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遇故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隐青山
离开时,他还不忘扭头将方桌上的灯吹熄了。
黑暗中,薛睿喆像上战场的将军十分积极地脱衣服,势要用行动表明自己虽然年龄小,这方面绝对不逊于任何成熟的男人!
但是他忘了自己的实际情况,先不说胯下的资本,单就体力而言他就撑不起来。被一股不被看扁的情绪支配的男人,只一回合就败下阵来。仰躺在床上的他双腿打战,用怀疑人生的目光看着黑暗中的某处。
一旁的女人靠在他肩头小声安慰,“你别这样,你只是累了。像你说得,骑了一天的马,昨夜在密道里又因为我担惊受怕肯定也没休息好。早上还起那么早上山,又是拜堂又是喝酒,能撑到现在你已经很厉害了。”
薛睿喆恶狠狠地看向肩头的女人,心被一种叫做“耻辱”的情绪紧紧扼住。虽然他说得是事实,但是这种事情是能拿出来说得吗年龄小的男人不要面子的吗
“你是不是很得意”薛睿喆快委屈哭了。
“怎么会”傅晓晓语气里全是无辜,但薛睿喆敢保证这女人在笑他。
“你是不是想死”薛睿喆梗着嗓子问她。
“怎么会”傅晓晓惊骇莫名,“我想好好活着。”
“那你是不是在笑我”薛睿喆眼睛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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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回去
安静地早晨,傅晓晓在婚床上清醒过来,身边的男人还睡得沉。她看了对方一眼,因为大脑还有几分混沌让她一时间竟忘了自己已经成婚的事,所以下意识便有几分惶恐地坐靠到墙边。待安定的情绪回到身体里,她才从床上爬下来。
因为自己是睡在里侧的,所以还要从男人身上迈过去……记得当王妃前有个嬷嬷曾教导她一些为妻之道,其中有一条:为妻者要睡在外侧,以方便照顾丈夫夜间起夜或者喝水。
凡事都有意外,当时身边的丫鬟很机灵的问了一句:若是不小心睡到了里侧呢
那嬷嬷说:那早上便一定要同夫君一起起床,若有事必须先于夫君起床那女子只可从夫君脚的位置下床,不得从夫君身上迈过去。
这是何意
傅晓晓虽被教导过古代礼仪,但涉及这么仔细地规矩,她是不清楚的。
那嬷嬷一脸高傲道:夫者比天还要多出一点,自古夫为妻纲,男子便是女子的天,从夫君身上迈过去便是压天一头,当属逆天之举。若是重规矩的男子,可以此休妻。
那个嬷嬷在傅伯府住了没几天就回去了,她教导了好多东西却全是身为妻子要履行的义务,对于身为内宅的主子应该做什么却是丁点都没讲。
这也是为何,秦王不进新房她也不在意的原因,因为秦王府上下没有一个把她当成王妃,她不过就是个挡箭牌而已!
但是床上的这个男人不同,他知道了自己的秘密,没有拆穿还帮忙隐瞒。昨晚明明那么生气,也被她一句话哄好。虽然还是陌生,却足可见这人没有将她排斥在外。
昨夜敢给那样的承诺,虽然短时间内不敢判断真假,却可以表明这人虽在古代生活了二十年,骨子里并不信奉三妻四妾那一套。
轻手轻脚用帕子抹了脸,轻声用干净地水簌口,她便穿着一身红衣坐在了窗前。屋子里没有铜镜什么的,傅晓晓只能对着窗子摸索着梳发。
她的头发在京城被她用匕首削掉了,如今只到肩膀。平日里她都是在头顶和耳边用绳子绑缚,因为整个院子里也没几个在意外貌的,所以她也不知自己这几日是美是丑。
如今地她已嫁做人妇,原本的发型是不能再有了,忆起大嫂等人的妇人发髻,她尝试着给自己挽一个发髻。可这辈子只学了马尾辫的傅晓晓把自己折腾的要出一身汗,还是只能扎出一个丸子头似的发型。
这样丸子头的发型不用镜子,傅晓晓都知道不适合自己。
身后传来男人低哑的声音,“嗯,像个穿红嫁衣的道姑。”
傅晓晓转过头恶狠狠地瞪过去,“你闭嘴!”
