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南枝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沈半闲
何婧英瞥了一眼那宛如幽灵的花朵,婉拒道:“这时代的男人也可簪花,你喜欢自己拿去就好。”想起萧练被白头翁硬塞下一朵鬼兰之后的模样,有些担心的问道:“这个若是皇上吃了会怎么样”
萧练把玩着手里的鬼兰:“这玩意儿,就是个植物人吃了也能站起来跳第八套广播体操了。”
“什么操”
萧练手掌平举,向上伸直比划了一下:“就是这个。”若不是车中狭小,萧练当真有心站起来给何婧英跳一段。
何婧英:“……”
“媳妇儿你就是操心太多,想那么多干什么我们出来不就是寻鬼兰的么回去拿给皇上交差完事儿,吃不吃不还有徐楚河去烦么”
“我只是隐隐觉得,这次回京后,恐怕以后的路更加艰难了。”
“媳妇儿你听过一句话没有凡是杀不死我的,都让我更加强壮。”
何婧英见萧练被捆成个粽子了说起话来还能一副豪迈的样子,噗嗤一笑:“你倒是想得开。”
萧练不在乎地笑笑:“你开开心心也是过一天,不开心也是过一天,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何况那么凶险的地方我们都活着出来了,以后跟人吹牛皮都有资本了,也不算坏事是不是还有啊,你想也想不明白,什么萧云英、萧云端、萧云昌,一个个的都不省油。等我们把老皇帝救活了,让他操心去吧。”
“碎碎,你是不是天生就这么乐观”
萧练抬了抬眉毛想了想:“也不算是,我外公说我小时候不爱说话。”
何婧英第一次对萧练自己的身世有了兴趣:“你外公是个什么样的人”
萧练想了想:“挺逗的一个人,还有点抠,买条鱼和人讲价都要吵一架。不过他却愿意花万八千的让我去学剑。”
“那你娘呢”
萧练面色沉了沉,有些不悦:“她和我外公完全不一样。”
“挺好,至少你知道你娘是什么样的人。我连我娘的样子都不记得。”
萧练冷冷地牵扯起一边嘴角:“有时候不记得可能还好些。”
“那你不想回去看看你外公么”
萧练眼眸中的光彩黯了黯:“他走了,见不到了。不过他告诉我无论在哪都要好好活着。”
何婧英低下头:“真好,我爹我娘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对我说。”
就这样一路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悠悠闲闲地就进了京城。刚一入京城,顿时热闹起来,何婧英轻轻挑开帘子正好看见路旁两个穿着红袄的稚童。
两个小孩子的脸上红扑扑的,小女孩蹲在路边呜呜地哭着,两个圆圆的发髻都有些散乱,脚边落了一盏兔子灯,沾了些雪,破了。
另一个小男孩将自己手上的菱形灯笼递了过去:“你不要哭了,我的这个给你。”
小女孩看了小男孩手里的灯笼一眼,哭得更大声了:“这不是兔子!”
小男孩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可是上元节都过了,灯笼买不到了。”
“上元节都过了吗”萧练问道。
何婧英点点头:“我们在陆良耽搁了好几日,上元节早就过了。”
萧练满脸遗憾:“那真是太可惜了。上元节应当挺热闹的吧”
“今年太子新丧,皇上又生了病,应当没有往年热闹。你若是喜欢,我明年带你去看”
萧练挑起帘子,对车夫说道:“停一下车。
第一百四十二章 回京2
京城的石板路比官道上的路平稳了许多,已经不再颠簸,但何婧英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碎碎,我觉得,这次回京后,恐怕以后的路更加艰难了。”
“媳妇儿你听过一句话没有凡是杀不死我的,都让我更加强壮。”
何婧英见萧练被捆成个粽子了说起话来还能一副豪迈的样子,噗嗤一笑:“你倒是想得开。”
萧练不在乎地笑笑:“你开开心心也是过一天,不开心也是过一天,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何况那么凶险的地方我们都活着出来了,以后跟人吹牛皮都有资本了,也不算坏事是不是还再说,你想也想不明白,什么萧云英、萧云端、萧云昌,一个个的都不省油。让皇上自个儿操心去吧。”
“碎碎,你是不是天生就这么乐观”
萧练抬了抬眉毛想了想:“也不算是,我外公说我小时候不爱说话。”
何婧英第一次对萧练自己的身世有了兴趣:“你外公是个什么样的人”
