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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遇故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隐青山

    丛雪琼没有参加,一直伺候在母亲床榻前。那时病房里里外外只有她和一个丫鬟,丫鬟还侯在外间。

    床上已瘦的完全脱了形的女子幽幽醒来,看到女儿在床边便问:“前院怎得那般吵闹”

    丛雪琼没有答,但显然这妇人已猜到了原委。她嘴角扬着笑意,眼睛里没了往日的神采,只剩下心如死灰。

    “女儿。”

    “母亲,我在。”丛雪琼靠近了母亲,听着她有气无力的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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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琼往事(下)
    太阳升上头顶,傅晓晓将门打开让日光晒进房子里。丛雪琼伸手抹掉脸上的眼泪,见她用这样的法子避嫌,便嗤笑一声。

    傅晓晓回头看她,丛雪琼笑着说:“赶紧关上,怪冷的。”

    无奈,傅晓晓叹息一声把打开的门重新关上,她坐回到自己的位置,道:“说了这么多,你始终没讲到你为何反对造反。难道是因为你出身武将世家,对如今的大周还抱有国运昌盛的幻想”

    丛雪琼挥手,“才没有!我恨大周的皇帝,哪会因为这个反对。”

    “恨……皇帝”傅晓晓有些云里雾里。

    丛雪琼嘲讽的笑笑,“我将军府满门皆死于‘造反’,你说我恨不恨”

    傅晓晓震惊了,他万万料不到竟是这样,“那你……”

    “谁能想到呢”丛雪琼苦笑,“我父亲为了生儿子冷落我和我母亲,日夜耕耘生下来的两个儿子不过是给那个死亡名单上多添了两人,不还有那个女娃娃。”

    事情还是要从那日进城听闻噩耗时说起,丛雪琼没有回将军府,反而是带着小丫鬟重新回到了郊外,只是主仆两个不巧赶上了一场大雨。

    那场雨真的太大了,他们暂住的地方直接塌了。主仆二人淋雨找了一处破庙,发着抖生了火烤了衣裳。

    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了,丛雪琼大概是被母亲的死打击到了当晚就脑袋晕沉沉的发起烧来,开始的时候她没有在意,毕竟常年习武之人很少生病,所以她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反而是就着火光同身边唯一一人说起了往后的去处,只不过这丫鬟的想法同她的想法差了十万八千里。

    丛雪琼想离开这里,丫鬟则建议留下。她不止建议留在京城还建议丛雪琼洗掉身上毒杀亲母的嫌疑。

    如果可以她何尝不想洗掉嫌疑,可是母亲的话言犹在耳。丫鬟却不知这些,甚至直接有了人选。她建议丛雪琼去找自己的未婚夫,因为未婚夫的父亲是辅国公的儿子。

    丛雪琼差点因为这个建议笑出来,丫鬟只知道依靠男人却不想对方是否靠得住。母亲在世时跟她说过那人的情况,其不过是辅国公府上的庶子,因年纪渐大才做记名嫡子,他少有才学在国公府里也没有什么话语权,这样一个人物根本就没有能力帮她洗唰冤屈。

    丛雪琼固执,一心要按照母亲的临终遗言行事。丫鬟却不理解自家姑娘的固执,只想着姑娘必须要有个男人依靠,至于能不能洗刷冤屈要看天意,她甚至帮自家姑娘想了个隐姓埋名的主意。

    主仆二人发生了争执,一时间谁都无法说服谁,只得暂时休息。

    不想第二日天没亮,小丫鬟便瞒着生病已陷入昏迷的丛雪琼去找了那位未婚夫。谁知却被那不受宠又没出息的男人误认为是自己的未婚妻,不仅收留了她还给她配了丫鬟。

    原来数年前,丛雪琼家为祖母庆祝大寿,姑娘曾扮作丫鬟,丫鬟扮作姑娘来博老夫人一笑。刚巧这一幕被这男人看了还误会了两人的身份,既然未婚妻上门哪有不好好招待的。

    被误以为是自己未婚妻的丫鬟听后又惊又喜。竟然在瞬间就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不想让这对未婚夫妻见面。

