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南枝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沈半闲
说起这事萧练也是十分暴躁,自己中了迷情香受了那么大罪,现在还不明不白的被人带了顶绿帽子。
何婧英有些茫然:“那,那,不是你的,你怎么怀孕了呢”
萧练:“啊”
何婧英:“不是,是她怎么怀孕了呢”
萧练恨道:“她给我用迷情香时就动机不纯。你想我一个一杯倒的人,犯得着用迷情香,下这么重的手么她分明就是跟别人有染,想拿我当傻子!”
萧练忽然又说道:“你说她之前也怀了身孕”
何婧英点点头:“是啊,曾经是有过,但是她自己不好好养着,就小产了。”
萧练挥挥手:“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之前。”
何婧英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她之前可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
萧练又道:“你不是一直觉得她当时火烧懿月阁的举动太夸张了吗会不会之前那个孩子也不是萧昭业的所以她下了那么狠的手”
何婧英眉头紧皱。如此一来,事情就更加扑朔迷离了。一个红杏出墙的小妾谋杀亲夫,真是一桩奇案。
哦,不对。何婧英又重新理了理思路,是谋杀她,顺便杀了亲夫。这是有多大仇,多大恨啊!
何婧英:“徐婉瑜难道一点不顾自己徐家的名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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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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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两人都睡得不怎么好。
次日一大早,萧练顶着乌青乌青的两个眼圈,去大理寺任他的大理寺卿去了。而何婧英这边也有事要做。那就是带怀有身孕的徐婉瑜进宫去给范贵妃请安。
凡三品以上的宗室女眷若是怀了身孕,都是要去给皇后请安的。如今宫中没有皇后,自然就是去给范贵妃请安。
何婧英还好,再有什么不快,昨日也都过了。但是淳儿就不一样了,整个人像一只生气的刺豚,鼓鼓囊囊地,仿佛拿针轻轻戳一下就会爆炸一样。
淳儿恶狠狠说道:“小姐,听说红花效果好,我们要不要在那个贱人的饭食里放点”
何婧英一惊道:“你不要命了”
淳儿摇摇头道:“的确不好,红花味道重,容易被发现。麝香这么样说是闻一闻就能让人小产,闻久了还不孕。我们买点,撒她梅苑院子里唔,也不好,麝香贵得很,撒那么多,太费钱了。哦!我知道了!我把麝香研成末,放她香炉里!”
何婧英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可不想害人不成,还误了自己性命。否则的话,说出去多丢人啊,好不容易重生一次,自己又把自己给整死了。
何婧英摇头道:“这样不好!”
淳儿犹自打着心中的小算盘:“不然我在我们府里的楼梯上抹点油,她那个小身板,摔一下肯定就没了。”
何婧英把淳儿脸揪过来,正色道:“姑奶奶,你赶紧地收手吧。”
淳儿不依:“难不成让她把孩子生下来那小姐你怎么办”
何婧英道:“她孩子就算是生下来我也是嫡母啊。”
淳儿恍然大悟道:“还是小姐聪明!等孩子生下来,再把她整死,白捡一个孩子。虽然不是自己的,但是还是可以将就用。”
何婧英:“……”
到的昭阳殿,徐婉瑜自是如迎风拂柳,柔弱温婉,被禁足了这段时间清瘦了不少,却越发得显得楚楚可怜。
若不是何婧英制止,淳儿现在就会伸出脚去,摔她个大马趴。
范贵妃早就得到了消息,见何婧英面色如常,还在心里默默地表扬了何婧英一番。徐婉瑜是妾,无诏不得入宫,是以对这位形同副后的范贵妃有三分忌惮。她在闺阁中就听说过这位范贵妃的美名,性格乖张却偏偏独宠后宫。
为此,她特意向范贵妃行了个大礼。
范贵妃满意地“嗯”了一声,却并没有叫她起来。
徐婉瑜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位,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徐婉瑜跪了一阵,腿都有些酸麻了。范贵妃终于又“嗯”了一声,似是满意了,正欲叫徐婉瑜平身。忽然昭阳殿外风风火火闯进一个少女来。
