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状元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日日生
一个大国想要傲立当世,必须得文武相济,缺了哪一个或者不重视哪一个都是不行的。
在场的众人,估计也没有想到,杨霖有这种魄力。
在这个时代,读书人从一出生,接触到人就是轻视武人的;到了长大之后,开始读书,他们的老师、长辈,全都在灌输防备武人的道理,用实际行动给他们做防备鄙夷武人的模范。
久而久之,潜移默化当中,这种观念就深入到骨子里。
杨霖则不一样,他具有上帝视角,早就从史书看到了这样的危害和狭隘。
身为状元的他,破除这等观念,在外人看来更加的石破天惊。
状元坐到如今的位置,这就是文官的极致,没有道理砸自己的宝座。
授勋过后,就是入城仪式,新的大同从里到外,都被整修一遍。
瘟疫散去,这里有大把的宅院土地可以赏赐给有功之人,很多受赏的西军将士,就准备举家搬迁来大同居住。
大同府,作为一座千年雄城,即使是累遭战火摧残,依旧是北地的重心,是云内无可辩驳的腹心之城。
只要是战火消散,这里很快就会恢复生气,重新成为一个北地繁华的城池。
云州知府是刚刚从汴梁赶来的何粟,早就在城门口迎接入城的军民。
何粟也是一个状元郎,他是赵佶亲政之后的第一次大考的状元,能够得到赵佶殿试的首肯,肯定是文采斐然、相貌英俊之辈。
事实上,不光是赵佶喜欢他,蔡京也十分看重这个状元。
在蔡京的照应之下,何栗一路顺风顺水的走来,从秘书省校书郎到提举京畿诸学事,然后起居舍人,中书舍人,一路都是清贵差遣,就是储相种子。
后来杨霖宫变,清洗蔡系嫡系,何粟也就被贬出京,任遂宁知府。这位一直在清秘圈子里面打转的状元郎就显出他真正精明强干的本色,将地方治理得四方安堵,山蛮束手,名声反而鹊起。
杨霖巩固了朝堂,已经不怕蔡京起复,就大胆启用了这个官声不错的能官、干官。
云内这样的位置,必须得是一位有地方治政经验,能耐繁钜,能理细事的官员来做。
何粟当然也知道,这是莫大的信任,只要自己好好干,迟早可以回到汴梁中枢。
此时的云内,受重视的程度,甚至比京畿还大。满朝文武都在看着自己,只要有一点政绩,就会被放大,当然犯了错也是一样。
杨霖和他一道,进入到崭新的大同城中,街道上收拾的十分整洁。
道路宽阔平整,可以轻松容纳四辆马车并行,沿途的建筑修葺的修葺,实在不行的就拆了重建,新的房屋散发着新木的香味,杨霖回头,指着前面最高的一处楼阁笑道:“这味道,让我有一种进了天津新城的感觉。咱们大同浴火重生,必将更上一层楼。”
何粟捻须笑道:“此楼乃是大同一景,此楼因其位于八卦十二方位之首——“乾”位上,名曰乾楼,最为高大瑰丽,被人视作为‘镇城之物’,又被称为‘镇楼’,它呈八角形,也被称为‘八角楼’,不过今日听少宰一言,果然是更加有气势,不如就改叫‘更上一层楼’。”
杨霖身边的文武官员,纷纷拍手叫好,称赞何粟这个主意不错。
很快就有人捧着纸笔过来,杨霖当街写上“更上一层楼”五个大字,不到下午就有木工做出了匾额,悬挂在这八角楼上,彻底改了名字。
进到城中,大灾刚刚过去不久,杨霖作为道教名义上的总掌门,先是脱去盔甲,身穿道袍在大同城内等坛,做了一场法事。祈祷灾祸不再来,来年风调雨顺,然后褪去道袍,身穿官服带着百官聚宴。
席宴上只有五谷稀粥,伴着牛羊肉,十分的简单。
杨霖满心欢喜,这时候吕望匆匆走来,交给他一封密信。
展开之后,杨霖神色一变,放下手里的密信,拧眉暗道:这杀不完的邪教...
