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遇故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隐青山
薛睿喆嘴角带笑的喝了一口汤,然后说:“想得挺多。”
“我后又想了几桩生意,比如首饰铺,可咱们钱财有限,买不到上层一些的金银首饰装点,再则做那种生意容易招祸,公子同咱们主仆二人虽是大男人却也不会什么拳脚功夫,那生意也做不得。”
薛睿喆在旁边听立方絮絮叨叨听得十分有趣,一旁的平方却受不了了,他说:“能否直接把你心里想得全说出来这些被你否掉的就算了,不用细说。”
立方忙正经神色道:“我想做干果点心生意。”
薛睿喆挑眉,“噢细细说来听听。”
立方道:“公子,小的幼时跟姨夫人学过几样做点心的手艺,后来跟厨房的厨子又学
受伤了
天色越来越黑,三人吃过饭平方收拾了桌面去洗碗。薛睿喆同立方一起开始对整个店铺进行规划,这两间放别开窄小,空间还是很可以的。
“公子,小的想用柜台把这边封死。这样客人和小的中间全是点心!”立方说:“我拿几块样品放在盘子里,摆在柜台上,盘子下面用抽屉格子格好。客人尝好了想买,样品盘子相对应的格子里放的就是相对应的点心,您看这主意怎么样”
薛睿喆豪气的一挥手,“明天你就去找木匠,把你说得这种柜子打好!”
立方很高兴的点头,主仆二人又说了其它位置的摆放。
薛睿喆指着靠近内门的位置,道“我打算在这里砌一个烤炉,柴火从厨房那边烧起,这样这边能不接触柴灰,干净。烟囱从厨房走,也没有烟。烤炉分上下两层,下层烤地瓜,上层烤面包。马上要冬天了,地瓜应该会很受欢迎。”
立方忙点头,“公子说得极是,小的下雪天也爱买烤地瓜。”
“用这个也可以尽快吸引客人到咱们店里来。”薛睿喆说。
主仆二人正你一言一语的说着对店铺的规划,收拾好一切的平方回来了。他将卷起的袖子卷回来,然后对薛睿喆说:“公子,那两个没有问咱们,自己去了厨房拿吃得。”
薛睿喆脸色铁青,心里有满屏的脏话想吐。这样的大将军国之砥柱,这个王朝怕是要亡。
立方没有薛睿喆这般涵养,直接骂道:“小偷!贼!”
“好了。”薛睿喆沉着脸色道:“明日就放他们走。”
这一回没人再有异议,主仆三人又说起了店铺的布置问题。
平方这时提出异议,“烤面包热的时候最好吃,万一有人想等怎么办我建议靠墙的两边放一两个板凳,能让好这一口的稍微等等。柜台前最好也能多留一些位置。”
立方听了忙拍手,“没错!就算咱们店铺小,也总有喜欢这一口的愿意等。”
主仆三个口沫横飞的又讲了一个时辰才回到卧室,彼时炕上的汉子打着呼噜,一边的小丫头给自己铺着新买的被褥。
这一点又让主仆黑了脸,早一步走到炕边的立方扯了薛睿喆的袖子一下。他回头一看,脸更黑了,这床上打呼噜的伤患盖着的换了新买的被子,原来主仆三个盖的被子给扔在了炕角。
平方想要跟这对夫妻吵一架,不想被薛睿喆拉了一把,他以下巴示意他去把主仆三人放置财务的包包袱拿过来。平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脸色有些苍白。忙伸手去拿炕边上放置的包袱,那小丫头看到三人的动作,脸上闪过几分难过,又几度欲言又止。
薛睿喆对这小丫头的伤心视而不见,把包袱放在炕上就开始翻里面的东西。钱袋子里的钱倒在炕桌上一粒粒的数,炕桌上放着几只夫妻二人用过碗,显然他们没打算把碗洗刷出来。
钱财没有少,一旁睡着的汉子停了呼噜声,睁开一双眼睛狼一样的盯着薛睿喆。
他冷声说:“你点银子的声音把我吵醒了。”
“哦。”薛睿喆一个眼光也吝啬给这汉子,只回头问一旁数钱的两个小厮,“你们的钱少了没”
两个小厮来不及回答,一边的小丫头受不了这种被人当贼的待遇,几步走到薛睿喆身边道:“薛公子,小女万分感激你收留夫君与小女,但你这般行事是要作甚你觉得小女是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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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人心
院子里有寒风呼呼吹过,灯笼内的烛火在寒风中摇曳的厉害。薛睿喆本想训平方几句,可嘴里的话翻来倒去半天却说不出口,因为很多都涉及不可说。
当山贼的迫不得已不可说;同山上的另四位当家结拜不可说;在山上混成军师不可说;自己小厮整日跟那些山贼兄弟混不可说……
太多的不可说,让他只能一脸自责地看着他。
平方变成那般凶戾模样都是因为自己的决定,是自己要当山贼要结拜,平方上山时才多大十三还是十四心性不坚的年纪,放在现代一个搞不好就会辍学回家。
自己对平方是有责任的,还有立方,两个小厮年纪相当,他们自幼被卖进薛府从未被父母训诫,如果主子不告诉他们对错,那他们还有什么是非观
平方一直在观察薛睿喆的表情,见他如此纠结不知在寻思什么,他也不由得想,自己给主子添了这么大的麻烦,他会不会一怒之下连自己的身契也放了,然后将自己赶走不要了。
想到这一层,平方立刻跪在薛睿喆脚边,抓着他的外袍哭道:“公子,小的错了!”
