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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传奇之华都幽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叶落葵

    他一路追行至皇城宫门外,看着妹妹跟宫使走过了护城河,宫门外有禁军把守,他便进不去了。

    他始终记着妹妹留给他最后的印象:她在门里回过头,一直冲他挥手,大喊着要他安心应考,她会在宫里等他好消息之类的话。她娇俏的脸蛋上洋溢笑容,带着她对宫廷生活美好的希冀,一步一步后退着,直往深处走去……

    直到那扇宫门阖上的一瞬,杜梨都不会有那种未卜先知的料想,这是一条不归路,他再也看不到她了。

    岂知今日宫门一别,换来的,竟是阴阳相隔

    他只是如往年一样,找了间便宜的客栈住下,一半刻苦攻读,一半找着能做的活计,好在妹妹每月都会托人捎给他一些钱,如此倒也能勉强维持他在京城的吃穿用度。

    她还在宫里结识一些会写字的朋友,托他们的笔写信给他,告知自己的近况。不多久,他便得知妹妹被调配去咸阳的甘泉宫服役,虽然离了京城,倒也不算太远,只是兄妹间书信来往不便,他许久得不到她的消息。

    那一年春试,他又意料之中地落选了。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他也不觉得有多失望了,相比而言还是对妹妹的牵挂更深一重吧。

    可当他正准备写信告诉妹妹,他打算先回去了,来年春天再来,要她好生保重云云,仿佛是突然




【五】前缘误10┇她死前似乎受了很多苦(2更毕)
    作为兄长而无法阻止的是,妹妹变得自负和虚荣起来,不再是原本在小渔村里淳朴的小丫头,她开始有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那种渴望飞上枝头,麻雀变凤凰的野心在她心里日益滋长,这对她来说是一种非常可怕、又危险的诱惑。

    入夏,他看到皇室里一些人前往甘泉宫避暑去了,可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兄妹二人断了联络,不知为何,他就是收不到妹妹的音讯,他每次好不容易托人送进宫去的信件也都是石沉大海。他也试着托人帮他打听,皆是无果。

    他自然会担心妹妹在宫里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妹妹会在皇亲避暑之时闯下了大祸。

    甘泉宫,因为她一个大胆冒险、却欠缺熟思的举措掀起了轩然大波,得罪了宫里几位最有权势的主子,她自己也在那件祸事里险些丧命,亏得有人将她藏在装行李的马车里偷偷带出甘泉宫,才最终导致她下落不明。

    杜梨整日牵肠挂肚,一天得不到妹妹的消息,他就一天不敢离开长安,他生怕妹妹突然哪天来信却找不到他,便只能在每日寝食难安的忧虑中挨过秋和冬,直到第二年春至,皇室已然迁都,春试在即,他不能再等了,这才匆匆收拾,赶往洛阳去了。

    到了洛阳,他见此地繁华不输长安,虽然还是心神不宁,但也怕过分焦虑会影响应试,便强迫自己往好处去想,比如想到妹妹会不会已经在去年什么时候先自己一步到了洛阳,被调入东都皇宫里侍奉也说不定呢因为行程仓促所以来不及告诉哥哥一声

    他便这样安慰自己,努力定下心神,好将全部的精神都放到学业上,想着自己这回若能高中,便有机会进宫面圣,到时或许能请求陛下,恩准兄妹二人团聚。这样一想,心里便又充满了希望。

    其实他猜对了,不过只猜对了一半。杜鹃的确已经身在洛阳,却不在宫里。

    春陵君凤栖梧,那个在危难关头救下杜鹃的男人,由他一手安排,杜鹃自从被潜送出甘泉宫就一直藏在他的府中,后来也是跟他去的洛阳。她被圈禁在凤府暗无天日的密室里。

    凤栖梧对她说这是一种庇护,唯有她被当作“死人”在这个世间销声匿迹数年,等到世人都已忘记她的存在,她才能安全从这里出去,重获自由。

    可以她那种单纯的心性,她终究低估了凤栖梧的城府,他根本不会放她走,而是在心里做着另一番打算。她想象不到,从她见到这个男人开始,她就已经沦为他的苦心经营与谋划中,一颗隐秘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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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前缘误11┇有些疑惑放在心底,不要问(1更)
    回忆至此,离忧坦言道:“那个好心过来安慰我的姑娘,她叫凉儿。”