那人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徐婉瑜,直直冲到范贵妃面前:“母妃!我的果果又在你这昭阳殿走丢了!你快帮我找去!”说罢竟不由分说地拉着范贵妃就走。
这风风火火的少女自然就是长城公主萧芙林,果果是她养的小花猫。这只叫果果的猫十分胆小,从来都不会到处乱跑。今天当然也没有真的跑来昭阳殿。萧芙林拉着范贵妃走过何婧英时,眉毛得意地抬了抬,一脸坏笑。
这母女俩平日里,三天一小吵,五天掀房顶,但一旦有这种磕碜人的机会,两人向来都是一拍即合。何婧英强忍着笑,舒舒服服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徐婉瑜紧咬着嘴唇,再委屈也只能继续跪在地上。
范贵妃不回来,徐婉瑜就只能一直跪着。也不知是谁吩咐的,几个小丫鬟还添油加醋地给何婧英送来水果,瓜子,和一盏茶来。
何婧英也不客气,端着茶喝了一口,抓起一把瓜子就磕,专挑大粒的磕,哪粒声音大磕哪粒。
徐婉瑜气得浑身发抖,眼圈都红了。
等何婧英磕了小半盘瓜子后,范贵妃终于懒洋洋地回来了。范贵妃见徐婉瑜跪在地上,故作惊讶地说道:“啊哟,徐良娣,你怎么还跪在这里快起来快起来。”
绿萼赶紧将徐婉瑜扶起,一肚子的气,只能极力忍着。
范贵妃笑意盈盈地看着徐婉瑜:“我那女儿不懂事,素来就是这么没规没矩的。徐良娣不会怪罪本宫吧”
徐婉瑜赶紧摇了摇头,楚楚可怜地说道:“贵妃娘娘折煞妾身了,妾身今日能来昭阳殿给贵妃娘娘请安,是妾身的福分。”
范贵妃满意地点点头:“你该算是个懂事的。你怀有身孕,也不用在这陪我了,就先回去吧。有王妃在这里陪我叙叙话就好。”
跪完了就毫不客气的让她走,范贵妃真是半点没有掩饰。徐婉瑜五指在袖中收拢,但面上却还是低眉顺目的模样:“是,妾身告退了。”
徐婉瑜一走,萧芙林就从殿后跳了出来,往何婧英肩上一拍:“怎么样,这主意还是我出的,你怎么谢我”
何婧英好笑道:“我何家人才样貌一等一的男子都给了你当夫君了,你还要我怎么谢你”
萧芙林脸色一红,啐道:“白眼狼。”
这昭阳殿里没了外人,范贵妃坐姿也随意起来,斜斜地倚在榻上,说道:“你说吧,这徐良娣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来的”
何婧英眉头抽了抽:“什么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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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出使雍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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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萧练勤勤恳恳加班时,一则卷宗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一则卷宗是由襄阳长史刘兴祖呈到大理寺的。
案犯魏雷生是雍州襄阳郡吏部一名普通官吏,因与人在酒馆中发生口角,他动手杀了那人,之后就被捕入狱。一个月后,魏雷生打伤十名狱卒,越狱而出。雍州捕快再次围捕他时,他用诸葛弩射杀了其中一名捕快,但还是被擒。
原本案情清晰明了,但坏就坏在他第二次被捕后。看见他在酒馆中动手杀人的人证翻了供,他射杀那名捕快用的诸葛弩竟然也找不到了,甚至更诡异的是,当时射杀了捕快的弩箭也不翼而飞。魏雷生也从认罪变成了喊冤,说第一次认罪是屈打成招。
原本这就是一桩稍微复杂了一点的杀人案而已。但值得玩味的地方是这则卷宗送到了大理寺。
萧练道:“证人当庭翻供,证物不翼而飞,都可以说是背后有人助他逃脱罪责。以此案的状况,若是判了无罪,那么这一则卷宗是到不了大理寺的。问题就在于此案没有判,但是卷宗却到大理寺了。”
何婧英若有所思道:“你是说,是有人不希望这个魏雷生逃脱罪责”
萧练点点头:“这个魏雷生真是有意思,有人想方设法要保他,而有人却想要他的命。也不知道小小一个吏部普通官吏,怎么引得那么多人关注”
何婧英:“那可就得问问雍州的官吏了。”
萧练的嘴角斜斜地挑起一边:“而雍州是萧子良的地盘。”
既然是萧子良的地盘,萧练当然不准备暗访。否则怕是一到了雍州,一个不小心就莫名其妙被人取了性命。
所以次日,大理寺卿南郡王萧昭业与南郡王妃何婧英出使雍州华山郡的事情就传得沸沸扬扬。
众人对此的评价皆是:假公济私,不务正业。
华山郡,民风淳朴,气候宜人,不仅景色绝佳,更有吹箫引凤之奇事,也有修道隐尘之典故。总之是一个世外高人都爱去的地方。
这世外高人爱去的地方自然是人杰地灵,所以这已经有十年没有出过一桩案子了!
