇入侵的消息,诸位爱卿应当已有耳闻。今次朝议,便是召集大家商讨退敌之策。你们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要有所顾虑。大将军,便由你先来介绍下目前的战况罢。”

    曹真答道:“蜀寇此次兵分两路,一路由诸葛亮统帅,出祁山,现已夺占南安、天水两郡,下一步的动向尚不明朗;另一路由赵云统领,出斜谷,意欲取郿县,如今尚在进军途中。”

    “两路兵马,兵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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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白马非马
    正当曹魏迅速作出应变,火速驰援前线之际,前方的战事也在向着越发不利于曹魏的局面发展。继天水郡之后,安定郡也举郡叛魏,短短一月之内,南安、天水、安定三郡已失,形势岌岌可危。

    蜀汉北伐的形势则是一片大好。除去兵不血刃拿下的三郡,陇西郡与广魏郡的态度也比较暧昧,好似是在观望。这两郡的太守,估计早已命人缝制好了白旗,一旦形势不利,立马举旗保命。

    姜维孤身一人独闯天水,说得马遵来降的事迹不胫而走,已在蜀军士卒之间流传开来。人们都在好奇,是怎样的一个年轻人,有如此的胆魄和智识。

    姜维内心自然也是春风得意,自己在蜀营总算也有了些知名度。近日来他一直呆在营帐里,脸上时常挂着痴痴地笑容,如同思春一般等待着,期盼着有人主动前来拜访,搭起友谊的小桥梁。

    可事实却是,除了马盈之外,不多不少,再没有一人来过。

    活生生的事实摆在眼前,姜维才发觉是自己的梦做的太美了。本以为立下了功劳,便会令人刮目相看,可到头来却与初至蜀营时一样,依旧无人问津,大家对自己貌似并不感冒。

    当你对别人没用的时候,当然没人会来找你。听上去有些残酷,可事实往往都是残酷的。

    不过这倒也给了姜维空暇,他可以随意的在军营里四处走动,于细微处去观察这个庞然大物。

    经过几日的观察探访,他发现了不少隐忧。

    首当其冲的便是团结问题。蜀国的军队像个大染缸,里面汇聚着荆州人、东州人、益州人和少数族人,当然还有极少数像姜维一样由他国投奔或是投降来的。

    荆州人自不消说,主要是由先帝刘备依附荆州刘表,驻守新野小城时起,直至关羽为吕蒙所袭,痛失荆州期间招徕的荆襄人众,及其子孙。

    东州人是东汉末年流寓益州的中原人,主要由南阳、三辅一带流入,益州牧刘焉收以为兵,号称“东州兵”。东州人自此在川蜀大地生根发芽,直至今日。

    益州人自然便是指川蜀大地上的原住民,他们作为地方实力派,强烈要求“蜀人治蜀”。无论是刘焉父子,还是刘备父子,为了维护外来政权的统治,始终对益州人进行打压,可又需要倚靠他们构建军队,故而难免引得部分益州人心怀怨愤。

    蜀汉的少数族士卒,主要由西北的氐、羌诸族和南中地区各族共同组成,当然还包括了东南的几支蛮族人,其中尤以板楯蛮战力最强。羌人向来便视西凉锦马超如神明一般,对西凉马家也是敬服有加,借助仅存的马岱,或许还有马盈的一小部分影响力,蜀汉吸纳了不少氐、羌士卒。而南中各族的士卒则是诸葛亮南征之后,深得少数族民心,从而主动依附或是强行征发来的。

    而在兵士之上,自然是他们的统帅。这些统帅中,除少数族的实力相对较弱,其他三方势力的统帅均是在朝廷上身居高位,军队中担任要职,地方上虎踞龙盘,成为士族豪强。

    然而如此大的一口大染缸,却并没能将众多的染料融合在一起,诞生出一种新的色彩,而是像鸡尾酒那样,层层叠叠,上下分明。

    看清楚了这些,姜维陡然明白了为何自己至今无人理睬。作为一个刚刚投奔而来的魏国降将,只有区区四百手下,这似乎并不是件难以理解的事。

    不过他目前还不明白,为何同一国家的人,要分荆州人、东州人、益州人呢

    这一日,姜维像往常一样,在军营中信步而行。走着走着,便听到了一阵剧烈的争吵声。

    “龟儿子,你敢抢老子的刀赶紧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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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双面马谡
    看过刀后,马谡抚着胡须笑道:“你二人各有一套说辞,猝然间难辨真伪。不如先将刀放在我这,待我细细参详参详,再做决断。”说罢,便欲拿刀转身离去。