    第二日,这位“未婚妻”告诉丛雪琼的未婚夫,自己有个丫鬟暂居破庙她要启程亲自去接。然后便带着人去破庙找丛雪琼,她却不知发烧烧到昏迷的丛雪琼已经被路过的黑山寨大当家救走了。不止如此,丛雪琼后来还成了黑山寨的四当家。

    傅晓晓有些生气,“你这个丫鬟这么做不是背主吗”

    “是啊。”丛雪琼笑笑,“她如愿嫁给了那人,但也没有多长久,最后死于后宅争宠。”

    “报应!”傅晓晓说。

    “报应吗”丛雪琼苦笑,“这个消息在当时并没有让我多开心,因为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在京城,我们将军府被扣上‘谋逆’‘造反’的帽子,全家下了大狱。”

    丛雪琼病好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她想回京城远远地



餐前风波(上)
    往事如尘,丛雪琼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待她回过神来便有几分不好意思,忙用袖口擦了擦眼泪。傅晓晓也不嫌弃在她面前又添了新茶,脑海里不禁思考怎么弄一些瓜果点心用作闲谈时的零食。

    “弟妹,四姐这里给你赔罪了。”丛雪琼起身行了一个蹲身礼,那聘婷模样可以看出的确出身名门。

    傅晓晓不甚在意地摆手,“哪里需要赔罪,四姐愿意诉说过往岂不表明信任我。”

    “也不知怎得,当日便就对你一见如故。”丛雪琼笑着道:“若不是你那一句大约我仍困在十多年前亲眼目睹全家老小身亡的过往里。”

    傅晓晓跟着叹息一声,“四姐若不曾提起,弟妹我也看不出四姐身上还背着血海深仇。”

    “血海深仇”丛雪琼一脸恍惚,跟着苦涩一笑,“弟妹你有所不知,我从小学得便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何会想到他李氏是杀我满门的仇人。”

    傅晓晓愣住,她自从来到这古代就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太特立独行,要记得自己就是个古代女子,但就这一愚忠思想她觉得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有的。再有便是如果没人提醒没有背景,她也不会跟着人造反的。

    她这算什么傅晓晓不懂,大约是因为并非这里的土著因而总是抱着事不关己的观点行事。

    想通这一点她也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白水。心思再转,想着以后这里住久了一定要自己晾晒些泡茶的东西,比如红枣干、金银花等等,只看这山上都有什么。

    忽然有人咚咚敲门,傅晓晓打开门看到了站在外面一脸凝重的三位嫂子。

    “四妹果然在这里,既然人齐了便走吧!”大嫂说。

    “去哪里”傅晓晓不解。

    丛雪琼却像是什么都知道似得,说:“去主寨。”又看向几位嫂子问:“大哥那边是不是传了话”

    “是。”大嫂皱眉道:“听说这一回又有女眷过来,你大哥他们打算在主寨那边置办些酒席,让我们去陪女眷桌。”

    “那走吧!”丛雪琼挤开傅晓晓走到门外。

    傅晓晓有些犹豫,她一向趋利避害,这次若同对方友好的吃上一顿,只怕真的会敲定造反一事。经过丛雪琼的故事,她难免会打退堂鼓。

    但看着四个女人齐刷刷的目光,傅晓晓又觉得自己不能怂。于是在大嫂再度开口前,她迈出了门。

    几人走到院门口,便见二嫂自觉后退站定不动。

    傅晓晓最先发现,便出口问:“怎么了”

    二嫂一脸羞愧地说:“咱们都走了谁看着孩子们不如我留下看孩子吧!”