薛睿喆伸手把人捞起来,“动不动就跪,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面,不觉得硌”
平方站起身,缩着肩膀偷觑薛睿喆的脸色,“公子,你不会明日放了我的身契让我走吧”
薛睿喆摇头,说:“伸出手来。”
小厮身体颤抖伸出手来,薛睿喆在平方掌心很拍了一下,“知道错了吗”
“小的错了。”平方不知疼一般,眼睛直视自家公子。
薛睿喆有些懊恼道:“我没随身带把戒尺,不然用得着这么打你”
“公子……”小厮一脸感动,“小的真的知道错了,当时真没多想,就是被气晕了头。也是他们太过分,去厨房偷吃不洗碗,小的是公子的下人跟他们可没有关系。还有那新买的被子,是给他们盖的吗咱的旧被子被他们盖了,大不了等他们走了咱回头就拆洗。现在新被子给盖了咱们也拆也洗吗那新棉花肯定散了架”
“行了。”薛睿喆吐出一口气,“你把人砸伤咱们又请大夫又开药比得上五床被子,你做事不动脑子,武力是能解决问题的方法吗又不是两军交战!武力只能创造出无穷无尽的麻烦!我告诉你平方,以后你要再打人我就罚你去跑圈,不跑十圈你就不许回来不许吃饭!”
平方垂下头,再度说道:“小的真得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薛睿喆道:“去厨房给你家公子烧点洗脚水。”
“是。”平方去了厨房,薛睿喆走回卧室。
夫妻俩隔着窗子自然听到了薛睿喆同下人的对话,他们盖着新的被子,想到被收走的炕桌和碗,不由得生出几分羞耻心。
见薛睿喆回来,他们有心缓和一下关系,炕上的汉子说:“这被子我同你买。”
薛睿喆瞥了他一眼,“你还有余钱吗我听老乞丐说你回乡的银子被亲戚抢了。”
男子噎住,脸涨的通红。
一边的小丫头说:“我可以给你们做工,以工抵债。”
“不用了。”薛睿喆把摊在炕上的包袱收好,他说:“我主仆三人只期望你好好养伤,养好伤尽快离开。”
“薛公子……”小丫头有些激动,牵动了伤忙老实躺回去,她说:“我之前在厨房给夫君煎药,隐约听到你跟贵小厮说要收留我同夫君给你们做工。”
“不敢!”薛睿喆脸上露出一分讽笑,拱手对着两人道:“是我一时心善招惹了麻烦,现在只期望二位能高抬贵手放过我主仆三人。”
“薛公子,是在下鲁莽。”炕上的汉子
开创者
太阳升起,薄雾散去,不大的院子里开始了叮叮当当打柜子,砌炉子的声音。薛睿喆也是研究过传统木匠的抛光,打磨的,但看着一块木头被刨花的工具一层层刨的光滑又平整还是觉得神奇。
感觉自己能磕着瓜子,蹲在一边看上一天!
立方没有让他如愿,而是给他搬了个板凳,准备了个小桌。小桌上有茶水有点心,有瓜子,薛睿喆清咳一声,假装自己不是好奇而是在监工。
太阳升高,一个如他们主仆所想的柜子隐有雏形,而薛睿喆也从原来坐在院子里“监工”,变成了坐在卧房的房门前挡着寒风“监工”。
平方做好了午饭,便招呼几位工匠用饭。薛睿喆不着急用饭,而是去看那个没有一根钉也没有一块胶,却完美拼接在一起的柜子。
他的手摸上一角,细细观察拼接处,然后感叹古代榫卯结构的神奇。有工匠端着饭碗从厨房里出来,看到薛睿喆好奇的模样便笑了。
总共五个工匠,单拿年纪最轻的一个也比薛睿喆这外形要年长。古代成婚早,在他们眼中的薛睿喆就还是个少年。
薛睿喆脸有些红,不由得想同对方聊几句。
不等他开口,立方就从店铺那个门里出来,“公子来看看这烤炉如何”
薛睿喆走过去看到那个烤炉时,有些吃惊。他们竟然给他造出来一个弧形烤炉!他原以为会弄成方形烤炉,毕竟这个时代建造材料还很落后,却没想到他们会在有限的材料里发挥出无限的可能,还这么贴心。这个烤炉无论外形还是内里空间,以及他们设想地厨房烧火厨房走烟等等情况,这帮人都表现出无与伦比的能力。
如果,薛睿喆有个建筑公司,哪怕就是个建筑队,这帮人他也要定了!
