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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札记:少帅的医生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峰玉公子

    段莹不由的失笑。

    温柔的说着:“那你可是要好生吃着,晚上亦是把这被子盖好了哦。”段莹边说着,边是把落到了脸颊边上的发丝拖到了耳后去,显得有些局促。

    “好了,要不然你可是要拉扯着一个望妻石走了去的。我知道了,定是会好生的护着自己的。”林玉兮笑说着,保证自己肯定是会好生着的。

    段莹啊,就是操不完的心。总是会念着她,不得不说,这般的好知己,当真是难求。

    这等温温柔柔的女孩子,说真的,她可不想肥水流了外人田。

    若非是当初段莹和傅川行看对了眼,她都是要把段莹扯着上了她兄长的贼船了的。说来,她兄长亦是好像对着段莹有些心思,不过现在人家两个鸳鸯着,兄长定然已经把心思扯了去的。况且,段莹是真的不会欢喜兄长那等人的。

    兄长瞧着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浊世佳公子。可实际上,她亦是清楚兄长不过是个披着羊皮的狼罢了。然后她又是无比的庆幸,幸亏当初没有烧了头,把段莹扯到他的兄长贼船上。那怕是真的就在调笑中成了贼船的。

    这般念着,她竟是要生了一层的冷汗。

    她发了一会儿呆,继而就是瞧着段莹仍是在这门口呆着,而这耳边亦是泛着胭脂色,又是念起来适才段莹的局促神色,心下就是有了计较。

    她恍然之间就是觉察出了什么,神秘兮兮的靠近了段莹,对着她耳朵吐着气:“你不会是害羞吧,哈哈,阿莹,好了,你们都是未婚夫妻了,早晚不都是要日夜相伴的么”她调笑着,果然就是瞧见段莹愈发红着的脸,像是胭脂。

    女孩子的脸,都是为了爱而红,染了胭脂色。

    她瞧着段莹,亦是欢喜着。段莹可以预见一生所爱,相守一生,亦是极好的。她真心的为着段莹而欢喜。段莹这般好的人,自然是值得预见最好的心上人。

    “啊”一下子被人说破了心思,叫段莹更是局促着了。可玉兮的话,亦是对着的。何必如此局促,那是傅川行啊,她欢喜了这般久,想要相守一生的人啊。

    晨昏暮鼓,她都是愿得与傅川行一路,只是这般的念着,就已然是欢喜的厉害了。

    她吐了一口浊气,继而就是将这局促扯到了一旁,那人,是她的傅川行啊。

    她的,傅川行。

    她想的开了,就是扯了一个极为欢喜的笑,就是和林玉兮告了别,继而就是笑着下了楼。

    嘴角的欢喜,怎般都是扯不下去。

    瞧着段莹的身影消逝在了楼道处,林玉兮亦是摇了摇头,几分的痴笑。

    段莹啊,当真是疯魔了的。

    可这疯魔的毒,名叫傅川行,是她啊,解不掉的。大抵情爱就是一种毒,无论你身份显赫或是一介书生均是逃不过,走不开。这毒




段莹是他的底线
    念至此,傅川行眉梢更是皱的厉害。

    世道如此,人心难测,可他亦是可以护的段莹安全的,不论,何等代价。他的目光上移,就是望见了那一扇泛着昏黄灯火的窗户,昏暗的光却是给人了心安的力量。

    只要知晓段莹就在此处,他那游离了甚远的心思就是归了正位。

    战场,是无情的,亦是最为磨砺人的。

    他有时亦是会怕。怕着自己日后会染着更多的鲜血,变得越发的不像自己。硝烟中,炮火下,不知生死的相拼。

    在战事到了**之时,他总是会生着如此的念想。

    他再般的算计谋夺,却仍旧是个少年。

    他会觉得这两厢的对战,这无数的生死,遍地的尸骨,像是与父亲下的一盘棋。不过这一次,他不是执棋人,而是这位在棋盘上的棋子。深夜,嗅着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儿,他更是会如此的念想着。

    可一念到段莹,怀里装着段莹给他的护身符,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在这棋局中的对弈不知生死的棋子。