    大嫂皱眉,道:“你家跟三弟家里的小的都在屋里睡觉,以往不睡到日垂西山不醒,且这边也有厨子的老娘看着,应该没什么不放心的。若担心几个大的,那不是有戎容在吗有戎容在几个大的也出不了什么事。”

    二嫂一脸不愿,三嫂见了不由得跟着说道:“大嫂,这俩个孩子还小离不开母亲,不如我同二嫂留下看着孩子们。”

    傅晓晓能说什么她一个刚来山寨不久的人可不敢给两个忽然害怕的嫂子脸色看,大嫂跟丛雪琼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尤其丛雪琼。

    “两位嫂子当时在饭堂里不是说得大义凛然”丛雪琼脸上显出几分狰狞神色,“这会儿怎得连饭都不敢吃了”

    二嫂满脸愧疚,三嫂却顶在前面道:“四妹这话何意我同二嫂又不是怕了,这不是家里有孩子离不开人吗”

    傅晓晓抿了抿唇,觉得这话虽然一听就知是借口,但妙就妙在这借口没有可破解的招数。

    果然,连缩在一边的二嫂都小声嘀咕了一句:“四妹你云英未嫁也不曾做过母亲,无法同我与三弟妹一般一颗心都挂在孩子身上。”

    傅晓晓听得此言险些要为二嫂鼓掌,只因五人中大嫂有一女却非亲生,四姐虽年纪老大却一直未嫁,至于她还是新妇自然也未生育。

    二嫂此言便是群攻,让除三嫂以外的人全都没了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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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前风波(下)
    山风呼啸,干枯却稠密的树木和枯死的草让傅晓晓再看不见那对姑嫂的身影,山坳间的那些人都停了手,领头地家伙斜着双眼从下仰视着她,然后示意几人上来抓她。

    傅晓晓因恐惧而流逝的力气重新回笼,她摸到手边的石头就往下砸,且因为之前的大石头无法瞄准她这回捡的都是小石头。

    然后在她手忙脚乱的一通砸后,山坳间的七八个男人纷纷中招,但因石头小,最严重的一个也不过是打到了眼睛倒在地上打滚,其余的几人头破血流的;头上有包的;砸的乌青的,总而言之麻烦大了。

    “把她给我抓下来。”领头的家伙捂着咕咕冒血的脑袋,眼睛里藏着野兽一般的狠厉。

    傅晓晓可不敢再待着,她看了山坳里的姑娘一眼,拔腿便跑。

    “给我追!”领头的家伙气疯了,声嘶力竭的指挥所有人上。

    傅晓晓头也不回的往丛雪琼和大嫂走去的方向跑,这是她一辈子最快的速度,简直对不起学生时代的体育老师,原来她拼尽全力可以这么快!

    山间的林子太密了,被得罪很了的山贼在树林间穿梭,总会因为一棵树在面前而转向,他们无法因此完成合围,只能沿着傅晓晓跑出去的方向依次追,偏最前面的那个家伙脚程太慢,让傅晓晓很快便跑到了丛雪琼和大嫂面前。

    也是这二人在走出很远以后发现身边跟着的傅晓晓不见了踪影,他们太了解那帮人的德性,慌忙回转去找,回来的路上心里不住祈祷对方没有抓住五弟妹,就算抓住了也没来得及做什么。

    两方这一碰便省了傅晓晓不少力气,她在看到姑嫂二人忙兔子一般躲在了丛雪琼身后。

    “四妹,靠你了。”大嫂也跟着后退一步和傅晓晓一起站在了丛雪琼身后。

    丛雪琼欲哭无泪道:“大嫂、五弟妹,我出门没带兵器。”

    “为何不带”大嫂吃惊。

    傅晓晓也去她腰间探看,“你的鞭子呢”

    “从饭堂用过饭后我还没回自己房里。”丛雪琼后退一步。

    身后的两人跟着后退一步,傅晓晓不由得批评她,“起床就该带齐装备,你怎能吃一餐饭就放松戒备”

