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遇故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隐青山
傅晓晓听说了这些一阵后怕,周围人除了凌峰都有几分怅然。
凌峰说:“养不教父之过,那酷吏罪有应得。”
他这样说时语气里有几分轻快愉悦,好像他说得不是血淋淋的画面而是繁花着锦的。傅晓晓心下冰凉一片,握紧薛睿喆的手不由得有几分担忧。
谁知这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并没有几分温情却似压抑着怒火。
做什么傅晓晓不解,这男人不会遇到什么事而迁怒她吧她想挣开薛睿喆的手,男人却又握紧了几分,一行人这才进了黑山寨主寨的大门。
刚进了主寨大门傅晓晓就看到一个少女如燕投林般迎上他们,然后一头扎进凌峰的怀里,“大哥,你怎得去了那般久”
听到这个称呼,傅晓晓有那么一秒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要炸起来,她扯了扯薛睿喆的手臂,然后靠在他耳边小声询问:“这个就是那个那个……”
薛睿喆把人扯得更靠近自己,然后杵到她面前威胁道:“闭嘴!少八卦!”
一行人往敖鹰堂走,一个厨子模样的老汉笑眯眯地跟着迎上来说:“当家,酒菜皆已备好,何时上桌。”
“这便上。”薛睿喆沉着脸色道。
那老汉立时收了笑脸,畏畏缩缩地转身便招呼其他厨子上菜去了。
一众人落座后,饭菜陆续上来。傅晓晓被薛睿喆安排在另一座上,这里除了大嫂和丛雪琼外还有云英伯凌峰的妹子。
小姑娘眉眼灵动,眼睛在傅晓晓等人身上流转,声音如黄莺般道:“诸位姐姐好。”
“凌姑娘,你好。”大嫂出言道:“若这些饭菜合你口味便多吃些,不要见外。”
“好。”小姑娘不见嫌弃,端起饭碗来便吃。不过她想夹什么菜倒不是自己动筷,而是由身边的丫鬟布菜。
对此大嫂、丛雪琼和傅晓晓都没有什么反应,她们原本也是被人这般伺候过的,但在山寨里住久了也不介怀前事,对于别人要这般吃饭也没有被怠慢的感觉。
倒是坐在男座上的凌峰皱眉不认同自家妹子如此行事,他说:“鸢儿,不需下人伺候你自己来。你看你几位姐姐可曾需要人服侍”
那被叫做鸢儿的小姑娘脸上微红,忙挥手示意丫鬟们走口,然后道:“姐姐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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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风餐
天色渐晚,夕阳地余晖让西面的天际一片金黄,傅晓晓看着这样壮美地风景心情却没能高几分。凌鸢儿的丫鬟去了敖鹰堂探看了三回,每一回的答案都是还在饮酒。
“也不晓得他们男人哪里来得那么多话聊。”丛雪琼以树枝做鞭抽打着身边树木的树干。
从太阳微微偏西聊到太阳落山,这一顿酒怕是要喝到晚上了。
这样想着,第四回去敖鹰堂探看情况的丫鬟一通小跑来到几个女人所在的草亭边,丫鬟跑了一下午此时精疲力尽,她粗喘着还没跑进草亭就开始汇报情况道:“姑娘,伯爷这回没再喝酒了。”
“哦,要回去了吗咱们去收拾东西。”凌鸢儿一脸惊喜。
丫鬟却摆手示意回不来,并一屁股坐到草亭边的石阶上,她说:“黑山寨几位当家的沏上茶,还在桌上摆了盘冬日难见的干果点心,奴婢瞧着只怕是要秉烛夜谈了。”
女人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长久地用餐以及事后的秉烛夜谈,让她们心中都已有了思量也对这次会面更加慎重了几分。
几人看着日薄西山地壮美景色,想着山寨里那几个似乎不太靠谱又野心勃勃的男人们。
大嫂笑着对凌鸢儿说:“凌姑娘,天色不早山间风大,你看你是要进屋里休息还是咱们在这亭中让人围上长幔点上炉火稍坐一会儿”
凌鸢儿此时也不见了之前菟丝花般的柔弱,她看着即将消失地夕阳余晖,说:“姐姐们若是不介意,咱们不若按第二个法子来,不要打扰他们男人谈事情。”
大嫂嘴角地笑容越发温柔宽容,她说:“好,我这便找人来简单收拾收拾。”
之后,傅晓晓几人先移出草亭任几个山贼进去布置,等待布置草亭的间隙,一个模样熟悉地身影聘婷袅袅地来到她们几人身边。
那女子行了一礼道:“几位夫人、姑娘,几位老爷让我给你们带了挡风的披风、狐裘。”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傅晓晓她们解救的那名女子。见她带来的披风、狐裘,纷纷伸手拿来披上。
女子手上没了披风等物以后,忙站到了傅晓晓身后,忽然跪在了她脚边说:“夫人,薛公子说我从此便是您的丫鬟,请赐名。”
傅晓晓在女子跪下来的时候就惊到了,忙退后一步。见其余人都没反应显然在她们心中这个丫鬟理所当然应该伺候她,既如此,她便将人扶了起来。
黑山寨几位当家身边都没有人,只有那个小魔女戎容身边有两个不到十岁的呆丫头伺候。俩个丫头叫什么来着,傅晓晓想了半天才想起她们的名字,一个叫音宝一个叫恩宝。
傅晓晓看着西面完全黑下来的天空,天空下早一步暗下来地树影像被一重重淡墨慢慢上成了黑色,逐渐的这墨色会变得越来越重,直至伸手不见五指。
不过眨眼间的变化,傅晓晓问身边新来的丫鬟道:“你看那下面的景色像不像墨染的。”
那女子看了一眼道:“是。”
“可我更盼望它们迎来春天的那一日,所以你从今日起便叫青染。”傅晓晓神色向往的说。
那女子看了看脚下的风景,再度激动地跪倒在地,“青染谢主子赐名。”
这时已经换了模样的亭子被山贼们完全的收拾好了,傅晓晓看了这条形的茅草亭一眼,然后说:“起身吧!”