    “哎……马大人!”两人一看马谡这架势,显是要来横插一杠,可以他们的身份又不便与马谡发作,只能是愁容满面地盯着马谡的背影,急得直跺脚,心里也开始骂起了娘。

    马谡刚走出两步,便调转回来,将刀还于那壮汉,笑道:“看你们急的,刚刚只是戏言罢了。”

    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心放回了肚里。莫说以他们的身份,便是统领他们的将军亲自来了,在马谡面前怕也要低上一头。

    不过这玩笑开的,让他们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刀从来不会有名字,也从不属于任何人,他只属于有能力支配他的人。

    他们可以从魏卒手中夺来,马谡同样有本事从他们手中抢去,只不过是马谡对刀剑一类的兵刃,从来不感冒罢了。

    “这刀上又没名字,你二人都说是自己夺来的。可在我看来,配得上此刀的人,在魏军阵中绝不会是寂寂无名之辈,武艺恐怕也不会太差。更何况爱惜刀剑的人一定不舍得轻易舍弃,定是你们从他手中硬抢来的。”分析完后,马谡沉思了一会,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捋着胡须缓缓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不如你们两个打上一架,谁的武艺强,这刀便是谁抢来的,这样可好”

    这办法可真是公平。既然无法判断到底是谁从魏军那里夺来的,那就谁的功夫好便是谁的好了。可看看那两人身材上的差距,这又简直太不公平,根本不用打便已知道结果。

    果然,那壮一些的汉子听了这办法,抚掌大笑:“好!这办法好!不愧是军正大人!”

    可那瘦子听了,脸上的表情却是尴尬极了,憋了半晌,才吼道:“这是我先拿到的刀!要送给我哥的。他是汉营大将,正缺一口宝刀!”

    “哦你哥是谁”马谡拿眼觑着这瘦子,低声问道。

    “王冲!”这瘦小的汉子说出了这个名字时,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他方才曾听到那壮汉提起过“魏昌”这个名字,可他并不认识。他本以为自己说出的这个名字,要比那人说出的名字,分量重上一些。可他打错了算盘,魏昌这个名字,或许真的很普通,可是魏昌的父亲,镇北将军、领凉州刺史、都亭侯魏延,却很是不普通。在蜀营中,除了丞相诸葛亮之外,即便是赵云,也最多只能算是与他平起平坐。

    拼爹不是今天才有的,似乎自从有了爹,便已经有了。

    “原来是王平的手下啊。虽然略有微名,可还入不得眼!”听了这个名字,马谡的谨慎瞬间消失,毫不客气的回答,“你打不打,不打可以走了,再胡搅蛮缠便治你个‘盗军’之罪。”

    “妈卖批!日你仙人板板!你们串通一气!你们……你们……”那瘦小的汉子知道论打架定然不是对方的对手,可又不肯罢休,涨红着脸,嘴里嘀咕个不停。

    “扰乱军纪在前,出言不逊在后!你自去领一百军棍,不要让我找上你。既然知道了王冲,找到你并不难!”马谡板着脸,严厉地判道。

    瘦子红着脸,不见了踪影。

    自始至终,姜维只是看着,并没出声。他人微言轻,又是初来蜀营,关键是丞相将执行军法一事托付给了马谡,本就无权干涉。况且他虽然目睹了事情的经过,却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难辨真伪。

    他只是觉得,这样一个瘦小的汉子,竟敢去跟二百多斤重的大汉争刀。

    世上实在没有这般道理。

    “既然来了,何不一起坐坐”马谡突然发来了邀约。

    姜维也知该不该去,他有很多想知道的事,可他又觉得跟眼前这人着实没有太多想说的话。正在犹豫时,马谡纤细修长的手,搭上了姜维宽厚结实的肩,看似熟络的一路勾肩搭背,来到了马谡的营帐。

    营帐内,堆满了书,几乎没有可以坐下的空地。姜维从没见过如此多的书,平时尚且没有,何况是行军打仗期间。单单运送这些书籍,便要用上三五辆



第三十章 世族政治
    促膝长谈仍在继续。不得不说,与马谡的一番交流,让姜维将眼前的这人,看得更透了。

    可看得越透,越是看不透。

    天使与魔鬼,交织在人性中。谁又能说得清,哪一面才是真实呢

    “刚刚的案子审的如何”马谡轻声问道。

    “要听实话吗”姜维没想到马谡竟然会抛出这样一个问题,但凡智力健全的人,都能看出刚刚的案子审的大有问题。

    “当然!”

    “简直是混蛋!再昏聩的县官,都不会这样断案!哪怕交给一个眼盲之人来审,也绝对比你强!”

