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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遇故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隐青山

    他没有出声安慰,因为他发现那个温柔美丽的女子在他脑海里已经渐渐只剩一个影像一个轮廓,他记不起对方长什么模样了。

    从坟地上回来太阳已经西斜,眼睁睁看着就要落入地平线。待走进村子,人脸已经看不清了,看不清人脸却不防备能听到,薛睿喆早就知道这个时代人吃过饭没什么事就喜欢聚在一起聊东家长李家短的,但他没料到天气这么冷,竟还有人为了八卦毫不在乎。

    因此那些谈论薛家的话一字不落的飞进薛睿喆的耳朵里:首先,是薛府的长孙元宝发现了爷爷和表姑姑抱在一起;丑事遮不住了,两个长辈竟然威逼利诱孩子让他不许把自己看到的说出去,偏巧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话被刚从外面办完事的薛家大公子听了个正着,可以想见那位是怎样的闹腾;薛夫人在得知儿子撞破自己外甥女跟自己男人的丑事后被亲生父亲狠狠甩了一个耳光,护崽的心占了上风,将自己外甥女连同薛地主一块儿掀了老底,一家老小瞬间打成一团……

    人贱自有天收,薛睿喆没想到自己什么都没做就把这一家给祸祸了。到底是这一家人运气太背还是自己运气太好

    “公子,咱们怎么办”立方有些害怕。

    “不用管。”薛睿喆说:“反正明天就走了,今日回去把该收拾的都给收拾了。”

    “是!”

    三人回到薛府,府里已经掌灯,明明人来人往却听不到半分人声。到了听荷轩,却见里面灯火通明,走近了才见薛少夫人带着儿子元宝裹着大氅坐在正厅。

    “大嫂!”薛睿喆拱手为礼道:“嫂子这会儿来见弟弟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薛少夫人不着急跟薛睿喆说话,而是跟身边的丫鬟说:“带小公子先回去,我同二公子有话说。”

    丫鬟忙抱了元宝要走,小元宝拉着母亲的衣角对薛睿喆说:“我不愿意。”

    薛睿喆一脸茫然,丫鬟却抱着小孩直接离开了。他问薛少夫人,“元宝说得这是什么意思”

    薛少夫人一脸痛苦煎熬,“今日府里发生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有耳闻。”薛睿喆坐到嫂子旁边的椅子上。

    “我听了这些龌蹉事一时想不开跟元宝说让你把他带走,这孩子……”

    “元宝还小,这么早离开父母他会害怕。”薛睿喆不由得沉下脸来道:“况且弟弟一个大男人哪会照顾孩子”

    薛少夫人笑,“不过是气话而已,这孩子当真了。”

    薛睿喆跟着笑,“这样的话嫂子还是少说为妙,不然元宝就跟你亲了,哪个孩子敢亲近一个随时会抛弃自己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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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创业
    天还未亮,冬日早上薄雾没有退散,薛睿喆和平方、立方两个小厮一起大包小裹的奔着前院而去。因为来时只两个小厮并府里其他下人拿行李,此时连主子都跟着一起拿行李这让平方心里很憋气。

    “公子!咱们今日就要走了,他们连最后的体面都不给。”平安还是少年,心里有气有委屈,不自觉就带了哽咽。

    薛睿喆没有自家小厮那般敏感,他说:“咱们走这么早别人又不知道,说不准人家现在还在睡觉,哪有功夫送我们离开”

    “就是。”立方跟着道:“再说东西又不重,就是多了点,咱们多走一次就收拾好了。”

    薛睿喆没有再多话,平方还是有一分郁气没散,“咱们是下人多送一次没关系,公子是主子,哪能让主子……”

    “好啦!”薛睿喆笑道:“主子怎么了等上路了咱们是互相照顾,哪有什么主仆”

    平方最后一丝怨气也没有了,三个人就这样在院子里来回跑了两趟,将东西全部放在了大门前。看大门的小厮见薛睿喆他们忙活完,忙将大门打开。门外马车已经立在门口,有小厮一手牵着立在那里。

    三人忙抱了行李过去,将东西该捆的捆该放的放,把马车里外几乎放满。

    薛睿喆提了袍子准备坐进马车的时候,看门小厮几步走上前,从袖筒里拿出一个钱袋。

    “二公子,这是老爷吩咐给您的五十两银子,您掂一掂。”

    薛睿喆没有掂一掂,他接过钱袋直接给了平方,然后说:“谢了。”

    说完,薛睿喆上了马车。两个小厮则一左一右坐在车前面,马车开动往来时路而去。

    离薛府远了,平方才又开口,“公子,老爷怎能就给您五十两”

    立方也不由得抱怨,“公子,五十两银子咱们主仆三人生计能维持多久公子您做馆当先生一年才几个钱”

    薛睿喆听了这话不由得心下一沉,这才刚离府这两个小子就生了不一样的心。平方抱怨,是怨薛地主就给二儿子那么点钱,实在吝啬薄情;立方的抱怨则是在他怎么就要了这么点钱,没钱还要养两个小厮,你一个做馆先生养得起三个人吗

    立方说得那些话不光薛睿喆听得懂,连平方也听得懂,他道:“你要是嫌公子这边过得不好,你大可以回薛府去!”

