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不知他名姓

这句话似乎是为了让周游更安心，可是在周游听来，这句话……
还不如不说呢。





尚不知他名姓 第九章 观复（227）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得了得了，闲言碎语不要讲，”杆儿强不知是看出了周游的尴尬，还是说他只是单纯的不想浪费时间，反正他是将话题引向了众人真正关心的主题上，“你就说到底该把那石中蕊咋办吧？那些篆文里头，有没有提到相关的方法？”
“等等，你让我看看……”周游将那几张纸凑到眼前，接着苏也手中药火的光芒仔细翻找着。
“对了，”江月心忽道，“这部分文字里所写的逆转之法，是不是都需要用到真气？这小子能把握好使用真气的度吗？”
江月心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如果这些用蕃秀篆文记载的逆转之法全都是属于术法的范畴，那么难免要用到真气，就像牛五方和苏千白等人在地面之上正在使用的正本清源之术。
可是，周游等人现在身处之地与地面上情形迥异，几乎被无度琉璃给完全包围了，稍有真气灵息波动，那些墨金石头就会有反应，真气一旦逸出，或者使用了以真气驱动的术法，无度琉璃就会一拥而上，顺藤摸瓜，将术者的真气全都吸食殆尽。
因此，不管是灵息极致的江月心，还是初学者周游，在这条地下通道里都是一样的小心翼翼，能不使用真气就不使用，即便迫不得已要用，也一定要把握好尺度，要么像那少年留在周游身体里的真气一样，只充沛鼓动于气脉之内，却并不外放于身体之外；要么就要像苏也和江月心那样，在使用术法的同时，还要配合具有抵消作用的咒术，不叫无度琉璃在旁边捡了便宜。
然而，这两种高级做法，哪一样也不是初学者周游能够掌握的啊！
周游从纸头上抬起眼睛，望着江月心，道：“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吗？”
江月心直瞪回去，道：“那你说，你有什么应对办法？别跟我说，你还要借用阿玉的真气？别浪费宝贵资源好不好？”
周游揉揉太阳穴，道：“我并没有，行了吧？不过，我好像也不需要动用真气啊。”
苏也凑过来，喜道：“你找到清除石中蕊的方法了？”
周游对着周围几双充满了期盼的眼睛点点头，道：“嗯，找到了……”说着，他用手指指向纸页中间靠下位置的几个屈曲盘旋的蕃秀篆文，道：“这里说，食肉性质的地衣类草木具有腐蚀性，且生命力极强，一旦在某处出现一点，就会很快扩大成为一片，清除不干净的话，哪怕只留下一丝儿，它们也会重新长成一大片……”
杆儿强拍拍周游的肩膀，道：“兄弟，说重点！”
“好吧，”周游轻咳一声，将手中纸张翻到下一页，道：“清除对付这种食肉性地衣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给它们肉吃。”
“啊？”杆儿强和苏也都是一愣。
江月心直接把手放到了周游额头上，道：“你小子是在发烧说胡话吗？如果不是，难道是特意来消遣我们的？”
苏也皱眉道：“小游，那些蕃秀篆文毕竟难认难识，你会不会是认错了？”
“我没认错字，也没有说胡话。”周游把江月心的手拿开，道，“这纸上就是这样记载着的……你们听我说完……记载上说到，当这些地衣虽然嗜食血肉，但说到底，他们还是草木之属，直接吞食肉类并不算是常规之内，因此在这些地衣饱食血肉之后，会陷入沉睡之中，这个时候，无论怎样摆弄这些地衣，它们都不会有任何反应的。”
江月心看着周游道：“也就是说，咱们只要让石中蕊吃个饱，就可以任意摆布这些地衣了？想铲就铲，想踩就踩？趁机把它们全灭了也行，就放在这里不管也成？”读书祠
“是这个意思。”周游点点头。
“听起来这个方法似乎不太难操作，可是……”苏也不由又皱起了眉头，“石中蕊要吃多少才算是饱呢？”
地上的石中蕊铺满了地面，而且从众人站立之处往前延伸了不下百米。这样一大片的石中蕊，想来也绝不是一两块肉就能满足它们的胃口的。