大嫂也开始招呼众人,“来,快进来。”
 
夫妻交锋
从山顶回来时,山道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的雪。一场茶话会根本没坚持多久就结束了,原因是凌峰醉了,大当家也担心在草亭里吃饭饮酒的妻子因此受寒便早早散了。
凌峰被凌鸢儿架着由主寨负责护持的山贼带去后面寨子休息,大当家也因为天降大雪山路崎岖等因素选择在寨子里居住。唯有二当家和三当家两人立时便决定下山,毕竟妻儿在山腰的院子里,回那里才是回家。
至于丛雪琼,她无牵无挂自然是想在哪里在哪里,于是便留在了主寨。
薛睿喆也有几分醉意,傅晓晓有些怕走山道便临时决定在寨子里留宿。于是,新上任的丫鬟青染被安排去收拾房间,待收拾好了这小夫妻二人才回了住处。
关门前,傅晓晓端来了洗脚水,待她关好门便见男人将自己的脚丫子放进了木盆里,那故作醉态的男人忽然十分清醒地怒瞪着傅晓晓。
“怎……怎么了”傅晓晓有些害怕,生怕自己会遭遇家暴。
薛睿喆一脸阴郁,在灯火的照耀下格外的阴沉可怖,“你还敢问我怎么了”
傅晓晓是真的不解,只有些怯懦的将搬到床前的凳子重新搬着远离床边。
谁知那男人也不管地面阴冷,竟踩着地面直奔到傅晓晓面前,还将她从凳子上拎了起来。
傅晓晓太害怕了,对薛睿喆也不了解,于是恐惧间这女人大喊:“薛睿喆你敢动我一根指头我就同你离婚!”
“离婚”傅晓晓看到薛睿喆眼睛里的火焰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炽烈,“你有什么资格喊离婚咱们领结婚证了吗”
“拜了天地的。”傅晓晓谨慎的说。
“你当我真是古人啊”薛睿喆口不择言,“老子要是不要你了,把你扔在这山寨里不管了,你觉得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傅晓晓此时竟还有心思想了想要是没了薛睿喆自己会怎样,她小声嘀咕:“大约还是不会死,可能会给三哥抢了去当他的小妾。”
“你丫sb!”薛睿喆目眦欲裂。
“你怎么骂人呢”傅晓晓跟着怒了,“反弹!你骂什么都反弹到你身上!”
薛睿喆松开了傅晓晓,自己把自己气笑了。
兴许是感觉到地面的寒冷,他走回到床边把自己的脚踩进了洗脚盆里,然后自己个倒在床上,跟着有闷闷的声音传来,“你说得没错,我tm才是sb !”
傅晓晓有些无措,悄咪咪走到男人身边,不想却看到男人用手臂压在自己额头上,双眼紧闭,但显然他并不是困了,而是在烦恼或者说在困扰。
“你怎么了”傅晓晓完全没有把自家男人气到的自觉。
薛睿喆拿开手臂,睁开眼睛看着她问:“我说过的话你有记住吗”
“啊”傅晓晓疑惑。
“我是不是说过让你看到什么不要管,不要乱跑”薛睿喆道。
“啊”傅晓晓被问得有点懵,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薛睿喆看着这样的傅晓晓,问:“你有没有意识到这里不是现世,这里甚至连京城都不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傅晓晓急了,这人就不能有明白话只说吗否要拐弯抹角的恐吓吗
薛睿喆坐起身,“我说得还不够明白这里不是现世,你也不是傅国公府的姑娘,这里是黑山寨!山匪窝你懂不懂”
这句话傅晓晓有些懂了,“你在为我救了青染而生气”
“青染是谁”薛睿喆一脸疑惑,跟着想到了那个衣衫不整的小姑娘,“你说那个姑娘不,救人是对的,无论什么时代什么情景救人都没有错,我气得是你不自量力!”