    薛睿喆嘴角带笑,朝夕相处的和那分别两年的就是不能比。

    “我哪敢嫌弃公子。”立方战战兢兢,“小的是为以后的生计发愁。”

    前一句立方是说给平方听得,后一个是说给薛睿喆听得。

    薛睿喆怎会不明白这小厮在想什么他离了薛府就等于是离了魔窟,可离了魔窟怎么生活他暂时没有计划,他想要主子给个章程。或者说,不用给个章程,当他这个当主子的意识到两个下人不好养的时候会放了一个人的身契,并且不要一分钱。

    做梦都没有这么好的。

    但是人要吃饭,薛睿喆不觉得自己当山贼是什么有前途的职业。在没老得不能动之前,无论是哪行哪业只要有机会借以生存,他不介意去闯荡一番。

    于是,他开口道:“临走前一天,父亲给了本公子一个契,说是原来做布庄生意的,咱们这就去看一看。”

    立方立时变了态度,“在哪里”

    薛睿喆拿到契后一直没看,此时打开看了一眼,道:“长青镇三街胡同第六座。”

    平方问:“那公子,咱们转长青镇”

    “你识路吗”薛睿喆问。

    平方得意道:“这一路可都是小的在赶马车,您说小的识路吗再说,不识路可以找人问,小的只要问了天涯海角可带公子去。”

    “行了!”薛睿喆声音里带笑,“咱们去看看那个铺面可行不可行,这是一份生计你们也要帮公子掌眼。”

    “是。”两个小厮此时都充满了干劲,一路上说了好多他们知或者不知的生意经。

    知道的自然是经手过的,当然这些都是薄利,经不起折腾,比如给人跑腿可得一两文的赏钱;不知的则是道听途说,毕竟薛府也是大户人家少不得会认识几个商贾。商贾重利、嘴严,一般不会把自己的生意经告诉给外人,可跟在他们身边的下人就没有这等顾忌,



落脚点
    夜沉似墨,墙外的马儿脱了挂在身上的枷锁,一边吃着草一边在草堆里走来走去想找个栖身之所,一边落地地车厢很多东西还来不及撤掉,车厢正好挡住风吹来的方向,让马儿这一晚能睡个好觉。

    一墙之内,主仆三个忙的惹火朝天,水声哗啦啦从未断绝。

    薛睿喆抹掉额头上的汗水,对立方说:“明日你去问问哪家做泥瓦匠,咱们在后面墙上开个门,能通马车的那种……”

    “公子,你要在这里长住”平方问:“那……书院那边”

    薛睿喆说:“还没想好,在这里多住几天好好想想。”

    立方却没问这些,他关心的是对这个铺面的改造。他跟薛睿喆和平方不一样,他对那个“书院”没有回去的向往,倒是对这里他生出几分期待来。

    原本他嫌弃这里狭窄,那是因为这里原来是做布庄生意的。而他,曾跟着府里女眷出门当过使唤人。

    立方看到的那些生意很热的布庄,比这里要大上三四倍。那些布庄不止做卖布的营生,还有成衣,配饰、绣花鞋,当然还有绣品,听说一日赚几十两,上百两不成问题。

    与那些个大布庄比起来,这里不亏死就是长青镇周围的村民照顾了。

    但是,这里做不了布匹的生意可以做别得!立方单只一想就想到了七八个适合这样铺面做得生意。想到这些他不禁有些兴奋,心里不自觉开始安排以后的日子。等铺子开张,公子可以做掌柜的,他做招呼客人的堂子,至于平方他做进货的……少一个账房。立方想了想自己可以做,后又想账房要接触钱财,公子还没有彻底信任自己,所以还是公子做比较好。

    一日赚个一两,等几年自己二十出头说不准能赚个娶媳妇的钱。

    立方想得整张脸通红,他激动的说:“公子,只开个门吗小的想在上面再起一层!到时候上面做仓库,下面整个儿卖货。”

    薛睿喆扭头看向立方,看到他眼睛发光就知道这小子正在幻想未来,他不想给这个大个子少年泼冷水,只说:“我银子不够起二层的。”

    “公子不是有五十两银子吗”立方脸色微变,“小的记得少夫人似乎也拿了银票给公子。”

    薛睿喆沉下脸,这两个小厮当时虽然自觉得退到门外却还是听到了他跟嫂子的对话。他不是不想把这钱拿出来,而是还没想好怎么花。他并不是做生意的人才,把钱全部投到这上面他会没有安全感的。

    于是,薛睿喆打算真假话参半,不让两个小厮知道自己真正的底牌。他于是说:“给的太多我给还回去了。”

    立方一愣想说公子几句,后想到对方是主子便不情愿的闭上嘴。他的宏图大业开场就熄了,原因是资金不足!