苏也担心的，也正是大伙儿所共同担心的。江月心抬眼往通道深处望了望，道：“这样多的石中蕊……我看啊，就算是赔上一个人，恐怕也够塞它们的牙缝吧？”
说着，江月心的眼神又瞟向了周游。
周游咧了咧嘴，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他最终只是摇了摇头，道：“月心啊，我有办法解决血肉之事，你也不用总惦记着让我去铺路喂石中蕊了。”
“你有办法？”江月心反问一句，语气里透着那么的不相信，“你能有什么办法？”
“小游，你别干傻事啊！”苏也握住周游的手腕，忧心忡忡道。
“我没想怎么着啊！”周游拍拍苏也的手背，苦笑道，“放心，没有找到那个家伙，我还没打算提前下线呢。”
杆儿强在旁点点头，道：“也是，你才没有舍身的觉悟呢。”
周游觉得这个时候再不拿出解决方案来，自己指不定会被这些家伙喷成啥样呢。于是他清清嗓子，道：“石中蕊这类地衣，虽然嗜食肉类不假，但是我们却不一定非要喂它们肉啊。”
“那喂它们什么？”苏也皱紧了眉头。
“血。”周游道，“血肉皆为有情之品，血与肉算是同一类，血在特性乃至气味上都是与肉类相同的。所以我们用血的话，从理论上来说是可以骗过石中蕊的。”
杆儿强摇头道：“你这只是理论上推测。”
周游不能同意杆儿强：“推测又怎样？这也是目前最靠谱的推测了。”
“可就算用血骗过了石中蕊，又能怎样？”江月心同样不怎么认可周游的回答，“要喂饱这样多的石中蕊，单用血的话，恐怕比用肉还得要多赔上一个人吧？”
杆儿强深以为然，道：“而且周游你可别忘了，咱们虽然是同行的人，但是细细算下来，咱们这几个人里头，可就只有你和苏也两个是纯粹的人类啊！我和江月心的话，江月心只是空有人形并无人之皮囊，而我虽有人的皮囊，可是这副皮囊已经与我长到了一起，严格来说已经不算是完全的血肉之躯了……”
“打住！”周游抹把汗，道，“我说了有办法的！既然说有办法，就绝不是要付出人命的代价！你们能不能多相信我一点？”




尚不知他名姓 第九章 观复（228）颈椎僵了只能头和肩膀一起转
杆儿强和江月心对视一眼，极有默契道：“不能！”
“好了好了，既然周游说有办法，我们先听他说说好吗？”苏也出来打圆场。只不过，她的话听在周游耳中，怎么听怎么像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意思。
不过周游现在也不计较这些了，他觉得，自己还是趁早把那个方法说出来，才有可能让这些人真正相信自己。这样想着，他又将付东流给他的掌门印拿了出来。
“又要用妙手的毒药吗？”江月心一看见这个小小的印章便直皱眉头。
“能解决问题的现成之物，也就我这个掌门印里有了，”周游道，“咱就凑合凑合吧！”
周游说的没错。他们几人刚来到地下通道时，万没有想到会走这样长一条地道，更没有想到这地下通道竟还搞了“装修”，四面全都被无度琉璃给包裹了。因此他们几个竟都没有带什么能直接上手使用的印咒器物，也就苏也那里还有几张符纸，却也抵不得太大的用处。
恐怕也还真只有周游手中这个极能藏东西的掌门印能起些作用了。
只见周游拿掌门印往外一倒，扣了一只纽扣似的小东西在手心上。众人打眼观瞧，只见那小东西基本上呈椭圆形，两边翘起，中间略鼓，看起来很是像一只小巧又圆鼓鼓的元宝。
不过这只小小“元宝”非金非银，看起来竟像是用草纸叠成的，精巧又脆弱。
看见这东西，旁人还没什么感觉，但是对于印咒阵物了解颇多的苏也却一下子眼睛亮了起来：“聚沙符！”
杆儿强和江月心对这些咒印不是很熟悉，只看着眼睛发亮的苏也纳闷问道：“这有什么用？”
“使用聚沙符的话，哪怕给它一点点的东西，它都能将那东西成百上千倍地翻番，正如聚沙成塔，故而名为聚沙符。”苏也给这两个解释道，“不过这种咒印光听效果就很神奇，简直就像是传说故事中的聚宝盆，所以极为稀少，就连我们苏家，都未能持有过一张，以至于我们很长时间都怀疑这种聚沙符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的。真没有想到妙手……哦不，是周游，竟然会有一张。”
“听起来倒是很稀奇……但是，这能有什么用？”江月心怀疑道，“这对于咱们眼前的困境，能有什么帮助？”