    瞧着这凄冷的月,隔着茂密的树枝丫,落下一地的斑驳,他却是心生了欢喜。

    人生有一段莹相伴,总是要好上许多了的。

    最起码,人生总是不再这般的寂寞。

    生在帅府,是他的幸事,亦是不幸。帅府凉薄,虽是父亲极为的宠爱母亲,却总是有着几个姨太太的,那些所谓的姨太太亦是有着不少的子嗣,那帅府日日瞧着,倒是热闹的厉害。

    只是这热闹,偏生都是别人的。

    他不甚回家。

    每次回,均是可以瞧见母亲眼角处那用着脂粉却怎的亦是掩不下去的青黑。

    这所谓的热闹,不过是父亲一个人自欺欺人的。而他对着母亲所谓的欢喜,不过是用着高门大院,为她束着一堵院墙,用着这四方的天空割裂她的生死荣宠。

    可母亲亦是对他说,她离了父亲,便什么都不是。如今的世道,不过都是得过且过罢了。似乎只有拿着枪,才是可以有着半分的安稳。

    母亲说:要想活着,要想在这乱世好生的活着,过着好生的日子,就是要握的住。握的住手中的枪,握的住这唾手可得的滔天权势。

    可既然是这滔天的权势,就哪里是唾手可得的。这少帅的位子,若是不狠着心,不费着心思,想来亦不是可以好生的坐着的。母亲与他言说的这些话,不过是叫他记得,这世上,唯有自己才是可以护着自己一生安康。

    帅府这般多的人,来来往往,摩肩擦踵,竟是没有一人可以好生托付相信。

    高门大院的算计,哪里会少。为了权势,更多的,却亦是活着。这世道艰难,银钱总是要要好用上些。活着便是,怎的活着,怎样活下去,似乎都不甚重要了。

    可他不愿就这般的沉迷于这之间,不愿就这样的被他们拖进泥水里,起不得身子,走着这一生的谋算。

    段莹于他,亦是一种底线。

    可以叫他瞧见这世上,他还是有着一分温软的。虽是手上握着冰冷的枪,染着滚烫的血,却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非用着命踏着枯骨走的上去的少帅。

    只有段莹在,他才是恍然间会觉得,自己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在这世上走着的人。

    见惯了生死,大多就是会多着些感慨吧。只是这感慨终有一日会消磨,变得麻木不堪,瞧不出半分的心思。他可在这任何人面前披着假面,哪怕是母亲。

    母亲要的,是一个冷心冷情,握着枪,可以染着血,有着权势,可以护她一生的儿子,而他亦是给了她所念的。

    只有在段莹面前,他才堪堪只是一个少年郎罢了。

    有着自己的情绪外露,有着自己的欢喜,不是一个固定的模样。

    他这般念着,瞧着那扇窗户的眸子亦是光华流转,眉眼柔顺开来。

    军装外的排扣一流的整齐,再加上这张生的极好



如何思念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林玉兮听着易堂潇说着这诗词,有着一瞬间的怔楞,不过很快就是清醒了过来,呢喃着这诗词,疑惑不解。

    “这不是陆游的《仆算子。咏梅》么可这此处也没得这梅花,却是为何吟诵这个”风卷过来,有些冷,林玉兮扯着自己的手摩挲着,连着这说着的话,亦是滚上了几分的颤抖意味。

    “不过是兴之所至罢了。”易堂潇把自己披在了林玉兮身上的衣服拢了拢,才是不缓不慢的温和说着。

    易堂潇靠着过来,温热的气息洒了林玉兮一脸。

    “不是每个人都是陆游,都瞧得见花落,有些花落,是无声的,亦是无人瞧见的。或许,连着花也称不上。”易堂潇温和的说着话,镜片下的眼,明明灭灭,叫人瞧不真切。

    花开花落,物总是这般,只是人生无常罢了。

    变的,永远都是人。

    不过有些人,总是喜欢着咏物言志。好似这些物也是染上了人的情感罢了。

    滚在泥土和黑暗中的人,是不需要阳光的,与花不同,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别无选择的黑暗。什么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若不是这稀少,哪里会成就了美谈。

    他觉得,黑暗像是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开着口,满嘴尖牙,枯黄的叶子落在牙上,就是化成了两半,支离玻碎的依旧在这风中打着旋儿。

    他却依旧比不得叶子,他没有东风,亦是不会在这空中算是自由的打着旋儿。今日,他在林玉兮身上已经露出了许多破绽了,而这一切,都是他之前从未有过的。

    或许是他们之前见过,那个可爱的小女孩,一直都是在他的脑海里,笑的开怀。而她最喜欢的就是陆游的诗词,最喜欢那一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低眉浅笑中,均是欢喜。