男人一脚踹翻脚下的木盆,傅晓晓被男人骤然而出的怒火吓到,不是被薛睿喆吓到而是想起了白天的情景。
薛睿喆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便句句逼问道:“如果当时大嫂和丛雪琼没在呢如果猫猫没有出来呢如果我跟几个哥哥没去呢你想过后果没有”
眼泪忽然而落,“对不起。”
“你不该跟我说对不起。”薛睿喆愤怒到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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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机夜行
黑山寨主寨在大黑山上,是这周边山峦起伏中最高的一座山头,傅晓晓目测大黑山顶多高300丈,在她所知的山脉里称不上多高。
至于黑山寨主寨,大约因为是山贼窝的缘故,有些地方建设的极为险要,比如供一众山贼们夜晚休息的地方,是建在一处犹如被刀斧劈开的孤崖上。
那处孤崖与主寨后面的大门中间有长把宽的横沟,沟底不深,但若掉下去也是个死字。孤崖与主寨之间横亘着几座吊桥和木桥供山上的兄弟们往来行走,孤崖上建造的房屋基本同薛睿喆所剧处一样,皆是由山洞改建而成。
至于敖鹰堂所在的主寨则是处在一个四周比较平坦的地界,大约也是为了方便兄弟们进出山寨,主寨处处都彰显着它的坦荡,让走在上面的兄弟恍惚以为自己是走在山下的平地上。
夜笼罩在整个大黑山上,灯火在大雪纷飞间摇曳。薛睿喆牵着傅晓晓的手,两人从孤崖上下来。傅晓晓恐高不敢上吊桥,薛睿喆不愿意,说木桥的木板会发出声音不让她上。
傅晓晓想要挣扎,终究挣扎不过一个男人,两人便这样一起上了吊桥。
薛睿喆牵着她的手,这期间竟然一直没有引起主寨众人的注意。眼见到主寨的后门,这男人竟然视而不见拉着她从一处山坡上下来。
“你到底要带我去往何处”傅晓晓脑海里胡思乱想,不会是想带她到僻静的地方扬刀杀人吧
二人来到一棵巨树下面,这男人忽然转身将她身上的衣裳裹紧,然后把手里的灯笼吹熄。
黑暗里也看不见他在做什么,只听窸窸窣窣一阵响,像是在穿什么装备又像是在脱什么装备。
“你到底……”傅晓晓等不及了。
“嘘!”薛睿喆小声说:“过来面对着我做我腿上。”
“不行!”傅晓晓急切道:“薛睿喆你怎么能做这种事,还是在这么冷得情况下。”
“你想什么呢”薛睿喆伸手把她拉到面前,然后动手在她腰间绑了什么东西,跟着将人面对面抱在怀里。
“你到底在做什么”傅晓晓急了。
薛睿喆又调整了半天身上绑缚的东西,这才将人转身搂抱在怀里,跟着说:“闭上眼睛。”
“什么”傅晓晓以为自己听错了。
谁知这男人干脆把人夹在胸前,有往里埋了埋,务必保证傅晓晓没有看到外面发生何事的可能,也剥夺了她的感官听觉。
就在傅晓晓还要说什么的时候,二人忽然以一个绝不可能存在于古代的方式滑行了出去。
刚开始时速度很快,傅晓晓觉得自己要死了,她很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古代。等发现这个滑行的速度非常缓慢时,她才敢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的境况。
虽然因为天黑也因为被薛睿喆保护的密不透风的缘故,所以看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滑行起来的,但显然他们两个是被吊在半空的,且大约离地面有一尺半的距离,也就是说这个滑道是嵌在树木之间的。
“不要怕,从山顶滑下来我算过,只要半刻钟。”薛睿喆说。
“这是你做得”傅晓晓问。
“这还用说”薛睿喆得意道。
“大哥他们也不知道”傅晓晓问。
“应是不晓得。”薛睿喆不甚在意的说。
傅晓晓点头,“也是。他们若是知道,尤其二哥、三哥他们,他们若是真知道你做了这个,又怎会甘心冒雪下山”
薛睿喆不答,傅晓晓也感觉到这滑道似乎忽然慢了下来。
“怎回事”傅晓晓看看周围,总觉得黑暗中的林子里似藏了可怕的怪兽,且正等着它们的大餐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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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手旁观
大雪纷飞的小院已经开始积雪,两个女人撑着一把伞望眼欲穿。傅晓晓看着两个嫂子,忽然想起午饭时两人的怯懦便有些不自在。
“要不要打个招呼”傅晓晓问。
“要打招呼你就去,我得去趟茅厕。”薛睿喆忽然着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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