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天水姜伯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成名无望
蜀军东路,曹真与赵云相拒与斜谷,赵云兵少,只需拖住敌军便算圆满完成使命;张郃军,正奔陇山疾行,欲驰赴陇西。而自关中到陇右共有五条道路,自北向南依次是瓦亭道、鸡头道、番须道、陇坻道、陈仓古栈道。其中,瓦亭、鸡头两道路远,所谓兵贵神速,张郃若选择这两条道路进军,待抵达陇西,诸葛亮已足够全面压制祁山,有足够的时间组织防御与张郃决战,而张郃缺乏后援,孤军深入,这种局面不是张郃所乐见的。而陇坻道、陈仓古栈道路狭,且道路年久失修,不利于大军进军。
因此,最终的战场只能在番须道,街亭隘口。
而最终决战的人选,诸葛亮的心里也已经有了,可他还在犹豫……
军议。
第一个发言的总是魏延,然而他也总是第一个被拒绝。可是到了下一次军议,他依旧还是会第一个发言。他是个纯将,战斗便是他的生命。可他却未必是个纯臣,至少在诸葛亮的眼里,是这样的。
这次,诸葛亮并没有向往常那样,急着拒绝。因为他的心里如同明镜,魏延就是此次任务的最佳人选。可他对魏延也有着担心,不是担心他会战败,而是担心他会战胜。
因为诸葛亮深知魏延的性情,胜利之后他定会如一匹脱缰野马一般深入魏境,四处攻城略地,届时,他只需回应一句“将在
第三十六章 用心良苦
“任马谡为帅”这个五个字脱口而出后,诸葛亮有没有一丝后悔,只有他自己知道,可从他那紧绷着的神情来看,定然还是心存隐忧。
诸葛亮摇着羽扇,目光不停地扫视着帐中诸将,目光渐渐锁定在一人身上,唤道:“王平!”
“末将在!”
“你素来谨慎,此次便任你为副将,领无当飞军前去协助守街亭。切记,当道扎营,使敌军不得轻易通过,固守一月便是北伐首功!”
“诺!”
帐中众将听到王平之名时,倒无甚特别的反应,可听到“无当飞军”四个字时,神情上都是掠过了一抹惊诧,不禁交头接耳起来。
“丞相与马谡真是情如父子呀!”
“是啊,为了此次胜利,丞相竟连无当飞军都派了出去。”
“废话!马谡本来就是丞相钦点的继任者,当然要着重栽培。”
“只是不知他初次上阵,会不会辜负了丞相的一片心啊!”
“虽说我挺看不惯他的,可他若是败了,此次北伐便算是前功尽弃了,还是胜了的好……”
也无怪众将惊诧,无当飞军堪称汉军中的王牌,与陈到所统“白毦兵”、马岱所领“西凉骑”并称汉军三大精锐。若是搁在今天,便相当于是各**队中的特种部队。
这无当飞军,是诸葛亮在征服南中后,利用当地蛮夷兵源,建立的劲旅。当时南中地区的蛮夷等少数族民风剽悍,不宾服当地豪族大姓。诸葛亮苦思之后,勒令豪族大姓出金帛,征恶夷为家部曲,家部曲多的还可以世袭为官。于是当地夷汉大姓都争先恐后地以财货征兵,众多不事生产,不服管束的恶夷便成了当地豪族的家兵。诸葛亮也从中挑选了最为精悍之人组建了这支无当飞军。
而王平便是该军团的第一任统帅。他本是巴西宕渠人,按阵营划分本该算作益州人,可后来随家族迁徙至洛阳,成了一名魏军校尉,后又辗转降汉,先后任牙门将、裨将军,这样的经历又与姜维类似。他为人生性谨严,寡言少语,训练严苛,又能与士卒同甘苦。在他的统领下,无当飞军身披铁甲,善用弓弩和毒箭,能翻山越岭,长于丛林作战,又精于守御,实在是最适合此次街亭防御战的军队。
当然,到目前为止,无当飞军的一切都只是传言,几乎没人见过这支神秘军队的真实面目。此次街亭一战,才是宝剑磨砺后的初露锋芒。
