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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名士崛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水鬼游魂

    边子白也不是个肯吃亏的主,努着嘴嚷嚷道:“公孙兄,你说句公道话,我和这老家伙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老头如此祸害小子名声,是可忍孰不可忍,小弟是实在忍不下去了,今日非要让老头明白明白,这艳阳天为什么如此灿烂”

    其实,就公孙鞅来说,他铁定站在太史一边啊!因为殴打史官的名声,是罪大恶极的,要臭大街的啊!可问题是,他能在边子白面前说出来吗君子可欺之以方,难罔以非其道。公孙鞅就算是要帮着太史说两句好话,也要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于是他开始找补起来……

    视线落在太史记录的竹简上,部分文字有些模糊了,应该是刚才争斗的时候的结果,看来文字很新鲜,是刚誊写上去的。自己那一段他已经看过了,没毛病,也没有出彩的地方。于是翻看纪录边子白和卫公的对答,字字珠玑算不上,可让公孙鞅蹙眉不已的是,太史是否小题大做了一些

    什么叫:

    ‘以其私蛊惑君上’

    ‘魅上而无态。’

    ……

    反正就没有一句好词,都是骂人的话。试想一下,边子白似乎对卫国还没有任何贡献,但绝对称不上什么祸国殃民的奸臣佞臣,就算是当奸臣,他至少要有一个臣子的身份。可边子白是白身啊!他连个官身都没有,怎么可能是臣子就算是要当奸臣,至少要有一个足有的份量吧没有大夫的官爵,他就算是使出吃奶的力气,卫公也不会听他的不是

    更谈不上魅上这种子虚乌有的事了。

    奸佞。

    逆贼。

    更和边子白不沾边。可太史这老家伙却不吝笔墨,大费周章的数落边子白的人品。旁人说他也就罢了,最多一笑了之。问题是太史句容是最恶心的一群人,为了表示其高尚的气节,总喜欢怼人。边子白很不幸的就成了太史句容的磨刀石。他们不仅怼人,还要将被怼的人子孙十八代都




第024章 心有魔头,私心作祟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句容可怜吗

    还真的挺可怜的,明明是一个官老爷,却被一个升斗小民按上了要造反的罪名。可转念想来,太史句容也有可恨之初。他要不是毫无理由的去编排边子白,怎么会招惹上一身的骚

    就算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什么‘十恶不赦’的罪名,而且弑君的案子几乎各国都有,可那是公子,掌握朝政的超级家族的家主能做的。至于太史这样的小官存在的意义似乎只有记录国内的一些大事,仅此而已。当然了,太史或许为了显示其存在感,不停的恶心君主。

    卫公就是如此,他的内心宛如万马奔腾,又像是被自己家养的狗咬了的憋屈。

    太史这等小官都敢造反了,这卫国歌舞升平的表面下,隐藏的是什么样的激流和漩涡啊!

    至于太是说他没有造反。

    这一点,卫公是坚决不信的。别的可以信其无,显示其君主的开明。可对于造反之类的阴谋,作为国君就算是错杀三千也是不会放过的。

    “说是谁,是谁在幕后指使的”

    句容已经放弃了挣扎,他深知自己陷入的漩涡是一个没有底的深渊,掉下去了,就再也爬不上来了。他只是恨,恨边子白为什么如此狠毒。

    可这事也怨不得国君,拥有卫公继承者的公子训,体弱多病,加上卫公姬颓也老了,很难想象如果在这个时候政敌发动兵变也好,政变也罢,卫公父子活下来的希望有多么的渺茫。

    “没有!”

    姬颓怒道:“还敢说没有”

    太史句容暗暗自忖:“难道真的要拉着一个权贵陪葬还是自己偷偷在史书记录上编排的姬颓宫闱时间被密探发现了”

    “应该没有!”这时候边子白在边上开口了。

    “没有!”

    “真没有!”