“聚沙成塔，变少为多，这就是聚沙符的作用。”周游用手指推了推那只小元宝，让它呆在自己的手心正中间，道，“所以，有了聚沙符的帮助，我只往上撒一滴血，是不是就可以让石中蕊以为它们得到了足够的血肉之食了呢？”
“原来你说用血来代替用肉，是这个意思啊！”杆儿强恍然大悟，的确，只用一滴血的话，可比割块肉的痛苦要少的多了。
不过，割肉也好，刺破皮肤滴血也好，仍旧还得找个大活人才成，也就是说，要催动聚沙符发挥作用的，还是要着落在周游和苏也两个人身上。
苏也对咒印等术物钻研颇多，一时见到这种传说中的奇特印符，难免有些好奇。她刚要再凑近些看看这聚沙符是如何制成的，却只觉眼前寒光一闪！
苏也定睛看时，才见是周游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支长柄小刀，薄长的刀刃划过掌心，鲜血登时冒了出来，直接濡透了那只元宝状的聚沙符。
“周游……”苏也看着周游流血的手掌，不由有些心疼，尽管她很想此时就帮周游把手掌包扎一下，可还是忍着没动。
聚沙符遇血之后即刻发动。
只见那只小元宝似乎被周游掌中的鲜血给泡发了似的，骤然膨胀起来，像一只巨大的且不断膨开的河豚。
周游看着手中“河豚”胀大几乎超过了他的脑袋，才猛的往前一抛，将这只大球抛向了前方不断蠕动着的石中蕊。
将自己与地面阴影完美融合在一起的石中蕊似乎嗅到了鲜血的气息，顿时呼啦啦竖起了一大片，从地上立起了无数的竖直的小棍儿，末端膨开，仿佛地狱中的饿鬼森林，无数的饿死鬼急不可耐地张开了大嘴，露出了獠牙，要将误撞误入的猎物撕个粉碎、吞噬殆尽！
浸透了鲜血的聚沙符没有辜负石中蕊的期待。尽管那只聚沙符越膨越大，可是它却很不可思议地避开了石中蕊疯狂摇摆的探出的枝头。直到聚沙符仿佛气球般飘到了那片石中蕊的中间位置，才“啪”的一声爆裂开来。
顿时，殷红的液体从聚沙符内喷射而出，噼噼啪啪纷纷扬扬的字通道顶上掉落下来，那片石中蕊的上方，就像突然下了一场滂沱的“血雨”！
石中蕊更加疯狂了。它们长长探出的枝子末端上的喇叭口，拼命地张大再张大，想要让更多的血雨灌进来，贪婪的，大口大口吞咽着，仿佛永远都吃不饱喝不够。
聚沙符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但血雨却一个劲儿地下个不停，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歇，永远都不会下完。众人默默在旁看着这场范围局限的血雨，看着这场无始无终的大雨不停地降落，却没有一滴流出石中蕊的地盘。
每一滴血雨，全都被石中蕊吸吮的一干二净。
也不知这场雨下了多久，似乎永无休止，又好像是在眨眼之间，总之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大雨，众人竟奇妙地失去了时间感。
但是，他们都看的清清楚楚，在血雨的“浇灌”中，那些挺立的石中蕊枝子渐渐饱满变粗，由原来不到一指的粗细，竟涨大到了原来的三倍，挤挤挨挨的颇为壮观。不过，这些枝子一旦变粗，过不了多久便会软软趴伏下来，仿佛煮过了头的面条。
变粗的枝子越来越多，趴下来的枝子也越来越多，不多时，林立的饕餮森林，竟已经倒伏大半，再过了片刻，血雨终于下尽，而地上的石中蕊枝子，也全都软软贴在了地面上，没有一根儿再挺立着。
“这……算是成了？”苏也迟疑道。
杆儿强凑近了，边看边点头道：“成了，这些石中蕊已经进入休眠状态了，不管我们怎样刺激怎样折腾它们，它们在消化完肚里的食儿之前，都不会苏醒过来。”
“那还等什么？”苏也道，“杆儿强，借你那截没烧完的千年木一用；周游，你也把手里的小刀用上，赶紧把这些石中蕊连根儿铲了，咱们好赶路啊！”




尚不知他名姓 第九章 观复（229）现在的宠物狗还有区分地盘的能力吗
，！
“要铲掉吗？”杆儿强还没说话，周游先有些犹豫，“这些石中蕊已经休眠了，我们走过去便是。”
“石中蕊吃饱后会休眠，但是它们现在的休眠是怎么来的，你不清楚吗？”苏也道，“这是你用咒印‘骗’它们相信自己吃饱了，才会使得它们休眠……这样的休眠并不是真休眠，万一咱们刚走到它们中间，石中蕊正好苏醒了，我们怎么办？”
