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天水姜伯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成名无望
如果说这事目前还是跟姜维没什么干系,可若知道了那马岱是在听到马遵的名字后,勃然发怒,提起刀的,这便与姜维关系很大了。
两人一路快马加鞭,与风竟逐着速度,与马岱争抢着时间。
姜维想不通马遵与马岱之间的关系。马超之乱时,马遵只是赵昂身边的五官掾,比起自己的父亲,地位还要低上半级。他实在想不通何以听到马遵的名字,会让马岱勃然变色,大发雷霆。
姜维只知道这事与自己息息相关。当年的很多事,尚需从他们二人那里知悉。若是其中死掉一个,便再也死无对证了。虽然他知道,如果要死,死的一定是马遵。
如今的上邽城,城墙上再也不是之前那些浑浑噩噩的戍卒了,取而代之的是威风凛凛、目露凶光的汉军。
可姜维根本没心思去看,也没顾得上瞧,就这么跟着马盈径直闯了进去。汉军中没人不识得马盈的这身装束,也没人不清楚马盈的实力和脾气,因而尽管有禁令,却没人敢拦。
二人又回到了老地方。
可这次,门口再也不见了那一脸猥琐地冲着来客使眼色的门吏,府内也没了以往随处可见的仆人和侍卫,甚至连留恋于后堂庭院的风光,时常光顾的野猫和鸟儿,都销声匿迹,没了踪影。
太守府后堂。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些泼皮打扮的护卫。之前的太守府侍卫早已被征调,或是遣散,马遵只好雇了这批终日与马昂厮混在一起的泼皮暂且充数。
他们嘴里痛苦的呻吟着,可身体却很是老实,一动不动,丝毫没有挣扎着起身的**。他们都知道,即便爬了起来,很快又会被更狠的揍倒在地,他们并不傻。
马岱手提着一柄森寒的古锭刀,反射着透骨的冷芒,傲然挺立,睥睨着屁股坐在地上瑟缩着的马遵。
“你应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马……马……马……马岱!听我解释,当年的事不怪我。”
马岱根本没有搭茬的念头。他已举起了刀。
“刀下留人”这话姜维是绝不会喊的。因为刀已经举起,便一定会落下,否则不如不举。
这种蠢话只会出现在影视剧里。
姜维将手中的刀笔直地掷了出去,虽没用多大的劲儿,可仍是夹杂着风声,直奔马岱后背掠去。
马岱没有转身,但却像是背后生了一双眼睛似的,对刀的速度、来路判断的一清二楚。他箭一般地侧身跨出一步,随手一扬。
当!
两刀相撞,姜维的刀落在了地上。马岱斜握着刀,姿态潇洒的转过身,惊诧道:“盈儿张伟!你们怎么来了。”
姜维挠了挠头。
张伟
看来自己虽说有了些名气,可对于很多汉军将领来说,还太过陌生,记错了名字也是稀松平常之事。当然,如果马岱耳背,那就另当别论了。
此时并不是辩解自己究竟叫作什么的时候,张伟便张伟吧,姜维也不澄清,淡淡地问道:“我只是有几句话想问将军。”
“我不想回答。”马岱冷冷地答道。
姜维看向马盈,后者正无奈地冲着自己笑,似乎也无计可施。马岱果如马盈所说的那样,如冰霜一般冷漠。
如今虽是春天,可在
第三十三章 造化弄人
后堂的庭院里一片静谧,春日午后的那种静谧,仿佛连风都变得慵懒,连枝头的鸟儿都在打盹。几人之间的说话声显得尤为清晰。
“哪个维”马岱瞪大了眼睛看着姜维,像是发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可是姜维的脸上除去多了一丝复杂的表情,与往常并无不同。“维”这个字出现在姓名中也很常见。姜维实在不知马岱为何会有此一问,又为何会盯着自己看。
“尹氏大师,维周之氐;秉国之钧,四方是维。”姜维刻意将最后一个“维”字拖得很长,“就是这个维。”
“……你能好好说话吗”与马盈一样,马岱也是打小便拿着刀枪,骑在马背上长大的,《诗经》自然是没读过。也许正因为此,他才让马盈多读点书,可是马盈……
“维系的系,不是,维系的维。”姜维被马岱搞得有点无语,对他来说《诗经》只能算是启蒙读物。
“维……”马岱陷入了沉思,嘴里喃喃道,“不会这么巧吧……”
良久之后,马岱缓缓自怀中取出一柄匕首,置于掌中。姜维与马盈一见,瞳孔猛地收缩,霎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精美的做工,精铜铸成的云纹刀鞘散发着精光,羊脂玉所制的刀柄晶莹洁白,略带微弯的弧度。刀柄末端还刻着一个小字,只是离得远了,二人看不真切。
姜维与马盈脚下不受控制地走到马岱身旁。马盈取出自己的那柄匕首,两相比较,除了自己手中的这柄略短几寸,便是刀柄上刻的字有所区别,一个是“盈”,一个是“维”。
她盯着匕首上的那个“盈”字,似乎忽然间想通了什么,变得目光呆滞,神情木讷,像是陷入了沉思,又像是根本什么都没想,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姜维依旧不懂,用手指着那柄刻着“维”字的匕首。
马岱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疑问,而是看向马盈,柔声道:“盈儿,你还记得自己是被家兄收养来的吗”