    卫公和太史猛地扭头,才发现边子白给了一个让他们都难以接受的答案。卫公是觉得应该有,而太史是发现自己被边子白阴了。就算是边子白替他洗脱罪名,可最后的结局恐怕也不会好。卫公绝不允许一个可能拥有污点的官员在身边。

    “你不要为这个贼子开脱。”卫公既然觉得太史句容有问题,要不然,为什么他有种处处被太史针对的感觉

    太史句容愤怒不已:“小子害我!”

    “害你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边子白干净利索的甩了一下袖子,算是整理衣冠,看似粗浅,却给人一种爽利的洒脱:“卫公明鉴,太史以个人好恶记录大事,却偏离了一个史家该有的客观精神。如果说一定有背后的主使者,那么那个人一定是叫‘私心’。”

    “你……”

    边子白根本就不给对方辩驳的机会,步步紧逼道:“正因为有了私心,你想要在史界留下自己的清名,却将自己的国君置身于遭人唾弃的境地。至此,实乃不忠也!”

    “正因为私心,你违背了史家恪守的坚持,客观看待,不偏不倚的精神。违背了家族作为太史世家的家训,此乃不孝。”

    “事君,此举不忠;继祖;此行不孝。人之别于牲畜,忠孝之德最为可贵,而你却丢弃了这两样最为可贵的品质,成为一个不忠不孝的可怜虫,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还不服!”边子白压根就不怕太史这时候的反击,反正他也受够了,这家伙随随便便就给自己身上定了污点,如果说只不过是一时的名声受损也就罢了。可问题是太史是史官,在史官笔下的奸佞,很容易变成遗臭千年的局面。

    这等于是将他钉在了耻辱柱上,能不让他生气恼火吗

    从这一点来讲,边子白对史官做出的任何反击,都算不上过火。

    “你一个史官,最为重要的记录历史事件,而不是妄加评论,评论自有后人去做,与你何干你的责任就是客观,真实的反应当下发生的事。可你看你做的事,国君怕你,因为怕你在记录的时候故意让他蒙羞;大臣们也怕你,那你在他们毫不知情的状况下,被故意歪曲……”

    “我没有。”

    史官反驳道,可气势上已经弱了不知道多少,小公鸡似的战斗状态消失的无隐无踪。

    “既然没有,为什么故意抹黑我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要故意抹黑我如果我是朝堂的一员,卫国的士大夫,在将来的施政过程中就会畏首畏尾,这还是在人心本善的前提下。如果我是一个恶人,破罐子破摔,因为你的故意诋毁而失去了名誉,不管不顾的情况下,做事毫无顾忌,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佞臣,这难道不是你害的”

    “好在我不是士大夫之中的一员,也不是卫国的官吏,只是应卫公的要求组织一场宴会,仅此而已。可要是我有足够的才能,因为你的作恶,将不再选择卫国出仕,对于卫国来说是损失。可对于你来说是什么呢”

    “是因为个人的好恶,让卫国在士大夫心目中的好感消失,甚至厌恶。可以预见,越来越多的士大夫对卫国失望,卫国只能会越来越弱,乃至成为像陈国,蔡国一样的结局。你是卫国的罪人!”

    “我不是!”

    史官激励的反抗着,可没有人限制他的自由,却有种被困在鸟笼中的绝望。

    “贼子,好胆!”卫公义愤填膺,他没想到一个让他不喜欢的史官,竟然会对卫国有如此大的危害。

    史官的缺点本来就很讨人嫌,更何况,彻底被剥开铮铮铁骨之后的史官,难看的如同一只被拔了毛的鹌鹑,没处遮掩。

    史官瘪着嘴,试图用自己并不擅长的方式反驳:“主君,我是被冤枉的。”

    甭管冤不冤枉,卫公都不喜欢史官,这是显而易见的,至于史官今后的任用,卫公倒是挺为难。卫国就算已经步入了低调模式,彻底沦落为附庸国的地位,但史官这个职位应该也要有吧这东西和鲜衣怒马一样,作为一个国家的面子,可以糊弄,但绝对不能没有。

