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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遇故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隐青山

    就听那边平方怒道:“你胡说!姨夫人那般善良怎会来报复老夫人就算要报复也是找老爷……”

    “这话可别乱说,我没听到。”那小厮压低声音道:“老爷是男人,阳气足,姨夫人自然……”

    “你又胡说!”平方道:“姨夫人那般善良,怎会那般欺软怕硬我不同你说了,公子请安要回来了我要去伺候公子了。”

    平方从假山里出来正好看到薛睿喆,立时吓得跪倒在青石板路上。

    “跪那么重你不怕把膝盖磕坏快起来!”薛睿喆笑道:“跟上!”

    平方凄惶无助地起身,膝盖的确磕得有点疼,站起来时还有些站不稳被立方一把捞住。

    主仆三人回到听荷轩,就看到薛少夫人带着丫鬟坐在了正厅主位上。不是她喧宾夺主,而是这屋里除了主位上的两个椅子,其余空荡荡的。

    “二弟,你回来了。”薛少夫人一脸激动的站起身,她激动到眼眶红红。若是有外人来看,说不准会以为她看到了久不见面的情郎。

    薛睿喆笑着走进正厅,两个小厮很识相的脚步停在了外间。待他坐到薛少夫人对面,两人重新坐定后,他问:“嫂子一切都好”

    薛少夫人一时间有些疑惑,这话昨日不是问了吗待看到身边跟着的丫鬟,立时明白薛睿喆问此言的目的,他问这句话其实是在问这丫鬟是否可信。

    “你去外面等着,我要同二公子说话。”薛少夫人




断案中
    秋冬时节,万物凋敝,即使是薛府夫人的院子里也没有多少生气。此时院中站了三五个人,其中一位年纪轻轻却被其余人拥簇在中央。此人一身书生打扮,但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官府人才有的气度,让人不敢怠慢。

    薛睿喆和薛少夫人被差役看着一起来到院中,薛夫人几步来到他们面前,左右看了一番后,问道:“是不是你们两个中的哪一个在我卧房外装神弄鬼”

    薛少夫人战战兢兢跪倒在薛夫人脚边,兀自落泪一言不发。

    薛睿喆却是一脸不解看向那位年轻人,问道:“母亲何出此言孩儿万不敢做那等不孝之事。再则,母亲屋里不是闹鬼吗怎得同我与嫂子有关”

    薛夫人一指戳在薛睿喆的脑门上,“你这贱人肚里爬出来的贱种,尤大人说了这个根本就不是鬼魂,而是小孔……”

    “小孔成像。”年轻人接话道,他甚至一边说一边来到了薛睿喆面前,“听薛老爷和薛夫人说,薛二公子心有怨恨”

    薛睿喆点头,“然也。我生身母亲流言缠身,最终不堪受辱自决于深井中。”

    这话是薛地主传出来的,他以为可以瞒着薛睿喆,却不知道被玩捉迷藏的主仆三人看了个正着。但此时不是什么报母仇的良机,他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薛二公子……”

    “大人!”薛睿喆不等对方给他判决,便问道:“我恨那些流言害死生母,但这些同嫡母院中闹鬼有什么关系”

    年轻人一时语塞,只得手一扬,“薛二公子来看!”

    一众人跟在年轻人身后,跪在地上的薛少夫人早就好奇,她站起身随众人一起来到卧房外的廊下,年轻人指着地上的一摊快要被风吹散的灰烬说:“装神弄鬼的人用一种草纸拼出一个成人大小的模样,通过窗子上的一个小孔,将这个纸人的影像投在薛夫人卧房的房梁上,然后在达到吓人的目的以后,用烛火将纸人烧成灰烬……”

    薛地主赞叹道:“不愧是府衙里断案如神的大人,这么快就看出那人的雕虫小技。”

    一边说着一边把眼神化作刀刃,一刀刀划在薛睿喆身上。

    薛睿喆没说什么,一旁薛大公子赞叹道:“大人真是见多识广,草民佩服。”