萧练想了想:“挺逗的一个人,还有点抠,买条鱼和人讲价都要吵一架。不过他却愿意花万八千的让我去学剑。”
“那你娘呢”
萧练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他对自己的母亲可没什么好感:“她和我外公完全不一样。”
“挺好,至少你知道你娘是什么样的人。我连我娘的样子都不记得。”
萧练冷冷地牵扯起一边嘴角:“有时候不记得可能还好些。”萧练的母亲从小就将他扔给外公照顾,自己对母亲的感情几乎是没有的。在他的记忆力,他的母亲除了想法设法的让他和同父异母的哥哥争家产之外,并没有做仍何母亲应该做的事。
“那你不想回去看看你外公么”
萧练眼眸中的光彩黯了黯:“他走了,见不到了。不过他告诉我无论在哪都要好好活着。”
何婧英低下头:“他一定很爱你。我爹我娘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对我说。”
现在的何婧英,身上没有一丝从山崖上跃下,带领数百将士冲出山谷的气焰,看上去只是一个受了点委屈的小丫头。
“媳妇儿,我们伤好了之后去东海吧”
“啊”
“我们那曾经有位诗人,写过这样一首诗‘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这诗的名字这么长”
“不是,这就是那首诗。”
“什么诗这么难听能唱么”
“不能……”萧练无奈道:“媳妇儿,你没听到重点。重点是在海边有一所房子,就会很幸福。你去过海边么”
何婧英摇摇头:“没有。”
“那可美了,我带你去。”
就这样一路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何婧英似乎也被萧练的情绪感染,心情变得明朗起来。何婧英轻轻挑开帘子正好看见路旁两个穿着红袄的稚童。
两个小孩子的脸上红扑扑的,小女孩蹲在路边呜呜地哭着,两个圆圆的发髻都有些散乱,脚边落了一盏兔子灯,沾了些雪,破了。
另一个小男孩将自己手上的菱形灯笼递了过去:“你不要哭了,我的这个给你。”
小女孩看了小男孩手里的灯笼一眼,哭得更大声了:“这不是兔子!”
小男孩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可是上元节都过了,灯笼买不到了。”
“上元节都过了吗”萧练问道。
何婧英点点头:“我们在陆良耽搁了好几日,上元节早就过了。”
萧练满脸遗憾:“那真是太可惜了。上元节应当挺热闹的吧”
“今年太子新丧,皇上又生了病,应当没有往年热闹。你若是喜欢,我明年带你去看”
萧练挑起帘子,对车夫说道:“停一下车。”
萧昭文在前面骑着马,见萧
第一百四十四章 报应
“哐啷”一声,佛堂的门被推了开来,徐婉瑜披头散发,抱着还未足月的孩子冲了进来。“王爷,求求王爷救救瑞儿。”
在徐婉瑜的臂弯里,躺着一个小小的,软软的婴孩。那婴孩浑身泛着异样的黄色,小腿上还有着好几块紫般。
徐婉瑜眼睛红红的,脸色疲惫,看上去就像是老了好几岁。她嘴唇不停地哆嗦着,话都说不太清楚:“他昨天还好好的,早上起来忽然就这样了。王爷,你救救他。我求你救救他。我只有瑞儿了。”
“请过太医了么”
徐婉瑜点点头,又使劲地摇了摇头:“太医来看过了,他说,他说瑞儿没救了。不可能的王爷,我的瑞儿怎么会没救的。他明明好好的,昨天还在对我笑呢。”徐婉瑜把瑞儿捧到萧练面前:“王爷你看看,摸摸他,他还有气呢。他……”
徐婉瑜见萧练没有要亲近瑞儿的意思,方才想起这婴孩不是萧练的,心中便一阵一阵地冷了下去。“你不喜欢他哦,对了,你应该恨他的。你想让他死对不对!是你想让我不好过,你想让他死是不是!是不是你害的他!你恨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你为什么要害他!”徐婉瑜发疯似地拽着萧练,声嘶力竭地嚎叫着,仿佛她的哭号能换来佛祖的慈悲似的。
萧练将徐婉瑜的手从自己的衣服上摘下:“我没有害他。我也不恨你。你不要发疯。”
徐婉瑜表情诡异的看着萧练:“你不恨我”
萧练原本也就说的是实话,除了徐婉瑜给他下药那一次,他与徐婉瑜本来就没什么交集。虽然头上戴了顶绿帽子,但这头是萧昭业的头,感情上还是有区别的。萧练冷冷地说道:“徐婉瑜,你以为这世界是围着你转的么你以为这世上发生的事都与你有关么如果不是阿英心善,你早被赶走了。”
萧练冷冰冰的表情让徐婉瑜害怕了起来,她猛地跪下,乞求道:“王爷,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啊。他是无辜的啊!”