    边子白的澄清帮了史官一把,至少史官不用连带着全家人一起去死了。

    可如何安排史官,却成了问题。继续任用,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但要是彻底革除史官在卫国的官职,似乎也会让卫公得到了一个薄情寡义的名声。爱惜羽毛的卫公似乎也不太愿意。毕竟,卫公姬颓年纪大了,在位也有三十年了。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子孙思谋。这也是为什么听到阴谋会如此紧张的原因,如果下一任卫公不是他的儿子姬训,姬颓还能享受宗庙的供奉吗

    如何处置史官,和成了卫公最为棘手的难题。

    边子白似乎也看出了卫公的为难,随即想到了后世,也不是他来的时代,而是明清时代。朝廷拥有一个专门的机构用来编撰史书,明朝就编撰元朝的历史,清朝编撰明朝的,还有整理历代典籍文献,给皇帝颁布诏书等工作的机构——



第025章 边学士
    “缦姐,你在忙什么要帮忙吗”

    “没什么。”

    “是给我做新衣服吗”边子白期待的眼神,清澈且明亮,让人不忍拒绝。

    可惜,路姬根本就没有打算给边子白做新衣服,不过她还是对边子白这家伙的喜好有点好笑,喜欢穿新衣服,跟小孩似的。

    路姬做贼似的,偷偷放下手中的女红,遮遮掩掩地往簸箕里塞,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她藏在身后。抬头的一霎那,感觉不太对劲,别看卫人开放,可女人总会有一些私密的东西要自己亲自动手。比如说亵裤,亵衣,肚兜之类的,甚至有更加诱惑的纱衣。

    前两种一般都是以轻薄为主,主要是就寝时候穿的,纱衣就不得了了,这玩意是女人的专用,而且非曼妙年轻者不敢穿,主要这玩意透明,后世的黑丝、蕾丝都差远了。一来,这玩意高档,是蚕丝布,也算是丝绸的一种;另外就是透视度很高,却因为布料的光泽度太好,穿在身上只有肢体运动的时候才会有若隐若现之感……

    好吧,礼乐这等享受,还不是边子白能够接触到的待遇。

    别说边子白了,就算是一般的士大夫,家族人口太多,资源太少,也养不起一支像样的舞女团队。

    天子八佾,诸侯六佾,卿大夫四佾,士二佾。

    佾是指跳舞舞女的排列数,一佾就是一排,一排八人,如果是八佾的话,就是六十四个人,普通的士大夫想要享受这等荣耀,至少要凑齐天子一半的人数。这点人对周天子来说恐怕不算个事,但对于普通的大夫一级的贵族来说,就不容易了。礼乐的存在是祭祀很重要的一部分,八佾也好,六佾也罢,都是需要在宗庙里跳舞,尤其是一些战舞,用来显示祖先奋斗的不易。

    战舞,永远是礼乐中的主旋律。其次才是酒宴中的漫舞。

    碍于面子,舞者有包吃包住的福利条件,从小开始培养,穿着也不能太寒酸,尤其是在表演的时候,一身铠甲是需要的,还有丝绸,调教舞女的教官等等,一个舞女的花费,等同于一个普通亲兵加小妾的费用。别看舞女的铠甲不以实用为主,但能奢华的绝对不朴实,仅服装费上就花费就足有让一个小富之家破产。而且这些铠甲亲卫根本就不能用。

    其次就是食物,跳舞是很耗费体能的,吃的太差,恐怕无法支撑一场程序繁琐的表演,所以吃的要比普通亲卫要好。糜子饭,咸菜疙瘩管饱是满足不了舞女的胃口的,必须要有一定的肉食……

    再者就是穿戴,总不至于穿地破破烂烂的出门吧

    这时代的贵族还有将舞女叫出来款待贵宾的习惯,穿一身麻布的素衣,主人家的脸面还要不要

    一样样,一件件,加起来,养一个舞女的靡费绝对不小于纳妾。

    边子白略显失望地往路姬身后探头看去,就看到一抹红色,突然喊道:“缦姐,你看那是什么”