马盈微微点点头,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马岱眼神陡然变得迷离起来,像是在从心灵深处那一间时时拂拭却又落满灰尘的屋子里,找寻一卷不染一尘却又沾满血污的简册。半晌后,马岱喃喃低语:“当年,还是那个夜晚,我杀出上邽城后,路遇一个男子被人围攻。他身负重伤,可却拼命护着怀里的婴孩,甚至不惜用**去抵挡刀剑。我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便出手将他救了下来,可惜他还是伤重而亡,而那个婴孩活了下来,就是你。”马岱眼含柔情的看着马盈,那是在他这样一个冷若冰霜的男人身上极少展露的眼神。
姜维眼神游移,一会看看马岱,一会看看马盈,一会又看看那两柄匕首,目光一时不知该看向何方。
马盈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可此时,她内心不断翻涌着的纷乱情绪,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那个男人死了,死前没有留下一句话,只是将这一雄一雌两柄匕首交给了我。而我将自己的披风扯去一角,塞给了他,向那个男人,那个父亲致敬。”马岱依旧在回忆。他停顿了一会,像是在追思,旋即对马盈说道:“后来我将你带回,家兄刚刚失去妻女,除了我之外,这世上再也没了亲人,他便决定收养你。”马岱讲这几句话时,面色上一直是古井不波,可他内心的凄凉却绝非一般人所能体谅,即便是马盈都很难体会。
马超在
第三十四章 血债血偿
姜维在混乱的大脑中,绞尽脑汁的寻找那天的记忆。还好那记忆总是那么活泼,似乎一见到姜维,便要扑过来似的。
他记得那天的夜色很迷蒙,在一片浓密的苇子丛中,他们一家人见到了马遵,自己的父亲便是被马遵叫走的。
“你说赵昂被围,邀我父亲去救。他却说我父亲被人围攻,是他救下来的。你说,我该相信谁呢”姜维微笑着看着地上的马遵,可在马遵看来,姜维此时的笑比哭还要难看。
“你不要听他的!他是在骗你,他不敢承认杀了你父亲,他怕你,他怕死!”马遵歇斯底里地咆哮道,那样子就像是那些扯着嗓子高声叫卖的奸商。
可往往喊声越大,货品越次。
“那天晚上你在哪”姜维用审问犯人的口吻问道。
马遵本不必回答姜维的话。虽然他已不再是姜维的上官,可也不是姜维的下属。不过当他看到姜维那幽深的目光正锁定着自己的双眼时,竟不由自主地回答起了问题:“那天晚上,马超和马岱率军屠城,我和赵太守好不容易才溜了出城,又在城外遇上了西凉兵。”他的声音颤抖,可显然又在竭力控制着这种颤抖。
马岱、马盈(或许已该叫作姜盈)、姜维,三人同时发出了一声冷哼。他们感觉自己正在看着一只案板上的猪,在被屠宰之前,作着垂死的挣扎。
“姑且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们是几个人跑的”
“两个人。还有不少侍卫拼命护着!”
“你们为何从北门跑”
“那里是兵户聚居地,马超定然投鼠忌器,西凉兵会少。”
“你们出城之后往哪逃的”
“记不清了,慌不择路。”
这一连串的审问,并没让马遵慌乱,反倒答得不急不慢,有条有理。显然,刚刚在上演兄妹重逢这出戏码时,马遵没少寻思当年的这些事。回答完后,马遵的表情变得从容起来,嘴角似乎还挂着一抹微笑,只是其中蕴含着的哂笑意味却是暴露无遗。
姜维也笑了,也是微笑,也是哂笑。
“呵呵……我来告诉你,破绽在哪!”姜维的笑意更浓了,可马遵看了,却再也笑不出来,“打冀县北门出城,是渭河,半夜三更没有船家渡船,所以只有东西两条路可走。向西是条死路,行不得多远便会遇上山岭,连绵百里,根本无法到达南安,况且那里还是马超的地盘。可向东沿渭水流向向下游逃,却是一马平川,接近曹操领地。”
姜维略一停顿,接着说道:“你们逃出城后,本应松一口气,略作修整,决定方向,何以会慌不择路难道你们在城中逃命的时候,反倒清醒些,连城北兵马少都有闲余判断,出了城反倒脑中一片空白,连路都不会选了!”
“你往西去,只有一个原因,就是知道何叔家在那,我们一家人一定会去那里!”姜维的音量越来越大,说到最后,已然是在咆哮。
马遵微张着嘴,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像是还未组织好语言,尚需时间思考。
然而姜维已不准备给马遵思考的时间了,他像连珠炮似的,拷问起马遵来:“你若能解释清楚这些疑问,今天便能活着走出去。”
“第一,既然要屠城,你们事先又不知情,第一个杀的就该是太守!怎么可能让你们跑掉难道故意让你们逃了,去组织士卒抵抗,加大屠城难度”
“第二,既然天水已落入西凉军之手,又屯放着粮草,为何他们要屠自己的领地,烧自己的粮草别忘了那时杨阜已攻至城外扎营,屠城不是相当于自杀”
“第三,你们出城后遇伏,你自己跑来求援,赵昂一个人是怎么坚持那么久的即便有侍卫保护,等你找到我父亲回去,他们竟然还能坚持住”
“第四,最后连我爹都被杀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赵昂又是怎么活下来的难道你们的武艺比他还要好,那还去找他求救什么!”