弥勒教和明教还有不同,这个传承很久的邪教,是个彻头彻尾的造反大户。从晋朝开始造反,一直到后世的明清。而且他们行事更加怪癖邪恶,动辄杀人为乐,危害极大,必须彻底剿灭。
他不动声色,低声对吕望说道:“殷慕鸿那里人手不够,派人去通报张叔夜,全力配合都尉府清剿弥勒教和明教。”
第五百五十四章 没个消停
都尉府毕竟是精干特务,人手着实不够,寻常查访几个官员的黑料还行,对付这种基数庞大的邪教,总是有一种一拳打在湖面上的感觉。
殷慕鸿久在荆楚,已经查清了很多惊人的内幕,这里每天都有人被洗脑成为教众,然后祸害自己的亲人朋友,拉他们下水。
一传十十传百,比云内的瘟疫还厉害,已经到了即将爆发的边缘。
方腊作乱,仅用了一个多月就被杨少宰扑灭,但是造成的损失已经大到伤到了两浙的筋骨,很多地方至今都没有恢复过来。
要是再来一次更加猛烈的民乱,只怕会天下大乱,现在是非常时期,靠着强大的武力,少宰勉强压制住了各方势力。
这些人在杨少宰的新政中,失去了太多的既得利益,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只怕会如雨后春笋般,不停地冒出各式各样的敌人。
弥勒教,很可能就是这个导火索,殷慕鸿已经看得清楚明白。
杨少宰不能倒,他一倒下,断然没有再次起复的可能,只能死粉身碎骨。
自己这些追随他的人,也都是身死族灭的下场,这一点殷慕鸿比谁都清楚。
大宋的权臣大起大落是很正常的,但是坐到杨霖这一步,走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他动了太多人的利益了,他也打破了太多官场的规矩,严格来说他已经不算是一个权臣了,而是一个“奸雄”。
殷慕鸿拧眉,看着跳跃的烛火,心中暗自思量,自己这些人,势必要扶他再上一步,不然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走到了这一步,不进就是退,退就是人死政消。
外面传来一阵闲言碎语,不一会两个军汉一起进屋,抱拳道:“提举,又有人抓到了一窝。”
“严加审讯就是。”
两个探子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上前一步,道:“提举,现在是捉的不如他们发展的快,,这么下去,可不是长久之计啊。”
“莫非你有什么好主意?”殷慕鸿问道。
他本是随意一问,没想到这个探子,又凑进一步低声道:“属下等还真想出一个办法。”
“哦?说来听听。”
殷慕鸿也是病急乱投医,眼下的局势实在是太严峻了。更要命的是少宰不在,朝中的人又觉得是小疾不用大惊小怪。
探子双眼一眯,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想要扼住这些乱党,从下往上依然是来不及了,不如自上而下。我们派出几个人,打入到弥勒教内,然后顺藤摸瓜查出他们的首恶在哪,一举铲除。”
“可有合适人选?”
探子脸色有些犹疑,殷慕鸿一拍桌子,道:“事态紧急,但说无妨!”
“此事不易,需要打入乱党的人机智超群,善于伪装...非原小狼营的杨天宁不可。”
杨天宁是杨少宰的义子,难怪他们说话吞吞吐吐的,要知道去弥勒教这个行事诡异,杀人如麻的教内,是非常危险的。稍有不慎,就死不出个好死来。
而且杨天宁屡立大功,比自己这些人功劳都大,单从品阶上算,也轮不到都尉府来指挥他。
殷慕鸿站起身来,来回踱步,走了两三圈之后,断然道:“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杨天宁如今在交趾,我马上亲自写信,派人去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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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楚江南余热未消,云内幽燕已经步入了宣和二年的金秋。
大同城内的汉人百姓,已经开始讲求吃花糕与迎霜麻辣兔,喝菊花酒,百姓们纷纷抖晒皮衣,做衣御寒,婆子小娘们也开始加紧糟腌瓜茄,制作各种菜蔬,以备过冬。
杨霖越来越喜欢这个北门锁钥的雄浑和豪气,身处其中,每一寸土地都曾经发生过无数次的血肉相搏,刀兵交加。
冷风一过,街道上英雄气满,脂粉气轻,和汴梁大有不同。
久居于此,让人徒然生出几许豪气,难怪人说燕赵多感慨悲歌之士。
骑马走出大同,杨霖对前来送行的何粟、姚平仲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到了此地就无须再送了,我走之后你们不要懈怠,行百里者半九十,云内复兴走了九十步,更要走好最后几步。”
“少宰放心。”
杨霖刚转身,又转回头来,吩咐道:“要善用书生,善用士子,既要物尽其用,也要多加爱护。这其中的度,要你自己来把握。”
何粟点了点头,抱拳道:“下官明白了。”云内书生众多,能坚持到现在的,都是些栋梁之才,都是有毅力,有担当的。
将来这些人,就是朝廷的州县官吏的骨干,是自己意志的实行者和拥趸。
杨霖走了几步,第三次回身,伸手把姚平仲招了过来。
姚平仲有些感慨,恩师真是心系云内,怎地不让人感动,势必要做好他的吩咐,走进之后,姚平仲问道:“恩师?还有什么吩咐?”