    “什么”

    就在路缦注意力转移的那一刻,边子白飞快地将路缦藏好的簸箕翻了出来,看到是朱红色的不了,摸着挺滑的。比划了一下,才发现真不是给自己做衣裳,因为布料太少了一点。悻悻然道:“什么嘛!朱色太妖艳了,要是青色就好了。”

    丝绸染色不容易,相比普通的布料来说,更加难以渲染。红色的布料不多见,价格也不便宜。

    按理说,他的年纪,别看小,那是假象。心理年龄都能给路缦当叔叔了,可他还是架不住想要一套新衣裳,一套完整的,属于这个时代的衣裳,新的。之所以一定要注明是新的,那是因为他身上的这套衣服是旧的。是在城里的旧衣店里买来的,穿着也合身,可就是心里有点疙瘩,别人穿过的。在战国每一个城市的旧衣铺,越是成色新的衣服越不能买。因为这可能是城里的无赖子从城外坟地里脱死人衣服拿来卖的。除此之外,还有买成衣的铺子,不过用的材料都很普通。这个时代的衣裳要么就是麻布的,穿在身上扎人的很。要么就是丝绸的,价格昂贵,前者他有了一套,后者,恐怕他买不起。他身上的这身衣裳就是麻布的,他倒不是因为麻布扎人才想着要新衣裳。

    而是前两天他听说城内有一群人专门做一种没有本钱的买卖,专门就从墓地淘换来一些看着很新的衣服。显然这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衣裳。

    边子白相信他身上的衣服应该不是,可架不住心里头别扭啊!

    以至于他都想要换刚来时穿的那身行头,要不是那身行头上面的补丁实在多了一点,恐怕他早就换回去了。

    “行了,等过些天食肆的生意做出来了,给你裁布料,做新衣裳。”路缦红着脸将做女红的藤条簸箕从边子白手中夺走,放在了柜子里。这一会儿的功夫,而耳朵根都是火烧一般的烫。

    就路缦反常的举动,在边子白的眼底里,早就有所觉察,似乎他刚才捏在手里的布料似成相识。



第026章 奸佞之相(求收藏,求推荐)
    “这是礼单,还请大人明鉴!”

    边子白这辈子都没有收到过‘孝敬’的财物,别说这辈子了,上辈子也没有过。他特别好奇,一个守备旅帅会给他带来多少好处

    腊肉!

    你妹,这确定不是邻里走动送出的礼物

    咸鱼!

    边子白的眼神已经快冒火了,这是嘲讽,肯定是的。

    肉酱!

    好家伙,这玩意可以有。边子白对于这个时代的粗盐,还是矿盐深恶痛绝,吃多了还头痛。可没办法,不吃更不成。有肉酱自然会美妙很多,当然,这是他在没有闻过肉酱的滋味之前的错觉。

    大雁一对!

    边子白有点怀疑,这玩意不是结婚送的贺礼吗抬头看了一眼堆砌老高的货物,带毛就这玩意,每只大雁还插了一支羽箭,还在冒血,显然是刚打到的。

    ……

    看了大半,边子白都提不起劲了,主要是礼物太琐碎,太不上台面,鸡鸭鱼肉都能当成他加官进爵的厚礼难道这时代都穷成这样了一个带兵喝兵血的将军,都只能用腊肉咸鱼这些东西来凑数不成

    好在在礼单的最后部分,还真找到一样边子白感兴趣的东西,绸布一匹。落款是城守军甲兵副帅,别以为副帅是副元帅,差得远了。一旅之长为帅,五旅为一师。一师2500人,一旅有多少人也很清楚了,满编500人。统帅这么一支部队的军官在卫国这等小国都是芝麻绿豆般的存在,更不要说还是副帅了。副手的身份,在任何时代都是一个悲催的存在。在眼下的军队内更是如此,敢死队队长,替正帅背黑锅,还要经常受到正帅的欺负,可见,副帅的身份是多么气人和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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