    幽梦不可思议地嗫嚅:“凉儿……”

    他面无表情说:“她自称曾在我妹妹生前,与她共事过一场,总算有点交情,所以出宫来送她最后一程。”

    幽梦努力回想,母妃毒死杜鹃那日,凉儿的确就在殿内,在这整件事里,她已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

    “我明白了……”幽梦一阵心寒,“是凉儿把这一切告诉你的,包括杜鹃是怎么死的、凶手是谁、又是因何而死”

    “不。”离忧冷淡否认,“凉儿姑娘什么都没说,她在有心保护那些凶手……”

    说着,他有意将目光转向幽梦,带着刺骨的鄙夷和恨意。

    幽梦缄默,心口恍然被堵住。

    “她不肯说,就让我更加断定,我妹妹的死,一定和皇宫里的一些人有关!”他边说边又陷入回忆。

    当时面对杜梨的坚持追问,凉儿语塞了好一阵,眼底噙满了泪道:“公子,有些疑惑放在心底,不要问,为了你好……”

    听她这么一说,杜梨就愈发觉得妹妹的死有问题了,一时悲愤难平,泣声争辩:“死在这的,是我的亲妹妹!人非草木,血浓于水……我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对一切都不闻不问,就这么算了吗……”

    “可世上,不是所有的谜题都能求个结果和明白的,强求下去,只会把你害了……”凉儿也跟着落下泪来,凄怆望向平躺在草席之上的女子,语声凝噎,“公子,你听我一句劝,眼下杜鹃姑娘尸骨未寒,后事还是要早些料理的。”

    杜梨怔忡了,经她提醒才意识到妹妹不能一直就这么放在这。

    “你们兄妹是外乡人,公子又赶考在即,不便将尸首送回乡里发丧,索性就先将她火化了”她暗暗抹去一把眼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规劝他,“但姑娘毕竟是客死异乡,只怕魂魄不得安息,你拿着宫里给的抚恤银子,先将她带到城郊的白马寺,那里的和尚心善,请他们先为姑娘做场法事超度她的亡魂,你再将骨灰暂放于寺里的灵堂处供奉着,由她庇佑着你去应考。等到你殿试高中,登科及第那日,你便可风风光光带着她一起,衣锦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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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前缘误12┇找到真凶后,以命偿命(2更毕)
    那日在后院,杜梨始终是无动于衷地呆跪着,泪水凝结在眼眶里,一副没了念想,生无可恋的模样。如是出神许久,凉儿早已离去,他才终有些缓和过来,垂落双眸,万分悲悯地望着妹妹,看一眼又是痛彻心扉。

    他不自禁地伸手去握妹妹的手,想像小时候那样去呵护和温暖她,他有太多话来不及对她说,她却再也听不到了……就在他沉湎哀痛之时,妹妹的手蜷在他掌中,拳头握得牢牢的,这让他心里突然一紧,觉得有些奇怪,便松手仔细打量起来,越看越觉得妹妹手这样紧握着很反常,仿佛在生前最后一刻,是拼死想要抓住什么似的。

    死去多日的时间,已经让杜鹃尸身变得冰冷而僵硬,他费了好些力气才把她的手掰开,然后便在她掌心里发现了一颗……

    小小的金珠子

    他把珠子拿在手里好生端详着,是纯金做的,比红豆还小些,上面连着短短一截的细金链子,链头有被扯断的迹象……

    杜梨心中愈发地迷雾重重,他隐隐觉得这珠子来历不寻常,妹妹生前这样死死地攥着它,会否是想留下什么线索

    从看到尸体第一眼他就觉得妹妹不像是伤寒不治正常病故的,而如果妹妹是被人害死的,那她生前最后见到的人一定就是凶手,这颗珠子会否就是在行凶途中,妹妹挣扎着从凶手身上扯落下来的

    难道……她是想要暗示自己,珠子的主人就是杀害她的凶手要哥哥为她沉冤昭雪!