周游看着苏也道：“小也，我觉得《神农本草经》既然记录了这样一个克制石中蕊的方法，那就是那书的作者希望日后用到该法的人，能够手下留情，哪怕是食肉性的草木，也能给它们留下一脉以供繁衍。”
“写书的多半是草木之属的，他当然会向着自己种属的说话喽！”苏也道，“但是，我们干嘛要听他的？”
“上天有好生之德……”杆儿强轻声道。
苏也扭头看着杆儿强，道：“也是，你就是草木之属的，自然也会向着石中蕊……”
杆儿强笑道：“咳，这不是休眠了吗？效果是一样的，咱们走过去，肯定没问题，石中蕊绝对不会苏醒，而且，石中蕊休眠时也不会再继续腐蚀它们身下的无度琉璃……咱们行走完全不受影响的。”
苏也冷笑一声，道：“说的似乎有道理……不过，我只问你一句，等咱们回来的时候是不是仍旧要走这条路？到那个时候，你能确保这些石中蕊依旧在休眠吗？聚沙符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咒印，周游多半也只有这么一张，是不是？”
周游看见苏也的目光，也无言地点了点头。
苏也更加气盛了：“你看，连聚沙符也没有了，回来的时候你要怎么对付石中蕊？”
杆儿强挠了挠头，道：“你还想着回来的事儿？我可是做好了一切……包括最坏可能的一切的准备。”
“你这是什么意思？”苏也大怒，“是在讽刺我贪生怕死吗？开玩笑，我这叫对自己对小哥哥有信心好不好？周游你说，是不是这样？”
周游苦着脸，道：“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咱们在这里耽搁的时间越长，石中蕊就越有可能提前苏醒啊！朋友们，咱们赶路要紧啊！”
说着，周游瞅着江月心道：“月心，你说呢？”周游以为，这里最心急赶路见到那少年的人，非江月心莫属，而且这水人脾气最是急躁且说一不二，因此这个时候让他说话，说不定就能让大家的意见强行取得一致。
江月心抱着胳膊站在一旁，一副冷酷模样，道：“老实说，这些我都不太关心……”
“啊？”周游一愣。
江月心原来站在周游对面的位置，与他分立通道两边，此时水人放下胳膊，径朝着周游迈步走了过来，道：“那支小刀，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什么？小刀？”周游万没有想到江月心会问出这样一个八竿子打不到的问题，他低头看向自己手中还没来得及收起的小刀，道，“这个……这个应该是付东流主任的东西，都是放在掌门印中的，怎么了？”
“你是说，这支小刀并不是你自己的？”江月心眼睛略眯了一眯，道，“而是属于那妙手门中的最后一个人？”
“是……啊！”周游本来好好说着话，却见江月心却欺身而来，一个恶虎掏心就向自己心口怼来一拳！
这江月心的身手，周游早有见识，此时又招呼在自己身上，他更觉印象深刻：这水人，简直像是猛虎般凶猛，又像是剃刀一般犀利无情，端的是不好惹啊！
这般不好惹的江月心不由分说怼出一拳，周游更没时间细想，只得匆忙一个闪身，想要避开江月心的猛拳。谁知江月心那样照实里打的一拳，竟然只是虚晃，见周游闪身，水人便也收起拳头去势，化拳为掌，往下一撩，竟是往周游的手掌袭去。
水人的动作极其迅速，以至于他和周游已经过了一招，但苏也和杆儿强两人竟都没反应过来。按理说，初学者周游是根本来不及做出应对的，但是，他也不知是哪根弦搭对了，竟然在电光火石之间手腕一个反折，擦着江月心的掌缘避开了水人的袭击。紧接着，周游动作丝毫不做停顿，只矮下身来，右腿迅速扫出，眼见着要将江月心给扫个跟头！
江月心急忙撤身，可周游那一腿已然到了近前，水人没奈何，只得就势腾起双腿，往后一个后空翻，方才立稳在了距离周游三步远的地方。
江月心一脸的惊怒，道：“你竟然……哼，不是借了阿玉的真气，就是偷用那云孤的本能，就你自己的话，你能做什么？”
虽然江月心的话很刺耳，但周游的确无言以对。身体的反应出自本能，几乎在动作发出之后，他的脑子还没有跟上呢。
想必，这又是那云孤所属之人的本能反应了？周游一点儿都不想借用那个家伙的实力，可是……