她转回身又折腾了半天却还是不行,挫败地垂个脑袋坐在那里,她想起当时玩这个“贵女体验”游戏时工作人员给她的一个表,上面写着各种培训内容,挽发就是其中一个选项。
打一个勾就是四位数,傅晓晓预算有限,想着自己可是千金贵女,梳头挽发什么的有丫鬟帮忙自己就不必学了。
谁会想到这个千金贵女会有一日落到贼窝里越想越委屈,她都觉得自己那五位数的体验费算是打了水漂了。
正委屈着,手里的梳子被抢了去。男人温热的大手摸上头皮带来一阵酥麻,那感觉很舒服。傅晓晓这时还有空想:终于明白为什么少女都喜欢摸头杀,原来是这种感觉。
但对方并非要安慰委屈的她,而是以不可思议的手速为她挽了一个发髻,她甚至还感觉到薛睿喆手指灵巧地给自己编了几个小辫一起固定在头顶上。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薛睿喆说:“没有金银首饰装饰终究少了什么。不过有这一排小辫装饰我媳妇也是个漂亮的。”
伸手摸向头发,傅晓晓摸到左半边有四个小辫,神奇的是它们以弧形的角度紧贴头皮排得特别整齐。同样的丸子头,有了这四个小辫可以想想她会这样的妩媚。
同样地她也生出几分可惜,这么漂亮的发型竟没有首饰佩戴。要知道她决定来体验贵女生活就是因为这里可以随便往头上戴那些首饰,古代的首饰分得特别细致,女人对这些天生就少一分抵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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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散步
太阳高悬,薛睿喆和傅晓晓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别人都已经吃过早饭了。二人慢吞吞来到了饭堂,厨子小声嘀咕了一句便给他们另做饭去了。
当时饭桌上坐着大嫂一人,其余当家又去巡山了,女人们则带着孩子各自回屋了。
大嫂拨着算盘珠子,她的手边还放着一个账本。她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笑道:“看样子你们昨晚应该过得不错。”
不提这个还好提起这个薛睿喆脸都黑了,他黑着一张脸转移话题,“大嫂。”
“本来早上我们几位哥嫂还有你雪琼姐在这边等着你们新婚夫妇拜见,谁知你们直睡到日上三竿。不过这都算了,咱们不是那高门大户重视那些规矩,但有些礼是要做足的。”
大嫂停下手里的动作,从腰间的荷包里摸出一些东西。那些东西用绢帕包着,只看形状便知里面有不少东西。
绢帕揭开,大嫂一一拿出来给夫妻二人展示:“这个是我送的。”
那是一枚银簪子,光秃秃没什么装饰,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却也是别人一分心意。傅晓晓不敢怠慢,脸上带着得体的笑意道:“谢大嫂。”
“这是你大哥五年前送的,你不嫌弃就好。”大嫂笑道:“咱们这些人给的东西都是些女人用的首饰,也都不贵重。你若想要贵重的首饰就让你家男人买。”
“大嫂放心,我不会亏待晓晓的。”薛睿喆忙保证道。
“知道疼媳妇你以后的日子必然过得不错。”大嫂一脸欣慰地摸出一个银戒指,“这是你二嫂给的,她那个人你以后就知道了,人不坏的。”
“是。”傅晓晓不予置评,礼物小也是一番心意不是
“这个是你三嫂给的。”大嫂拿出一只很有分量的银镯子,看着这只银镯子似乎还有些不舍,她道:“她是咱们几个里最喜好这些个的,那屋里存了不少。你拿了这个也不必觉得欠了她的。”
“我晓得了,谢大嫂。”傅晓晓点头,想着这几日与那对夫妻的相处,心不由得一沉,她觉得有些事情需要跟薛睿喆报备一下,免得他以后从别人那里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这时大嫂又摸出一个小荷包,荷包的质地不像布,听大嫂说:“这是你雪琼姐给你们的礼物,这个荷包是鹿皮做得,这里面嘛,放着这个。”
傅晓晓看大嫂从小荷包里倒出来两枚金二环,这算是这堆礼物中最贵重的了。
“这个我们不能收!”薛睿喆忽然道:“这是雪琼姐的祖母给她的,她怎么这边么糊涂送这个过来。”
大嫂忙安抚,“你雪琼姐既送了这个,定是觉得它适合五弟妹,再说若你们当真想还就等她成亲时回礼多厚一层。”
“雪琼姐愿意成婚了”薛睿喆一脸惊喜。
“多嘴。”大嫂嗔怪。
夫妻俩个被塞了一手礼物,傅晓晓此时有些愧疚了,“昨夜睡得晚今日便也起晚了,大嫂放心今晚绝对不会……”
“新房要热三天的,可别承诺那些没影的。”大嫂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挥手,见厨子端来两碗面,她忙收拾了自己的东西,道:“我不打扰你们用饭了,先走一步。”
送走大嫂,饭堂里便只剩夫妻二人和厨子了。那厨子放下两碗面,转身便走了。
傅晓晓一直奇怪这厨子的态度,总是对山寨里的一众人冷冰冰的,明明做得是给他们煮饭的活计,偏偏一副不愿搭理人的模样,仿佛有恃无恐。
当然这都是小事不值一提,眼下比较重要的是眼前的这碗面
感情培养
午间山中的寒风没有那么冷,当然再冷也不怕,傅晓晓用布巾将自己围城了个村姑模样。薛睿喆也不在这方面逞强,他不是大哥,出门时也将自己围成个露馅的粽子。
“去哪里”傅晓晓问。
“带你在山里逛逛。”薛睿喆笑着说。
傅晓晓有些意外,来山寨时大嫂也带她逛过,但只走了几步路,基本还都是围着那几棵栗子树打转,根本没有走远。大约那位大嫂也在防着她逃跑,但准备齐备的薛睿喆显然不是这样。
两人包成木乃伊的形状,手里带着水壶和干粮,这模样可不是溜一圈就回来的意思。
“五叔!”几个小豆丁围在从屋子里出来的夫妻俩,“我们也要去!”
