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不知他名姓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吃碗大锅粥
看着眼前的一切,小白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两壁已经被完全覆盖,那些细藤又在不停生长着,那要不了多久,这藤蔓的网就会从两侧长到顶壁,两方合围,给自己来个“瓮中捉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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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不知他名姓 第九章 观复(162)哭醒后只依稀记得梦里无法触及的深情
小白这时终于明白,奶牛刚才说的“有问题”是什么问题了。荧星和麻烦、杆儿强三人在此俱是被控制了,本来小白和奶牛都以为木猴是控制他们的根源。但是,两只木猴已经被小白吃掉,可荧星他们却不见任何的摆脱控制、正在恢复的迹象。更何况,小猫麻烦的身上,压根儿就没有木猴啊!
所以在木猴的背后,一定还有其他的力量在牵制着荧星他们。
现在看来,这股力量,应该就是催动金色细藤的草木之力了!
小白天性近木,与其他灵物相比,对草木之力相对更为敏感。此时,他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近乎铺天盖地的杀意与仇恨,正从那金色细藤结成的网中,无限蔓延而来,似乎仅凭这恨意就足以杀死在场的灵物们了。
即使在顶壁上,小白能够腾挪的空间也越来越有限了。他仍旧不敢停下移动的脚步,可是金色细藤从两侧,从荧星的身体上,几乎全方位地席卷过来,小白马上就没地方可躲了!
小白终于停下了脚。他只觉得自己很多年前做过的一个噩梦,此时竟好像成了真。在那个噩梦里,小白他孤零零一个,站在一截仅供容足的断木桩上,而木桩之下的四面八方,密密麻麻潮水一般,尽是饿疯了的食人蚁。
那种深深的绝望,从被惊醒的梦中,真切无比地延伸到了此刻的现实。
小白深深吸口气,准备从顶壁上跳下去。下方虽然一样是稠密如网的金色细藤,但是好歹到了下面,也能和奶牛他们做个伴……
就在小白松开了一只爪子,准备再松开一只的时候,就听身子下面吼声突然响起:“喵呜……”
虽然属于胖猫奶牛的吼声谈不上什么气势如虹,但是这胖猫此时叫声低沉,仿佛因为怒意而沉聚了无限的力量。
听见这声吼,不光是小白,就连那些疯狂的不可一世的细藤,也都像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有些藤蔓末梢竟微微往下折弯,就好像在低头观察情况一样。
只见那奶牛被细藤捆成了一大团,已经完全看不出他本来的模样了。可就在这胡乱缠就的一大团里,奶牛愤怒的声音伴着迅速聚集的力量,正在吹气一般膨胀起来。
细藤们顿了一顿,见状仿佛突然醒过神来,急忙调转了方向,利箭一般射向不断涨大的奶牛。
可奶牛的力道已经聚到了顶点,不等那些藤蔓抵达增援,就听“嘭”的一声巨响,无数藤蔓断裂,那些看起来纤细柔软的细藤,被崩开后竟像是无数细小的毒针和断箭,不辨方向地乱飞乱溅着。
小白也给唬了一跳。反正这个时候金色细藤也给打了个措手不及,顾不上继续包围他,小白急忙胡乱跳开,在这像是“暗器”组成的暴风雨中左躲右闪。若不是眼下情况紧急,小白这扭来扭去的妖娆走位,足够奶牛笑话他一年的。
奶牛此时虽然摆脱了细藤的包围,但是仍不敢掉以轻心。荧星、麻烦和杆儿强三个仍旧一动不动,在断藤的暴风雨中,简直就像是等着被扎的活靶子。奶牛自然不能弃他们于不顾。只见奶牛身形暴涨,几乎与通道同高,脊背顶在了通道顶壁之上,四足宛如四根粗大的柱子。
仅凭他的身形,便已经未荧星他们挡去了一大部分的断藤。奶牛低头俯首,一声粗重的呼噜声后,钢鞭也似的尾巴抡起,虎虎生风,将剩余的那些乱飞的断藤霍然扫荡一清,只听噼噼啪啪一阵乱响,断藤们竟都钉在了通道的土壁之上,仿佛满地都是仙人掌似的。
可这些插在地上的断藤也只是闪了一闪,随即便又消失不见了。通道之内重新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小白累的直吐舌头。他不管不顾地一屁股坐在了荧星后方的地上,揉揉眼,不解道:“不对……怎么都不见了?难道刚才只是我的幻觉?”