“不错!”薛睿喆点头,“做得很好。回头你给人结钱的时候多给点。”
“是。”立方脸上带笑,好似自己得了赏钱一样。
薛睿喆从店铺里走出来,脑子里飞速转动着各种想法。
原本他还想买个比这间还要大一点的铺面,但买铺面做什么他还没想明白,如今……本就学得是工程设计,来到这个时代限于原来年龄小,自己过得虽然委屈却不缺吃喝等等因素,一直以来都是小试牛刀。现下却可以放手一搏!
这年代,盖房子打家具虽然便宜,可是落到实处的使用安全兼具美观却不能完全保证。再则,好的工匠不一定有生意,有生意的工匠不一定做得好,自己大可以创办这样一家店铺,工匠可以展现自己的能力由他店铺里提供的老工匠评定等级,然后明码标价!再则,可以直接在店铺里卖打好的家具,让一时没什么活空闲的工匠可以赚些外快……
越想越觉得可行,这种店铺放到现代他不敢想,古代他还不能做吗这里可没有各种家具商场。
薛睿喆转身进了卧室,离开薛府前大嫂给了他两张银票,这两张银票连平方立方都不晓得数额。为防泄露,这两张银票他一直放在一件外裳的内衬里。他假装自己是来换衣裳的,于是在姚大将军和小丫头注视的目光里换上那件外裳走出了家门。
“公子,您不吃了”平方站在厨房门口问道。
“不了。”薛睿喆回头道:“我去外面转转,在外面吃。”
“哦。”平方也没问自家公子是要做什么。
薛睿喆却是吩咐了一句,“一会儿别忘了给他们夫妻准备吃得,还有药,给他们煎好端过去。”
山寨
冰寒彻骨的寒风在山间呼啸,越来越暗的天空以及山林中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嚎叫让马屁踌躇不敢上前。牵马的小子在地上狠狠吐了一口,然后暗骂一声。
傅晓晓在听到那声狼吼时忽然清醒,身体以及心灵都因这声狼吼而颤抖,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为何要沦落到这种境地
是不是死了就不用遭罪了她眼含热泪却不敢让眼泪落下来,因为寒风会让泪水风干时狠狠刺痛她的皮肤。
但她也只是想一想,私心里还是想知道自己如果死犟着活下去究竟会活成什么样子。
马儿被人沿着进了一个山谷,这两山之间极为陡峭狭窄,仰头往上只见一线深蓝地天,这山谷似被人一斧头切开,赞一句鬼斧神工也不为过。
傅晓晓以为他们这一行人还要往前走,不想从头顶落下来一个木架搭建的箱子,然后她就被人从马背上捞下来半抱着塞了进去。
木箱内或坐或站了四人,其中一人是黑山寨的三当家。也是这一路上盯她订得最紧,三次逃跑都是他第一个发现的人。
但此时傅晓晓没有在意他,而是在这缓慢上升的木箱里找到了熟悉的感觉。这是不是“电梯”古代人有这等智慧会建造电梯
她原本坐在木箱里恍恍惚惚头晕目眩,此时因为这一发现而强打起精神仔细观察这个“电梯”的制作工艺。
木质的电梯非常简陋,除了脚下踩得是完全封闭的,其余几面都是由一块块木板隔开的。有山风从缝隙里吹来格外的寒冷。
傅晓晓仰头去看上方,透过隔板能看到上面一股股放射交汇的绳子拧成了一股,再看四面分别系着一起上升的绳子,这极大的保证了“电梯”的稳定性。造这个东西的人非常聪明,方方面面都想到了。
“电梯”上升到半途,三当家十分自得的说:“没见过吧”
傅晓晓沉默,她能说这是自己见过的最简陋的“电梯”吗
三当家嘴角带笑,继续道:“知道这叫什么吗”
除了“电梯”还能叫什么傅晓晓继续沉默,她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否则说不准会把她当成妖孽给烧了。
“直梯!”三当家哈哈大笑,“我兄弟突发奇想设计的,他真是聪明!”
傅晓晓不知为何有些想笑,但她忍住了。但因为忍笑,她不由得咳嗽起来。
等她终于不咳嗽了,三当家蹲在她面前一手掐住她的下巴说:“虽然你是名门闺女,但是实话讲,你配不上我的兄弟。”
傅晓晓又想咳了,于是挣脱掉对方的牵制,三当家也明白她想咳嗽便没勉强。
“何况,你还是嫁过人的,更加配不上我兄弟了。”三当家似笑非笑的说。
“不敢高攀。”傅晓晓捂嘴咳嗽。
三当家伸手按住傅晓晓双肩,道:“我不嫌弃你残花败柳,不如这样你嫁给我当妾”
傅晓晓还没有反应,另外三人却是不满了。
“三当家,大当家说一人只许……”
“一人只许娶一个妻子是吗”三当家站起身横了插嘴的弟兄一把,“大哥就是坚持这个规矩坚持到绝户,你们也想绝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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