    那位尤大人摇头晃脑道:“两位缪赞了,还是两位慧眼识珠,赏识在下,不然在下哪有机会……”

    眼见着三人要一直互捧下去,薛睿喆开口道:“大人说得很精彩,只不知这些同草民有甚关系草民昨日才回家,实在没机会做你说得这些。”

    “大胆!”年轻人厉声起,一旁跟着的两个差役立时拔了刀,只把一旁的薛少夫人吓得双腿颤抖。

    “家里只有二弟最恨母亲。”薛大公子脸现怒容,“若不是你还有谁”

    “还有我。”尽管吓得要死,薛少夫人依然站出来,“我恨婆婆。她几次三番地想要把元宝从我身边抢走,我恨她,这些都是我做得。”

    有人要为薛睿喆顶罪,不光当事人有些惊讶,连薛府另三个主子也是满脸的震惊。

    “鸢儿……”薛大公子一脸痛心疾首,“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薛少夫人恨道:“我受够了!姓薛的,我嫁给你这些年你几时在你母亲面前保护过我我入门三个月她就给你添了两个通房,我生下元宝没多久又给你娶了两个妾,就在父亲大寿前几天,她又给你添了两个通房。一而再而三,婆婆何曾将我放在眼里……”

    “嫂嫂!”薛睿喆阻止了薛少夫人的爆发,“不是你做得不要乱认!”

    “好啊,你承认是你做得了”薛夫人被当着差役的面揭穿过往脸上有些不好看,见薛睿喆跳出来忙转移目标。

    薛睿喆假作恭敬道:“母亲就是这般看不上我吗这些不是孩儿做得。”

    “你说不是你做得,”薛大公子满腔被自己妻子挑起地愤怒,可他不能对着妻子发泄只得转移目标,“拿出证据来!”

    薛睿喆笑着站到那位尤大人面前,说:“大人说我母亲看到的鬼影是因小孔成像”

    “是。”尤大人背手在后,胸膛挺起道:“薛二公子要赐教”

    “不敢,”薛睿喆道:“大人的确见多识广,只是有一点草民不明。”

    “



哪来的
    秋风变冬风,冬天的风可不像秋风只是寒凉,它裹挟着的似冰渣,吹到脸上生疼。听荷轩没有挡风的布帘,平方带着立方从带来的箱子里翻出一个尺方的布想要挂在门上。

    薛睿喆坐在正厅唯二的两把椅子中的一把上,看着那块被平方拎在手里的布,脸就有些黑,“再找找,本公子带来了那么多布匹,不信连个挡门的都没有。”

    这块布分明是他在外面上厕所的时候用来遮某处用的,用这个当门帘,平方没搞错吧

    “其余都挂在窗子上了,小的找过了,再没有多余的布了。”平方并不晓得公子拿这块布做什么用,一把将它罩在脸上掩住满脸的纠结,“公子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薛睿喆的脸一下子黑了,心里盘算着再准备一块布,这块扔了,绝对要扔了。

    目光落在旁处,他弹弹身上不存在的褶皱,说:“平方你在这里生活了十年有余,怎得这里不是你的家”

    平方揭开脸上的布,苦着一张脸说:“哪有家人会问都不问的招来差役抓人公子,咱们什么时候走”

    立方也跟着道:“公子,小的这回能跟着一起走吗”

    “走,一起走!”薛睿喆说。

    立方笑了,想着就要离开这里了,自己须得像平方那样会溜须拍马,要让公子把自己当成像平方那样的心腹之人。

    “公子,你是怎得有那样奇诡地心思”立方躬身立在薛睿喆身边小声问:“难道是书上写得小的也见过不少秀才,倒是没见哪个像公子你这般。”

    薛睿喆沉默,如果要给自己的小厮详解他如何让鬼影悬于房梁之下,这恐怕要从他的来历说起。那些被称为奇诡的心思是他的杀手锏不可说,自己的来历更是一个大秘密,只能自己在脑海里反复琢磨,这一生只怕都不能同人提起。