“不是幻觉。”奶牛身体变大,捎带着声音也大了许多,说起话来,隆隆的好似在打雷,“是草木之力。只有这种力量才会化出藤蔓枝条。”
奶牛又往荧星身前踏了一步,深深盯着她,道:“草木之力是从荧星身上冒出来的,我怀疑,就是这股草木之力通过木猴控制了荧星,然后又通过荧星控制了杆儿强和麻烦……看来,荧星的失踪,也是和这股草木之力有关……很可能,这也是那个叫什么钟阿樱的树精搞的鬼!”
“说的一点儿不错。”一个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只是语声冰冷,似乎满是不屑与讥诮。
“谁?谁在说话?”小白从地上弹起来,四下里寻找着,生怕这一会儿又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什么难缠的对手。
“是荧星。”奶牛盯着眼前的狐狸,沉声道,“确切的说,是住在荧星身体里的草木之力。它用了荧星的声音,但是荧星却连嘴巴都没有张开……”
“灵物不就是为了更强大的力量所服务的吗?”声音又从荧星身体里传出来,乍一听的确是荧星的声音,但是细听的话,却似乎带了些闷闷的回声,而且语气冰冷,完全不带一丝的感情。
这声音幽幽道:“不管是修习者,还是我这样更强大的存在,不一直是你们灵物所寻找所想依靠的吗?我找这只狐狸来做守门兽,也是让她的存在更有价值,她能为我服务,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呸!我们灵物才不要依靠人!”不用奶牛反驳,小白先听不下去了,“你这树精,难道以为天底下除了互相利用就没有别的生存方式了吗?”
“它就是这么可悲。”奶牛冷冷道。
一串冷淡的笑又在荧星身体里透出来,听起来无比古怪:“玩文字游戏自欺欺人……你们愿意咬文嚼字就咬吧,其实说的还不是一回事儿?说点儿有用的,你这头肥猫,为何能挣开我?”
奶牛从嗓子里发出一串呼噜声:“恐怕,不光是我,连我的女儿小麻烦,一开始也是挣脱了你的吧?”
荧星身体里的声音应道:“你还真是料事如神……不错,那小猫一开始是挣开了,不过好在它后来受了伤,我才……”
那声音忽然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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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不知他名姓 第九章 观复(163)车轱辘话说的我口干舌燥
奶牛冷笑道:怎么不说了?一时得意,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根本不用你说,我早明白了。你那草木之力,应该就是从那个叫钟阿樱的树精身上分出来的,虽然的确很难搞,但毕竟只是那树精力量的一部分,要想控制灵物做守门兽,必须要通过木猴这样的中介,一方面能自如控制灵物的身体活动,另一方面才能将你这部分的草木之力发挥到最大而一旦木猴被拿走,你这草木之力的效用就会打折扣
荧星身体里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很服气:不错,你说的正是我一直头痛的问题所在。我的草木之力,永远是和你们动物们不能完美兼容,即便是两通者,成功率也低之又低那声音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虽然不能完美兼容,但是灵物与人类比起来,仍旧是与我们草木之力更相近的,也是更容易被操纵控制的。所以,总的来说,我们算是比较亲近的。
奶牛沉声道:少来套近乎!就算我们灵物与草木的自然之性更为接近,但仍旧是种属不同,你们想要完全控制我们灵物,必须要完全侵入我们灵息运行的气脉而进入气脉最快的方式,就是从出血的伤口进入!所以,我能在察觉之后将你这鬼东西抵挡出去,麻烦一开始也可以,但是当她受伤后,就和荧星一样,被你趁机侵入了气脉你,伤害了荧星和麻烦,我绝不会饶过你!
话音未落,奶牛小老虎一般怒吼一声,身形略缩,只缩到能够转身,便将钢鞭似的尾巴甩将过来,直击荧星颈项!
荧星却依然站立不动,在奶牛刚开始动作便从腹中传出声音讥诮道:你别忘了,这具皮囊是你爱人的,你这样打过来,我可是完全不心疼啊。
的确,从小白的角度来看,以奶牛尾巴扫剪的力道来看,那一尾巴,若是碰到荧星颈项,不把这狐狸脑袋搬了家,也得让她脱了皮。奶牛真舍得?
奶牛却不答言,只将这一尾扫到了底!
只见奶牛绷的笔直的尾巴在触到荧星皮毛的刹那,忽然弯起一个环,迅速环绕在荧星脖颈上,堪堪围了一圈,竟像是给狐狸围了个花色围巾似的。
荧星身体里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好像那声音完全摸不透奶牛的意图,只得在暗中观察了。小白却是旁观者清,他一眼就瞧出,奶牛尾巴上的毛发在缠上荧星的瞬间,根根竖起,与狐狸的皮毛交叠相接在了一起!