“第五,如果是马岱杀的先父,为何又要领养他的女儿”
“第六,如果是马岱杀的先父,为何会得到这两柄匕首,你难道认为以马岱当时的身份,杀了人还会去摸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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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关键抉择
马遵死了。
他是带着不甘死去的。任何人死前,难道不是或多或少都会带着些许不甘吗哪怕是十恶不赦的恶人。
在场的四个人如今只剩下了三个,还有一个是死人。
本该更静寂的庭院却突然热闹了起来。
暖风轻抚竹林,发出簌簌的声响;黄莺在枝头鸣唱,歌声婉转动听;连本已失踪的野猫,也偷着回到庭院一角,放肆地叫起春来。
是在欢送着谁吗还是在欢迎着谁
三人并没有在后堂逗留太久。对于马遵,即便是死了,他们也实在不愿多看上一眼。
正当他们准备撤离案发现场之时,诸葛亮来了。依旧是羽扇纶巾,素白鹤氅,脚下的步伐虽急切,但脸上的表情却依旧从容稳重。
三人本该跪下的。
他们也都知道自己该跪下。违反军令,私闯郡城在先;同室操戈,仇杀同僚在后。若要认真论起来,这两条罪状难脱重责。
可他们却没跪。
他们什么都没说。诸葛亮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马遵,又看了看三人那紧咬的双唇,一脸坚毅的神情,便已全都明白了。
“来人,抬走吧,挖个坑埋了。”诸葛亮招呼着身边的侍卫,将尚未完全僵硬的尸体抬走,旋即对三人轻声道:“走吧,回营去。”
“丞相,抱歉。”最先挤出一句歉意的人是姜维。马盈或许至今尚且不明白,究竟为何要道歉。而马岱是绝不会因为复仇杀人而道歉的,他的身上背负着西凉马家全家上下二百多条性命,实在太重,太重,重得任何道歉他都不会接受,所以他也不会跟任何人道歉。
“没事儿,走吧。他能令你们这么多人,不惜违抗军令都要来杀他,那一定是他该死。”诸葛亮缓缓地讲出了一个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间的道理。然而身处乱世,本就没有道理可讲。
“可是,刚刚还有马遵的侍卫在场……”令姜维感到抱歉的其实并不是仇杀马遵这桩事。他担心的是刚到后堂时,被马岱打得满地找牙的侍卫们,已趁机溜了出去,定会将今天的事传扬开来,估计用不了几天,便会传遍整个陇西。这对于尚处于观望状态或是犹疑不决的一部分曹魏郡县长吏来说,无疑会增加他们抵抗的决心。
诸葛亮微微动容,瞬即恢复了平淡。他并没等姜维继续说下去,便轻声打断了他:“不用再说了,不要紧,回去吧。”
说要紧,也确是要紧,毕竟已接受了马遵投降的请求,却又私自将其杀害,这种出尔反尔的形象一旦传开,对于接下来的征伐来说,定会增加了不小的阻力;可说不要紧,也的确不要紧,因为在压倒性的优势下,任何疯子一般负隅顽抗的敌人,都会变得如羊一般乖顺。
所以,接下来的一战,将决定成败!
诸葛亮已为这一战筹谋了数日。
如今的形势,蜀汉所占的三郡中,安定郡太过偏东,位于陇山以东,蜀军若长途跋涉至安定去迎击魏援军,补给线太长,又太过深入,况且在安定又毫无根基,因此只能战略放弃,而选择固守天水郡、南安郡,夺取陇西郡。继而可以向西可攻取孤悬塞外的凉州,控制丝绸之路;向东可徐图进取,攻广魏郡、安定郡,进而夺取三辅,还都长安。
目前,蜀军以西尚有陇西郡困兽犹斗,然其太守日前已寄来书信,上言如果蜀军能够断陇山,使魏军援军受困于陇山以东,则一月之内,举郡投降;如若做不到,则蜀军必败,自己定然会顽抗到底。如此露骨的墙头草告白,倒让诸葛亮料想不及。另有一路兵马,为魏凉州刺史徐邈所遣,人数万余人上下,已逼近南安,需得一员大将前去抵挡,以免腹背受敌。
蜀军中路,祁山一带,山中仍有曹魏精心修筑的堡垒据险死守。诸葛亮需亲自坐镇,都督众军,攻克这些堡垒,保证汉军粮道及后方的稳定。天水与南安两郡,也仍需镇慰,使其彻底为蜀军控制。诸葛亮估算了下,多则一个月,少则二十天,中路方能解决掉这些后顾之忧,从而率大军东向,与魏援军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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