周游起身立定，不过并未乘胜追击，毕竟，他还是知道自己实力所在的。周游只是略定了定喘，道：“江月心，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很清楚。”江月心盯着周游，确切地说是盯着周游的手掌，道，“那只小刀，你们不配拿着。”
周游这才发现，刚才用来划开手掌的小刀，依旧握在自己的手中，还没来得及放回掌门印。
“你就为了这个小刀，便向我下手了？”周游只觉得不可理喻，“你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就为了这个小刀？”江月心冷笑一声，道，“你以为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小刀吗？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刀名为不弃，乃是莫为剑的分身……而且，最关键的，这只不弃小刀，是阿玉特意打造了给我用的！”
“你的？”周游低头看了看那只朴实无华的小刀，这小刀虽然的确锋利，但是怎么看也是柄普普通通的刀子，不管是从外表还是内里，都是把除了割东西没什么特殊的刀子。于是周游抬头对江月心道：
“这小刀如此普通，我要是随便做一把刀子，恐怕也就是这个模样，你凭什么说这就是你的呢？”




尚不知他名姓 第九章 观复（230）所谓以德服人就是做人要有底线
“凭什么？”
江月心又是轻轻一笑，伸出手来，道：“你若是敢把小刀给我，我就叫你知道，我是凭什么这样说的了。”
周游摇摇头，道：“给你？这是付东流主任留给我的遗物，我为什么要给你？你不用跟我用激将法。”也许这小刀最一开始的确是出自那少年之手，但既然已经辗转到了妙手门中，且最后到了付东流的手上，那就是属于付东流的，江月心想要回去，于情理上来说，并不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而且，鉴于江月心对于妙手一门的成见，他这时说什么刀子是属于他的，实在是显得那样的不可信。因此周游拒绝江月心拒绝的是毫不犹豫。
“你的意思是不给喽？”江月心眯了眯眼睛。
“不给。”周游坚决摇了摇头。经过这一路上的磕磕绊绊与相互扶持，周游对江月心莫名地存着那么一丝好感，本来他是很愿意配合甚至附和江月心的。但是，江月心若总是诋毁妙手，对付东流带有偏见，那周游也是不能接受的。
毕竟死者为大，而且付东流临别之时又是将一切都托付于了自己……周游不由握紧了手中那柄小小的刀子。说什么都不能放手。
在一旁的苏也见这两人对峙着，不由心急，道：“能不能先赶路？不就是把小刀吗？咱们边走边商量好不好？”
杆儿强对苏也挤挤眼道：“这会儿不用铲净那些石中蕊了？”
“这会儿别说铲净了，”苏也没好气道，“叫他们两个能在石中蕊苏醒之前赶紧经过这块儿就很不错了！”
的确，这会儿说服周游和江月心两个能继续赶路才是正经的啊。苏也只愿他们两个能安安生生的，别再节外生枝。她朝杆儿强使个眼色，要他和自己配合着，每人管一个，只管扯了他们往前走去才是。
杆儿强点点头，和苏也悄悄换了位置，往江月心身边靠近。对付这个水形，恐怕也只有这同样灵息充沛的草木之精出手了。
然而，苏也和杆儿强两个还没动上两步，就听江月心大喝一声“讨打！”径自飞身而起，向着周游扑将过去，大有将他整个拍在地上成馅饼的架势。
这也就是在无度琉璃通道内无法使用真气灵息，否则的话，江月心早就放出大水把周游给淹个没顶了。
不过，此地不能使用真气术法，却是帮了周游极大的忙。反正他也不会什么高深的术法，不让用了，正好将其他人的水准拉低了凑合了他。更何况，也不知是不是那云孤在慢慢觉醒的缘故，周游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反应性大为增强，而且还屡出奇招，看来，这云孤原本所在的那位“故人”，也是个身怀绝技的练家子啊。
周游虽然瞥见了苏也和杆儿强的小动作，不过，眼见着江月心飞身而来，他却也无暇顾忌太多，只得向旁里躲闪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