呀!非礼勿视小白很自觉地捂住眼睛扭过了身,奶牛你大庭广众之下,这这这这也太那个了
太哪个了?奶牛朝小白吼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个!
获得了灵息的灵物,对于环境以及自身的感觉都变得更为灵敏,即使是一根根纤细的绒毛,也都会变得宛如一个个神经元一样,能够对外界或他人的动作刺激等产生反应。
在灵物之间,如果是比较亲密的关系的话,完全可以通过很微小的相接就完成心意的沟通和身体的交流,比如奶牛现在所做的,毛发与毛发的相交接。这种动作,除了类似于人类的亲密行为外,也有沟通交汇灵息的作用,而且还是能极快发生作用的灵息交汇。
不过,一般来说,灵物之间这么做大多是为了情趣,只适用于组成一对儿的两者,在私密空间中的私密行为,却很少用这种方式来交汇灵息探寻气脉
所以小白才会不好意思细看。
可奶牛也是不得已。荧星现在仍是在草木之力的控制下,无法回应配合奶牛若是不赶快把这草木之力从荧星的气脉中驱赶出去,时间再长了,气脉就会被草木之力完全占据,属于荧星的灵息也会被草木之力吃掉,到那时候
奶牛真的担心荧星再也回不来了所以,他才会不管不顾,用到他所能想到的一切办法,将控制了荧星的草木之力清除出去。
而且,从眼下情形来看,麻烦和杆儿强的受控,多半也是从荧星这里散发出去的,荧星体内的草木之力,应该就是源头。
奶牛借着尾巴上的绒毛,与荧星颈项上的皮毛相交接,让自己的灵息从最细微之处进入荧星的气脉,润物细无声一般,悄然渗透,尽量不引起那些草木之力的警惕。
看见奶牛动作古怪,荧星身上的草木之力不能不警觉。但是,那草木之力并不知奶牛此举何意,而且奶牛的灵息只如涓涓细流般渗透,草木之力即使遍巡荧星的气脉,一时间也难以有所察觉。
可那草木之力又不甘心就让奶牛想怎样便怎样,想了一想,干脆调集灵息,除了留下必要的守在荧星体内防备,剩下的俱是化作金色细藤,一股脑扑向了旁边的小白。
小白看见乌泱泱一大团的细藤朝着自己扑过来,登时吓了一跳,吱的大叫一声,扭头就跑。小白灵息本不低,可是面对着样庞大的藤蔓,他却是心里没有一点儿的底儿。
然而小白跑的再快,也快不过细藤滋生的速度。只见那些细藤除了从荧星身上直接冒出的,更有无数的,就从通道的土壁上无端生出,简直就是小白在哪里落脚,哪里就会长出金色细藤,打着卷,织成向小白席卷而来。
小白就像是被洪水追着的无助小动物,哪怕他身形再灵活,也立时被笼了住,空有满身的灵息,竟然没时间使出来!
小白大骇,急的长啼一声,听起来颇为凄厉。
奶牛听到,却只能咬了牙充耳不闻。不是他狠心见死不救,而是他实在分心不得。而且,奶牛认为,只要自己能将草木之力从荧星身上赶出去,甚至掐灭了,那也正是帮小白的忙。
被重重包围了的小白,在初时的慌乱过后,却也出奇的冷静了下来。当然,多少也有点儿破罐破摔的无奈吧不过,不管原因如何,冷静下来总归是有助于理性思考的。
小白让自己躁动不已的心宁静下来,矗立原地一动不动,任由那些细藤缠上来,甚至允许它们很无礼地往他鼻孔嘴巴耳朵里探去。
这么做并非是小白自暴自弃,而是他想要放开自己的防御,让细藤们尽情施展,让它们狂飙突进,让它们得意忘形这样,小白反而会从中察觉感知到细藤们的细微之处。
惟其如此,小白才有可能一举击中那草木之力的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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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不知他名姓 第九章 观复(164)脑子有翔的人只会落得群嘲下场
一时间,通道内重新陷入了寂静之中。静的仿佛这里不曾被活物打扰过,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狐狸眼睛大睁着,幽黑的眼仁儿却只凝成了针尖那么大,如果奶牛他们还能看到的话,一定会对狐狸这样的眼神感到惊悚。
有那么一瞬,狐狸这诡异的眼神中掠过一丝怀疑。虽说闯入者此时都安生了,这也正是自己身为一个守门兽所要的结果,但是……
为什么就是会感到一丝不安呢?