    丛雪琼无言以对,说话间七八个大男人将三个小女子围在了一起,连那山坳里衣衫不整的姑娘都被捂着伤口的领头人拎了过来。

    “喔,是戎兄弟家的。”带头人一笑,露出一口斑白的牙齿,笑容更加阴斜,他说:“这丫头是谁连我都不认识。”

    大嫂抖了抖身子站出来道:“原来是六子,这是我五弟妹。”

    “呵,小书生成婚了,怎得我却不知”被称为六子的男人昂头轻蔑一笑,“似乎也不曾请各个山头的兄弟喝酒。”

    大嫂笑道:“这话怎么说得,我记得当日应该是从主寨搬出了不少好酒分给各个山头的大哥。”

    “哦,是吗”六子做思考状,然后笑道:“大约是被手底下的小子贪嘴偷喝了。”

    大嫂不再多言,傅晓晓站在二人身后心里直打鼓,感觉对方并不尊重大嫂,且她们的危险也并没有因为对方认出大嫂的身份而减缓半分。

    就在两两对峙之时,大嫂转身将傅晓晓拉到二人之间,道:“弟妹,来认认人,记得要叫六子哥。”

    傅晓晓拖着步子站在二人中间,虽然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会被这姑嫂二人推出去,但被一左一右的夹住还是让她有几分勇气。

    “你好。”那声“哥”着实喊不出来,尤其在看到那个脸色苍白的姑娘在以肉眼可见的频率发着抖。

    “你很好。”捂了半天的手这时放下,已经不流血的脑袋此时看来让人忍不住两股战战。

    傅晓晓讨好地笑笑,“这位老大我也未料到会这般严重,不如你说如何陪罪,我认。”

    六子嗤笑一声,他这一笑另几个男人也跟着笑了,傅晓晓差点给吓得跪下,但似乎左右两边的姑嫂二人早有预料,竟一左一右搀扶住了她。

    傅晓晓左右看看有了几分勇气,然后见到叫六子的男人将腰间的大刀抽出来然后指着她说:“你若愿意我用这把刀砍你三十六刀,若你不死我放了你。”

    傅晓晓舌头打结,声音颤抖地说:“不用真砍三十六刀,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必死无疑,你换个法子。”

    男人收刀在刀锋上吹了一口气,然后眉眼上挑看过来,他笑着说:“你跟我回我的寨子。”

    他话音方落,一只黑色的豹子从树上跳下来,正正好挡在三人面前。

    傅



凌峰其人
    被人牵了一路的手傅晓晓也没在意,凌峰惊奇的回头看了数回渐渐也平静下来,倒是大当家回主寨的路上将六子的来历过往说了,傅晓晓也了解到自己招惹了怎样的一个煞神。

    六子出身于酷吏之家,年少时因仇家报复杀了对他好的母亲娘家一家几十口,他去求自己父亲那个酷吏给自己外家报仇,不了那人竟六亲不认到直接将六子的亲母赶出家门。

    酷吏的父亲不承认是自己害了岳家,对外声称是妻子娘家招惹了不能惹的人这才被报复。六子起初是信的,母亲被赶出家门以后他一直暗地里接济身在破庙的母亲。谁知这件事被父亲知道了,便将他关在家里不许出门。

    等六子能出门的时候,他见到了奄奄一息躺在破庙里的母亲和站在那里照顾她的汉子。那汉子告诉了六子真相,并说他就是那个杀人全家的凶手,在得知那酷吏根本不在乎岳家以后他便晓得自己报复错了人。

    因此他来照顾六子母亲主要是来赎罪的,六子愤怒到极点,曾经柔软地小小少年亲手杀死了汉子,待他恐惧地回头去见母亲,生怕母亲看到这样的他会失望,不想母亲嘴角带笑就那么安心的死去了。

    母亲一个笑放开了六子内心的野兽,他回了家用父亲的刀杀了自己全家……

    这个人被逼得失了人性,因此在他这里人命如草芥。尤其在他亲手弑父后,他便成了这世间的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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