    他越想越不安,不是害怕,而是有一股力量在血液里沸腾,促使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查明真相,绝对不能让妹妹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他听了凉儿的话,先将妹妹的尸身带到白马寺,寺里的和尚念他身世可怜,又痛丧至亲,便同意为杜鹃超度了。

    住在白马寺的那几日,他为了排遣心中伤痛而去附近的山里散步,莫名就走入了一片梨树



【五】前缘误13┇金珠疑云(1更)
    幽梦望着这深藏不露的男人,难以想象他所经历的那些痛苦,可以把一个善良温润的书生,逼成如此冷酷阴险的面目,而她仍有疑惑:“你怎么知道,那颗金珠子是我的”

    “我不知道。”

    他回答得那么冷静而干脆,这更让幽梦置身迷雾。

    “寻找真相的这一路,我走得磕磕绊绊,但是我始终相信,妹妹的冤魂会在冥冥之中指引我,否则不会让我在最手足无措的时候,得到一个……”他定定看她,眼神冷得像把刀,“能亲近公主的机会。”

    幽梦心里隐隐作痛:“所以你从一开始来到我的公主府,就是带有目的的”

    “是。”他毫不犹豫地承认。

    只这一字,就已足够令她伤心,但他没有告诉幽梦,一些关键而重要的内容——

    杜梨从白马寺回城,也带走了那颗金珠子,那是妹妹拼死留给他的唯一线索,他自然看得比命还重。

    他几乎把洛阳城里所有的金器行和珠宝店都去了个遍,皆是无人识得此物,只推测说是某件珠宝穿戴上的配饰,可能是耳环,也可能是簪钗,细究下去却又说不出是什么名堂。

    如此便没了头绪,杜梨整日为一颗珠子奔波,连学业也无心顾及了。直到有天张五贵来他投住的那间客栈下面吃饭,碰巧见杜梨向掌柜打听城里哪还有打造金器首饰的店铺,当掌柜起疑,问他为何作此打探,因为量他一个穷书生落魄如斯,手里恐怕也不会有闲钱去买金银珠宝。杜梨不想引人猜疑,便假称自己有件金器想要出手,可惜不懂行道,怕被人宰了,便想多走访几间铺子瞧瞧,估量估量价格。

    掌柜还有些将信将疑,可那投机惯了的张五贵却在一旁侧耳听得仔细,心里盘算着怎么从中捞点好处。等杜梨问完就要上楼去,五贵把他拦住,稍作忽悠就将杜梨带到他那张桌子坐下,一边给杜梨添酒一边套起近乎。

    杜梨心里谨慎,遂不饮酒,只问他:“你当真知道哪里有人识金货”

    五贵喝了口酒,咂咂嘴:“我和你说,这洛阳城



【五】前缘误14┇富可敌国--祁王孙(2更毕)
    “我说李老,你这是啥意思”五贵拧起眉头,歪着脑袋望老爷子,打包票似地拍拍杜梨肩膀,“这位公子可是个正正经经的读书人,绝不做那偷鸡摸狗的事儿,珠子来路当然没问题了!”

    “可以这珠子的成色和雕工……我说实话公子别见气。”李老爷子牵强笑了笑,“这不像是公子这样身份的人,能拿出来的手笔啊……”

    杜梨知道自己这身穿着暴露了家底,以往遭多了白眼,倒也习以为常,便沉住气问:“那老先生您说,能拿得出这种东西的,该是什么样的人”

    “必然是大富大贵!”李老将珠子拈在拇指食指间,举高给他们看,“你们可别小看这小小的一颗珠子,这可是上等的紫磨金,本就世间罕见,又雕刻得这般精巧喜人,就这么一颗豆大的珠子,随便放到咱们祁氏的黄金楼里,那都是四五千两起手的交易!”