    二十年前薛睿喆上大二,那年暑假他跟父母说想打工体验生活,便来到一个很大很大的网络公司当美工。

    是的,美工!一个上大二的学生你能指望他做什么显然当时网络公司的hr小看他了,这小子不是学美术设计的,他学得是工程设计。别人学得工程设计是怎样薛睿喆不清楚,他自己可是把各个关于设计方面的书看全了,古建筑、装潢、美工……

    他原话是这样说得,既然学了就学全学精。指不定以后等我有了钱就自己建个自给自足的院落,一应生活全都不用亲自动手,那样的日子给个神仙都不换。

    薛睿喆只打算在网络公司工作一个暑假,但他没想到只是临时帮忙而已,自己就没能回去。他记得发生意外的那天是午后三四点钟,两个小时前午饭休息时他刚跟父母通过电话。记不清确切的时间,只记得当时研发部的一个小职员将他叫走,说需要他当临时地测试员。

    毫无经验地职场新人,因为一时热心肠戴上了那个感应头盔,坐进了营养仓,醒来时自己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婴儿,那一刻薛睿喆哇哇大哭,哭着说想回去,可无论外人听还是他自己听来都只是无意义的哼唧。

    整整两年的时间,他从无理取闹的挣扎到最后的认命,从现代社会的大好青年到古代社会的妾生子,人生早已脱离了掌控。唯一庆幸的只有名字,自己的名字还是薛睿喆,那种天然的排斥感还能略微减轻几分。

    “公子,公子!”立方大声呼唤,终于让薛睿喆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立方,我所知所想即便告诉你你又能看懂听懂几分”他皱眉道。

    立方不明白公子为何忽然变脸,心情有些低落的垂下脑袋,“小的知错了,以后不问就是。”

    薛睿喆站起身,目光落在门外光滑如镜地水面上,他说:“其实,让鬼影悬于梁上很简单。”

    立方抬起脸,好奇地看着自家公子。

    “母亲房里有香炉,那光影投在烟雾上,自然会看到鬼影。”薛睿喆不再卖关子,道:“母亲睡得迷迷糊糊,即使看见了也不敢仔细瞧,若是细瞧便能看出那鬼影的奥秘所在。”

    “原来是这样啊。”立方一脸信服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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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妾
    走出暖融融的屋子,外面的寒风愈加的冷。平方没想到薛睿喆这么快就从房里出来,一时间有些愣怔。正要离开,一女子端着一盅什么东西朝这边走来。

    平方看得清楚甚至还有几分惊讶,薛睿喆的目光却没落到这女子身上,只顾往前走。

    “二表哥……”女子蹲身行礼。

    薛睿喆停住脚步,那时他已经和对方擦肩而过了。转过身,他的目光落到女子身上,很是惊讶道:“表妹来父亲院里是要……送汤”

    他不是半途来这个时代的无知人,在此生活了二十年,他看多了借送汤的名义爬床的丫鬟,无论是亲生父亲还是长兄,哪一个不因此收几个通房只是他没有料到这种事会有朝一日落在这位表妹的头上,那她以后若是同父亲生了子女他是当作弟弟妹妹还是当成外甥外甥女

    不要觉得他龌蹉,任何一个家里有仆从伺候的都不会让未嫁的少女给长辈男性送什么汤,就算要表达孝心也只会是亲手做好让丫鬟送去。

    人言可畏,人心可怕,这是薛睿喆在这个时代里学到的最惊心动魄的一句话。

    表姑娘满脸地羞愤,但她也只能强忍着羞耻道:“姑母病中也不忘姑父身体,特意让厨房炖了一盅汤命我亲自送来给姑父。”

    薛睿喆眼睛里闪烁着精光,这位表姑娘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很明显她在告诉他,她来爬床是经过正房嫡妻同意的,你一个小辈不要管长辈的事情!