“西军将士,久战在外,岂无思乡之情。此地已经用不了这么多将士,可以分成批次,换防云内,轮到的在云内驻守,其他人在秦陇修整操练即可。”
姚平仲得此一言,喜上眉梢,抱拳长揖道:“希宴替西军将士,谢过恩师。”
杨霖走马雁门,带上了许叔微,然后踏上回京的道路。
雁门外家的古道上,万岁营亲卫队伍旗幡招展,前往汴梁。
杨霖的车轿和他隔着七八个车位,拱卫在仪仗中央。这次杨霖的车轿十分庞大,内里五脏俱全,就连洗澡的浴桶都有。
这是西北回鹘工匠打造,别说还真有点舒服,杨霖心安理得地登上马车,享受这次南归之旅。
自己来时,纵马奔驰,连大腿都磨破了。
收复云内,重建云内,将汉家王朝的北门锁钥,重新拿回自己手中。
如此功绩,正堪大书特书,好好享受一番才是正理,没道理继续火急火燎赶回去。
轮子上绑了减震皮革的车子随着八匹骏马的拖动,仍然吱吱呀呀地响着。
一路南下,偶尔车子还会诡异地颠动,那韵律似乎不全是道路自然的颠覆造成的。车辘马嘶间,隐约还能听到细细的女人娇喘声。
车轿寝帐之内,锦幄兽香,温暖如春。杨沫儿和杨可儿跪伏在车内的地毯上,粉臀高举,上面各自摆着一个秋梨。
杨霖大马金刀坐在后面的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根小藤条,谁先掉了就得挨抽。
简单的小游戏,一路上他乐此不疲,男人的快乐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且枯燥。
这时候,前面的队伍中,突然有一骑向后来到杨霖跟前,隔着车帘道:“少宰,有荆楚密信。”
“扔进来就是。”
信落到地毯上,杨霖轻轻一抽,杨沫儿红着脸爬了过去,也不用手,低头咬着过来,梨子竟然没掉。足见这马车的减震舒缓,着实非同一般。
杨霖拿起梨来,把她揽在怀里咬了一口,秋梨果然熟透多汁。
本来心情还大好的杨霖,脸色越看越黑,不一会已经成了铁青色,骂道:“他娘的,还让不让人消停一会了?”
起身让姐妹俩服侍穿好了衣服,杨霖掀开车帘,大声道:“吕望,牵马过来,你陪我火速赶回汴梁。留下千人,护送我外甥和马车内的女眷。”
第五百五十五章 赤阳贼道
明堂的官员,照常点卯,来到堂内却意外地见到了一个人的身影。
不是说杨少宰才刚刚出发十三天么,此刻竟然就在明堂内,白时中揉了揉眼睛,终于确定就是杨霖。
“杨少宰...”
杨霖摆了摆手,道:“荆楚江南两省,屡传邪教害人,已经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朝中诸公,岂可如此漠视。”
杨霖眼里遍布血丝,平时在明堂温文尔雅,今天却有些发火的前兆,说话也冷冰冰的,在场的人虽然不以为然,但是也都噤若寒蝉,不敢回话。
白时中身为宰相,不能不说,笑道:“荆楚之事,殷慕鸿倒是上报过几次,不过都是些乡里凶杀案件,我们已经下令让省内加派人手,各司衙署配合稽查。”
砰地一声,杨霖拍了拍桌子,道:“江南方腊,若不是本官发现及时,早早出兵剿灭,造成的危害至少还要大上十倍。饶是如此,一个方腊和明教还是把江南害的遍地狼烟,死伤军民不下十万,四个军州被占,杭州沦为魔窟。今日之事,若不用雷霆手段灭之,少不了又是一个方腊。”
白时中被抢白几句,脸上有些挂不住,很快就转过神来,凝神思考一番,心中暗暗惭愧。
当初皇城司上报官家,说是江南有反贼聚众,朝廷内也是如今日一般,没有丝毫重视,甚至对皇城司冷嘲热讽。
现在想想,自己这些人是一点都没吸取教训,要是这一次真的如方腊一般,造成的打击绝对只大不小。
毕竟新政刚刚试行半年,就引起这种级别的民乱,对于刚刚建立起来的新政体系是个巨大的打击。
白时中本来就是杨霖扶持上来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当下也不顾个人面子了,问道:“杨少宰所言,如振聋发聩,好在如今民乱未起,我们快些商议,该如何应对吧。”
杨霖脸上的寒意稍减,扶着椅子道:“京营禁军北上,还没到战场宋金已经议和,此次便接着南下。呼延通守住汴梁京畿一带,腹心稳固比什么都重要。
公明,你莫辞辛劳,亲自带花荣和他麾下两万京营新军南下,将这邪教诛灭。”
宋江点头道:“既然少宰如此信任,宋江就去一趟荆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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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山,众人散去,剩下的明教徒们聚集在此,祭奠方腊。
处州人霍成富、陈箍桶站在一块,他们都是曾经起兵响应方腊的头领,麾下当初都有几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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