萧练也毫不客气的当了一把纨绔王爷,出行的阵仗十分浮夸。一行六辆车,一辆八匹马拉的车何婧英与萧练同乘,另外五辆皆装了衣物、食物、金银器皿等,就差车队前再来个仪仗队,敲锣打鼓了。
萧练与何婧英出了朱雀门就改乘船出行,沿长江逆流而上,经豫州、郢州、再到雍州。
到得码头,大孟与颜小刀已经等在了此处。萧练为了不打草惊蛇,没敢多用大理寺的人,特意叫了颜小刀来。大孟与颜小刀二人都是向司里告了休沐,才偷偷跟来的。
大孟与颜小刀,两人都是络腮胡子,不过一人人高马大,五大三粗,另一人却有掩不住的秀气。两个一左一右站在码头,正好一对门神。
徐龙驹三步并作两步地跟了上来,擦了擦额头的汗:“王爷王妃,真是,走得真急,奴才回屋拿了个东西,一出门车都走了。幸好奴才脚程快,还赶上了。”
萧练嘴角抽了抽,这个徐龙驹啊,忠心得很,这样甩都没甩掉。
徐龙驹是个聪明人,当然不会在萧练眼前晃悠,给主子找不痛快,赶紧跑去指挥脚夫将车上的货物一箱一箱的往船上搬。
正午的太阳晒得人眼花,但再烈的日头也晒不透冬日的三寸甲板。江面上刚刮来第一股湿冷的风,萧练就一个哆嗦回了船舱。船舱里早就升起了暖炉,还点了一炉千步香。
萧练舒舒服服地靠在金丝软塌上,眼睛微微眯起,心道这么舒适的地方应该要温上一壶酒才完美,可惜这具王爷身子一杯倒啊。
正是惬意的时候,天色忽然暗了下来。船老大赶紧拿来锣鼓站在甲板上拼命地敲着。
萧练睁眼看了看,原来是日蚀了。这在现代已经不是什么神秘的天象,但在古代,这却还是大凶之兆。
等日蚀一过,船老大生气道:“这要开船了,还遇到天狗食日,看来这趟凶险咯。”
何婧英也有些不安,问萧练道:“诶,你说这样真能骗过萧子良”
萧练仿若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回答道:“不能。”
何婧英摇摇头:“我们这样大张旗鼓的出行,虽然让萧子良不敢明里动手,但是也会让他有所防备,到时候
第四十六章 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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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豫州的时候,正是晚上。船长停了船,捎带了些岸边的货物和十几个货商。
这是极不合规矩的。
但毕竟不是龙舟,船也不是王府的私有财产,都是雇的。虽然王府雇船是个又挣钱又轻松的美差,但船老大与船员常年在船上讨生活,已经习惯了随手夹带,赚点肥水。一般雇主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萧练本就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凡事较真的人,当然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
空中无月,江面黑得像一潭墨汁。大孟站在甲板上,泠冽的夜风一吹,将他吹得怒发冲冠,胡子乱飞,黑头黑面,像极了一尊活钟馗。
颜小刀从船舱里走来,递了一坛酒给大孟。
大孟接过来,喝了一口,身上终于是暖和了一点。大孟问道:“兄弟,这王爷平日里出门都不带人的吗”
颜小刀摇摇头:“我也是才认识南郡王不久。”
大孟:“这位王爷在京城,地位权势也是一等一的吧”
颜小刀:“那可不是,谁都知道皇上心疼这个亲孙子。”
大孟:“那他还敢侍卫都不带,就找了我们两个”
颜小刀也是一脸疑惑:“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这位王爷性情乖张……”
说道此处两人都愣了愣,这位王爷除了性情乖张还传说有龙阳之癖。两人都同时抬手摸了摸自己一脸的胡子,心道:“不应该吧这王爷的口味也忒重了。”
大孟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那个,之前不是说王爷入京那天从街上薅的是一个漂亮得不得了的小白脸吗”
颜小刀赶紧点点头:“可不是,说是在人群里面一眼相中的呢。”
两人赶紧又饮了口酒,把这个尴尬的对话揭过。颜小刀说道:“我来值夜吧,反正睡不着,大人您先去休息。”
大孟也不客气,一掌拍在颜小刀身上,拍了颜小刀一个趔趄:“叫什么大人,叫我大孟。这样也行,我瞌睡好,先去睡会儿,后半夜就清醒了。后半夜我来。”
按理说,大孟是大理寺少卿,官阶不知比颜小刀高了好几级。但是大孟也是从基层爬摸滚打上来的人,从没把自己当个官过,还特别喜欢和颜小刀这样的基层兄弟们混在一起,喜欢这种喝酒吃肉值夜班的生活。
月亮出来时,已过了丑时。江上的风浪也急起来。颜小刀抬头望望天,什么都看不见,云层还是很厚,月亮忽明忽暗地,并不怎么好看。
忽然颜小刀觉得眼前有个黑点晃了晃。他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看去,月光还是忽明忽暗,江上什么都没有。
船舱里,何婧英独占着一张大床,睡得安心。忽然甲板上传来一声轻响。何婧英猛的坐起,随手就拿起放在床榻上的银剑。一个黑影冲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巴,又将她压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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