    “原来如此!”薛睿喆嘴角带笑,“表妹快些进去,父亲正用饭呢!”

    对方再行一礼,动作迅速,明显是急着离开。薛睿喆看着女子娉婷背影,心里无悲无喜,然后转身往来时路走去。

    离开正院往回走的路上,平方小声说:“公子,大寿那日表姑娘还对你情深不悔,怎得今日就给老爷送汤”

    “你忘了”薛睿喆背手走在回听荷轩的小路上,“咱们进门前有个老乡说,我父亲如今是薛族的族长。”

    “这跟表姑娘送汤有甚关系”平方不解,跟着恍然大悟,“地位升了态度自然变了。”

    “想必是我那嫡母想要巩固自己的地位,倒是想不到嫡母娘家这般果决,竟将娇养的女儿送过来做妾。”薛睿喆一脸鄙薄之意,然后瞪了小厮一眼,“说甚的送汤这般含蓄,人家既做得出也不怕别人口舌官司。”

    “小的这不是怕您……”平方一脸为难,毕竟是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的,万一是放在心上的可怎么得了

    “她同我有什么关系”薛睿喆不屑道:“不过是仗着自己是女孩在我这里讨嫌,我碍于女孩脸面不同她计较而已。难道你觉得公子我应该在那时就明确拒绝对方”

    “这……”平方有些纠结,“小的不知。”

    “自然不能拒绝也不能欺负回去,她万一哭了我嫡母能放过我我那特别会怜香惜玉的长兄会放过我不过忍一时之气而已。”

    主仆两个边说边回到听荷轩,立方正好拿回来了饭菜,正将一碟碟饭菜从食盒里端出来。原本愁眉苦脸地看到薛睿喆立刻换了脸色,并招呼自家主子用餐。

    “你二人别去厨房另叫饭了,也不用想着吃我剩饭。我不讲究那些,都坐下一块儿用。”薛睿喆说着指挥平方,“去把卧房里我放茶盏的小桌拿过来坐。”

    平方去了卧室,立方抹着眼泪坐在了薛睿喆对面。

    薛睿喆没有



启程前
    羊肠小道上,有放羊地小童赶着几只羊在前面走着。寒风瑟瑟,枯草随风摇摆,满目苍凉。薛睿喆主仆三人走在其中,三人身上都穿着素服,看到三人的农人立时便明白三人是来上坟的。

    人说长辈长眠之地须得风水好,薛家所在的这处村子四周不依山不靠水,光秃秃一马平川,算得上这十里八乡最好的一处宜人长居的地方,偏偏要找适于长辈长眠的墓穴很难。

    尤其薛睿喆那个不知名姓的娘是卖给薛家做妾的,一个做妾的是没资格葬进薛家祖坟的。对此薛睿喆没有计较,在他看来人死灯灭葬于何处没甚关系,相信若是他娘若是还活着也不希望葬进薛家祖坟,未来几十年几百年都要同杀她之人睡在一处,那种情况只要想一想都能让人怨恨滔天。

    当年,薛地主对薛睿喆亲娘还有几分感情,尽管怒杀了她还是给她找了一块葬身之地,只是那里距离薛家太远,走路要走上两刻钟,周围葬了不少孤魂野鬼……

    主仆三人在太阳西斜时到了墓地,摆了瓜果点心,上了香烧了纸又洒下纸钱,这些洒掉的纸钱是贿赂周遭地野坟,用以防备亲娘在地下被野鬼欺负。

    薛睿喆不信这些,那些全是两个小厮准备的,他也没有反对,毕竟是两人的好意。

    在坟地跪了一刻钟,薛睿喆没有流一滴泪,倒是两个小厮哭得差点背过气去。他倒是忘了,这两个少年很小的时候就被卖了,不知爹娘在世否,不知自己可有兄弟姐妹,他们从小就跟着他,三人一起长大,自己的生身母亲在二人看来也是等同于母亲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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