    林玉瑾两兄弟,将她照顾的很好。

    若是当初不是家道中落,没有那声枪响,他们,或许就已经是了未婚夫妻吧。

    而这过程,他并不在乎多少。只要这结局,是他欢喜着的就够了。

    一生一世,痴缠不休。

    念着,他就是扯了嘴角,成了他最欢喜的弧度。

    学校灯火通明的倒影映在了他的镜面上,却是从来未曾折射到了他的心里。

    “到了,很高兴认识你,好梦。”易堂潇将林玉兮送到了宿舍门口,自己转身离去。

    月光下,月白的衬衣,洒下着的寂寞。

    身影被无限的拉长,林玉兮有些呆愣的瞧着他离去,猛然间才是念道,这衣服自己还是不曾给他啊。

    她的脑海里,依旧是易堂潇的那句:有些花落,是无声的。

    这句话,好似在久远之前,有人对着她说过。

    只是记忆太过的模糊,就算她再用力的去回想,得到的不过是只字片语的片段罢了,如何也是成不了她所想要的。

    她上楼,把这衣服挂在了衣架处,念着,明日便是将这衣服洗了干净,再是还给了他吧。

    窗之外,灯火掩映,透着烟火气。

    今天对于林玉兮来说,是颇有着稀奇意味的。

    对于易堂潇,她多着甚多的好奇。她觉得,易堂潇像是一本书,一本她读不尽,却满是好奇的书册,风一卷,就是可以吹得满身墨香。

    易堂潇的身上总是会有着几分的冷香,与这墨香倒是有些相像着的。倒是不知晓,这般温和的人,竟是身上总带着这般的味道,兴许只是欢喜这种味道吧。

    这时的林玉兮还不曾清楚,一切就已经像一张大网,将她网住,丝丝纠缠,密不可分。

    只是这网,是无色的,亦是无形的而它网住的,不是人,而是心。

    段莹打包了馄饨,又是在这摊子上买了些肉串子,洒着满满的孜然。这便是林玉兮了,玉兮最欢喜孜然了,每次吃着肉串,总是要师傅撒上好多去。

    “这般送了饭食,可是要和我回去”现下有些冷意,一碗馄饨下肚,二人均是缓和的很。傅川行从后抱着段莹,将自己的头放在她的肩窝



只有香如故
    “革命,却也不是靠着这一张巧嘴说了出来的。”易堂潇在这一派昏暗之中忽的就是出了声。语气带着些许的低沉气息,叫人不由生寒着。

    而这这声音不大不小,却是叫林玉兮另一旁的人听了一个清楚。

    那人听了这话,就是禁了声,不言语了起来。

    这句话,说着大了去,亦是大了,说着小,亦是小。要是扯了出来,便是不知扯了多少事情来。

    息事宁人,总是好的。

    在了这处的人,虽多是这平头老百姓,却也是不知晓这昏暗中是否有着显贵。

    如今军阀混战,一把枪便是可以成了多少事儿。滚着血的东西,总是叫人诚惶诚恐。凡是不出头,总是好着的。况且这声音,听着也不是什么极为好惹着的人。

    他之所以之前是出了声,就是瞧着这小姐可欺。

    现下却是滚着些冷汗,女子亦不是什么好惹的。显贵,可不分男女。

    可话既然是说了出去,就断然没了收回的可能,不过就是暗自中停了言语,不多说着便是。

    “这话,可是对着的,玉兮”瞧着那方并未有着声响,易堂潇带着浅笑着,又是极为适时的出了声。

    这世道,活着好些的人,便没有一个是痴傻的,谁不是这通透的厉害,一点便是通的厉害。

    那人听着了这话,更是冷汗涔涔。

    在这城中,哪里还是有着第二个玉兮

    林家傅家只手遮天,哪里是有着第二个林家小姐林玉兮之前都是有着所谓皇家避讳而在这城中,这林家可并不比这当初的皇帝少着多少。

    看来他可真是在这暗中得罪了权贵。

    都说这城中权贵多着,他本是不信邪,却是不晓得,真的就是扯了上去。

    “原来是林小姐,多有得罪,还望林小姐见谅。”林玉兮不消片刻就是听得到了这旁边滚着来的声音,带着她极为厌恶的讨好意味。

    林家高显,可她却分外不喜这些所谓识时务之人。

    滚着一身的烟火气,卑微的想要活着,摇尾乞怜,只不过为了一句放过。

    她忽然就是念起了那念着国文的老学究一般的老师,老师言说,人人平等,没有尊卑之分。她却是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了老师的良苦用心。而这所谓大道之中的众生平等,瞧着倒是有些趋于大同社会了。

    路不拾遗,夜不闭户,鳏寡孤独者皆有所养。这等的大同社会,大抵只得在这梦中念着了。或许日后会是有着这般所谓的大同的地方吧。

    林玉兮觉得索然无味,连着这面上的功夫亦是不愿去做着。

    易堂潇自然是觉得到了这微妙的感觉。

    继而就是极为绅士的对着林玉兮说着:“不如我们先行着一步吧。”而这句话正是林玉兮的心中所想。她早就想着一走了之,不过既然是她应许了易堂潇,就必然是要与他瞧着这话剧到了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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