即便如此,诸葛亮依旧不能宽心,又给马谡加了两道保险。一道是高翔,领兵五千屯驻于街亭东北列柳城,互成掎角之势;另一道是魏延,领其本部兵马,屯驻于街亭之后,既能防备张郃绕道,又能及时接应前军,担当总摄全局的重任。
一切安排妥当,诸葛亮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轻松。
舞台已搭好,配角也已选好,唯一可能成为主角的只有马谡,或者张郃。
夜深了。
今天的月色似乎比前几日更稀薄,云雾迷蒙,如同薄纱,覆盖在那弯残月之上,四周一片混沌。数米之外的景色便已全然看不清,似乎连未来也看不清了。
本是春季,春风荡漾。可吹在肌肤之上,令人顿生一股寒意,如秋风一般凛冽;拂在营外的湖泽,本应泛起一层粼粼波光的湖水,却黑如幽潭。
出征前,难道总会有生出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慨
今夜,诸葛亮帐中的灯很明亮。他特意吩咐侍从多点了两盏灯。他在等一个人的出现。
马谡在很远处便望见诸葛亮帐中灯火通明,透过周遭的迷雾,照亮前方的路途。
自进帐起,除去简单的招呼,两人就这样相对而坐,默然不语,已有一盏茶的功夫。
马谡早便想着来找丞相,却一直拖到了深夜。丞相心中也早便盼着马谡来,可真的见了面,又不知如何开口。
良久过后,诸葛亮方才幽幽道:“幼常,你可知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的故事”春秋时,这三人本是秦穆公手下的年轻将领,自视甚高。后任统帅伐晋,却在崤之战大败亏输,自己也成了晋军的俘虏。后来三人苟活下来性命,回到秦国后,知耻而后勇,不再自负,枕戈饮胆,终于在三年后,大败晋军,报了当年
第三十七章 街亭鏖战(上)
兵贵神速的道理,张郃懂,马谡也懂。
如今摆在他们面前的,有这样一道数术题:已知,目前魏军距街亭尚有300里路程,汉军距街亭尚有160里。魏军行军速度一日50里,汉军行军速度一日40里。请问,哪支军队可以率先抵达街亭
连今天的小学生都难不倒的一道数学题,如今却难住了马谡。
真的当了将军,马谡才发觉这是多么繁琐的一件事。
以往他只需轻轻一点,诸葛亮便会摇着羽扇,面带微笑地回道“此计甚合吾意”。可现如今,无论自己是怎样的一番高谈阔论,麾下的将士总是眼神空洞地望着自己,如同在听天书。
大到行军路线的规划,部队阵型的保持,营寨位置的挑选;小到解决军中摩擦,控制行军速度,提防士卒掉队和逃逸等等,这桩桩件件,都令马谡焦心劳思。
而数万大军同道进军,道路却往往只能两人或四人并行,大军首尾之间相距太远,就像一条见首不见尾的长龙。任何一道军令,又都需逐级的向下,由他这个主将,经由裨将、校尉、部司马、曲长等低级军官一步一步地传递到每名军士耳中,实在是个繁复的过程。
这些对于第一次做将军的马谡而言,委实令他有些焦头烂额。
王平在这方面倒是颇有经验,可却帮不上太多的忙。他本就是个沉默寡言之人,又目不识丁,与喜好长篇大论的马谡恰好是完全相反的两类人。一路上,两人之间的交流,绝不超过三句。
可马谡很努力。
他尽力地去做每一件事,亲力亲为,不惧繁琐。
安营时,马谡学着古时的名将吴起、李广那般体恤士卒,与其同甘苦。虽做不到像吴起一样,替士卒吸吮毒疮,可也一改往日士族子弟的娇惯,与士卒们同寝同食,没有丝毫避讳。
他时常在营中巡视,偶尔与士卒攀谈几句,完全放下了将军的架子。然而自古文人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马谡实在不知道跟这些大老粗能聊些什么,攀谈往往最终沦为尬聊。