    一听这话,五贵眼睛都直了,冲杜梨笑得合不拢嘴:“行啊兄弟,你这可是天大的宝贝啊!”

    李老又道:“况且这珠子看起来不落单,应是缀在某件首饰上的陪衬,供得起它的,就算不是皇宫里那些居高位的主,也得是食邑万户之上的达官显贵!”

    杜梨心悦诚服,点头轻道:“先生果然好眼力。”

    李老心头一怔:“那这珠子……”

    杜梨承认:“确是宫里来的。”

    通往内厅的那扇紫檀木半圆隔断门后坐着一个男人,正捧一本账簿随手翻阅,听闻杜梨提到“宫里来的”,耳根敏锐一凛,顺势抬起头,隔着珠帘侧目朝他望去。

    疑思渐浓,男子放下账簿起身,步伐轻缓,掀了珠帘走出,尚未引起外堂人的注意。

    “哦”李老那双慈眉善目变得殷切起来,“宫里的东西怎的流落在外公子你可得拿捏透了,若是来路不明,搞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五贵登时变了脸色,杜梨有心遮掩,安抚众人道:“是个贵重之物不假,不过请先生放



【五】前缘误15┇帝女临朝,主天下大盛(1更)
    那祁王孙不愧是整日在大世面里混迹的主,对五贵这种小人物的阿谀奉承无动于衷,置若罔闻。

    “长安的金器,进了洛阳的皇宫”他面无表情,仍旧傲然直视杜梨,口吻有一丝冷漠的诙谐,“只怕是一件特意打造的贡品,定然价值不菲,你那位亲人又是缘何而得”

    他那目光冷冽而慑人,令杜梨暗生畏惧,不甚敢与他对视:“她在宫中做事,运气好,是她家主子打赏的。”

    “随手一赏就是千两金,这位主子看来很阔绰啊”祁王孙饶有兴趣地玩味道,“令亲,可有说他是在宫里哪个主子处侍奉的”

    “这个我倒不知。”杜梨搪塞道。其实金珠主人的身份也正是他要调查的重点,只是觉得眼前这男人异常精明,看着也非善类,不便与他透露个中细节,生怕被他套出什么严重的把柄来。

    “我明白了。”祁王孙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把珠子亲手交还给杜梨。

    五贵见这场景顿时就急了,用胳膊肘推推那木头似的杜梨:“兄弟,祁爷在这,你还不赶紧说点好听的,许教爷相中了你的珠子,他金口一开,绝对是个不得了的价!”

    祁爷正以种不置可否的眼神望着杜梨,似在试探他的反应。

    然而杜梨却将金珠攥紧手里:“我先不卖了,容我回去考虑考虑,告辞。”

    “哎”五贵一愣,“我说你怎么……”

    可惜他话没说完,杜梨就已经头也不回地出去了,走得相当顺利,没有任何人挽留和阻拦他。

    五贵忙转身给贵人赔笑脸:“祁爷您别见怪,我这就追去问问他!”

    祁王孙负手而立,冷目望着那二人走远,心下蕴着千思万绪。

    李老爷子这会却在身后小心翼翼地偷觑他,蓦地听祁爷冷声问道:“看出什么来了”

    李老业已憋了太久,这才向他傲岸的背影小声道:“祁爷,那颗珠子,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啊……”

    “我知道你对那书生话没说透,把一些最重要的事藏住了。”祁王孙转



【五】前缘误16┇世上没人可以白要我的人情(2更毕)
    终于,他又去了那间当铺,通过李老爷子见到了那位,传闻能在洛阳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祁爷,你想买我的珠子么”杜梨在隐秘的内室与其交谈。

    祁王孙眼底依旧是那种目空万物的冷傲,反问他:“你舍得卖给我么”

    他说:“可以,但不知祁爷愿意出多少价”

    祁王孙下意识抚了抚袖扣:“原本你那珠子我可以出到三千两至少,不过珠子上被人刻了字,贬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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