萧练俯下身子问道:“不如,你先告诉我,这孩子的爹是谁”
徐婉瑜脸色一白,将瑞儿紧紧地搂在怀里,哆哆嗦嗦地说道:“他没有爹,没有!他就是我的孩子。”
萧练冷冷一笑:“我连这是谁的野种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医他”
徐婉瑜怀中的婴孩呼吸不畅,脸色涨得通红,一直不停地在徐婉瑜怀里挣扎着,不停地哭着。徐婉瑜泪水涟涟落下:“你就这么想知道是谁”
萧练耸耸肩:“你爱说不说。”
徐婉瑜看着萧练那满不在乎的神情,彻底崩溃了。她以为她的执着与等待会换来一丝温情。她以为她的所作所为会让他在乎她一些,即便是恨也可以啊!可是什么都没有,眼前的这个人,一直当她是个陌路人而已。
她跪在地上,身边是佛堂里摇曳的烛光,是佛慈悲的拈花而笑。但佛渡众生,唯独不渡她。
她的手掌抚过瑞儿的小脸,抚过瑞儿正在哭泣的樱桃小嘴,抚过瑞儿那个与萧昭业极其相似的鼻梁。她用手轻轻将瑞儿脸上的泪水擦去。可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因为恐惧和痛苦,泪水不断地从瑞儿地眼中涌出。
徐婉瑜跪在地上又哭又笑,最终,将自己的手伸到了瑞儿的脖颈上。
“你干什么!”何婧英惊道。
可徐婉瑜哪里还听得到别人说话的声音,一张脸逐渐变得狰狞,她手逐渐用力,瑞儿的一张脸从通红变得青紫。
何婧英一把将徐婉瑜推开:“你做什么!”
徐婉瑜似从梦中醒来,见瑞儿惊惧地哭喊着,心疼不已,一把将瑞儿从何婧英怀里抢回来,抱在怀里轻声哄着。
何婧英摇摇头:“你先回梅院吧,我着人去请六疾馆的石郎中来。石郎中日日与病人打交道,见过的病人比太
第一百四十五章 王韶明
在陆良一役中,除了萧子懋担着私逃江州,心怀不轨的罪名外,萧子良与萧子敬都打的是前往陆良襄助萧练的旗号。萧子懋被关押在天牢,皇上迟迟没有发落。但庙堂上关于立储之事还事安静了下来。那些整天在朝中争吵不休的老臣们,都像是吃了哑药一样忽然没有了声音。
那些老臣都是早就修炼成了精,如何不知道“襄助”一词是怎么回事。皇上是沙场与庙堂两个战场上的上一届获胜者。关于这些争储的龌龊事如何会看不出。可皇上就这么睁只眼闭只眼过了。让一众老臣拿捏不清皇上的意思,不敢贸贸然地再去踩了雷。
另一边,更让老臣看不懂的就是萧练。原本以为是个纨绔浮夸的闲散王爷,但是在这件事上却十分地沉的住气,竟然没有去告御状,也没有去揭穿萧子良说的话。即便是上朝,他也不过是扯起一个似笑非笑地表情,听大臣上奏。他似乎很闲的样子。
可说他闲,他每一天的时间似乎又安排得满满的。他似乎又很勤奋,大臣们都做车马上朝,他却日日牵着那只大黄狗,一路跑着上朝,下朝后又迁着大黄狗遛到大理寺去当值。大臣们皆是不懂,一个亲王牵着一只狗招摇过市究竟是什么信号
大臣们不懂,何婧英却是懂的。每天一大早,一人一狗就会准时站在她的房门口。
“媳妇儿~”
“汪!”
“起床啦~”
“汪!”
“该一起去跑步啦。”
“汪!”
“你要多锻炼一下。”
“汪!”
心烦,真的是心烦。这个萧碎碎不仅心态乐观,精力也旺盛得很。洞螈可怖的模样,萧子良、萧子懋的算计,他似乎都忘了一样。
何婧英顶着两个黑眼圈站在门口:“今天你不是休沐么还要跑么”
萧练拍了拍胖虎的肚子:“当然啦,你看,跑了这段时间胖虎肚子都没有贴着地了,要坚持你懂不”
何婧英:“……”
“王爷。”徐龙驹踏着小碎步走了过来。“王爷,朱公公来了。”
花厅里,朱寿脸上挂着惯常的笑容,十分客气地给萧练行了一礼:“王爷,皇上让我给您带句话来,太常王慈之女不日就要进京,皇上的意思是让王姑娘住在南郡王府上。”
“啊”
“王姑娘与太子妃原本是沾了些亲的,皇上说王姑娘既然来京城,自然应该与太子妃多亲近亲近。不过太子府丧期为过,不好让王姑娘住在太子府,只好让王姑娘先住南郡王府里来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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