    “公子,咱们做什么生意”平方问。

    “我还没想好。”薛睿喆道:“明日去街上看看。”

    “公子,咱们店小,可以做茶叶生意。”立方重新兴奋起来。

    薛睿喆摇头,“这个不忙,先看看这镇上的东西全不全。立方……”

    立方一脸委屈的看过来,“公子”

    “无论做什么生意,你都要记得。”薛睿喆沉声说:“没有前期的调查会丢失市场。”

    立方不解,“公子,小的不懂。”

    “你当然不懂。”薛睿喆无语,想想他那个时代,政治书上从小就教导他们市场规律,市场大方向,市场政策,学得很全很杂,但却是一知半解。

    这些东西不会让他或者他的大多数同学们成为市场的弄潮儿,但却会告诉他们怎么从高处看,从高处看的他不会轻易成为生意人,但若是真当一个做生意的,他敢说,他不会钻法律的空子,不会败坏德性损害消费者权益,他会脚踏实地,即使逆流而上也只会提供那些人们需要的,决不搞无中生有那一套(作者青山:所以,薛睿喆你成不了爽文流的主角)。

    这些被薛睿喆视之为底限的东西一两句话也说不明白,他只得告诉自己的小厮,“明日你就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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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前老大之死
    黑山寨的贼匪所占五个山头,人数最多的时候近三万人。如此规模如此辉煌的黑山寨,在二十年前也曾一贫如洗,贼匪不足三十人,仅占一个山头。

    那时,黑山寨只有一个当家,那人身高九尺,力大无穷,他常年不穿上衣,最冷的时候哪怕冻伤也不穿半块布片,至于兽皮,他从来只裹在腰间,将它当成勋章四处招摇。

    这人十分悍勇,对敌时手握两只铁斧,与人对战不知防守为何物只知冲杀。这样一个人,说来应该是响应者无数,为何他手底下只有二十来人呢原因在于他有一个缺点——自以为是!

    与人争山头的时候,别得老大站在高高地山坡之上,说几句鼓舞士气的话,让己方胜利。

    他呢,兄弟们拉弓射箭,他嫌人射的不准,骂骂咧咧,搞得射手心有不忿又不敢明说。

    你不是嫌我吗大不了我不射了。

    这是所有射手的心声。

    但这些射手也不能真的不射,毕竟这是在对战不是怄气。血肉模糊、刀光剑影,这些射手心知肚明,就算不为老大也要为了身边的兄弟。

    于是,在解救兄弟的时候,射手们尽量射得准一点,到了老大这边就故意射不准。

    射手是做什么的战场上他们的作用是为了压制敌方的进攻。有射手远程压制,敌方不会进攻太猛,但当己方射手集体划水的时候,,这压制的力量就弱了。

    老大见自己一个人拼不过,就开始污言秽语的骂射手,射手也不想输啊,就开始加紧输出。然后老大发现自己骂了他们就射得准了,便骂得更凶残。射手们无法咬牙继续输出,甚至因为对老大怒火的转移而让自己成了神射手。

    等这一场打下来,如果是胜利了,别得老大肯定把在座的以及死去的兄弟们夸个遍,这位却是自鸣得意,觉得要不是自己骂醒了射手,这场根本不会胜利。

    于是,那些想在庆功宴上同他理论的射手彻底歇菜了。

    这样自以为是只在兄弟中间瞎嘚瑟也就算了,毕竟兄弟们不忍心眼睁睁看他去死,顶多让他受点伤。且这位也不知道身上那些疤痕的来历,只把那些本不该承受的伤痕当成勋章,一次次在人群炫耀。

    他最不该的是在女人面前也自以为是,自以为自己是个万人迷,能迷倒上至八十下至八岁所有的女性!

    有一日,他去镇上闲逛。那时黑山寨的各种物资还不能保证山贼们自给自足,所以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收拾齐整去附近地镇上采买。且山贼都是男人,血气方刚的他们在没有战斗的时候成日里没事干就想找女人。

    当时的黑山寨还没定什么不准抢良家女子的规矩,山寨上下也都是名副其实的恶匪,数得着的恶事做了个遍。

    当然,他们也是有脑子的,不敢太过凶残太过频繁地骚扰附近的村民,怕惹来官差被人派兵镇压,怕附近的村民被吓住因此搬走,所以黑山寨的人大多劫掠地是客商或者路经此地的镖局……

    那日,老大带人伪装一番进了那个镇子,有需要地结伴去了镇上的楼子寻欢作乐;没有需要的就紧跟老大去买些需要的东西。

    好巧不巧这位老大看上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倒不是良家女子,而是楼子里出来从良的清倌人。这女人自比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在镇上人来人往处开了一个铺面,卖些首饰、脂粉等女人用得物件。

    老大被那女人瞟来地眼波吸引住,便自以为是的认定对方看上了他。

    他招来小弟去打听这女子的来历,若是来历太大他可能要怂,若是没什么靠山他大约就会把人抢掠上山。

    这小弟好死不死正是那群射手中的一个,他打听到女人的来历,便真真假假说了一半,只说这女子出身不是很干净,但现在已经从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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