聊故乡,怕战士们思乡;聊女人,又感觉太露骨;谈诗赋与远方,那里也许就会是征人的坟墓……
他按照兵书所讲,典故所述,做的全对。
可有时候,做的全对,本身便是一种错。
最终,马谡还是率先抵达了街亭,可却比预想的日期晚了两天。根据斥候回报,张郃大军将于两日后抵达战场。
只有两日的备战时间,对于蜀军来说还是略显仓促了些。马谡不敢懈怠,一到街亭,便立即领着一小队人马勘测周边地形。
街亭之地,位于山谷西侧,原有一土城,可在成年累月的漫卷黄沙中早已化为一堆废墟,一时间难以修缮,无法驻守。山谷中的道路较为开阔,利于敌军展开攻势。两侧的山脊坡度较缓,且没有繁茂的植被覆盖,蜀军根本无法于此伏兵,魏军又可徒手攀援,从两侧甚至背后夹攻。这街亭之地,实在不是个适合筑营坚守的险地。
况且只有两日的时间,虽说要搭建一座坚固的营垒并不难,但陷坑、壕沟、拒马、蒺藜等等防御工事,却不足以完全构筑妥当。马谡暗暗计算了下,要凭借仓促间搭建起的营垒守住两倍多的敌军强攻,实非易事。这一点,连身经百战的王平也没有足够的把握。
马谡有些后悔了。如果当初没有与姜维较劲,没有在上邽城上白白浪费那五天,该有多好;如果进军速度能再快一些,又该有多好。可是,现在才后悔显然已经晚了。
不过通过勘察,马谡也发现了一处用武之地!
街亭以北,有南山,南山之南,有清水河。
这南山,虽无直插霄汉的气势,也无壁立千仞的险恶,但相对来说,已是周边数十里之内的制高点,立于山顶,周边形势可尽收眼底。山中林木葱郁,已至夏四月,山风习习,带来阵阵清爽。在此处安营,对于常年风吹日晒的士卒们来说,简直像是在疗养度假。
南山以南的清水河,清冽见底,水浅至膝,无需浮桥便可涉水渡河;山北有街亭泉,泉水澄澈,甘甜可口,只是与主峰之间隔着一段不短的距离。有此两处水源,大军饮水一事可保无虞。
南山的西面是断崖,无法攀缘,无需布置兵力;南北两侧较陡,只需少量兵力,扼住咽喉之地便可高枕无忧;唯有东面最缓,易攻难守,正适合魏军强攻,当是未来街亭之役的主战场。
马谡当即下令,驻扎于此山。
当王平听说马谡的军令时,脑中顿时全是问号。当道扎营,虽未必能坚守一个月,可稳扎稳打,亦不至于损失过大,且能够给对方极大的消耗。若是上山扎营,此山本就不高,又无险可恃,一旦水源被断,便成瓮中之鳖,圈中之羊。于是赶忙提醒道:“将军,丞相曾吩咐……”
“王平将军,丞相所嘱固然有理。”未待王平将话讲完
第三十八章 街亭鏖战(中)
是日夜里,没有一丝风。
天上的凝云,晕染在星空,纹丝不动,遮蔽着明净的月光;林中的木叶,依偎在枝干,静若处子,享受着露水的滋养。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谧,没有一丝大战来临前的气息。
这般宁静的夜晚,蜀军的营帐中,只有士卒巡营的脚步声和酣睡的呼噜声此起彼伏,交相应和。
夜已深,月亮拨开云雾,爬上枝头,娇容微露。一座漆黑的营帐中,响起了两道窸窸窣窣的细语声。
“哥!咱们这样做也太狠些了罢。”
“他们对咱们,不也一样狠。”
“可先帝待我们不薄,丞相也……”
“不要再说了!如今木已成舟!只要有他们荆州人在,便没我们的好果子吃。你难道忘了前几日马谡那个王八蛋干的好事了”
“可咱们的家眷还在成都……”
“唉……自己都顾不上了,哪顾得了他们。这次若是立了大功,何愁没有功名富贵,到时保管你妻妾成群,再给你生一大堆胖娃子。”
“唉……”
翌日一早,激战爆发!