“去什么”薛睿喆很是威严道:“不晓山里面多危险”
几个小豆丁立刻退散,倒是戎容一脸被背叛的模样看着薛睿喆,“五叔,我要去!我跟他们不一样。”
“别闹!”薛睿喆对于小萝莉的怒火视而不见道:“我带你五婶有要事做,不要添乱!”
小姑娘冲上来攀住薛睿喆的手臂,“不!我要一起去!”
见小姑娘一副耍赖的模样,傅晓晓觉得自己即使再没存在感也要说一句了,“戎容,女孩子这样不好看!”
“你闭嘴!”戎容脸上掉下几颗金豆子,“狐狸精!”
傅晓晓听人这么骂她不由得笑了,“我该说是我的荣幸吗”
小姑娘傻眼,没见过被骂狐狸精还笑颜如花的女人。
薛睿喆哭笑不得,笑瞪着傅晓晓道:“别闹了,可否”
傅晓晓忙闭紧了嘴巴,眼角的笑却让薛睿喆面向小姑娘时严肃了一张脸。
“戎容,”薛睿喆沉下脸,“你再这样我要找你爹好好说说了。”
戎容听到薛睿喆要告状立时松开他,然后恼羞成怒道:“我恨死五叔啦!”
小姑娘哭着跑了,她的两个丫鬟就跟木头桩子似得紧随其后的跑了。夫妻二人终于可以离开了,傅晓晓看了戎容离开的背影不由得有些担心。
“大嫂不会怪我们欺负小孩子吗”傅晓晓担忧道。
“不会。”薛睿喆自信道:“那丫头这样闹不是第一次了,大哥大嫂从一开始的生气,到现在的无视都习惯了。”
傅晓晓想到来山寨的第二天遇到的情况,就算不认同义女一再的缠着个男人不放,心里也是不舒服的吧
但,这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两人走进林间,越走越远越走越荒凉。满目除了周围的林子就是头顶的太阳,傅晓晓下意识的靠到薛睿喆身边。
她也没有去牵薛睿喆的手,只是问:“山里有野兽吗”
“当然有。”薛睿喆一脸意外,意外她会问出这种蠢问题,“不然你以为猫猫是哪里来的”
傅晓晓没有忘记那只通体漆黑的黑豹,还有那双灿烂如金的双瞳。想到第一次看到它的情景,她便左右四顾,然后看到了不远处站在一棵树上的黑豹。
“薛睿喆!”傅晓晓停住不走了,伸手扯了扯男人的衣角,“那个……”
远远看过去她不知道这只黑豹是不是猫猫,但是在山野间看到这么一只猛兽,是个人都会胆寒,何况它还用那凶猛地眼神淡淡地看着他们。
不等薛睿喆看过去,那黑豹就从树上跳下来,然后一息间飞扑过来,傅晓晓吓得坐倒在地,那黑豹却是以比人还高的姿态扑向了身旁的男人。
傅晓晓来不及救人甚至不敢睁眼去看,直到耳边响起男人带笑地声音:“就这么害怕吗”
睁开眼睛,那只黑豹和薛睿喆一起蹲在她面前,傅晓晓直接被吓哭了。谁曾想,那黑豹好像是故意的,伸出长长的舌头在男人脸上舔了一下。
“喂,”傅晓晓脸上尤带泪痕,对黑豹说:“你是公的,怎么能这样”
薛睿喆笑着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然后道:“你放心好了,这一带是猫猫的地盘,一般不会有猛兽出没的。”
是啊,一般不会有猛兽出没,因为它就是最骇人的猛兽。
抹掉脸上的泪痕,傅晓晓说:“对不起,我就是还没习惯。”
这谁习惯得了傅晓晓内心崩溃。
薛睿喆还在笑,伸手搂着她的肩道:“走!”
就这样两人一豹往林子更深处走
挑拨离间
冬天砍伐树木的优点便是没有多余的叶子,但是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伐木工很受罪。寒冷的风冰凉的树干,这些都是薄薄的刀片一丝丝切割在人的皮肤上。好在山寨里的这些人不是出傻力气的,在劳动中也积累了很多窍门。
手臂粗的麻绳缠在脚上爬树时可以防止下滑;掌心里缠上布条可以防止划伤;只要不影响倒伏的树枝就不砍,一来可以节省时间,二来不用冒多余的风险……
傅晓晓原以为伐木没什么意思,谁知她竟看了一下午,每次看伐木工砍伐新的一棵树都能看得津津有味。
这样的她让薛睿喆不由得失笑,同时也放下心没有一直陪在他身边,而是去伐木工中间,检验他们砍伐的树种。
等太阳西斜时,薛睿喆抱着几根干柴从伐木的低处爬回到她身边。傅晓晓怕这人爬到一半掉下去,忙伸手去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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