到底哪里不对劲?
小猫和杆儿强已经被控制,不足为虑;那只白猴子也失去了反抗能力,按理说也不用自己太过分心……狐狸不由将针尖儿似的目光投向了用尾巴卷着自己脖颈的奶牛。
看来只能是这只胖猫了。而且这家伙的这种姿势,一看就不太正常!
既然你们毛发就能交汇灵息,那么我就顺势而为!
狐狸打定主意,暗暗的就要调动灵息,准备通过毛发逆向而行,反攻倒灌进奶牛气脉之内,打他个措手不及!
灵息应召而动。只是,动作也有些太缓慢了吧?不同于刚才的反应敏捷,狐狸只觉得自己的灵息,不管是草木之力,还是受控的狐狸灵息,此时竟都迟钝了起来。如果说刚才这些灵息还是像小溪一般灵活自如,那么现在的灵息就像是混杂了杂物的泥流,粘滞而缓慢,几乎无法推动,更无法随着自己的心而指向目标!
这是怎么回事儿?
狐狸体内的草木之力登时又惊又怒。她失去了木猴,无法操纵狐狸的身体自如行动;现在对灵息又在渐渐失于控制,这样下去,她将要面对的就是束手就擒了!
虽然心有不甘,但狐狸还是深深吸口气,学了小白的样子,除了留下必要的金色藤蔓用来控制几只灵物,其余的草木之力,她全部撤回狐狸体内,要尽全力解开自己灵息的阻滞!
回到狐狸的身体里,更要进入到这只已经成为灵物的狐狸的气脉之中。
无论灵物还是修习者,甚至包括树精这样的获得灵息的草木,他们修习所得的灵息真气均要循行在气脉之中,而气脉的走行又与灵物或修习者的修习经历、真气特点等等有关系。也就是说,不同的灵物或修习者,都会有着完全属于自己的独特气脉,走行唯一,绝不会与人雷同。
因此,这草木之力在控制狐狸荧星的时候,第一步就是要全面接管她的气脉,将狐狸的气脉改造成更为适合那草木之力循行的气之通道。
这也正是奶牛在与荧星灵息交汇之后,第一眼所看到的惊人图景:荧星那原本清晰而四通八达宛如河流交错的气脉,竟全部转化为了漆黑的管道!
不管灵物的本领是什么,他们的灵息大多为轻盈且自带光泽的半透明状气雾。而荧星的气脉原来也是半透明的状态。这样的灵息行走在这样的气脉之中,自然更加空灵如见仙境。那副情景,在奶牛与荧星第一次灵息交汇之后,便深深地印在了奶牛的脑海中,无法忘怀。
而此刻荧星的气脉,却变成了这些横七竖八的黑色管道,甚至连走行都有了变化,显然是被那树精的草木之力给完全侵入并篡改了。
奶牛按捺下心中怒意,试图将自己灵息注入这些黑色的管道。然而一触之下,奶牛却发现这些变成下水道般的气脉,竟是坚硬无比,宛如老树树干,完全无路可入。奶牛不甘心,靠近距离最近的一段气脉,环绕上去,以灵息之眼细细观察,他这才发现,看似变得漆黑的气脉,原来并非气脉本身变黑,而是在荧星的气脉上,均匀密布着黑色的细小须根!
这些须根仿佛无限分化增生的毛细血管,爬满了所有的气脉,甚至就在奶牛观瞧的这个瞬间,还有纤细的须根正在不停地分化蔓延,使得荧星气脉上的须根一层叠一层,这才让气脉呈现出这等幽黑之色。
这些黑色的须根显然就是那草木之力所化的了。奶牛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那草木之力在荧星体内已经泛滥到了这等程度,想要彻底清除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而且,须根的形态还可以让草木之力在荧星体内不断地生长,以荧星的灵息甚至生命做养料!
如此这般,拖的时间越长,荧星就越危险。奶牛想到这一点,不禁更加焦虑起来,也顾不上许多,顿时调起灵息,就手便向他旁边的这段气脉卷起收紧,宛如一把钢钳,就要将这段气脉切断。
他也是灵物,岂能不知气脉之于灵物的重要性?只要这一切断,荧星不光多年的辛苦修习将付之东流,而且她的性命安全也会面临一定的危险。
奶牛明知如此后果,但他还是这样做了。荧星的气脉已经被草木之力完全侵占,想要不受损伤地剥离,几乎是不可能。尤其是在这样急迫的时间下,奶牛只能是快刀斩乱麻。
奶牛咬紧后槽牙,骤然调起灵息。
他刚一发力,就见那下水道般的气脉上白光一闪,荧星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了出来:“奶牛,你是要切断我的气脉吗?”