汉军的调配,马谡早已部署妥当。黄袭奉命守清水河,弩手为主,待魏军半渡而击。王平领无当飞军,前去街亭泉附近林中埋伏。马谡坐镇中军,驻守南山东面缓坡。另外,屯驻列柳城的高翔,广散哨骑,一旦南山情况有变,随时增援。
相比起马谡的谨慎周详,张郃的部署却很简单干脆。年愈六旬的张郃,戎马一生,打仗的本领已像是本能一般渗透到了骨子里,只需对着蜀营瞥上一眼,便知该如何应敌。
不出马谡所料,张郃将最先攻击的目标定在了清水河。截断清水河与南山之间的联系,便截断了一处水源,这对于驻扎在秃山之上的蜀军来说定是不小的噩耗;可出乎马谡所料的是,张郃竟亲自披挂上阵,而且没有任何试探,直接将最精锐的步兵——大戟士,摆在了队列最前方,结成十纵十横的百人方阵,以拔山举鼎之势,履湍流如平地!那一刻,仿佛连河流的走向都发生了转折。
这大戟士本是张郃尚在袁绍手下时便已组建的禁军,当时便是负责保护袁绍中军安危的精良部队。尽管几十年过去了,士卒们屡有更迭,可这支军队在张郃的统领下,战斗力没有丝毫削弱,甚至有了进一步的成长。他们个个虎背熊腰,头戴铁胄,身披筩袖重甲,左手持方形大盾,右手持一丈六长大戟,腰悬锋似寒霜环首宝刀,陷阵之势,有进无退!所遇之敌,但死无生!
清水河上,刺眼的日光,甲刃的精光,水面的波光,交织在一起,绽放出漫天寒光,令岸边的蜀军望之胆寒。
相对于张郃而言,黄袭本就是马谡帐下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将,何曾见过此等阵仗,此时连发号施令时的声音都有些颤栗,显得中气不足。
张郃率军刚刚登陆,蜀军便迫不及待的发起了攻势。漫天的箭矢袭来,撞在大戟士的铜盾之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这在蜀军听来十分刺耳的金属撞击声,此刻传到魏军的耳朵里,却甚是悦耳。
近乎全幅武装的重装步兵大戟士,行进速度虽迟缓,但却近乎于免疫弓弩,向前推进的每一步都迈得坚毅,踩得扎实。蜀军白白消耗了一堆箭矢,却没给魏军造成多少损失。
进攻只匆忙的持续了短短一刻钟便草草收场。
山腰之上,马谡见形势不妙,只得举起白旗,示意黄袭调转方向,鸣金收兵。黄袭看到白旗的那一刻,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简直比看到象征乘胜追击的红旗,还要激悦。
初战不利,丢了清水河。马谡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照常与士卒们攀谈。他早便打算让出清水河,况且想凭靠这样的浅流拦阻张郃大军,显然太过天真。
然而他的心思,蜀军并不知晓。这一日下来,蜀营中的谈笑声明显少了许多,阴云笼罩在蜀军将士的眉间、心头。
翌日。
蜀魏两军不谋而合的选择了偃旗息鼓,一日相安无事。可这反常的平静,像极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候,着实有令马谡有些忧虑,可他一时又想不通是何缘故。
又一日清晨。
当一个血肉模糊的士卒魂不守舍的闯进帐中时,马谡还沉溺在安谧的梦乡里。士卒此刻早已顾不上惊扰之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嚎道:“将军!将军!大事不好!街亭泉丢了!”
沉睡中的马谡,刚一听到哀嚎声,便蹭的一下坐直了身子。他使劲地摇了摇脑袋,又用力地掐了一下脸颊,直到痛感传来,他才意识到这并不是梦境,瞬间汗出浃背,心如刀绞,“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为什么!为什么!那三处早已计算好的截击点,都是咽喉要道,无当飞军在那里占尽天时地利,即使有上万人同时来攻,也绝无失利可能。况且这三处之间互成掎角,互有联络,短时间内便可以相互支援。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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