    “哈哈哈哈。”马谡开怀畅笑。姜维的一通骂,骂到他的心坎里去了,骂的他痛快!

    “刚才那个案子,之所以那么审,也与北伐大计有关”马谡的反常,当然引起了姜维的注意,问道。

    “当然。得罪王冲的代价,比得罪魏延要小的多。”

    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答案。如果姜维知道刚刚那二人身后各自的倚仗是谁的话,就不难猜出这个答案了。或许换作是他,也会那么判。

    这合理吗不合理。这能改变吗不能改变。古往今来,这道理从没有变过,只是有时候,有些人,不敢或是不愿承认罢了。

    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姜维越发觉得今天来马谡这坐一坐,当真不虚此行了。

    “我还有个疑问。”

    “请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为什么同是大汉臣民,要分荆州人、东州人和益州人呢”近几日,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姜维,他有预感会在马谡这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赶忙趁机问道。

    “你才刚来没几天,便能看清这些藏在平波之下的暗潮,实在是不简单。”马谡捋了捋胡须,开始打心底佩服这个小他十八岁的年轻人,“要弄清楚这个问题,首先需想清楚,我们治理蜀地,要依靠谁想依靠谁能依靠谁”

    看姜维似在沉思,马谡接着讲道:“便拿孙吴作个比较吧。当初孙权手下也有三大派系,淮泗将领是孙坚和孙策的旧部,诸如周瑜、鲁肃之流;流亡北士则是避乱江东的北方士人,比如张昭、诸葛瑾之辈。江东大族,则是土著士族,以吴郡“顾、陆、朱、张”四大姓为首。春华秋实,日月变迁,淮泗集团和江北士人在江东没有根基,一旦家主亡故,其子孙难以为继,故而早已凋零,终使大权独揽于江东大族之手。如今顾雍是丞相,文官之首;陆逊为大都督,武官之首。”

    讲明了孙吴政权的构造,马谡抚着下颌胡须,分析道:“可正因为此,江东士族往往只想保土安民,却无扩张野心。他们的军队也多是由将军和士族的私人部曲组成,进攻时顾虑重重,谁都不想使自己的实力多有损耗,每每出工不出力。除趁机偷袭,卑鄙地夺取荆州之外,孙吴主动发起的攻势,几乎尽数败北。当初攻合肥,逍遥津之战,张辽只用八百人,便杀的孙权丢盔弃甲,差点丧命,令江东小儿夜不敢啼,由此可见一斑。不过论起保境守土,他们却是极富斗志,赤壁、夷陵两战,以及多次抵御曹操、曹丕的进攻,都是明证。”

    听着马谡侃侃而谈,姜维不住地点头,这些政治上的争权夺利,素来不是他喜欢的,他也的确不甚了解。直到今日听了马谡的一席话,才对东吴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马谡的情绪忽地激昂起来,咆哮道:“可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大汉。是大汉,便不能偏安一隅,是大汉,便当定都于长安或是洛阳!如果我们不北伐,我们便失去了旗号,失去了存在的正义性,尽管正义在这乱世里一文不值。”

    姜维忽然间开窍了,益州人与东吴的江东大族类似,都是土著士族,有着同样的心思。他们对于扩张毫无兴致,只想安守家园。可不北伐,大汉的旗号怎么办偏安一隅,又能苟存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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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刀下夺人
    马盈拽起姜维,便向营帐外冲去。

    这突如起来的变化让姜维有些措手不及,刚刚还徜徉在袍泽之谊的海洋里,马上就被马盈拽到了伉俪之情的荒岛,一座只有两人的荒岛。

    姜维下意识的尝试着挣脱,可他真的想不通,马盈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只得放弃了抵抗,任由马盈像拖牲口一样,将自己拖出帐外。

    营帐外,两匹矫健的骏马,早已等在了那里。终于告别了之前的那匹枣红马,姜维也可以体验一把风驰电掣的感觉了。

    姜维明白,若是没有十万火急的事马盈是绝不会这样失态的,也不再多问,只是挥了挥手,与目瞪口呆的马谡道了个别,便跟着马盈飞驰而去。

    而马盈,自进帐开始,直到现在,好像从来便没有马谡这个人似的,看都没看上一眼。

    路上,风声稀释着话语声,马盈只好扯着嗓子跟姜维粗略地讲了下事情的始末,姜维也只是大概地听了下掺杂着风声的故事。

    原来是马岱进城了。

    这本不是大事,可若知道了诸葛丞相曾明令众将士禁止入城扰民,而马岱却知法犯法,便算是大事了。

    若说这还不算大事,可若知道了马岱是提着刀去的,便算是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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