荧星的声音凄楚可怜,仿佛带着微微垂泪的湿润,听的奶牛不由心头一颤。他本来对于切断气脉后可能会对荧星造成的后果就心怀愧疚和不安,此时听见荧星满含着惊惧的声音,怎么可能不动摇?
奶牛这一犹豫,就见荧星气脉上的白光下,呼的冒出一团黑雾,迅速旋转着,像一条黏性十足的腕足,打着转儿的缠上了奶牛刚刚绕在气脉上的灵息,顺藤摸瓜一般,直取奶牛灵息核心而去!
灵息对灵息,双方都对对付敏感的很。奶牛已来不及躲避,他只是用自己的灵息心目定睛细看,瞧见那条黑雾凝成的腕足,竟是由与荧星气脉上一般无二的黑色须根组成,这些须根,是要将奶牛变得与荧星一个样子,想要故技重施侵占了奶牛的灵息!
更糟糕的是,奶牛只来得及看清这一细节,却完全是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了。
“心怀杂念,总归是不行的啊……”
奶牛只听荧星的声音再次在耳旁响起,只不过此时的声音,却早没了刚才的楚楚可怜,反倒有种压不下的得意与嘲讽。
尚不知他名姓 第九章 观复(165)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但人生的路从没有直线
那些细密而致密的黑色须根,俱是草木之力所化,此时更因为吸取了荧星的灵息,而愈发的绵延不绝,一波强过一波。
而这样的须根一旦缠上奶牛的灵息,奶牛也将会变得与荧星一般无二。
那草木之力对此再清楚不过,只听它又借着荧星的声音,对奶牛絮絮叨叨着:“很快,你和这狐狸就可以合体了,应该很开心吧……你是不是该感谢我呢……”
奶牛竭力想要将这声音摒除在外,想要不受干扰地聚起灵息反击,然而此时黑色须根已经触及奶牛灵息,他竟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奶牛只觉得自己变得模模糊糊,不光是意识,甚至连他的本体都在变得轻飘,仿佛整个的自己,由内而外的正在消失不见。
自己真的会被吸收,最终成为那草木之力的一部分吗?奶牛想伸出手去抓住什么,却发现自己压根儿没有手,灵息怎么会有手呢?可是,灵息可以外化的……灵息,对了,灵息为什么正在不断地流走呢?从自己的身体里,气脉里,源源不断地渗漏而出,向着一个看不见的黑洞里飞去……那个黑洞,仿佛永远都填不满,哪怕自己的灵息全部填进去,都无法充盈到那黑洞一点点……
自己是不是应该反抗一下呢?奶牛这样想着,可是,为什么他又会感觉,这样流逝的感觉,随它去的感觉,似乎又很舒服,很轻松……那么,就随它去,随它去吧……
“喂!这是什么地方,你这胖猫怎么可以睡的着!”
清泠泠一声断喝,顿时将奶牛激了一个激灵,他依旧眼前一团模糊,什么也看不见,但他那仿佛已经失去的身体,此时却似乎重新找了回来,只是重的像是一块实心大铁块,重重坠着他,不住的往下跌去,仿佛跌向一个永远触不到底深渊。
奶牛心头一突,忍不住就要挣扎起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重新把握自己的身体,才不至于完完全全失控。
“真是,就算是成了灵物,还是照样的脱不了小猫的习性,到底是宠物……”
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又喋喋不休说道,听在奶牛耳中,是格外的啰嗦刺耳。奶牛正一肚子羞恼不知往哪里发泄呢,此时听见这声声啰嗦,登时怒火头上添柴,将爪子一挥,向着那声音来处抓去。
“哎哟!”那声音吃痛,大叫一声。
奶牛顿时又惊又喜。喜的是,自己真的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身体,这次感觉不会错,因为这一爪子的触感是那样的真实,真实到无法质疑;惊的则是,奶牛只觉得自己这一爪子抓下去,触感分外的熟悉,仿佛是自己平日抓习惯了的,仿佛是……
“周游?”奶牛试探着问道。
奶牛发现,自己不仅又能发出声音了,跟着视力等感觉也都像是冰块融化一般复原了。他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抱在了怀里,虽然被此人胳膊夹着肚子很是影响舒适度,但能被人抱着总归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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